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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玉满京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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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婵站在一旁,『插』不了手,却觉得自己呼吸也变得一样艰难起来,她看着裴劭微微含笑的侧脸,竟显出几分森然。

    裴劭将刀往沈七脑袋右边一『插』,将他吓得一阵抽搐,“滁州?”又往他左侧轻轻一点,“还是快到长安了?”

    沈七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

    裴劭道:“那便是还在半途?”

    沈七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又杵米似的点头。

    最后,他轻声问:“你们说的那小郡王,可是任淮郡王?”

    沈七猛然瞪大眼。

    阮明婵则倒抽一口冷气,联系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一切便都如一粒粒珠子一般串了起来。她先前也听阿耶和阿兄提到过此人,说这位异姓郡王年纪轻轻,军功赫赫,但『性』子焦躁,不是个牢靠的人,还嘱咐阿兄以后见了他莫要搭讪,怎么一转眼,居然敢把脑袋别裤腰带了?

    裴劭又想起那日他偷偷『摸』『摸』去找阮敬元,冷冷笑了一下。

    陛下病倒的消息一出,任淮王便迫不及待想搞点动静,就差在脸上写四个大字:我要造反。不过他花重金买来的军械还在十万八千里外,仍是晚了一步。

    他舅舅天命未竟,活得好好的,可惜了他这番筹谋。

    大周兵制,太子府守军一千,亲王府七百,郡王府次之,只有五百不到,且刀枪剑戟都有固定数量的配置。任淮王在京城的势力连千牛卫都比不上,也不知他从哪找那么多人做帮手,还特意千里迢迢让胡商替自己偷运兵甲器械。

    只不过那帮胡商忒不靠谱,如此容易便『露』了马脚。

    裴劭这才回头看了眼阮明婵,轻声道:“你别看。”

    一眨眼的功夫,他把刀在那人脖子上轻轻一擦,刀刃仿佛女子白嫩的柔夷抚『摸』过他脖子,血泉水一般涌出来,不过多久,那沈七便咽了气,尸体用木柴草草掩盖。

    虽然被他身体挡着看不见,但那阵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还是让阮明婵浑身血『液』冰凉,突觉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自己,裴劭低声道:“赶紧走,过不了多久他们便要发现了。”

    阮明婵犹豫了一下,拉住他衣角,“你何时发现的?”

    裴劭慢慢走过来,捧住她的脸。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揉』着她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明婵,你听我说——我们先离开这,然后你先回家去,不要出来。”

    他手里提着的刀刃上仍淌着血,在沈七衣服上擦了擦,收回刀鞘里。阮明婵看了眼沈七灰白狰狞的脸,捂住嘴,阻止自己腹内不适。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在瞒着自己做他的事。

    “那你呢?”

    他一笑,又恢复了以往那般散漫神『色』,“我进宫去。”

    裴劭轻车熟路,不知从哪又牵来两匹马,看样子对此地十分熟悉。已至半夜,行人稀疏,万籁俱寂,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让人觉得仿佛身处荒郊野岭的墓地之中,马蹄声便显得如踏碎了这片冷夜一般。

    他突然道:“等等。”

    裴劭面『色』凝重,抓住阮明婵手臂,“你回去后,去通知你父亲,让他也进宫。”

    阮明婵被他一扯,脚步不稳靠在他胸膛,“这和我阿耶有关?”

    裴劭盯她半晌,“你父亲和任淮王有过接触,恐遭连坐,索『性』去了,陛下反倒不会生疑。”

    “你怎地知道?”

    裴劭道:“你若信我,便去。”

    阮明婵一愣。经了先前的事,她隐隐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一勒缰绳,转身朝另一方向而去。

    巷子尽处,出现一抹飘忽的火光,那火光愈来愈大,瞬间将一小片天空都燃得明亮。那是一队披坚执锐的千牛,手执火把,分为两列站在阮府四围。她心里咯噔一下,懵懵懂懂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很想去喊裴劭回来,可她知道,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为首者骑着高头大马,见到前方一个小娘子策马赶来,看模样有些眼熟,便放下了『摸』上腰间佩剑的手,对她道:“是阮小娘子吗?外面危险,还请赶紧回府。”

    阮明婵打量着他,道:“我阿耶呢?”

    那人笑了笑,侧身让开一条道,“不巧,两位前脚方进宫,娘子后脚便来了。我奉命来保护阮府安全,请娘子进去吧。”

    他的话,阮明婵半分没信。她匆匆跑了进去,里面的景象却让她脚步呆滞在原地。

    那些千牛将她家翻天覆地捣鼓了个遍,前厅里屏风横七竖八地倒了好几扇,茶盏碎了一地,婢子们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低声啜泣,哭声低微,却让人心心中惶惶。梅娘还算镇定地安抚着大家,她一见阮明婵回来,登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娘子,你怎地回来了?”冲上去想拉她,却被一旁看守她们的千牛拦住。

    阮明婵攥紧了手,心里思维飞转:能让千牛卫出动,恐怕只有任淮王一事,是谁捷足先登了一步?那又和她们何干?

    她知道此刻自己无能为力,仍道:“你们一众禁军,擅闯民宅,可有手令?”

    “哟,还挺懂的。”为首那千牛卫笑了几声,似是不想与她这个娇弱的小娘子浪费口舌,“奉命搜捕反贼,长安大户,一处也也不能落下!”

    阮明婵再欲说话,被梅娘扯了一把,“娘子冷静些,阿郎和郎君入宫面圣,想必就是为了这事。咱们这又没藏什么歹徒,还怕他不成,让他搜便是!”

第36章 物风光不相待(三)() 
裴劭没有入宫。

    他心里琢磨:母亲这会应该还在曲江园; 父亲或许回了府。他犹豫片刻; 决定不去找父亲,而是去了京兆府。

    从明日起; 亲王官吏们陆陆续续地都得回到地方去,任淮王必然借机请命去他的老巢滁州; 顺势拿下那批军械。滁州既为他掌中之物,届时趁着天高皇帝远; 旁边的一些州县必然也逃不了沦落的命运。

    不过这个如意算盘,过不了多久便会落空。

    他杀了沈七; 那众胡商必然立刻就能察觉; 惊骇之下,则会贸贸然出动。今此; 要想将这个消息悄无声息地放出去,又不用自己出面,只能借助他人之手,而那帮仍在花天酒地的胡商便是一个契机。

    待他到了朱雀大道附近; 才陡然察觉几分怪异——煌煌大道,此刻还未到宵禁; 竟无一人!

    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 几点火光顶破了黑夜。

    那些金吾远远见一人在蒙蒙月『色』中独行; 以为是个不知情的平民百姓; 大喊道:“京城戒严!京城戒严!速速回避——”

    裴劭心道:这帮金吾卫那么快就发现了?

    “京城戒严——”

    那人不仅不退避; 反而拍马疾驰而来; 金吾大怒; 正欲拔剑斥责,那人一手伸过来,揪住他领子,“到底怎么回事?”

    那金吾差点被提得从马上栽下来,定睛一看,“裴劭,怎么是你啊?”

    裴劭神『色』冷峻,“少废话,怎么回事?”

    那金吾四下看了一眼,将他拉过来,神秘兮兮的,“听说有人私运军械,数量还不少,就在天子眼皮底下。是个小县令连夜上奏的,陛下正大发雷霆,让我们把街上那些看花灯的都赶回家,连南衙的人也去了,挨家挨户搜那贼人……”

    禁中守卫严密,若是安业帝不肯放出消息,半点风声也走漏不出去,这人怕是还不知“那贼人”是谁。他还没说完,便被裴劭扯着领子一扔,差点栽个跟头,正欲发作,突然想起什么,大叫道:“裴三你等等,郑国公派人四处找你……”

    ……

    千牛卫们进了内室,所过之处,遍地狼藉。

    阮明婵手脚冰凉,紧紧握着梅娘的手。她心想:若是裴劭在,怎会容这帮人为所欲为?

    她眼前又浮现出他跟踪那众胡商时的敏锐,手刃沈七时的果敢,定了定神。

    父兄都不在,这里所有人为她是瞻,她不能『露』出半分怯『色』。

    她心道:若只是搜人,他们应该能发现这里除了满院婢子仆从,再无他人,除非是想找什么其他东西。

    一名千牛卫掏出一个木制长盒,面『色』一喜,迫不及待地往地上一倒,一块尺牍应声落下,紧接着一张泛黄的纸也慢吞吞飘落。

    他拿起来看了眼,面『色』微妙,朝阮明婵看过来。

    阮明婵朝他一笑:“识字么?”

    那千牛面容一滞。

    “这是襄阳长公主所赠尺牍,你摔坏了,就去给公主赔礼去吧。”

    他讪讪然默默把尺牍和纸收好。

    阮明婵拢袖玉立,火光将她的脸映得一半明一半暗,衣着因赶来匆忙而显得微微凌『乱』,表情却无丝毫惧怕。她跟在千牛后面走入父亲的房间,看着他们翻箱倒柜,就连床榻后也仔仔细细查了一通,拿出了一个乌木匣子,匣子边缘已有些磨损,但没有一点灰尘,应是被经常擦拭。

    这匣子阮明婵竟也从未见过,不由多看了几眼,待那千牛郎问她时,她移开目光,冷冷道:“是我阿母的遗物,你也要看?”

    匣子被刀撬开,里头却只孤零零躺着一块玉佩,上书一字,阮明婵离得远,看不清,却感觉身后梅娘忽然抓紧了自己,她安抚道:“梅娘莫怕,阿耶阿兄快回来了,等他们回来,这些狐假虎威之人谁都逃不了!”

    梅娘忽然扑了上去,劈手夺过,“那是夫人的遗物,你们看够了,快些放下!我们是清白人家,偌大府邸,只我们这一众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疑犯若在,早便暴『露』无遗,你们还想怎样?”

    她像个护着小鸡仔的母鹰一般,将一众男人骂得狗血淋头,诸人停了手中动作,面『色』悻悻然看着首领,“赵郎将?”

    那被叫做“赵郎将”的千牛卫正挑开里头帘子查探,闻言冷笑了一声,大步走来去夺她手中匣子,梅娘紧紧护着不给他,他挥掌将她扇倒在地。

    盒中玉佩掉了出来,骨碌碌滚至阮明婵脚下,那玉佩上刻着一个“茴”字,她捡了起来,捏在手里。

    她的母亲,小字茴娘。

    赵郎将朝她伸出手,道:“皇命如此,得罪了。”

    阮明婵看了眼梅娘,将两手背到身后,道:“皇命欺人,还是你欺人?”

    赵郎将神『色』一凛,“小娘子慎言!”

    阮明婵挑眉道:“怎么,我阿耶还没被革职呢?你们这帮人便迫不及待来落井下石?连我阿母遗物都不放过,竟还殴打我府中人。我不知你们要调查何人,但阮府中从不窝藏疑犯,陛下圣明,定能查明此事,届时你们一个个都是犯了不敬之罪!”

    那些人大约都没见过这么个口齿伶俐的小娘子,皆面面相觑,加之他们来时接到的命令只是搜查长安各家,而不是逮着一户进去翻天覆地,此刻便有些心虚,都看向赵郎将,等他下命令。

    “继续查!”他眼中寒光一闪,一手悄悄『摸』向腰间一把短剑。

    这把短剑是从那县令处拿来的,因又重又钝,外形缺乏美观,长安世族不屑使用,常为胡商所佩。

    若是今夜遗留在这,又“恰巧”被他们所发现,那么阮敬元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更何况,陛下本就纵容着他们……

    他心道:对不住了,阮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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