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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冠天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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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小孩儿的眼神,看得他心口有些发痒,就像蝴蝶双翼轻挠花瓣,带出的微颤细柔。

    两人对视几许,江栖鹤抬手『揉』了『揉』他发顶,“随便你吧。若之后想走,也不必告诉我。”

    小孩儿眼睛眨了一下,旋即轻轻扬起唇角,起身抱住江栖鹤脖颈。

    这还是江栖鹤第一次见他笑,就像冷夜湖面忽然垂落的花枝,带起微漾,暗藏淡香。

    “那便……给你取个名字?”江栖鹤也笑了一下,指尖穿过他银白的发,目光落到不远处那柄雪白重剑上,“我取出的名一向不大好听。”

    小孩儿在他怀里动了动,大概是摇了下头。

    “你不介意不好听啊?”

    这小崽子又蹭了一下,是在点头。

    江栖鹤眼里闪过一丝捉弄:“好吧,那就叫小白。”

    阿绿突兀地迸发出一串笑声,震得两旁车帘颤颤,“这好像狗的名字!”

    “小孩儿名字难听些,好养活。”江栖鹤挑眉。

    “那怎么不叫狗蛋狗剩!”

    “你这么喜欢,以后叫你这个?”

    一人一鸟打趣间,白发小孩儿忽然抬起头来,手掌一摊,招来他的重剑,咚的一声『插』。入阿绿与江栖鹤之间的地板上,断了他们相交的视线。接着,他抬起头来,用手捂住江栖鹤的唇。

    江栖鹤噙着一抹笑,声音自柔软温热的掌下传来,闷闷的:“你还不许我和旁人说话?”

    小孩儿垂了半晌眼眸,不言语。

    “但这是不可能的,人生苦长,怎能不与旁人交谈?”江栖鹤捏开他的手,拂袖振开立柜,隔空取来一张锦帕,帮小孩儿把手上的脏泥擦干净。

    他擦手一向很慢,才过两根,小孩儿竟闹起别扭,夺过锦帕,坐到一旁,自己胡『乱』擦了一把,然后将帕子『揉』成一团,丢出窗外。

    风从缝隙穿进来,夹杂着暮叹花瓣,雪白透亮,就在此刻,外面驾车之人竟吁了一声,喝令马儿停下。

    陈一卷起车帘,探进脑袋,“前辈,我们似乎遇上了鬼打墙。”

    他脑子比杜鹏转得快,又较后者接触江栖鹤更多,是以并不认为这人是神都里的师兄,但这人极擅“春风词”,便选了“前辈”这个称呼。

    “咦?”江栖鹤挑眉,“若是鬼打墙,便揪出那鬼。神都连这个都没教你吗?”

    “不,不是的。”陈一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就是引用了‘鬼打墙’这个意思,我确定周围没有鬼,只有浊气和浊怪,但这四匹马跑得太快,目前还没有浊怪能跟上。”

    江栖鹤理解得很快:“你是指,被幻阵困住,无法从原地走出了吗?”

    “对对对。”陈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行吧。”江栖鹤自软塌上起身,绕过那被收起一半的屏风,钻出车门。

    白发小孩儿紧紧跟随他,车外一时变得拥挤,江栖鹤示意陈一进去。

    驾车人换成白发小孩儿,江栖鹤支着一条腿坐在他身旁,背靠着车门,眼神轻飘飘地从街道上扫过。

    车行得很快,连成一线的灯火昏影倏然间便遭甩远,像飞逝而过的萤火。天顶依旧一片漆黑,江栖鹤想了一下,自车门前站起,挽起一朵剑花丢出去,俄顷即被黑暗吞灭。

    “停一下。”他朝白发小孩儿招手,又挑开车帘,唤出阿绿:“去上头看看,但别飞远了。”

    阿绿道了声“好的哦”,展翅离去。

    “前辈,是发现什么了吗?”陈一凑过来。

    江栖鹤笑着摩挲下巴,“有些猜测。”

    阿绿不多时便回来,向江栖鹤报告整座洛夜城上空都遭黑暗吞没了,飞不到头。江栖鹤喂了它一根肉脯,让白发小孩儿继续驾车。

    渐渐的,身旁的景开始重复,先前被甩开的醉云楼、吉祥客栈、刘记醉鸡等等招牌重回眼前。

    约莫又行了几十息,他们与被白发小孩儿擦过手丢出窗外的锦帕相逢。

    “我知道了。”江栖鹤从身边人手里拿过缰绳,轻轻勒马,“我们进入了无尽之地。”

    “这不是鬼打墙,也没有在原地瞎转,这是因为你走的路便是无限重复的,每一段都相同,但其实每一段都是新的。”

    他提着剑从马车走下来,白发小孩儿紧跟其后,接着是阿绿,陈一。

    “哎。”江栖鹤忽然皱起眉,“把你那师兄搬下来,别脏了我的车。”

    “哦……”陈一赶紧转身回去。

    “无尽之地,这不是天子胥的拿手好戏吗?”

    白发小孩儿寸步不离守着江栖鹤,阿绿只能退而求其次停在陈一肩上,偏过头开口。

    “天、天子胥?”正勤恳搬运杜鹏的陈一听闻此名骤然腿软,将他师兄给砸到了地上,但他此时不顾上了,一双眼又惊又怕,“是是是是十圣之一的天子胥?”

    “除了十圣之一的那个,还有谁敢叫天子胥。”江栖鹤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陈一口齿不大利索,撑着车板才勉强站直身,“他他他他他他老人家干嘛将我们丢进无尽之地?”

    被他摔在地上的杜鹏正巧给磕到头,撞醒了,话听了一半,但惊惧比之陈一分毫不减,“咳,无、无尽之地?那、那我们不得死在这儿了?”

    “是啊。”江栖鹤目光落到手中长剑上,语气仍然很淡,“我只知道五百年前,唯有枯荣剑曾破过他的无尽之地,毕竟枯荣剑下无幻境。”

    杜鹏和陈一面如死灰。

    江栖鹤却话锋一转,“听说陆云深现在已是十圣之首了?”

    “你怎可直呼其名!”陈一咬牙道,“陆庄主三百年前触碰到太清境门槛,如今已是迈进去了半只脚,自然是十圣之首。”

    对于此,江栖鹤只平平一“哦”,语调无甚波动:“那他今日为何不曾在风云会上出现?大庄主给风云榜魁首颁奖,不是惯例么?”

    “什么?”闻言,陈一面上浮现茫然。

    倒是杜鹏,对这些事情打探得清楚,“据说陆大庄主忽然入关,才没在风云会上『露』面。”

    六百年前,枯荣剑败于春风剑下,江栖鹤成为天底下第一人。如今他去了五百年,陆云深成了第一,好像没太丢他面子。

    江栖鹤不要脸地想着。

    那边两人又将话题绕回去,“若咱们真陷入了无尽之地,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江栖鹤散漫点头,“是啊,死路一条,所以趁着还有口气在,该吃吃该喝喝,快快活活等死。”

    说着一顿,他抬起手挥了挥:“所以,就地解散吧。”

    “不,我们发了信号弹,说不定同门能去悬剑山庄,请出陆庄主相助。”杜鹏不死心道。

    江栖鹤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陆云深在闭关么?”

    “这……”

    杵在江栖鹤身前,抱剑的白发小孩儿忽然仰了一下头,就着这般姿势,黑眸直勾勾盯着他。

    “干什么?”江栖鹤伸手在小孩儿眉间戳了一下,他这才小孩儿将他给的花环塞到了怀里。

    小孩儿不动。

    “你对我方才说的什么感兴趣了?”江栖鹤换了个方式问他,“无尽之地?风云会?还是枯荣剑陆云深?”

第7章 朝春暮叹(六)() 
第二章朝春暮叹(六)

    江栖鹤重复了一遍“枯荣剑陆云深”,跟前的白衣小孩儿转过身来,由双手抱剑改为单手提剑,空出的那只抓住他衣袖。

    “你对他感兴趣?”江栖鹤仔仔细细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番,伸指在他剑柄上弹了一下,铮的一声脆响后,道:“说起来,他也是使重剑。”

    这柄雪白重剑手感极佳,因为被小孩儿一直握着,剑柄微热,江栖鹤忍不住又碰了一下。

    小孩儿却刷的垂下眼睛,长而翘的睫『毛』微颤。江栖鹤逗猫似的抬手挠了挠他下巴,小孩儿仰起头,眼尾轻轻下瞥,似乎舒服极了。

    “你是猫变的吗?”江栖鹤轻笑,收回手指,重新将视线投进这片夜『色』中。

    这会儿浊气少了一些,视线变得明朗,但天幕仍黑着,且有逐渐下压的趋势。大抵等这幕黑天全然触地时,也就是无尽之地中人命消亡那刻。

    江栖鹤长长叹出一口气,大概能用虚渊与之抗衡一下,如若罪孽海与炼狱山都对付不了这玩意儿,就只好将整个无尽之地装进去了。

    他这口气自上而下,喷薄到白衣小孩儿面前时湿热已褪去,与宵风混杂在一起,掀动垂至脸侧的雪白长发。

    白衣小孩儿眼神闪动,他踮起脚,伸手把江栖鹤撇下的唇角推回去,随后退开一步,双手握剑。

    他轻而缓地闭上眼,双足分开,微微压低重心。江栖鹤感觉他身上气息变了,先前面对旁人时,虽然也冷,但并不凛冽,现下却犹如昆仑山上经年不化的积雪,刺骨生寒。

    剑身上流淌的气息也变了,渐渐与白衣小孩儿周身散发出的化作同一种,好似这剑便是他,他便也成了这剑。

    风自白衣小孩儿足下而起,吹开破烂衣衫下摆,一路往上,将白发扬得肆意。一点微霜从他足尖往前扩散,本就离得不近的陈一与杜鹏被这气势惊了一跳,登时快步后退。

    江栖鹤没避,他甚至抬起手,穿过回旋在白衣小孩儿周身的风,去触了一触重剑剑刃。

    没有意料之中的寒冷,倒是如同方才的剑柄一般,令他感到温暖。

    真是奇了怪了。

    江栖鹤内心狐疑地嘀咕。

    那端,白发小孩儿透过越发亮盛的银芒,直直看过来。

    霜白衣袍,发如乌檀,不束不挽,就那么懒懒散散地垂在身后,任风卷起。

    点在他剑尖上的那根手指极白,也极细,若是他的剑再往前挪一丁点儿,恐怕这手指就成了两半。

    江栖鹤从他眼中看出“让开”二字,终是扯起唇角轻笑,往旁慢慢退去。

    “你要大展身手了?”江栖鹤轻声问。

    白衣小孩儿点了点头,见江栖鹤退开了起码一丈,长吸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雪白重剑被挥动,他的动作明明很慢,空中却留下数道残影。但片刻功夫后,剑势陡然一转,以人眼不能察觉的速度往偏侧一旋,落下又上挑。

    凛凛然剑气犹如烈风奔涌而来,瞬息间漫过长街,铺满整个洛夜城。剑芒所经之处,封冻成冰,暮叹花于半空中凝霜倾坠,白花化作白雪,春夜重回长冬。

    风未停,一阵接一阵狂扫而出,天上地下,四方六合,剑光照不亮的浓稠黑暗,双翼无法触碰的无上顶空,瞬息间如同老旧墙体脱落,化为齑粉与灰烬,消弭于空中。

    鼎沸之声重回耳中,人影叠叠,车马滚滚,天光大白,朝阳东升。

    “呀,怎么结冰了?”有人惊讶出声,是某个坐在早餐铺子等面的客人。

    “暮叹花也……”

    江栖鹤撩起眼皮,隔着三三两两擦行而过的身影,看向那手执重剑的白发小孩儿。

    他方才迸发出的剑气与剑势,江栖鹤熟得很。

    那是六百年前,垂云岛白玉台上,惊天动地的一战。

    春风挑破枯与荣,枯荣斩灭天下春。

    “老江!”这次惊讶的是阿绿,它扑到江栖鹤身前,上上下下看他的脸。

    这是曾经名动天下的那张脸,无数文人『骚』客提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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