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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灼曦看着眼前曾经非常熟悉的雕花架子床，原来他们已经回到启渊跟庄甜生活了很多年的小空间里来了。
第698章 迷雾拨开（6）（）
“甜妹，你醒了。”启渊温柔的声音响起，一如很多很多年前，他们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时，他总是用这样的温柔对待他。
凤灼曦心里有些混沌，老实说，现在她刚刚承受了大量属于这个庄甜的记忆，她有些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启渊走到床边，轻轻伸手想要抚摸凤灼曦的额头，却被她猛地撇开了头。
启渊的眼神暗了片刻，很快却又笑了起来，柔声道：“你现在不舒服是正常的，因为你现在的身体是人类的身体，一时之间承受太多的记忆会让你身体超过负荷。不过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到时候我再待你回到神殿，帮你找回原来的身体。你知道吗，你的家人也很想念你。”
凤灼曦停了片刻，才道：“慕九呢？”＇
启渊的双手微微抖了一下，面色有些惨白：“甜妹，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我不是什么甜妹，我是凤灼曦。”凤灼曦现在还没什么力气，说话声音有些低，但气势十足，给人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
启渊道：“你就是甜妹，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的灵魂都是甜妹，你在神殿打上过记号，你永远都是神殿的一份子。不管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或许吧，但不管我前世是谁，前面又发生过什么事。我只能告诉你，现在，我就是凤灼曦。”
启渊握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能说出话来，道：“算了，你身体尚未恢复，还是好好休息吧。是我太过急躁了，你的记忆一定尚未整理清楚，我不该这样逼迫你。等你想清楚了，自然就会明白我的话了。”
启渊说完，就要往外走，凤灼曦喊住了他：“等等，慕九呢？”
启渊深吸一口气，道：“他早就醒来了，只是跟你一样还不能动弹，你要是想去看他，我带你去。”
凤灼曦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甜妹……你不必……跟我这样客气……就算你现在认为你是别人，可是……你总该记得从前我们是多么……熟悉……”启渊的声音很黯淡。
“不管怎么说，礼貌总是要有的。”凤灼曦道。
启渊叹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快，伸手将凤灼曦抱了起来：“算了，我带你去看他。”
凤灼曦不太可以接受启渊如此亲近的接触，就道：“要不然，让青豆来带我过去吧。”
启渊的身体一阵僵硬：“你就这般讨厌我吗？”
他的脸上满是受伤的神情，一如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当庄甜告诉他，她喜欢上别人了的时候。
也许是记忆在作怪的关系，凤灼曦想了片刻，只能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我身份悬殊，我觉得不太好意思麻烦你罢了。”
启渊的神情放松了一些：“甜妹……你别这么说……”
第699章 迷雾拨开（7）（）
他一个人躺在这里，只觉得有些可笑。
“慕九。”门被打开，凤灼曦的声音轻轻响起。
慕九挥去了脑中不该有的胡思乱想，挂上一个好看的笑容，看着启渊将凤灼曦抱了进来：“娘子，你也醒了？”
“恩，刚醒。”
“既然是刚醒，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慕九眼中含着笑意，并且非常温柔。＇
“我……有些担心你。”凤灼曦缓缓道，说完，她就感觉抱着她的那两只手臂僵硬了片刻。
启渊抱着凤灼曦，站在离床边五步远的地方，不愿意再靠过去。
“你担心什么？担心我会伤害他？”启渊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慕九跟凤灼曦两个人的耳朵里，却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似的。
凤灼曦缓缓开口：“我原本是有些担心的，以为你会对付慕九，但我现在知道自己想错了。不管怎么样，我记忆中的你是一个正直温柔的人，我不该认为你会做出阴险小人的举动。对不起。”
启渊的眼睛眨了眨，面上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不是的……甜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他是这个空间的神，是创造了六界一切生命的神，但他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却好像连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凤灼曦现在越发的可以将面前的这个启渊跟记忆中的那个启渊重合起来，当初，她也是不忍心伤害这个男人，才会在告诉他自己心中有了别人之后，却又不敢跟那个人在一起，才选择了独自消失。
慕九，在神殿里，他也是叫做慕九。
凤灼曦心中有很多疑问，不明白为什么慕九也会跟她一样，变成了这个世间的一个人类。
慕九看着她，轻轻笑着：“娘子，你过来一点，我想牵着你的手。”
启渊的面色变了变，在那个时候，慕九是不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的。
启渊跟慕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庄甜是启渊的邻居，他从小就喜欢她，所以当他被神殿分派了任务，并且完成的非常出色时，他认为自己现在已经有资格向心爱的甜妹求婚了。
他走的是非常传统的求婚道路，向庄甜表白了心迹之后，立刻就去告诉了庄甜的父母。
他们彼此之间都很熟悉，庄甜的父母当然同意了他的请求，并且上报长老会，安排了他们的婚事。
成亲后，启渊不能离开这个空间，所以就带着庄甜来到了这里，为了让她住的舒服，他特别做了这个小空间，面积不大，但所有的一切都跟神殿的环境是一样的，特别是水和空气。
庄甜是个温婉甜美的女子，在神殿里，她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最优秀的，但在启渊心里，她就是最好的。
启渊一直对她很好，好到庄甜只能默默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第700章 迷雾拨开（8）（）
直到那一天，慕九的到来，忽然打乱了庄甜的一切。
就算在神殿，庄甜也知道慕九的身份很特殊，他是大长老的小儿子，说白了，他是个王子，拥有第三顺位的继承权。
可是慕九看起来非常容易接近，跟长老会的长老们和那些贵族们不一样，他张狂却毫无傲气。
启渊跟慕九很要好，他们一起修习本领，一起出去完成任务，甚至是在同一年，被指派了同样的任务。
只是慕九的空间离的有些遥远，所以他们很久都没有见过面了。＇
这一次趁着假期，慕九特地到这里来看望启渊，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启渊的妻子。
“你连我的婚礼都不去参加，现在还知道来看我吗？”启渊看到老朋友，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慕九笑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根本走不开，这次的假期，还是我求了很久，父亲才同意给我的呢。”
“既然来了，就好好住上一阵子。”启渊说。
慕九看着不远处正在帮香菜梳头发的庄甜，缓缓道：“就怕打扰了嫂夫人。”
“甜妹是很好相处的人，你熟悉就会知道了。”启渊说道。
后来，慕九跟庄甜果然很熟悉了，因为启渊很忙，经常需要出门，所以大部分时间都由庄甜这个女主人来招待慕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慕九开始被庄甜所吸引。
其实最初在他看来，庄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她的长相不算最美的，她的能力也不算最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慕九越来越被她所吸引。
发现这个念头的时候，慕九有些急躁，他跟启渊是多年的好友了，他认为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将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慕九想要告辞，可就在这个时候，启渊却需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他很真诚的说道：“我不在，麻烦你在这里照顾一下甜妹，神殿以外的生活，她总是有些不适应的。”
慕九来不及拒绝就被留在了这里，每天陪着庄甜。
时间久了，他忽然发现，庄甜好像并不爱启渊，她顺从着父母的安排，嫁给了这个看着她长大的男人，日子过得平淡无波。
她似乎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但是也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值得开心的时候。
慕九开始全心全意的对待庄甜，他也想压抑自己，可是却控制不住，他想要对她好，想要让她知道，他喜欢她，甚至爱她。
终于有一天，两个人都明白了彼此对互相的心意，那一刻，庄甜失声痛哭。
慕九陪了她很久，但庄甜却躲着他，不愿意再跟他有任何接近。
慕九只能先行离开了。
庄甜一个人想了很久，当启渊回来的时候，她告诉他，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
启渊差点疯了，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不在的时候，他的妻子居然喜欢上了他从小到大的好友。
启渊很愤怒，也很伤心，可是再怎么伤心愤怒，他仍然对庄甜很好。
第701章 迷雾拨开（9）（）
庄甜却沉默了，她知道自己对不起启渊，告诉启渊实话也是希望可以由启渊来提出结束这段婚姻，可是启渊非但没有这样做，反而对她越来越好。
启渊对她的好，像一把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心里装着慕九，却不能跟慕九在一起。
她在启渊的身边，却不敢面对他。
在这样的煎熬下，她一天比一天忧虑重重。＇
终于有一天，她离开了这里。
启渊以为庄甜去找了慕九，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可是慕九也很吃惊，因为他不知道庄甜的下落。
没有人知道庄甜去了哪里，启渊日复一日的出去寻找她，一找就找了很多年，直到昨天，他才在小龙的背上发现了她。
原来她为了躲开自己，居然将神的身体放弃，只留下一缕灵魂，在陌生的空间做了一个普通的人类，生生世世的轮回。
可是慕九呢？
慕九为什么也变成了人类？
这是启渊跟凤灼曦现在共同的疑问。
看着两个人的目光，慕九笑了一下，道：“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除了启渊，他们两个人都经历了太多的人生，如今，他们看着对方，一时之间像是不知道看的究竟是哪一个人。
对于凤灼曦来说，就算恢复了庄甜的记忆，可是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庄甜，她作为凤灼曦的记忆才是最深刻的，她认为自己不是别人，就是凤灼曦，她跟启渊是没有关系的。
凤灼曦看着慕九，道：“我没什么要问你的，我认识的你，就是现在的你，跟从前无关。”
慕九哈哈笑了：“我正害怕娘子要是把我当成了过去的那个我，那我该怎么办才好，没想到娘子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启渊的面色有些难看，他抱着不能动弹的凤灼曦，缓缓道：“这件事，不是你们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慕九，你是大长老的儿子，你以为大长老会不管你吗？甜妹现在回来了，她名义上还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一点请你不要忘记了。”
慕九看着启渊，笑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一点也没变。”
启渊看着慕九，眼神有些锐利：“你倒是变了很多，从前的贵公子做派居然全都没有了，我没有想过你会穿着这么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