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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么漂亮。”芊芊惊叹。
“是啊，可惜她早逝，不然她肯定也会像曾祖父那般喜欢你的。”钰寻似乎话里有话。
“可惜了……红颜薄命。”芊芊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她红颜？”钰寻眉梢一挑，似是不经意间问了一句。
“因为你好看啊。”芊芊傻呵呵的冲钰寻一乐。
钰寻嘴角弯弯，淡然一笑：“我生母名为沈思。”
芊芊脑袋“轰隆”一声……
……
“方青，我若是个男娃，我铁定娶你。”一明眸皓齿的小姑娘摇动着头上的朱钗，看那姿势与神态，竟有几分男儿的英气。
“为什么？”另一小姑娘摇头晃脑的边回答，边背诵着什么“深其深，浅其浅，益其益，尊其尊……”。
“因为你太丑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英气的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应该是不行了。”背诵诗文的姑娘这才抬头，“我们都是神仙，不可能下地狱。”
……
“方青，你这人有毛病，为什么要种劳什子生魂！”已是成人的姑娘眉心英气未减，反倒是比小时候更添了几分飒爽。
“闲来无事。”青衣姑娘却比小时候多了几分沉稳。
“好！那活该你被罚下界！”气得差点跺穿了地板。
……
“沈思，你下来做什么？”青衣姑娘慌忙间想伸手将她往上面推。
“听说下界好玩，我也去。”沈思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方青努力推了几把，沈思却仿佛生了根，丝毫不为所动。
……
“沈思……”芊芊喃喃的念着，眼泪却如开了闸的泉水，喷薄而出。
钰寻慌了，虽然早想到她会对这个名字有反应，却没想到反应竟然这么强烈。
看着芊芊哭得一颤一颤的样子，钰寻赶紧拿袖子给她抹脸上的泪水，没想到却越抹越多。
“你别哭，你别哭……”钰寻慌张之间不知该如何措词，“她是神，身死能归神位，算不得什么大事。”
芊芊这才慢慢止住了哭声，又有些不信的问道：“真的吗？”
“嗯。”早知如此惹人伤心，就不告诉她了，钰寻后悔得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芊芊慢慢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竟然是方青的记忆。
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扑面而来的记忆画面，没想到光是“沈思”二字，就能让自己如此失控。
既然沈思是神，那方青也是？
那这沈思既然对钰寻说了这些，说明沈思是带有上界记忆的，那方青为什么没有？
芊芊百思不得其解。
钰寻看着芊芊满脸凝重，眉头深锁，似是在思量着什么，不由得伸手帮她揉了揉眉心：“别想了，以后总会有答案的。”
“嗯。”芊芊乖巧的点头，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你记得了？”
钰寻点头。
芊芊“嗷呜”一声扑向了钰寻，整个人都往钰寻身上压去，钰寻一个没坐稳，差点没栽下凳子，手却牢牢的抱住芊芊，生怕一松手就没了。
两人拥了很久，久到太阳都下了山，芊芊在这温暖的怀抱中安睡了一段时间，才是忽然抬头：“我饿了。”
修仙之人哪有饿了，明明就是贪嘴了。钰寻也不拆穿，只是动作极其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了句“好”。
钰寻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只小鸡，两人便双双坐下点火烤鸡。
芊芊瞅着这烤的油光水滑的烤鸡，口水都要掉下来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
钰寻忍不住一笑：“你且等会儿，过会儿才好。”
“好。”芊芊有些蔫儿的回道，“你现在眼睛还有不适吗？”
“还好。”钰寻抬眸看向芊芊，左眼的青绿色眼球倒是极为醒目。
芊芊吐了吐舌，这以后可不得被修仙者当作妖兽啊？要是这个世界有美瞳该多好。
可惜也只是想想罢了，这个没有什么科技的时代，又上哪儿找美瞳这种东西？
芊芊闷头开始思索着以后该怎么办。
易府那边肯定气急，指不定要追杀两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柳前辈。
钰寻的这眼球也是过于张扬，未来无论去哪个地方，都难得将这眼睛隐藏起来。
钰寻看她如此忧愁，忍不住说道：“无事，我就继续缚着白巾即可，未必真有人能发现。”
“嗯，只有这办法了。”芊芊有些不舍得钰寻的这脸，被白巾缚上了左眼，总觉得有点浪费他的相貌。
“你记得为何失忆吗？”
“嗯，那天……”钰寻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向了芊芊，“应该是方青的父亲下界来了，怕我扰你大事，便将我对你的记忆，包括对易府的记忆，通通封印了起来。”
“他来找你？”芊芊瞪大了双眼，连自己都甚少见到这位便宜老爹，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来找钰寻？
第113章 旧言（）
“嗯。”钰寻点头，“大约是不想我破坏了你的前世缘分。”
这样一说，芊芊陡然就明白了。只怕自己的前世缘定之人不是钰寻。
“可我也不是真的方青。”芊芊出声，有些恼，“我知道我偶尔会记起一点点关于方青的事情，可我总觉得我不是。并不是因为我排斥这个身份和灵魂，主要嘛，我总觉得方青和我不大一样。”
“嗯，是不大一样。”钰寻一笑，笑得芊芊心神一漾，又听得他继续说：“但是我心仪你。”
芊芊瘪嘴：“可你失忆之时，总是想着卫婉。”
“卫婉？”钰寻被问得一懵，“哦，我调查卫婉是易府要求的，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探查一下。”
“而且……他们说卫婉身上有什么法则。”钰寻继续说道，只是有些犹豫。
芊芊有些懵了，所以卫婉真的有可能也是方青的转世？转世一次后身死，然后才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易府一开始就是针对方青的转世而来？
那……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呢？
芊芊沉吟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先不想了，烤鸡要紧。
两人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吃着喝着，很快就心满意足了起来。
天已全黑，芊芊撑着肚子看着满天星辰，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钰寻似是懂了她的心事，将她搂紧了一点，又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真好。
第二天一早，钰寻抬脚走进芊芊房间，却没见着芊芊，只是看见了一个小姑娘背对着房门躺在床上。
想到男女有别，即便是个小姑娘，钰寻还是出门带上了房门，却又忍不住大声问道：“你是哪位？可知芊芊在哪里？”
床上的小丫头听见声音起身伸了个懒腰：“师兄你叫我？”
钰寻一懵，什么，师兄？
小丫头似乎也陡然被自己软绵绵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抓旁边的水玉青衣，没想到却看到了自己幼童般的小手。
没错，这小丫头正是芊芊本人。
自己缩小了。不，准确的说，是变成小孩了。
芊芊双手发抖的把水玉青衣套上，自己头一次如此感谢师父送了自己一套可以随意幻形的水玉青衣，否则这突然变小的身子，该上哪找衣服去？
钰寻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推门而入，却看见小丫头一副哭丧着的脸：“师兄……我为什么变小了？”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丫头，认真的研究了一下她的容貌，钰寻才相信她就是芊芊。
只是，昨天回房前还都一切正常，今早起来就变小了，这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钰寻忽然觉得昨晚应该留在她身边的。
只是刚起这个念头，钰寻就把自己闹了个脸红。
芊芊没有看到钰寻脖颈的红色，只是不停地翻来覆去查看自己的身上究竟有没有什么问题。
手脚都在，身体也没有不舒服，只是……怎么变成炼气期了？芊芊哭笑不得。当年睡了一觉，起来变成了筑基期，现在也是睡了一觉，起来却变成了炼气期。
真是苍天不饶人啊。
大概估算了一下，现在大约是炼气期七层的样子，正好与当年直升筑基期之前的修为一模一样。
芊芊隐约觉得这跟自己的便宜老爹有关。
当年自己本打算自爆，却被救起，只伤了腿和喉咙，反而还一跃而上了筑基期。当时不明白，后来却发觉这治愈自己的灵气和那便宜老爹的灵气十分相似。
那这次的修为反弹，只怕跟那便宜老爹方子平也脱不了干系。
钰寻皱眉思索良久，最终还是带着变小了的芊芊来到了沈思留下的书阁。
芊芊本有些好奇为何来书阁，直到进了书阁才明白——这里大多是沈思留下的文笔。
难怪钰寻看上去什么都懂，难怪钰寻总是知道许多奇怪的知识典故。
芊芊不由得啧啧，原本以为是易府相助，这样看来，应该是因为钰寻有个外挂老娘。
正在犹豫着从何找起，就见钰寻从暗处抱了一个盒子来。
放下盒子，钰寻轻轻拉起芊芊的小手，有些不忍的拿匕首在指尖划了一道小口，将血滴挤入盒面的一方孔之中。
“这是母亲留下的盒子，只有神血能开。”钰寻话音刚落，盒子啪嗒一声打开了来。
芊芊耸肩，如此也好，至少证明了自己是个半吊子神。
两人一同搜索起沈思留下的文字来。
“乙巳，青成天道。”
……
“丁亥，天道不可逆。”
……
“辛酉，敢逆天道者，惟青尔。”
……
“戊午，与青别，一夜伤景。”
……
读着读着，芊芊的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从天干地支来看，沈思也不知独自在这修仙界待了多少年，孤独了多少年。可这一字一句，却都包含“青”字。
钰寻想安慰几句，却开不了口。
两人一个哭，一个读，就这么翻完了沈思留下的寥寥文字。
“所以，这大约就是，方青为成全天道而来，为逆天道而死。”钰寻竭力想岔开话题，免得芊芊过于伤感。
“界上人，天道驻……万般缚，有生苦……百世皆伤，万世皆苦……”芊芊失了魂儿一般喃喃的念着，钰寻猛然记起当年陈心仪与陈思言透露的天机。
两人相视一眼，似都想从对方眼里找到答案。
芊芊与钰寻连忙起身往钰门峰而去，说不定，能解答此问题的，只有……
钰研本在专心修炼，不想却听见了洞府外的两人的声音。
轻叹一口气，起身为两人解开了洞府禁制。
可偏偏进来的却是钰寻与一个……小丫头？
钰研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稍稍解释一下，钰研大概也能理解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想也没想的向芊芊的手腕探去，却没有任何异样。
芊芊见他皱眉，便心知这变小的事情他也没有解法，只得叹道：“无事，不能解也罢了。只是我俩在看沈思的旧物之时，看见了一些关于方青的东西。”
钰研垂眸不言。
第114章 全你一念（）
芊芊继续问道：“天道是什么？”
“大约是仙界设立的一种规则罢。”钰研也不给肯定答复，只是模模糊糊的给了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