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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冠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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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栖鹤眼角不甚明显地跳了一下,落指于弦时气势暴涨。弦声铮铮然,音刃亮到极致,一道直刺沈妄胸前,另一道绕去身后。

    “别转移话题!”他喝道。

    沈妄终于出手了,他抬掌将身前的音刃化开,又挥袖挡去身后那道,接着手指一伸,方才塌陷的大片院墙倏然恢复原样。

    他们师徒朝夕相对百余载,江栖鹤了解沈妄得很,不消细看,便知他这是为了不多生事端。

    沈妄岂止不想生事,还单手结了印,在巷中布下结界。他的意思很明显,你要和我打可以,但乖乖在结界内打,省得一会儿还派人善后处理。

    这套动作如同五百年前,做得行云流水,连个顿都不打。

    瞧瞧,多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师父,深情一如往昔。

    江栖鹤眸中冷意更甚,他飞身掠至檐顶,踩着微冷的瓦,居高临下睨视沈妄。

    “当年你随手『插』在窗外的桃枝,我将它种活了,再过一月,便会开花。长宁殿后你埋下的酒,也五百年了,替你守酒的鹤,还在等你。”沈妄迎着江栖鹤的目光,声线柔和,“随我回去吧,当年你受的苦,我会想办法偿还。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江栖鹤假装思索一番,“若是我要你将掌门之位让与我呢?”

    沈妄未有丝毫犹豫:“你想要,拿去便是。”

    闻言,江栖鹤极轻地挑眉,眸眼间有一闪而逝的讥讽。

    他半垂下头,眼睫轻颤,瓷白的指在弦上『揉』动。

    “若我,要你杀尽这三江七州十二山里的——当年『逼』过我的每一个人呢?”约莫过了十来息,江栖鹤慢悠悠道。

    “你——”沈妄瞪大眼,语调高扬,但片刻后弱下去,化作叹息,“你这是何苦?”

    江栖鹤也叹了声气。

    沈妄还欲再言,江栖鹤在高处抬起手来,慢条斯理地伸了个懒腰。他连冷笑的表情都懒得再维持,上勾的唇角垂下去,眸眼重回淡漠,似一汪波澜不惊的深湖。

    这副模样清冷孤傲,『露』出的一截手腕与脖颈,白得凝了一层光,乌檀木『色』的发被风掀起,整个人飘然渺然,仿佛随时会消逝去。

    这幅表情,这般姿态,与五百年前,江栖鹤同意下虚渊,镇罪孽海海时如出一辙,沈妄眼角猛地一颤,大喊江栖鹤的姓名。

    他话音落地,江栖鹤抬手往弦上猛扫,四道音刃浮空,却是汇到一处,拼凑成剑。

    江栖鹤抓住这虚化而出的剑柄,纵身跃下。

    陈旧的白『色』衣袍被风吹开,乌发翻飞,他真当如一只展翅而来的鹤,划破清冷初春白昼。

    接着寒芒一点,身形如电,江栖鹤『逼』至沈妄身前。

    这一剑,势很重,如同昔时吞天噬地的洪流;意却轻,仿佛再平凡不过的枯叶坠地。

    沈妄以食指和中指架住了他的剑势,却对散得无处不再的剑意无可奈何。这不是他以前所熟悉的春风剑,这剑意太淡了,根本难以捕捉。

    不愧是落地即被天道选为十圣之一,纵使他是带领江栖鹤入道的人,纵使这五百年间,他勤耕不辍修行,也对江栖鹤无以招架。

    “怎么,沈掌门是忘了该如何出招吗?”江栖鹤身形滞于半空,浅『色』眸子凝视沈妄,语调清淡。

    沈妄的唇动了动,但江栖鹤没等他回答,便在这人手上借力,飞身倒退到一丈外。从脸侧垂下的乌发扫过沈妄手背时,凉彻如水,不带半丝留恋。

    周遭响起细微破碎声,沈妄兀然转头,惊觉结界边缘正在破碎。

    ——原来江栖鹤这一剑,目的根本不在于他,而是破坏此方结界。

    那音刃化作的剑归于虚无,江栖鹤手腕翻转,隔空折来一根树枝。

    “沈妄。”江栖鹤掀起眼眸。

    这一眼,慑得徐徐下落的结界碎片止住倾颓之势。

    这一声,『逼』得浩浩寒风自平地起,吹得零落残花碎为齑粉。

    江栖鹤握着树枝,做出神都剑招的起势。这是他修习百余载的剑法,凝在深雪中,又春风化雪,剑碎星河。

    脚下步伐变换,“剑”身带出银芒,江栖鹤又道:

    “五百年前,你们跪在我脚边,求我死在虚渊,替你们平息罪孽海的怒火,还你们一个太平盛世。”

    “你把剑架在江眠脖子上,『逼』我不得不同意,给了你们五百年安宁。”

    他语调悠悠,若缓风长雪,与周身的气氛格格不入,又浑然一体。

    “但现在,老天给我机会,让我从那座黑沉沉的坟墓里爬出来,我自然要叫这群天道走狗不得安生。”

    “你们的命是我给的,此时此刻我想收回来,难道不该天经地义?”

    话毕,江栖鹤微屈的右腿猛地一点,缀着零星花朵的树枝挑破长空,剑光往天上地下倾泻,明丽绚烂。

    这一剑,仿佛十六夜的月,首与尾相咬,长光皓皓。

    这一剑,似若走笔狂草,呼吸未落,便已收势。

    枝上花瓣未少片余,尖端却染上几滴鲜红的血。

    沈妄胸前衣襟被割裂大片,『露』出已猩红中衣一点,江栖鹤挺直而立,看了他一眼后,丢掉手上的暮叹花枝,转身离去。

    沈妄筑起的结界仍在,不愧是多修行了五百年的人,他的结界已无初时那般好破。

    江栖鹤偏头琢磨着是否要再劈一剑时,一阵震『荡』自面前传来。

    隔着透明的单向结界,江栖鹤看见白发小孩儿手举重剑高高跃起,一下又一下,狠狠往小巷内砸。

    他目眦欲裂,咬牙切齿,衣裳破了大半,手臂淌着血,应是与天子胥一战里落下的伤。

    一下。

    两下。

    三下。

    等陆云深砸到第五下时,沈妄的结界轰然垮塌。

    雪白重剑自上而下斩来,剑光雪亮,霜纹蜿蜒一路,延伸至沈妄脚底。

    说时迟那时快,冰刺从地面升起,将沈妄前路后路齐齐斩断,他欲御风往天上躲去,但陆云深已来到面前,重剑携着冷冽霜风,径直劈下。

    沈妄虽不是十圣之一,但好歹是一派掌门,自有一套护身秘法。勉勉强强避开要害后,他旋身至三丈开外,沉声问,“你是何人?”

    这话让江栖鹤听笑了,真特么是神都金句。

    陆云深自是不会回答,江栖鹤看了他一眼,赫然发现他眼角泛红,乃走火入魔的征兆!

    江栖鹤顾不得那么多,踏足而出,扣住陆云深手腕,低声道,“够了。”

    陆云深剧烈挣扎,不留神间,剑锋往江栖鹤手臂划了一道,殷红的血登时渗出来,顺着手腕滑出,流淌在指间,滴落于地。

    白发小孩儿猛地一怔,江栖鹤趁此躲过他的剑,将他按在怀中。

    恰在此时,目睹陆云深对沈妄拔剑相向的神都长老自暗处冲出,江栖鹤下意识提起重剑格挡,同时捞起陆云深的腰,骤然撤力旋身后退。

    但后方沈妄忽然提剑而来,江栖鹤带着陆云深勉强避开,跳上房檐,轻喘一口气,道:“沈掌门,看来你今日是定要抓我回神都了?”

    他重剑使得不顺手,又带这个人,再加上纸片人的破烂身体,今日可能真要落在这人手里。

    想到此,江栖鹤不免有些烦躁。

    “栖鹤,与我回去吧。”沈妄站在下方,抬头仰视他。

    江栖鹤蹙了一下眉,倏然抬头。

第10章 朝春暮叹(九)() 
第二章朝春暮叹(九)

    从天而降的乃神都特制□□,之所以为神都特制,盖因那是多年以前,江栖鹤闲着没事捣鼓出来的。

    他本就是个穿越者,刚来那些年,中二得很,企图造些枪炮出来和这堆子修行人士抗衡,想将七州变成一个热兵与术法并存的混搭世界。

    但很无奈,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太慢,不踩在前人肩膀上,伟大的发明难以问世,江栖鹤捣鼓好几年,只弄出这么一团东西。

    他一手提溜着陆云深,一手握着这人的剑,在□□炸开前瞬离开原处,闪身至阿绿身旁。

    这鸟儿也不知使了什么方法,竟将江栖鹤心心念念的马车给弄来了,现下正踩在马屁股上,时刻准备着踹出一爪子,驾车前行。

    江栖鹤把陆云深放到车前,这时,一只手从内将车帘撩起,眉目清秀但形容狼狈的少年探出头来。

    他慌得很,手和腿都在打颤,话也结巴:“春春春风君,快快快快上车。”

    少年是陈一,方才那枚□□,想必也是他拿出来的。

    江栖鹤视线在陈一身上转过一圈,轻声问:“能借我你的剑吗?”

    那柄收在漆黑剑鞘中的长剑,鞘上凤凰展翅飞过曼陀罗花海。陈一没有打半个顿,刷的一声解下佩剑,递与江栖鹤。

    “你想好了?”江栖鹤又问。

    “您……您想做什么,我我都支持!”陈一说完,低下头羞赧一笑。

    江栖鹤说了句谢谢,旋即抽剑出鞘,足尖点地,飞掠至半空。

    那方□□制造的烟尘也散了,神都长老挡在沈妄身前,单手结了个印,神情冷肃,未受半分干扰。

    是江栖鹤意料中的局面,他垂着剑尖一步步跨过去,停在沈妄与长老前方三丈处,后者亦提起剑来,行出几步,双膝微沉,作出应对的架势。

    江栖鹤弯了一下唇,“三大门派联名悬赏我百万金,如果再加一个神都,这赏金是不是可以翻番了?”

    沈妄抬眸,黑衣黑发在风里猎猎飞扬,眼神惊讶得很。

    “怎么了?作何这般看着我?”江栖鹤歪了歪头。

    “栖鹤,你莫做后悔事。”沈妄沉声道,他的语气一如当年。和寻常师父教诲徒弟不同,他低哑柔和,温情一片。

    就像长天之下拂过云梢的鸟翼,轻又柔,但总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江栖鹤长长“哦”了一声,“我此生唯一做过的后悔事,是当年和你来到神都,拜入你门下。”

    “刚入虚渊那会儿,我真是恨不得穿回去,把当初那个自己掐死。”

    话音一落,江栖鹤眼尾凌厉一挑,周身气势暴涨,剑身携着望不透的风倏然『逼』至神都长老身前。

    他斜里一划,青空一碧被搅得破碎,尔后一落,剑尖惊起雷鸣,苍白的光瞬然即逝,人已擦过神都长老肩膀,在其脖颈留下一抹浓痕。

    用神都的剑杀神都的人,原来是这般容易。

    江栖鹤强行咽下涌入喉头的腥甜鲜血,沉沉一笑。

    “江栖鹤!”沈妄愤怒的声音在巷子里炸开,他袖摆一振,惊得两旁檐瓦爆碎。

    江栖鹤挺直背,目光冷淡地将剑尖指向他。

    “我说过,我会一个一个杀了曾经『逼』死过我的人。”他道,“至于你,我会留到最后。”

    沈妄唇张了张,不知该做何言语。

    而此时,眼尾淡红褪去的陆云深冲至江栖鹤身旁,拽住他未提剑的手,将他一点点拉到自己身后,眸『色』深沉地盯紧沈妄。他来得太着急,甚至忘记带上枯荣剑。

    江栖鹤半敛眸光,小指在陆云深指头上勾了一下,“走吧,今天要解决的人已经解决好了。”

    陆云深扭过头去,歪着脖子看了他片刻,又扭回来,继续冷冷盯着沈妄。

    “好了,先走。”江栖鹤手一翻,拇指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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