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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晴天回头看了看沉香，“不能改天吗？”
“如果我说不能呢？”
萧槿说着，却是朝老太太眨了一下眼。
陆老太太似乎看出萧槿的心思，便说了一句，“你范姨待会儿就过来了，沉香有我们照顾着你别担心，你放心带小槿去吧。”
萧槿这是借着感谢之际，逼他吃点东西吧？
这丫头，心思的确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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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 【292】生死相依（）
萧槿这是借着感谢之际，逼他吃点东西吧？
这丫头，心思的确细腻。
陆老太太这么想了之后，又补了一句说，“小槿一个人来南城路也不熟悉，总不能让人小姑娘大晚上的一个人出去吧？这多危险。去吧，反正沉香还没醒，也不是你守在这里她就能醒过来的。我看这情形，怕是要直接睡到早上的。”
沉香她心疼，可这宝贝孙子她也是心疼的，眼看着他为了沉香已经奔波疲劳了一天，这要是连晚饭都不吃，身体可怎么撑得住？
让萧槿带出去吃一顿也好。
陆晴天再抬头看萧槿，她却是一副笑颜，完全没有要妥协的样子，无奈之下便点头了，“走吧。”
萧槿走的时候，跟老太太打了声招呼，“那奶奶我们先走了，回头给您带好吃的回来。”
“行了，不用，去吧，吃得饱一点。”要是可以，老太太都想让萧槿直接带他回去好好睡一觉，否则他呆在这里怕是一晚上都不会睡了。
为了沉香，也不能把身体给弄垮了。
陆晴天没走远，怕万一沉香醒过来，他来不及赶回去，便找了一个离医院很近的西餐厅。
萧槿的要求并不是很高，看看那家西餐厅还算干净，也就没有什么异议，跟着进去了。
“我这么逼着你抛下妻子出来陪我吃饭，会不会让你讨厌我？”
“……不会。”陆晴天还不至于残忍到真的给她一个“会”字。
好歹是美女，还是他欠了人情的美女，哪能这么不怜香惜玉的。
不过萧槿自己却点了出来，“就算要言不由衷也不要让我看出来吧，真伤人呢。”
“……”
“不过你知不知道，我从来都没被人无视过。你是第一个忘了我的男人，也是第一个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其他女人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如果给一个女人太多难忘的第一次，是会记忆犹新的？”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太容易得到的就看不上眼，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你觉得呢？”
“点菜吧。”这转折，有点生硬。
不过萧槿也没有再说。
陆晴天那模样，也没心思点菜，萧槿瞧了心猿意马的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跟侍应随便点了几盘，至于价格高低，她从来就没考虑过。
上菜的空档，萧槿在喝红酒，轻轻地摇了摇，举着高脚杯慢慢地喝着。至于陆晴天，哪有要吃的样子，连视线都没落在萧槿身上，透过一旁的玻璃窗，看着昏暗的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先是各自上了一盘拌沙拉，萧槿吃了几口，就喊他，“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过沙拉是健康菜之一，这个时候你就是不喜欢吃，也多吃一点吧，很有营养的。”
“你吃吧。”他本来就不准备吃。
“我知道你没胃口，你妻子出事了，你很担心，可你不觉得先把自己照顾好了，有一个很健康的身体，你才有力气来照顾她吗？不然你病了，谁来照顾她？”
“我身体很好，不会病。”
陆晴天此时是连话都不想说，满心思都是沉香，脑子里都是沉香欢笑的伤心的绝望的幸福的、各种各样的表情在变动。
沉香一天不醒，他就一天不能彻底安心。
白天差点失去她的心情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仍有些心悸。可以说，他身体上并不累，对于他来说这不算什么，可是心很疲惫。
“那好吧，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这么坐在我面前，却不吃东西，我觉得很怪，于是我也不想吃了，你是要陪我坐到天亮，不用回去照顾霍小姐了吗？”
陆晴天抬起头，看到萧槿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手中的叉子插在沙拉中，一副你不吃我也没兴趣用餐的模样。
迫于无奈，陆晴天纵然没胃口，却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吃了起来。
两人的小插曲是，菜上到一半，侍应突然问陆晴天说，“先生，请问需不需要为您的女朋友点一首歌呢？”
萧槿不急着纠正，但是陆晴天却是眉头一蹙，立马说道：“我老婆躺在医院里”
这么说很明显了，他面前的女人，不是他女朋友
侍应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愣，赶紧道了歉就离开了。
可是离开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在思考，明明是那么登对的一双璧人啊，他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了，哪次不是慧眼识金，这次居然弄错了？
怪哉……
“这么急着正名做什么？霍小姐不是还躺在医院里没醒过来吗？你就是不纠正，她也不知道啊。就这么几分钟的‘女朋友’也不舍得让我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些事还是分清楚的好。”
萧槿吃饭不太安分，总是过一会儿看看陆晴天又有新的问题，她对他们之间的故事，似乎非常感兴趣。
“我很奇怪，佣人们说你现在是单身，所以你和霍小姐还没有结婚吗？”
“结了，结婚证还在家里，你要看吗？”陆晴天难得地主动问。
“不用了。”萧槿笑了一下，还是知道真假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既然敢这么说了，就能拿得出结婚证，她去陆家，可不是看结婚证给自己找不舒服的。
“左左是你们的儿子吗？为什么左左说他没有妈咪？”
陆晴天没答，只是说，“是，左左，悠悠，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宝宝，都是我们的孩子。”
说到悠悠和那个宝宝，萧槿也知趣地没有再问了，说了一句，“那两个孩子，挺可惜的。”
在这件事上，陆晴天完全不想提，所以沉默了，心中的伤痛，怎么也抚不平。
吃了会儿，大概是太安静了，萧槿又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人问，“我突然想，如果当时我说，救霍小姐的条件是，你必须跟她离婚，并且永远不能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陆晴天沉默了一会儿。
当时他会怎么做，他不知道，不过当下随口说说谁不会，忽悠萧槿的本事还是有的：“生死相依。”
也就是说，不答应你的条件，大不了她死了我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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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 【293】昏迷不醒（）
也就是说，不答应你的条件，大不了她死了我陪着。
萧槿听着这话，脸色是黑了一些的，但自控力却是不错，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淡淡地重复了一次，“好一个生死相依。”
至于她当真了没有，他也无从得知。
陆晴天也不知道这一顿自己吃了多少，多多少少有些进食的，在萧槿看来算是及格了。
差不多吃完的时候，陆晴天有些奇怪，“通常女人不是为了保持身材不吃宵夜吗？你不怕胖？”
沉香很瘦，他不认为她晚上有吃东西，不过他同样不认为她是为了保持身材，而是为了省钱吧？
以后他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对啊，所以你要知道我是为了让你进食好让奶奶放心才破戒的。我要是真的变胖没人要了，你可要负责。”
“我有老婆了。”他今晚来来去去就是重复着这句话。
过萧槿对这句话视若无睹，总是毫无顾忌地开着玩笑。
“开开玩笑都不行？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没有幽默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追到霍小姐的。”
追？
听到这个字眼，陆晴天稍稍一愣。
追吗？
他们之中，好像从来都没有谁追过谁，阴差阳错，因为蔓婷不能生育，以及霍青的私心，她才成为了他的妻子，蹉跎了这么些年。
就是这么相伴着，日久生情，开始在意她的喜忧，在意她的安危，在意其他男人对她献殷勤。
等他发现的时候，就已经险些要失去她了。
在险些失去中明白了真爱，所幸的是，他回头还不算太晚，老天爷给了他弥补的机会，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要好好地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爱她，护她。
看到他的停顿，萧槿又问了，“难道是霍小姐追你的？”
他摇摇头，“我追她的。死乞白赖地纠缠，多晃动增加过眼率，强势插入，柔情收纳。”
这是漫漫追妻路，他一点也不介意告诉萧槿，间接地告诉她，他很爱他老婆，不会对其他女人动心思，不管她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都要告诉她这样一个讯息。
萧槿一听果然笑出来，“真有趣，我想霍小姐挺幸福的，做这样的女人真心不错。”
其实陆晴天说的这种方法，在追萧槿的男人之中，也有很多是这么做的，可是萧槿不觉得有趣，反而认为他们太难缠，很不喜欢。
可是这样的行为出现在他身上时，她却觉得挺好。
大抵只是因为她先接受的，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顺眼吧？
“幸福吗？”他又怔了怔。
其实和萧槿的谈话，他并不觉得有多讨厌。相反的，她的很多问题，让他开始真正地正视起来，并且自我审判。
他自认为，在此之前，他从未给过沉香幸福的感觉。
而幸福，从现在开始，还不算晚。
最后的账单当然是陆晴天付的。
他一直不大想说话，但萧槿不喜欢两个人并肩走还一点话题都没有，在医院的走道上，她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喜欢的人也会是我吗？”
“不会，”他答得很坚定，“不是谁先遇到谁的问题。而是我喜欢的人就是她。或许我们先遇到会是好朋友，但是我不喜欢你。”
“真肯定……”萧槿有点不开心，“未知的路程，你又怎么会知道。”
“总之我现在肯定。萧槿，你救了沉香，我很感谢你，但也请你考虑一下我现在的状况，我老婆还躺在里面没有醒，我不想和其他的女人有过多的接触。”
“那么你老婆醒了你就有心思和我接触了？”
“……”陆晴天略微无语，“当然不是。——奶奶，我们回来了。”
回到病房，老太太和范姨坐在沙发上，而沉香还是没有醒。
看到老太太，萧槿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一些，也说了一句，“嗯奶奶我们回来了。”
“这么快啊，吃了吗？”
“吃了，”萧槿答，“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