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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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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下一怔,他与宁王交往不深,仅限于少年时溜出大明宫找寿王玩儿时的模糊印象。这位皇帝的长兄职位闲散,为人和善,总是笑呵呵的,朝中万事不关心,只一味躲在他舒适奢华的王府中和他的诸位妻子品花赏月,醉美酒,生孩子。直至长大他才明白,宁王这么锋芒收敛不过是在自保,而且很有必要,宁王也做的很好。

    若是一味借着身份不知天高地厚,怕早已落下个如同庆王一样的下场,焉有现在和玄宗皇帝的兄弟情意浓厚。

    一抬眼才发现殿外天已暮,李墨兮命人带李蕙下去吃晚饭,他径直走出皦玄殿,快步往前堂拜见宁王。只见院中夜色翻卷,无端冷风,惹来一身清寒。

    和程千里分别之后,銮铃没想到她还能去见一见一千年前的壶口瀑布。还未行至黄河边上,耳畔已满是咆哮如雷鸣的江水声,疾风阵阵卷起马车上帘幕,离得还甚远,可銮铃仿佛已感受到水珠子溅落在脸颊的激动和热烈!

    林雁白把马车远远停在一座小的山坡下,带着她们爬上一处高崖。站在高崖上,万物皆收眼底,一望无际的秋的黄剌剌的肃穆。

    然,那奔腾的河水,从高处陡然坠落,仿佛雪落千丈,激起滔天的浪花,仿佛不停歇的,无止境的,没有人能阻挡的,一路咆哮着奔涌着向东流去,那浩大壮观的气势,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沉默了。

    林雁白非第一次来到壶口看瀑布,可他每次来都是如第一次那般,震惊无言。好半响,他才看向身侧的銮铃,銮铃一袭白衣,衣袂被潮湿的风卷起猎猎飞舞,然而她人却一动不动,清眸惊呆,只定定望着脚下不远处滚滚的流水。

    林雁白默不作声伸手拉住她,她身子绷紧,手微拳着,冰冰的凉。眼见着林雁白拉銮铃的手,本来被黄河惊呆的竹凊一下子惊回神,愤愤正要出口阻拦,木媌已轻轻扯了她一把,示意她看銮铃的反应。

    手上一暖,銮铃才猛然回神,灵魂归体,她呼出一口气。林雁白瞧见她脸色也发白,柔声问:“不是吓到了吧?”

    他也不知为何,明明知道此时该即刻把她送至洛阳,催促她火速下江南,可,还是忍不住绕道带她来看这壶口的瀑布。这样绝世的风景,她这样的女子是应该来看看的吧?他是这样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可他隐约明白,他只是不想她那么快离开他的视线。

    冰爽的大风卷起她鬓边发丝零乱飞舞,她的神情却是平静了,她低头瞄一眼脚边被风雨清洗的干净的大石,自然而然从林雁白手中抽出手来,一撩衣袍在那大石上坐下,感叹了句:“这黄河的水也不是很黄啊!”

    不妨她看了许久,说出的竟是这么一句,林雁白的关切一下被风卷走,化成一个白眼,他好笑道:“谁说黄河的水一定是黄的?”

    “”銮铃欲辩解,却又生生咽回去,这个时候环境还很好,上游水土流失的问题也不严重,黄河的水质自然是上上等,所以哺育了一代代的中国人。

    当下,銮铃一笑便没再说话,只是凝神望着崖下奔腾的河流,忽而想起李墨兮,这样惊天动地的声势,这样磅礴的景致,若能和他并肩携手一起看,此生便无所谓害怕,无所谓遗憾了吧?只是,然而,此生还有和他并肩携手的机会吗?是他派人亲自送她离开的,那程千里临分别前,还嘱咐她往江南去,这些话该也是他命那程千里嘱咐的吧?

    銮铃很喜欢黄河,这几日跟程千里他们总在一处,气氛也一直紧张,当下彻底放松,便不想走了。四人在那崖头一坐便是半天,直到日落西沉,整条黄河的水都蒙上一层薄薄的夕光的红幕,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天黑的时候,毫无征兆地洒下雨来,细雨如丝,冰凉如针,洒在身上冷而疼。秋意也就在刹那间来到。銮铃她们坐在马车中,仍是冷得身上打战,别说驾车的林雁白了。不一会儿,他的衣发便湿透。

    林雁白本是个干净俊秀的人,此刻被淋得有些狼狈。銮铃不由歉意道:“随意找个地方歇一晚吧,不必赶着了。”林雁白应了声:“也好,前面有座小村子,咱们便往那里去留宿一晚。”

    林雁白这一路行来,地图工作和后勤工作都做的很到位,所以虽然木媌和竹凊对他多有戒备和恼怒,却也没有反驳他的意思,他毕竟是个能人。马车很快在村口停住,这个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一眼望去,房舍零乱分布,于是从那房舍中透出的光芒也是零乱分布着,一簇一簇,在夜雨中静默氤氲,形成一个个光团,莫名暖人心房。

    村子口也无人看守,林雁白轻易驾车驶入那窄小泥泞的巷道,他记得这村子只有一道街,街口有一处简陋的客栈——虽然他上次来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那客栈小而简陋,比他记忆里的还不如,门外的旗子歪歪斜斜地挂着,被雨打湿,耷拉着脸。客栈窄小的木门关了一半,另一半中透出一线光芒,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两三张陈旧的木桌椅。

    林雁白跳下马车:“你们先等着,我去里面看看。”他这样说着,已抬步上了客栈门前那破旧到可怜的三级台阶,闪身进了那窄小的门。林雁白为了安全起见,凡事总要先去探情形,銮铃她们心知肚明,便都安心在车中坐着。

    可坐了一会儿,林雁白一直没有出来,倒是从客栈中传出一阵剧烈的争吵声,一个女子凄厉的哭骂:“你还我孩子!你要把女儿抱到哪儿去?!”

    接着便是一阵摔凳砸椅的哐啷声。

    雨夜宁谧,这声音煞是突兀,突兀到让人心惊胆战。竹凊从座椅上弹起,撩开帘子往外看,就见客栈原本关上的那半扇门“轰隆”一声被人撞开,门板“啪嗤”摔在地上,随那门板一同摔出的还有一个壮汉,那大汉摔在雨地里,痛得面色狰狞龇牙咧嘴。

    此门一除,整个客栈里的情形陡然曝露眼前。客栈还是普通的客栈,很是窄小破旧,屋里的灯也不是很亮,摆着几张破旧的桌椅,一个钗环零乱的女子正紧紧抱着怀里的蓝布襁褓,张惶地瞪着那摔倒在门外的大汉,凄楚道:“虽然是女儿,可她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

    这女子说不下去了,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埋头痛哭。

    那大汉愤愤从门板上爬起,又冲过去夺那女人怀里的孩子。那女人把孩子死死抱住不肯给,那大汉一掌掴在那女人脸颊,把那女人打趴在地,才夺过孩子,用手高高举起,奋力就要往地上摔:“哼,娘儿们,你要再不给老子生个儿子,你生一个女儿老子摔死一个!”

    “不”那女人趴在地上尖叫出声。

    竹凊“啊”了声,一把抓住銮铃的手!銮铃也惊呆,这,这也太真实了,这么上演,她坐不住便要冲出去阻拦。

    可就在她冲出去之前,坐在马车边上的木媌身形一动,便无声溜下马车,化作一道冷光掠向那客栈。

    銮铃和竹凊同时呆了呆,转眼,木媌的身影已闪进客栈,只见木媌神色冷凝,素指间冷定的银光一闪,一道寒芒已然射出,击在那大汉粗壮的手腕。

    那大汉痛呼一声,往后踉跄一步,不由抛开手中婴儿,木媌身子凌空一跃,抬手稳稳接住那孩子。

    见木媌救了那婴孩儿,竹凊蓦地松开紧抓銮铃的手。銮铃才讷讷出口:“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和暗器?”

    可没等銮铃松口气,那原本趴在地上痛哭不已的妇人又一跃腾空,嘴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冷笑。

    雨声愈来愈急,像是敲在人心头的密鼓,层层追迫不露空隙。但见那妇人身在半空,眸色诡异,一柄冷剑已从她袖中跳出,她双手握剑柄,对着木媌当头劈下!

    也就在这一天傍晚,阴沉两日的长安上空也落下秋雨。因玄宗皇帝颁下旨意,胡人这几日收敛不少,不再到处玩闹。可长安的百姓们已都存了几分躲避胡人的意思,便也很少出门。于是暮色掩映的长安,行人寥落,一时只闻雨声霖铃,恁得多了一丝浮华过后的凄清。

    李墨兮伺候他的两个儿子用过晚膳,纷纷上床睡觉之后,便信步走出寝殿,走往书房。自銮铃离开后,他养成了每日去书房写字抄经的习惯。埋头细书,笔尖墨汁淋漓,长夜便会不知不觉过去,偶或一抬眼,但见窗外天色发青,已微微投下晨光。

    转眼,銮铃离开都夏王府已四个月,离开长安业已月余,他的经书抄了一盒子又是一盒子,吓得那慈恩寺的老和尚合不拢嘴,有点要把他度化了的意思。

    不过今夜,他抄了几页后,便把笔一掷,开始在书房里踱步。窗外夜雨,滴滴答答落在花木,落在亭台,落在水面,发出细弱而惆怅的声响,更漏一样的缠绵和凄凉。

    他心里莫名不安。

    第一滴雨落时,他便开始不安,夜色愈深,他愈发不安。雨声渐渐大了,在宁寂中噼里啪啦。

    书房外忽而传来脚步声,虽然不大,却还是惊破了那一片连绵的雨声。风飐推门而入,带着一身秋意:“王爷,风冽报平安的书信仍未传来!”

    李墨兮踱步的身影堪堪顿住,他蓦然转身,定定望着被夜雨浸湿的风飐。风飐被李墨兮这么一看,忙出声安慰:“也许是夜路难行,又兼风雨,那送信的人——”

    风飐话未完,夜雨中又传来一些脚步声,他猛然闭上嘴。李墨兮也缓缓回过神,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眸光紧紧盯着敞着的门,那里正有雨珠子扫进来——能擅自闯入他书房的人并不多。

    然,看到那闯进来的人,李墨兮还是吃了一惊,居然是萧选W。萧选W神情惶急,想是在夜雨中匆匆赶来的,身上藕荷色的裙裳湿了大半,湿答答贴在身上,现出她曼妙的体态来,她似是也顾不得什么,快步来到李墨兮面前,哆嗦着声音开口:“墨兮,你,你还不快去救铃儿!”

    李墨兮眼神一跳,面色却还是平静,他不动声色地反问:“什么意思?”

    “我今日去胭脂坊时,偶然听到有两个胡人私下商量着像是他们请了高手要去劫杀铃儿。”

    萧选W面色微白,说不出的着急:“你,你不信我么?”

    萧选W今日去胭脂坊,却是去取她上次在胭脂坊定的胭脂。既是她要出去走走,李墨兮便没有多加阻拦。不想,却带了这么个消息回来。李墨兮一时面无表情打量着面前的萧选W,似是在揣测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萧选W委屈到有些哽咽:“你怪我曾骗过你么?不错,我是恨铃儿,是讨厌铃儿,因为她抢了我的心上人!我本也不愿把这事告诉你,本也想着让她就这么——”萧选W顿了一顿,低低喘口气,泪盈上眼角:“可我狠不心来,铃儿好歹也是我妹妹,好歹我们一起长大。如今她出了这样的事,你若不去救她,便没人能救她了!”

    李墨兮勉强压抑着的担忧终于流露,他负在身后的手指攥紧,沉沉问出声:“那些胡人去了哪儿?”

    萧选W终于松了口气,她含笑含泪望着李墨兮,急忙道:“似乎,似乎是一个叫风陵渡的地方!”

    李墨兮眸光一冷,再不说话,几乎是小跑着从萧选W身边擦过,出了书房。风飐神色一变,忙地跟上,也冲进了夜雨之中。此刻,跟在萧选W身后的琴书才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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