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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乌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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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问听罢怔了怔,感觉刚才他说的那句话,前言和后语有些不搭调,有很明显的改口痕迹。他为什么要改口?张问寻思了片刻,便试探性地笑道:“你要求见我,是想说服我放了你吗?”

    张问说完,很仔细地观察图尔哈齐的神色变化,果然发现了端倪,张问立刻判断自己猜测对了,他想不明白,图尔哈齐这样的敌酋,要用什么理由说服自己?张问满怀好奇地说道:“你说说看,如果理由充分,能说服我,在这清河堡设计放掉你,还是很容易的。要是到了沈阳,就算我有那心,也没那办法。”

    图尔哈齐听罢,语气平静地说道:“张问,是吧?其实在鸦鹘关长城下,你灭了我大金三千追兵,我就找人了解过你。张大人应该是有见识的人,你应该明白,明朝的心腹大患,不是我大金国,而在国内。”

    张问听罢点点头,“我赞成你说的话,但是这个理由显然不够我放掉你。大明有这么多进士官员,又不靠我一个人治国,我得想着把你押回京师之后可以加官进爵。”

    图尔哈齐呵呵一笑,虽然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起来很假,但是这个敌酋的笑声倒是很爽朗:“张大人的坦荡,却让人另眼相看了。有句话叫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你得为以后考虑不是。张大人在清河堡设伏得逞,就此歼灭大金主力,在军中名声大震。可你不是东林党的人,越是有名声,就越是遭人防范。我对明朝多有了解,可知道要算计一个人,有很多办法,你就不怕遭人算计么?”

    张问皱眉道:“这和放掉你有什么关系,放了你更是授人以柄,肯定会有官员弹劾是我故意放的人。”

    “怎么没关系?”图尔哈齐笑道,“八旗军虽遭灭顶之灾,但是只要你放了我,我就能和兄长一起重新收拾兵马,威胁辽东,届时明朝朝廷无人可用,无论张大人犯了什么事儿,不还得启用你么?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张大人累功不断封升,明朝东北边疆安宁,皆大欢喜,何乐不为?”

    张问听罢笑道:“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呵呵……我在想,当初你和李成梁,是不是也这样干的?”

    图尔哈齐道:“张大人往回想想,大明朝的封疆大吏,权臣大员,有多少人是得到善终的?李成梁不算一个?”

    “有道理。”张问笑道,“可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还是觉得先捞到手里的好处最牢靠。把你弄回去,我起码得连升个好几级吧,说不定还能弄个什么世袭爵位。至于以后的事……”张问看了一眼天花板,“天意谁人能晓,清河堡之战,不也是天意么?”

    图尔哈齐依然保持着从容,继续说道:“这么说吧,现在辽东巡抚是袁应泰,东林的人。袁应泰丧师十余万;而张大人这个非东林的人却竖立大功,京师不得掀起大风大浪?我今天把话说在这里,张大人就算把我押回京师邀功,最后的功劳还是别人的……”

    张问听到这里,粗暴地打断了图尔哈齐的话,果决地说道:“我也这么说吧,权柄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但我却不爱做汉奸。”

    图尔哈齐听张问口气,涨红了一张脸,他意识到说服张问的可能不大之后,从容不迫的神色立时荡然无存,愤怒地吼道:“愚蠢!我图尔哈齐英明一世,败在你的手里,真是丢脸。”

    由于他吼得太大声,惊动了门外的侍卫,侍卫们哐地一下掀开门,冲了进来,见张问和图尔哈齐仍然好好地坐着,随即才将抽出一般的刀剑放回鞘中。

    张问转头对侍卫挥了挥手:“没什么事,下去吧。”

    侍卫等执礼道:“是,大人。”众人退出大堂,掩上堂门,风声顿时就小了。

    待侍卫出去之后,张问把手放到火炉上烤了烤,说道:“图尔哈齐,我寻思着,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放掉你,咱们还是说说别的如何?”

    图尔哈齐怒目道:“和愚蠢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让我回牢里睡觉去。”

    张问叹了一口气:“等你进了诏狱,要想再找人说话,恐怕就难了。”他也不强留,唤人将图尔哈齐带下去。等侍卫押着图尔哈齐下去之后,就剩下了张问一个人坐在满桌的酒菜面前。他发了一阵呆,想起刚才图尔哈齐说的党争问题,越想越靠谱。张问不得不承认,图尔哈齐虽然对大明朝廷了解不深,但眼光还是有的。

    相比之下,大明对周边蛮夷的了解却少得多,大部分官员连各个部落之间的关系都弄不清楚。张问想到这里,觉得这回辽东险些丢失,就是朝廷只顾内斗、狂妄自大的结果。建虏在明朝这样的大国周边,原本连南征北战统一部族的机会都没有,结果却变成了如今局面。

    正在张问沉思的时候,玄月走上前来,关怀道:“大人,菜都凉了,要不叫人热一热?”

    “不用,我不吃了。”张问抬起头,看了一眼玄月,又问道,“夫人呢?”

    “在后院,已熄灯休息。”玄月接着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来,放到张文面前:“这是从建虏俘虏身上搜出来的,秦千总说大人对建虏很有兴趣,就让我带了过来。”

    张问拿起册子翻了一下,好像是满文,他不认识,不过里面居然还有插图。张问便饶有兴致地看起插图来,一边看一边说道:“明天叫人把册子让俘虏口述翻译,弄成汉语看看。”

    “是。”玄月见张问只顾看册子,不免有些好奇,“张大人为何对建虏这么有兴趣?”

    张问想了想,说道:“权力……这个怎么说呢,我就是在想权柄这个东西。现在大明的权力分配不好,所以什么事情都搞得一团糟,积弊丛生一片黑暗。建虏的部族构成,权力分配,我很想知道。”

    玄月听罢半懂不懂地问道:“难道像建虏那样抓了人就当成奴隶驱使,这样办更好么?”

    张问摇摇头:“东周以前,中原也是这么干的,都已经改变两千年了,现在还用那一套东西的话,顷刻就能让社稷覆灭。我只想知道这中间是怎么转变的,玄机何在,有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办法。”

    玄月仍是似懂非懂。

    张问的大军很快就开拔,赶了两天的路,这才到达沈阳。

    满载辫子头颅的车辆在大街上示众,带来了战胜的消息,军民欢呼不已,整个沈阳城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百姓不用担忧被屠杀掳掠,官吏将士不用担心去送死,皆大欢喜。

    清河军受到了满城百姓的欢迎,虽然天上的雪还没有停,风雪很大,天寒地冻,但是百姓们还是纷纷走上街头,沿途送粮送水,热情万分。众军感受到一种荣誉,队伍是走得直挺挺的,脚上踏得啪啪直响,富有节奏感。军士们一边卖力地保持着高大的形象,一边也拿眼瞧着人群中的姑娘媳妇有没有看自己。

    当然,最受瞩目的还是指挥这场战役的张问,其作战过程已经被人们当成故事在人群中流传。张问掀开车帘看沿路的情景时,百姓顿时出一阵响彻云霄的欢呼,指着张问高呼其名,其粉丝可以说是成千上万。

    当然其中也有猫腻,张问就听部下说,章照那家伙已经事先安排了不少亲兵在街上,烘托气氛。比如痛哭昏倒赏银一两,高声叫喊赏银两钱……

第75章 听书() 
冬月末的这一场风雪,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气温骤然降低,人们出门的时候都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张问回到沈阳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袁应泰,袁应泰仍是辽东巡抚,礼节上的拜见交代还是必要的。同去巡抚行辕的还有刘铤、王熙、章照等军中将领和官员,去交付级、上交军功名单、领军饷奖赏。

    袁应泰依然按照礼制,迎接到辕门,说了些贺喜之类的场面话。又有其他官员、将帅到巡抚行辕祝贺张问等人,张问一一从容应酬。要说最无趣的交往,就是这种官面场合。一大群官吏,都尽可能地说废话,生怕说了一丁点有实质内容的东西,被人抓住了把柄在背地里说坏话,影响仕途;不说话也不行,影响和谐,所以要学习一些各种场面该说的套话、官面话。于是废话也变得千篇一律,比平常的废话更加无趣。

    不过张问还是从一大堆废话中听到了一句很有嚼头的话来。

    袁应泰感叹了一句说:“虽然朝廷会治老夫的罪,但是能保住辽东,老夫已非常欣慰了。”

    张问听到袁应泰的这句感叹后,立刻善意地微笑着,将其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牢牢记住。

    在这场战争中,谁有罪、谁有功,不是那么容易说得清楚的。如果只按事实来说,张问自认为自己只有功、没有过;袁应泰丧师十几万(号称),功劳肯定是没有,有没有过不好说,张问觉得其罪魁祸应该是推举袁应泰做巡抚的东林党官员。

    但是事实并不代表定案,朝廷中从来不乏睁眼说瞎话的人;同样,大明从来不乏扯不清楚的疑案。一些官员自有办法动手脚,颠倒是非。袁应泰却还没有意识到这次战役之后的复杂争夺,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袁应泰为什么认为自己有罪?明者自知。张问再次确认袁应泰果然不善于此道。

    张问也不知道东林那些官员会弄出什么板眼来,反正他知道很多官员很善此道,没有的事也能说得有理有据,好像真的一样。

    于是张问将袁应泰说的那句话记在心里,大有用处。以后皇上问起真相,张问不便明说,他只将袁应泰那句话说给皇上听就可以了。

    张问向袁应泰告辞之后,走出辕门,正巧遇见章照也办完了事从衙门里出来。章照笑道:“听说巡抚行辕要开庆功宴,下官还以为大人喝酒去了。”

    “与他们……我还不如与得天喝酒。”张问低声笑道。

    得天就是章照的表字,张问想着章照不但在战场上一直拥护自己,回沈阳之后也一门心思站在自己这边,是大大的自己人,张问在言语之间便尽量亲切一些,称呼表字是最好的。而且章照有功名,虽只是举人,但夸大一下在辽东的功绩,提拔一番依然可以有所作为。

    想到这里,张问又加了一句:“辽东苦寒之地,除了打仗立功,也干不出什么事来,得天要是看中了朝中什么官缺,看我能不能使上点力。”

    章照听罢满脸喜色,立刻改口自称学生道:“从苏子河到清河堡,学生一直追随大人,如果以后也能追随左右,学生便心满意足了。”

    张问见他的年纪大概二三十岁,可能比自己还年长几岁,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当然只是客气话而已,章照要自称学生明白地将自己定位到张问的阵营,张问也不能勉强不是。

    张问于是邀章照共乘马车,行了一阵,前面的车夫喊道:“大人,唐三爷在前边那茶馆里说书,说得正是大人的事儿,大人要进去听听么?”

    “也好,就在茶馆前面停车。你先去买两身衣服过来,我们这官服穿着不方便。”

    车夫听了立刻拿着钱去买了衣服,张问和章照换了之后这才走进茶馆里去听书,张问还真想听听那说书人如何说自己的事儿。

    茶馆门口的黑灰色木板子上贴着一张褪色红纸,上边用黑墨写着故事名:国姓爷五战建虏兵。国姓爷就是张问,皇上赐张问姓朱,所以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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