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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罔听进去,却有些难堪的神色:“从前我也借炎帝的威名,可后来,他们嫌我”
榆罔虽没说完,可屿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并无大碍。
屿安慰道:“他们不过是由西王母想到了上古神族,可上古神族遥远,他们只能借你缅怀炎帝。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们都并非投诚。”
“我知道,这些世家从上古时期留到现在,靠的就是一股威重和明哲保身。”
榆罔有自知之明,这些古老世家给他支持,并不会真正出手帮他。但世人酷爱表象,有了这些,榆罔便能翻云覆雨。
从案牍阁出来,屿突然想到了榆罔刚刚提的玘,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后,自己便再没联系过他。
从前两人相伴于赢母山,总有些默契相对的感觉。可如今两人离得不算太远,却连会面都变得寥寥无几。
想到这些,屿决定趁着心情好,去找玘把几个多月前的事情说清楚。
打听好玘的位置,屿独自欣然前往。
为了突显玘的身份,赤帝下令将玘的住所移到了独门独户的别院,专人护卫。
别院美如诗画,有山有水,屿到那时,玘就坐在院内的凉亭里乘风纳凉,读书练字。
一旁的荭筠,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的身边,映衬着亭下满池待放的荷花,让见者难以忘怀。
想到平日侍女对二人的谈点,屿突然望而却步,呆呆的站在亭下的花丛里看着他们,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可随着风的传递,屿却隐隐听见些不该听的话。
“玘公子,黄帝说白虎源自西山有何想法囚禁你于神农早作打算。”
玘停下练字的手,皱着眉思索,突然抬头看了一眼。
练字的人看见驻留的人,只微微一笑,淡然开口:“屿儿,你怎么来了?”
屿听着玘毫无变化的声音,看着玘一如既往的风度,觉得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的朝思暮想都是颓然。
按下失落,屿只自然的说到:“啊,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想着我们许久未见,所以过来走走。”
玘连忙说道:“夏天风也急,病才好就别吹风了,快上来。”
屿犹豫着上前,还是走进了凉亭。
荭筠全心系在玘的身上,竟然没发现花丛里藏着一个人,暗自惊惧自己的大意,有些难堪不安的看着玘。
玘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反常,只转身挥退了荭筠。
凉风袭来,亭内剩下的二人宁静惬意,玘不知说什么,又开始默默练字。
屿自觉得无聊,没话找话道:“你身边的这只九尾小妖长得很好看,怎么我一来她就走。”
“她是我身边的密探,也是贴身侍卫,就和你的白虎差不多。我刚病愈,她不放心执意要跟着我。你一来,自然有人在我身边,我就让她休息了。”
玘边写字边和屿说话,就像从前那样。
荭筠的美丽一直惊艳着屿,从性格来看,玘绝不是那种和女子有过多来往的人。
所以,屿总觉得荭筠身份特殊,初次见面的场景,更是让屿难以忘怀。
可屿没有想到的,荭筠原来只是他的侍卫,而玘,居然也会留如此貌美的女子在身边侍奉。
屿不自觉对玘又多了些看法,可不管怎么说,自己依旧没有权利干涉他人。
想通了这些,屿又觉得很好笑,原来一直以来,只是自己想得太多。
不再想荭筠,屿带着期待,又佯装镇定的问了句:“你说,有我在你身边,你很放心?”
这句话一出口,玘的笔尖突然抖动了一下,显示出他的慌乱。
荭筠曾在他醒后交来一份详尽的密书,密书上密密麻麻记载了屿的事迹。
内容虽杂,可大多是控诉屿的来历不明,又和少昊、神农多国有染,显然居心叵测。
这些事,玘早已从屿的口中得知,甚至还知道了许多荭筠打探不到的秘闻,故没把荭筠的话放在心里。
荭筠不知道玘过去和屿的交集,只觉得玘被心机算计住了。
如今神农举动影响大荒,多和屿的出现有关,大多数人对上古神族都有崇高的敬仰,黄帝借白虎再问到西山的事,显得更加怀疑玘之前的说辞。
玘直觉黄帝猜到了什么,不再让荭筠给黄帝送消息,只觉得心中的事千头万绪,面对屿时,再不像从前在赢母山。
屿看玘低头看着字,并不理会她,有些失落,又忍不住忐忑的说到:“我那天,本意不是要为难你。”
玘回过神来,知道屿说的是再次相见的那天,不在意的回到:“我也没想到居然真能和你谈政事,你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
屿盈盈一笑,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微妙,小小的唤了一声:“玘?”
第61章 岁月静好(1)()
“嗯?”玘感觉到屿话里有些慎重,默默的抬起头,认真回了一句。
打量了一阵,屿觉得自己想多了,这才又说到:“你说我变了,可我总觉得是你变了。我记得你从前不善言辞,虽然气度在,可神采中却有些呆愣的耿直。”
玘认真注视着屿,不知她后面要说些什么。
屿接着说道:“自从知道你是黄帝的臣孙,我总会把你想成一个精明计较的谋臣。可亲自看到你,又觉得我可能只是想多了。”
这样的担心源自屿的直觉,在自己知道的众多传闻中,黄帝都是个文韬武略的英雄。
黄帝身边的人,从后土到应龙,从应龙到仓颉,许许多多,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不知是不是屿入大荒时日过短,目光匪浅。屿总觉得,见过的这种人物中,大都有一个谋断江山、双眸精深的定相。
可不管怎么想,也始终难以想到会是玘这样温和的谦谦君子。
玘面对猜忌,还是那般风轻云淡,只平静的说:“自己总是自己,看法总是别人的。”
屿笑了笑,又说:“也对,或许只是境遇不一样了。若从前你说这样的话,我会觉着你耿直,今日却觉得你满腹深意。”
玘点点头,也十分认可屿的看法,从前在山上,玘从不和屿提起身份,也从不和屿提起氏族纷争,除了那时的不信任,亦觉得对牛弹琴实属浪费。
可如今百年不见,却没想到屿踏入了大荒,也踏入了氏族,再和她聊起江山社稷,其实并不突兀。
玘道:“你说的对,就比如白虎的事,像你做的,也不像你做的。”
“为何?”
“若是在赢母山,你必然不会如此做,可在大荒,赢母山的你却必然会如此做。”
谈起这个,向来藏不住事的屿又悄声说:“刚才,非礼勿听,可我听到了。”
玘明白屿在说什么,可表情竟然一点也不惊讶:“祖父他一直怀疑我去过西山,如今白虎的事给神农带来如此祥瑞,祖父过问也是应当的。”
屿看玘的语气并不介怀,也有些欣慰:“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们的关系,不会被政局影响,对吗?”
玘想到了自己和高阳超越氏族的友情,却没想到同屿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屿的变化说好也不好,原本就是自己太过小看了她,玘知道屿能共论江山,心里亦是多了种别样的看法。
可叹奇妙的缘分,玘认真的点了点头。
看玘真诚的表情,屿又问:“那你为何从来不主动找我?”
话说得平平淡淡,可言下之意却有些责怪玘对自己的冷淡。
对于这个问题,玘的脑海里没有答案,只得说道:“你之前说你生病,现在病好些了吗?”
屿看玘又在回避,闷闷的说:“方才来的时候说过了。”
玘听这口气,不知道屿为何又突然不快,只拿起笔开始作画,不再言语。一边的屿似乎也没想过要玘回话,说完后便跑到凉亭边坐了下来。
两人又成淡然而坐,相对无言。
凉亭下有满池含苞待放的荷花,屿背对着练字的玘,独自看着池子发呆,脸色看上去不太愉快。
之前忙着来找玘,屿没好好梳理自己的头发,如今垂头去看池子,鬓边便有碎发掉落下来。
碎发飘在额前,随着缓缓晃动的微风,修饰得面容更加清丽。
神农初夏已经开始炎热,可坐在亭边的屿却觉得微风拂面,入眼之处绿意盎然。
池里的景色吸引了屿,刚才的不悦开始被揉碎,伴随着空中散布的花草味渐渐飘离。
接天的荷花池中,一金一红两条锦鲤,相互戏水。
金色那尾独自游水,安静惬意,可红色那尾却紧跟金鲤,穷追不舍。
金鲤呆愣着双眼从不回头,红鲤感到无趣也摆尾离开。
没过一会儿,金鲤像是感到了身后的空无,突然掉头,轻轻碰了红鲤,像在哄着,也像在安抚。
红鲤见金鲤回头,仿佛释怀,又有来有往的和金鲤打闹起来。
屿看着两条灵动的鲤鱼,像是看见了一出精彩的戏,高兴的笑出了声,刚才的别扭彻底破碎。
玘坐在亭内作画,屿坐在亭边赏花,清风吹过,说不出的惬意和美,二人就这样坐着慢慢任时间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玘突然开口道:“屿儿,你过来看。”
屿听见玘的呼唤,从亭边起身,带着好奇踱步过来。
玘的笔放在一边,画上的风景正对应着两人所处的境界。
满湖的荷花上修建着一个凉亭,凉亭内的少女看不清脸,鬓边碎发漂浮凌乱在额前,只能看到她专注的观望着一池花海。
花海中的荷花陡然盛放,格外清美,不蔓不枝,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屿看得开心,欣喜的问:“这画的是我?”
玘看着她再度开心的面容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屿笑得更加灿烂,提起笔又在画上添了一句诗:“你也来看看我的字有没有进步。”
玘抬眼瞧去,念出声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怎样?”
“很好。”诗很好,字也很好。
屿拿着画欣喜不已,又小跑到亭边举画观望,可池内的花不到开放的季节,只能开在画上。
看着满池的花苞,屿轻弹手指却发现毫无变化,这才想起来自己法力尽失。
心里遗憾扑面而来,屿开口道:“画上的花是开了,可池里的花却还未开,算不得应景。”
玘走到屿的身边并排站好,用手朝着池里的荷花轻轻一挥。
荷花受到法力,应邀绽放,一朵接着一朵,一朵更快过一朵,争先恐后、猝不及备。
“想要花开还不简单,你也可以做到。”玘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给屿喜悦。
“我做不到了,谢谢你。”屿的声音很小,玘几乎没有听清:“什么?”
屿看着盛开的池塘,就着微风带来的花香深吸了一口,冲着荷花说了一句:“没什么。”
没什么,只要你在这就够了,就算我一无所有也没什么。
第62章 岁月静好(2)()
湖泊微漾,清风习习。
屿道:“我听人说,黄帝十五岁就无所不能,二十岁时就继承了部落。”
说完,屿哀叹了一声,直直的盯着池里的鱼,仿佛痴了一般,声音也带着若有所思:“我十五岁时,忘了”
屿的双眼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