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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小媳妇-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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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柔百般恳求父亲,九公主都低声下气的说了好话,杨琼磕头磕破了额头,鲜血顺着挺直的鼻梁往下淌。

    看着不为所动的岳父,杨琼无奈的从侍卫身上拔出了刀:“岳父大人,若一定要有人死,才能消除两家之间的恩怨,那么就让我死吧。我只盼望您能好好照顾柔柔和恬恬,每年今日让她们到我坟上来看看我,跟我说两句话……也就够了。”

    徐柔哭着夺下他手里的刀,扔到地上:“你不能死,你死了,恬恬就没有父亲了,你要让我想你一辈子吗?你死了,我也不活了,那你就先杀了我吧。”

    早上醒来没有见到母亲的恬恬,哭着被奶娘抱了来,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徐永寒的眼角也有了一丝湿润,别开脸,不去瞧。

    听到消息的亲朋好友都赶了来,皇上也由金吾卫统领徐彪护送着亲临国公府。眼见着一家三口团聚的模样,众人纷纷苦劝,徐永寒硬是不肯答应。

    冉紫兮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一定要有人死才能结束两家的恩怨,那就让我死吧,我把这条命还给杨睿。”

    徐永寒吃惊回头,一把夺过刀来:“你疯了,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冉紫兮叹了口气,暗暗咬牙下了决心,要说出当年的秘密:“当年,我被淮王所逼,正欲自戕而死,是杨睿闯进殿中,跟淮王理论,拖延了时间,才等到姐夫来救我。他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中箭而亡,我欠杨家的,我还,你不要为难孩子们了。”

    想起当年,自己远征瓦剌,妻子差点被人逼死,徐永寒再硬的心也软了,低声道:“怎么之前你从未说过?徐彪,我问过你,杨睿的死是否与徐家有关,你说没有。是你不知道,还是故意瞒我?”

    冉紫兮抢白道:“你不要为难徐彪了,这件事除了姐夫没人知道,我不敢跟你说,是因为……”

    摄政王在一旁轻咳了一声,道:“七哥,紫兮不敢跟你讲,是因为你这人别处大度,唯独在情敌这事上最是小心眼儿,若是知道杨睿为救你妻子死的,只怕你这心里一辈子都别扭。”

    徐永寒勃然大怒:“谁小心眼儿了,难道我会不在乎兮儿的命么?还有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

    徐彪突然跪到了九公主面前:“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这些年我一直不敢说,今日既要消除两家的仇恨,就应该由我来承担。当年我为救七嫂,用箭瞄准了淮王墨祁骏,谁知他却抓起驸马爷做了挡箭牌……凶手其实就是我,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可是却像一个大石头一样压在我心底,今日说出来,反而痛快了,要杀要剐听公主处置。”

    九公主颤抖着手指向徐彪:“是你,竟然是你,杀了杨睿。”

    “是。”徐彪大义凛然的把腰刀奉上,抬起脖颈等死。

    杨琼抱着恬恬来到九公主身边:“恬恬,叫祖母,让祖母抱抱好不好?”

    九公主把刀扔到地上,接过来粉团一般的孙女。

    “祖母不哭,恬恬给你糖吃,甜吗?”杨恬恬用胖嘟嘟的小手,把手心里攥着的一块糖剥了糖纸,喂进九公主嘴里。

    “母亲,冤冤相报何时了,徐彪当年也并不想杀我父亲,真正杀了他的人是淮王。而淮王也被岳父所杀,也算是给父亲报仇雪恨了。如今,咱们一家好不容易团聚了,好好过日子不比大开杀戒强么?”杨琼拿起刀,轻轻割了徐彪一绺头发。“今日割发代首,算是对你误伤我父亲的惩罚。”

    皇帝墨灏琛在一旁搓着手道:“小表叔果然有胸襟气魄,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姨父,您大人有大量,就让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团聚了吧。”

    皇上都在铺台阶了,徐永寒也想就坡下驴算了,却又张不开嘴服软。

    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自然最了解他的脾气,冉紫兮一头撞向旁边一棵百年古树:“我不活了。”

    徐永寒飞身过去,把爱妻抱在怀里:“我哪说不同意了,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那你是同意了。”紫兮不依不饶。

    徐永寒别扭的嗯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

    冉紫兮看向徐柔,母女俩挤挤眼,偷偷的笑。

    徐永寒蓦地转头,捕捉到妻女的小动作,不禁被气乐了:“你们娘俩儿这一辈子就会欺负我。”

第129章 茉茉番外() 
终南山脚下,有一处宁静安详、花香飘满四野的小村落叫做谢庄,庄子南面有一大片茉莉花田,这是谢五娘和女儿茉茉的田地,她们以种花为生。

    “茉茉,师父说要带我去南方云游两三年,见见世面,你……你等我回来好不好?”高大的少年微弯着腰,拎着一只大木桶,跟在娇小的粉衫姑娘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白净净的姑娘抬手遮了遮春日的阳光,看向小麦色的脸膛:“战蛟哥哥,你放心吧,我肯定哪里都不去,就在这村子里等你回来。”

    少年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却又忽然敛了笑意,不放心的叮嘱道:“茉茉,你懂我的意思么?我是说……不是你离开这里,而是……你今年十四岁了,再过两三年就十六七岁了,你……你不要嫁给别人,等着我回来……回来……娶你,好不好?”

    少年把心里的话说完,一张俊脸已经憋得通红,也不敢看小姑娘的脸色,只盯着她手里浇花的水瓢。

    她的手一僵,半瓢水洒在了自己的绣花鞋上。

    少年吓得心里一抖,莫非她不愿意?

    “茉茉,我……我肯定会对你好的,我保证。”情急之下,嘴笨的少年不知说什么好。

    “我的鞋湿了,我要回家去换双鞋。”姑娘红着脸低下头,把瓢放进桶里,转身就走。

    “你鞋子湿了,我背你回去吧。”少年热心的扯住她的袖子。

    姑娘没答话,只挣脱了他,飞快的跑回了自家的小院子。

    少年痴痴地凝视着她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栅栏门后面,才收回视线,沉默的继续帮她浇水。

    少年身材高大,从小跟着师父练武,身体强壮有力气,不大一会儿就来来回回十几趟,把整片花田都浇完了。

    他闷坐在地头儿,垂头揪着地上的野草。难不成茉茉嫌弃自己蠢笨,不乐意么?

    “战蛟哥哥……”姑娘温柔的声音响起,他蓦地抬头看向心上人,既紧张又期待地盯着那一张樱桃小嘴。

    “我跟我娘说了,我娘说村子里的人都嫌弃我是野孩子,只有你不嫌弃,而且你人品好,又照顾我,我娘说……等你回来我就及笄了,就把我嫁给你。”小姑娘扭捏着说完,就把背在身后的手塞进了他怀里:“我给你做的一双鞋,你出门的时候穿吧。”

    害羞的姑娘转身跑掉了,少年双手捧着一双崭新的布鞋,心里乐开了花。穿在脚上一试,尺寸居然正好。莫非是上个月浇花湿了鞋时,她趁晾晒鞋子的时候悄悄量了尺寸。这么说,茉茉心里早就有自己了?嘿嘿!

    *********

    擂台上鼓声隆隆,武状元的比赛已经进入了最后一场,主考官拿着花名册大声念道:最后一场,由顺天府初试头名徐战鹏对战应天府头名徐战蛟。

    两名高大的青年应声跳上擂台,场下一片哗然。

    不仅场下,台上的两个人也是大眼瞪小眼,感觉像是在照镜子一般。若只是名字像不足为奇,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可是他们俩不仅姓名类似,竟连身量、长相都十分相似,年龄也相仿。

    这……太奇怪了。

    “子霖,最后一场可能快开始了,是鹏鹏对战应天府的头名,我们一起瞧瞧吧。”定国公徐永寒与内阁首辅冉子霖一路同行至承庆殿前,拐弯儿从角门走了进去。

    冉子霖负手微笑:“鹏鹏自幼酷爱武艺,又在军中得众位将军真传,能跟他比武的人,我还真想瞧瞧。”

    二人眼神飘到擂台上,都怔在当场。

    两个生龙活虎的青年正打的不可开交,身影晃动,分作蓝黑两色。若不是服饰不同,简直就像一个人在练武自搏。

    徐永寒定睛观察那人的招式套路,心中有了想法,却还不敢确定。台上的两个人拳脚功夫比的不分胜负,各自回身去兵器架子上找自己趁手的家伙。

    “住手。”定国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纵身跳上擂台,站在二人中间,盯着徐战蛟道:“你姓甚名谁,师从何处?”

    徐战蛟刚刚看到与自己十分相像的徐战鹏已经很诧异了,如今又出来一个样貌很像,年纪却不像的人,怎么京城的人都喜欢长成自己这样?

    “你又是谁?为什么问我?”徐战蛟疑惑道。

    主考官赶忙跑过来行礼,转头训斥徐战蛟:“这是定国公,天下兵马大元帅徐元帅,还不快磕头行礼。”

    徐战蛟一直跟着师父行走江湖,没见过什么大官,被主考官一吓,规规矩矩的单膝跪地:“拜见国公爷、大元帅。我叫徐战蛟,我师父是云中子。”

    定国公盯了他许久,上上下下打量地他心里直发毛,才说:“起来吧,你师父呢?”

    “师父在南方与南海武神比武时,二人同时归天了。”徐战蛟老老实实地答道。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身世?”徐永寒紧紧追问。

    “没有,我小的时候问过,师父说我家里让我十八岁时认祖归宗,可是还没等我十八岁,师父就归天了。他临终前只来得及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参加武举考试,然后找定国公。”徐战蛟说着说着突然瞪大了双眼,刚才主考官说这位大人是什么国公来着,怎么好像就是定国公呢?

    徐永寒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激动,云中子失踪之后,他曾派人查找过,却杳无音信。自己的亲侄子,大哥唯一的儿子徐战蛟竟然就这样突然出现在眼前。

    他上前几步,一双大手按在了徐战蛟肩头:“孩子,你父亲就是已故的征北大将军、我的亲大哥徐永安,你是我们徐家的孩子,快跟我回家见你曾祖母。”

    老太君年岁实在太大了,最近不仅神志不清,身体也有油尽灯枯的势头,在这个时候能找到大哥的血脉,徐永寒怎能不高兴。

    武状元对决变成了认亲大会,台下众人纷纷称奇。

    徐府上房中欢声笑语一片,老太君听说长孙还有血脉留在人间,也不管什么嫡出庶出了,高兴的合不拢嘴,拉着徐战蛟的手又哭又笑。“当年你这名字还是你曾祖父取得呢,原本是给晚晚用的,谁知晚晚是个姑娘,自然就不能用这个名字了,后来徐战鹰出生的时候,我还跟老七说,不是徐战蛟这个名字还没用么,他还跟我打马虎眼,糊弄我,原来是有你小子用了,呵呵……”

    老太君今日难得十分明白,可见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徐战鹏的妻子崔氏是太傅之女,知书达理,孝顺懂事,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在一旁安静的坐着。徐战鹏笑道:“老祖宗,您就甭为他们的名字操心了,还是替未来的玄孙想想名字吧。”

    众人哈哈大笑,崔氏红着脸低下了头。徐战鹏身体好,新婚时每晚都折腾半宿,不久就怀上了。

    老太君瞧着曾孙媳微笑,马上就五世同堂了,真想多活几年,尽享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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