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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难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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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众人才知两人不仅早就认识,更是有过过节。

    杨万银大奇,瞥向自家女儿,看样子似乎毫不知情。

    将那眼光收入眼底,慕容钰卿笑的越发莫测,摇摇扇:“真是不巧,好像杨大小姐总和在下瞧上同一样东西。可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

    声音顿住,杨媚儿配合的流露出一丝惊讶。

    可很快他又自言自语般地摇头补充:“唉,怎么办呢?要知道,只要在下看上的,可从未拱手让人过呐。”

    此话说的太过放肆,目中无人不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

    杨万银终于按耐不住要发作,话到口边却被女儿拉住了袖子。

    “爹,此事不用你插手,女儿和慕容公子的恩怨,不劳您老人家费心。我还就不信了,在我的地盘他还能使出什么手段翻出什么花来!”

    杨万银本欲再说什么,但看女儿那神态似乎已有打算,又想到她自小只有让别人吃亏的道理,权衡再三终是深深看了众人一遍,拂袖而去,招呼被冷落在外厅的其他客人。

    见闲杂人等都退的差不多了,慕容钰卿终于开口:“不知杨大小姐有和良策,来对付在下的‘手段’?”

    杨媚儿却不为所动,高傲地眼神一扫,目光直直射向原本拉着王勃跑到秦笛这边的花晚照。

    唇角含着算计的微笑,宛如吐芯的毒蛇:“若媚儿要和她比,不知慕容公子敢不敢赌?”

    本来已经同王勃一起边缘化的花晚照徒然被拉到聚光灯下,忍不住嘀咕一句:“喂,你们之间的恩怨关我什么事?”

    慕容钰卿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此言,扬眉道:“这丫头什么都不懂,怎比得了七窍玲珑的杨大小姐?”

    虽然明白他是好心为自己开脱,但这话怎么就听着这么别扭呢?花晚照皱眉,移了移身子,她可不喜欢这样被人指着,太不雅观了。

    杨媚儿娇笑一声:“慕容公子这是是不敢了?公子可要清楚,要是输了您和王公子中可是有一人要娶媚儿的哟。”

    笑声浓重的透着不屑与调戏,花晚照听的皱眉,这女的变脸比翻书还快,怎么这么不要脸还缠着别人娶。

    “原来杨大小姐所谓的‘倾心’也不过如此。”

    杨媚儿看也不看一旁沉默的王勃,眼中闪着不善的笑意:“媚儿自然是更喜欢有趣的人。怎么,小小赌局竟然让慕容公子望而却步?啧啧,真不像慕容公子先前的作风啊。”

    先前的作风

    好吧,花晚照承认自己没有抓住重点,只是脑子不受控制地一直回荡着这五个字。

    这人生活也太不检点了吧,到处招风引蝶。

    见慕容钰卿不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花晚照却是咬了咬唇脱口而出:“你们俩的过节为何要拉上我?要比你们自己比!”

    杨媚儿却不上当,眼光扫过,却是漫不经心的散漫,丝毫不把她当回事,嘴里的话依旧咄咄逼人,带着些恶劣的情绪。

    她假装惊讶地捂住嘴:“莫不是,慕容公子也瞧上了这样的丫头?”

    此话一出,仿佛往平静无波的湖水中砸下块巨石,一时惊起千层lang。众人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王勃更是不由自主地拧了拧眉头,下意识地挡了挡花晚照,欲想阻断根本不存在的视线。

    花晚照的表情则更是古怪,面现复杂之色地瞧着慕容钰卿,竟是连想好要说的话都忘了。

    慕容钰卿好似没有感受到其他人的眼光,突然灿烂一笑,“原来说了半天,杨大小姐的对策也不过如此。只是在下实在想不通,一个小丫头而已,怎么就得大小姐如此上心了呢?”

    杨媚儿挑挑浓眉:“那又如何?”“不如何。既然杨大小姐都开口了,在下哪有不从之理。怠慢美人一向不是在下的作风,只是不知大小姐想比什么?”

    杨媚儿笑的多少有些阴谋得逞的味道:“舞。”

    她说,比舞。

    比她最擅长的——舞。

    比她稳赢的——舞。

    心仿佛被打翻在五味瓶中,花晚照有些气结,说不清是气他们不经过她同意擅自拿自己打赌,还是气慕容钰卿为了避嫌同意了拿她打赌。

    正要反驳,手却被人轻轻握了一下。

    王勃侧看她摇了摇头,那样子分明在说,先顺着她的意思下去。

    到嘴边的话就这样被压下了。好吧,归根结底还是她自己惹的祸。

    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

    早知道如此谁家抛绣球她都不管了。天知道跳舞什么的,她压根就是一点,一点点都不会啊!

    原来看文艺节目的时候羡慕过那些姑娘的婀娜多姿,也曾报了个兴趣班学了几个月,奈何跳舞是门技术活,她要天赋没天赋,要样貌没样貌,笨手笨脚的真的是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现在突然让她比舞,这不是摆明了把慕容钰卿和王勃打包了往虎口送么?

    看见慕容钰卿一脸慵懒的笑意,花晚照突然赌气般的想,咱跳输了看你怎么办!敢娶杨媚儿咱就和你绝交!

    仿佛感受到此女怨怼的眼光,慕容钰卿偏了偏脑袋,笑意无辜:“怎么办呢,晚照姑娘?”

    现在才记得问我?刚才做什么去了?

    花晚照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凉凉的道:“我有说不的权利么?”

    慕容钰卿依旧偏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道:“晚照姑娘要是输了在下就真的要娶她了。”

    花晚照怒极反笑:“我认输,你快娶了杨媚儿吧。”

    慕容钰卿面不改色:“姑娘总是口不对心,在下娶了别人,你怎么舍得?”

    “” 

第064章 杨媚儿() 
夜凉如水,清风如绸,带着细腻的温柔缓缓滑过阁楼后的一草一木,带着夏夜的暖意,吹散了清晨的躁意。

    杨媚儿红装艳裹,妖媚步入中庭,鬓插赤钗,黛青描眉,朱色画唇,好一副精心打扮的毒蛇美人。唇角微翘,媚眼如丝,一步一摇间,媚入骨髓。

    阁楼里的守卫早就被放倒,三三两两地或倒于草地,或倚在墙角,懒懒散散的睡态与她精致的妆容、艳丽的体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登上暗黑无光的楼梯,直至阁顶。

    明月高悬、星空暗淡,笼着轻纱的月光泠泠的泻下,直到浸透月下的人。

    谁,可同日月争辉?

    谁,可让星辰黯淡?

    谁,可令美人折魂?

    饶是一贯艳丽的毒蛇美人看的也有些痴了,向来精明艳丽的眸中此刻写满了迷离。

    血色的袍,血色的簪。

    银软半遮面,公子映月而立,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杨媚儿一直都知道眼前的人很美,美的沁心透骨,美的无法用辞藻去形容。

    虽然他总是来去匆匆,从未将多余的目光放在她身上;虽然她总是千方百计地想靠近却依旧猜不透他的心思;虽然大多时候她只能这样,在月色很好的夜晚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今天的事情办的很好。”公子开口,碎玉断金的清冷。

    杨媚儿连忙收回目光,美目低垂,视线规规矩矩地落在公子衣摆处:“公子交代的事媚儿不敢怠慢。”

    风习过,吹得乌发阵阵撩起,厮磨着如玉的脸颊。

    公子未去理那碎发,任它痒痒地抚着:“他们明日再来,你可知该如何?”

    “借机放出露使的踪迹,引他们南下。”

    公子轻应,笑容中多了些算计得逞的恶劣味道:“多亏了梦使那几针,蛊皇已逐渐复苏。我们们要尽快引他们拿到露使的信物。”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且跟着,尽管放开手脚去做,不要怕暴露身份,就怕他们不警觉。”

    杨媚儿听的心中一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公子,可会跟着去?”

    说完,立刻垂了目光;唯恐泄露了什么。

    等了半晌,却没听到回答,拿不准面前的人如何想法。风明明不凉,却吹得她有些颤栗,杨媚儿心中一慌,就要拜下谢罪。

    就在她以为公子要降罪的时候,面前的人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带了些玩味的笑意:“去,当然去。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不去。”

    杨媚儿不知公子所说的“有趣的事”是什么,更是不敢多问,身子僵着,不敢动弹。

    公子薄唇勾起,想的有些出神。

    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隐隐绰绰的院子里,又似透过那些花朵看到别的什么。待他回神,才发现月早已过中天,而影子,被拉的冰冷、悠长。

    “凤城一行,不必太过顾忌。若有事我自会去寻你。好了,你下去吧。”

    听到他开口,音律穿风过堂飘得遥远。杨媚儿知道公子此刻的心情还不错,但也不敢太过造次,深深望了他一眼,又拜了拜转身离去。

    不同来时的步步端庄,去的时候有些微急,红裙扫过最后一级楼梯,飞快掠向楼外。

    转身仰望,眸里的期待欣喜慢慢变冷,终于沉淀成了浓厚的失望。

    亭台高阁,一览无遗,却只留清风拂过了无痕迹。

    不知何时,公子早已离开,不带一丝停留。

    唇角苦涩地抿着,垂目低头,向来的地方走去,原来却是两个方向。

    血雾迷蒙,几乎不用呼吸,那肆虐的腥甜味已然透过皮肤渗透进来。四下茫然,入目殷红,周身仿佛至于赤焰之上炙烤灼烧,花晚照心下一片大骇,恐惧与心焦杂糅着死气驱赶着她在雾霭中奋力奔跑。

    只是不停的奔跑,看不清身处何地,看不清前方所终。

    ……

    呼吸越发急促,感觉胸闷气短,脚下的步伐却分毫不敢减慢,只觉得一定要追赶上什么,倘若再慢半步就要落空。

    朦胧间似乎看到前方有一袭红衣翩然而过,脑中有什么呢喃一闪而过,不由自主地伸手欲抓,却始终接近不了。

    喘息越来越重,喉间火辣辣地灼烧,心间好似烧着一团烈火,急切的想要叫喊,急切的想要追赶,急切的想要抓住,花晚照更加奋力的向那红衫奔跑,伸长的双手绷的笔直,只为了能接近一些,更接近一些……

    可不论她如何拼尽全力,那抹红色始终在眼前,不远不近的地方。

    无法企及。

    脚如灌铁铅,口如含灼碳,眼睁睁看着前方的人就要被血雾吞噬,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呼叫声终于冲破束缚尽数溢出,紧闭的双目突然瞠大,花晚照突坐而起,大口大口的喘气,留的满嘴腥甜。

    窗户半合,夜风阵阵吹来,竟生生让人打了个寒颤,这才回神,不知何时衣衫已被冷汗湿透,额间一抹,竟也全是冷汗。

    又是梦魇么?花晚照长叹一口气,一咕噜从床上爬了下来。自梦使处回来后,诸如此类的梦魇便时常发生,内容也并非完全相同,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血红色的背景,以及永远看不清面目的一袭红衣。

    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寻常噩梦,可是当这样的情况三番四次的出现后,花晚照几乎可以完全肯定这该是属于这身体生前的记忆。曾在梦醒的时候努力去回忆那些破碎的梦境,奈何收获甚微,只有那种心悸的感觉久久萦绕迟迟不得散去。到底是怎样一段过往才能让人死还魂后依旧难以忘怀?

    想到刚刚醒来自己仍大口大口的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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