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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玉满京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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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锐被他三言两语戳穿短处,脸上已然毫无笑意,冷冷道:“阮公的意思,是不想与我们一道了?莫非哪一日被兔死狗烹也无怨无悔吗?”

    阮敬元道:“今日我若与你走,在青史上留下的便是通敌叛国的骂名,何不如身老巴州?”

    “迂腐!”刘锐骂道:“那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帮士兵冲进了狭小的驿馆,阮敬元回头喝了一声,“你们先走!”

    阮明婵刚要脱口而出的“不”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她知道自己在这无非只是个拖后腿的而已,便看了眼父亲,小声说了句“阿耶小心”,跟着阿兄跳窗而走。

    一些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又散开来去堵他们,阮明琛此刻终于知道父亲为何天天罚自己扎马步,三两下将他们砍得七零八落,但毕竟是人多势众,还护着拖油瓶,阮明琛也有些吃力了,这时候居然有人放箭,他单手举起一张大案挡在三人头上,一路躲着出去。

    阮明婵回头看了眼,见父亲还没出来,不由提心吊胆,刚一探头,又被阮明琛压了下去,他镇定道:“小心『射』成筛子——你别担心,咱父亲当年厉害着呢,现在也是宝刀未老。”

    话虽如此,他语气里也带了些惴惴不安,一个分神,一把明晃晃的剑当头砍来,阮明琛拿大案一挡,大案被劈成两半,他挥剑又砍下一颗头颅,但因没了遮挡,他胳膊也中了一箭,慌『乱』中忍痛拔了,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快走,别磨蹭!”

    阮明婵恨自己不能武,环顾一周,见她们的马车还停在驿馆外,突然夺了兄长手中剑。阮明琛一惊,“你干什么?”

    她挥剑砍断了马车之间的缰绳,又在马屁股上狠狠刺了一下,马吃痛撒腿朝那众人冲过去。那些人皆是步骑,知道怒马的厉害,第一反应竟不是砍断马腿,而是纷纷抱头躲避,一下子便如洪水冲散了蚁『穴』溃散开来。阮明婵看在眼里,心中嗤笑了一声,趁着这间隙猫腰躲到马车后,甫一转头,那刘锐居然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抽出腰间佩剑准备砍过来。

    饶是阮明婵再怎么强装淡定,也大惊失『色』,不得不往后退去。梅娘一直陪在她身边,此刻奋不顾身地挡在她前面。

    刘锐却不急着灭口,忽地怪笑了一下,“你这『妇』人,我看得好眼熟。”

    阮明婵以为他在调戏,回道:“你这獠奴我看得也眼熟!”

    “獠奴”一词,自是从裴劭那学过来的。想起裴劭,她又是一阵心酸。

    刘锐大怒,“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娘子!”

    这回真的拔了剑,却正好叫阮明琛赶上。刘锐被牵制着不能离开分毫,朝其他人怒喝:“将这两人先绑了!”

    阮明婵拉起梅娘便走,一把剑挥在两人面前,将她脸映得惨白惨白。面前伸来五六双手,推搡拥挤,似是在抢头功,阮明婵偷偷拿出藏在袖中的尖利簪子,刺在一只手上,一人立刻惨叫了声,但其他人前仆后继地上来抓住了她胳膊。

    阮明婵慌『乱』中『摸』着地上的石块当凶器,『摸』得指尖都流了血。

    待一人快要抓住自己时,一把刀刃从那人腹部探出了鲜血淋漓的头。

    阮明婵心脏剧烈跳动,忽地被人一把拉起来,是梅娘的声音:“娘子快随我走!”

    大部分人已经被她父兄牵制住了,就连那刘锐也是左支右绌。阮明琛或许看到了这边,大喊道:“快走!我随后来追你们!”

    真正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刻,阮明婵才觉到一股撕心裂肺的不舍。她看着里外都混作一团的小小驿站,脸上已经湿润一片,“阿耶!阿兄!”

    她踉踉跄跄地被梅娘拖上马,扬鞭奔向林子里,一下子如堕烟海一般,只凭着直觉横冲直撞。

    身旁『射』来好几支箭,『射』箭人大约箭术不精,皆歪歪扭扭地『射』在一边,但足以让马受惊。马突然往前扑倒,将鞍上两人也甩在地上。阮明婵滚了好几圈,腰部撞在树干上,口中一阵腥甜。

    一个多了心眼的士兵追了出来,而阮明婵身上再无尖利之物,只能勉强支撑起来,靠在树上。

    那人解下腰间马鞭之时,一阵马蹄突然由远至近传来。阮明婵下意识循声望去,马背上的人逆着光,待靠近之时,一把掷出手中长刀,整把刀借着冲力便都『插』入了那人腹中,从前方『露』出老长一段。

    她看清来人,陡然瞪大了眼。

    他怎么来了涿州?!

    从马上下来的郎君衣上泥斑点点,尘土满面,淋了一整天的雨,衣服还没干,就这般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这个曾轻剑快马过五陵的少年只不过短短一日不见,便迅速惹了一身憔悴尘埃,将他所有锐气都消磨殆尽,他从尸体上拔出那把刀时,仿佛支撑不住一般,一下子跪了下来。

    阮明婵这才发现他两条鲜血淋漓的腿,呼吸一窒,伸手环住他,“你,你怎么来了?”

    裴劭轻声道:“我来找你。”

    “你的腿……”

    “不小心摔了。”

    “你又骗我!”阮明婵本想厉声斥他,看到他连说话都不似往日里有力,鼻子一酸,便有些哽咽起来,“你应该好好待在长安……”

    裴劭一手抬起她的脸,指腹摩挲着她湿润的脸侧,笑了起来,“待在长安,做个连媳『妇』都保护不了的窝囊废吗?明婵,见到你我才能安心。”

    若是平日里他这般认真地说话,阮明婵必然会不好意思地低头不语,但现在却叫她更觉难受。她知道,他一定是又忤逆了郑国公,才能追上自己,长安到涿州这么远的距离,他拖着两条受伤的腿,到底是如何一路坚持过来的?

    裴劭道:“趁现在没人追上来,我带你走。”

    “我父兄他们呢?”

    裴劭缓了缓,道:“我方才先来到驿站找你们,阮公让我追上你先带你走,再在附近的雍县相会。”

    阮明婵再怎么不舍与担忧,也只能咬紧牙。她若傻乎乎前去营救,且不谈裴劭现在筋疲力竭浑身是伤,她自己也会重新成为累赘,便横了心。裴劭腿上伤口尽数黏在布料上,一动便是万剑锥心,他几乎又要跪了下去,忍住痛勉强站了起来。

    雍县离这不远,此刻将晚不晚,『淫』雨霏霏,便显得比往日里暗了一些。二人找了处还亮着火的农家,由阮明婵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老实巴交的农人,见二人衣着容貌似是大户人家,其中一名郎君浑身是血形似修罗,话都没说便想关门。

    裴劭拿刀横在他门上,威胁道:“让我们进去。”

    阮明婵:“……”多么熟悉的不讲理作风。

    这年头有刀便是爷,他哆哆嗦嗦地放了二人进来。

    阮明婵想了想,解下腰间一块玉佩,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大伯,我们是从外地来投奔亲戚的,只是在路上遇到了土匪,车马辎重都被劫了去,九死一生逃了出来,还望通融一个晚上。”

    尖刀在前,利诱在后,那老农也管不了这二人到底是谁,指着另一间屋子道:“你们去那边吧。”

    “那边?”

    “就是柴房……”

    裴劭刀已经拔了一半,“你说什么?”

    阮明婵忙把他挡在身后,“可以可以,多谢了。”

    同时瞪了他一眼:就算是茅房,他们也得忍了!

    两个向来锦衣玉食的少年忍下一肚子气,一开门,迎面而来感人肺腑的刺鼻霉味,柴垛堆了满屋,根本没有落脚处。阮明婵提起裙角拨开一些,留出一片空地,刚想回头招呼裴劭过来,却见他靠着墙,慢慢地滑坐了下去,轻声道:“你过来扶我一下,我实在是……太累了。”

第47章 长安不见使人愁(三)() 
变数接踵而至; 阮明婵无力再去一惊一乍,握住他的手; 而裴劭则顺势靠在她肩上,感受到她手剧烈颤抖和手心凉意; 轻声道:“你别慌; 我就是有点累。”

    他的手竟是火烧火燎一般滚烫; 阮明婵吓了一跳; 连忙去探他额头,也是一样的烫手,仿佛燃了一片火在上头。

    裴劭在雨里驰骋了一天; 此前和一众人干了一架,到了之后也不消停,先砍了刘锐麾下几个人的脑袋; 又追上阮明婵,腿上还受了伤只草草处理了一下,自然是筋疲力尽; 他撑着到现在才松了口气,眼皮打架; 浑身都发烫。

    阮明婵起身要走,“我替你喊医师来。”

    “我可以的,过了一夜就行。”裴劭撑着道:“这鬼地方哪来什么医师; 你小心出去被豺狼叼走塞牙缝去……”

    这个时候还在逗她……阮明婵想回嘴却说不出话来; 俯首在他肩侧。

    很快; 他便察觉到颈窝处一股热流漫开; 又变得冰凉,滚进衣衫内。

    裴劭笑了一下,伸手抚了抚她头顶,“你又哭什么,我没缺胳膊少腿啊。”

    阮明婵哽咽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裴劭想起之前她当着自己面哭的一次,是受了惊吓,但这次的泪却是为他流的,身体的不适也好受了许多,又见她伏在自己身上,头发从她肩头垂下来,铺散在他胸前,像是迢迢银汉一般,十分乖顺的模样,不由想苦中作乐调侃她,“你先前说我为何不好好待在长安,因为我想,你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短则几月还好,要是长达几年,正好在那片穷乡僻壤遇到个小白脸把你拐走了,我岂不是一个人在长安苦巴巴的?”

    他话没说完,腰部就被阮明婵轻轻掐了一下,就像在挠痒痒一般,他笑着继续道:“怎么,被我说中了?”

    他嘴上这般逞强,心里却又苦涩起来——此番追来,他只能见她短短一面,护她短短一路,他还要为他犯下的罪接受惩罚,虽这样想着,他却不觉得后悔,甚至希望安业帝罚他罚得重一些,最好也把他流放了,这样就能和她一起待在巴州。

    “有小白脸我也看不上的,”阮明婵认认真真地想了想,厚着脸将后半句接上了,“我是你的人了,我就得守『妇』道啊。”

    她说完,脸就红了,滚烫程度不亚于此刻正发着高烧的裴劭。等了半晌,竟等不到他半点反应,一抬头,却见他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

    阮明婵怒从心头起:她都豁出去表白了,他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

    裴劭心里在想着事情,只听到她声音极轻的说了句话,关于“『妇』道”什么的……他愣了半晌,看到她因羞愤更显光彩熠熠的眼瞳,骤然反应过来,“你……你再说一遍?”

    鬼才再说一遍!

    裴劭哀求似的:“婠婠,再说一遍……”

    阮明婵心肠毕竟不是铁做的,他千里迢迢来找自己,现在身体还不舒服,她不能这么无情。但那句羞耻的话,阮明婵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她抬起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裴劭:“……”

    阮明婵觉得自己在吻一块木头一样,对方毫无反应。她心道:他现在不舒服,又心烦意『乱』的,自己这样做,好像是不大好。于是讪讪地退后一些,“你……休息吧。”

    裴劭拉过她,“不对。”

    阮明婵不明所以:“什么不对。”

    “你吻得不对!”

    他仿佛突然间又回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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