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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渊的双手又攥紧了。
慕大坐在启渊的旁边，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了进去。
现在慕大是知道了，这两个人是谁也不会退让的，慕九一副离了凤灼曦他就不活了的样子，而启渊也是一样的，不说话，就这么一直跟着，谁都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是一步也不想离开凤灼曦，看到慕九跟她亲热他心里不痛快，却偏偏死撑着要待在一起。
慕大摇摇头，叹息一声，只希望这件事不要闹大了，小九的脾气他是知道，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小九是会把神殿给掀翻的。
庄甜的家很快就到了，显然她的家人是早就接到了长老会的通知，知道已经找到了她，所以一个个都站在外面等着她。
凤灼曦刚刚踏下车驾，就被一个非常漂亮的中年女子冲上来抱住了。
“母亲。”凤灼曦有些艰难的开了口。不知道多少年了，她从未开口说过这个词语。
庄母的眼睛里流下了两行热泪，她泣不成声，将一腔悲伤都宣泄在凤灼曦的肩膀上，眼泪甚至将她肩头的衣衫都打湿了。
一个俊朗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轻轻将手搭在庄母的肩膀上，道：“别哭了，孩子回来就好，别让她觉得难受。”
凤灼曦有些复杂的看着庄父，不自觉的就开了口：“父亲。”
她觉得很古怪，面前的人明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里的人，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熟悉的不得了。
第737章 究竟是谁（3）（）
可是现在，他们看起来，就只是一对普通的中年夫妻，眼角甚至出现了皱纹，还很深刻。
看来，都是她造成的。
是她的消失，让这个家庭里的人都蒙上了一层哀伤，在长年累月无声无息中，这种哀伤就渗透到了庄父庄母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里，再也去除不掉了。
庄母终于止住了眼泪，红着眼睛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她说：“你回来了就好，有很多人都说要来看你，我都安排他们在明天再来，总要让你今天休息一下。其实我是想让他们晚点再过来的，可是他们都很想你，你离开的时间毕竟太长了……唉，不说这个了，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我……”
说着说着，庄母又想哭了。＇
周围的邻居们也开始出来看动静了，这时候见到凤灼曦，一个个都过来打招呼。
“天哪！庄甜你总算回来了！”
“是啊！你父母这些年都快急疯了，回来了就好，以后再也不要走了。”
“甜儿，我很想你啊，你还记得我吗？以前我们关系最好了，我总倒你家里跟你一起睡的。”
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在看到启渊的时候，凤灼曦只觉得神殿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遥远的记忆，可是现在，她被活生生的仍在这个记忆里的时候，她才觉得这不仅仅是个记忆，有这么多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他们都记得她。
凤灼曦心里骤然有些喘不上气来，那一瞬间，她有些闹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了。
她前面坚定不移的认定自己是凤灼曦，可是到了这里，巨大的、活生生的信息量却让她觉得有些迷茫。
慕九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轻轻握住凤灼曦的一只手，在她耳边轻声说：“娘子，我在这里。”
凤灼曦的心骤然就宁静下来了。
是啊，不管她是谁都好，只要慕九还在这里，慕九还在陪着她，这就够了。
庄母的视线这时落在了慕九的身上，他身上穿的白色镶金边的长袍一眼就让人看出他地位的不同。
“你……你还敢来我们家？”庄母忽然尖叫起来。
慕九的脸上微变。
“你害得我们家甜儿消失了这么久，你现在还敢来我们家！别以为你是大长老的儿子，我们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庄母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
庄父用力按了一下庄母的肩膀，道：“这种话，别在这里说，小殿下毕竟是小殿下。”
庄母喘息了一下，一把将凤灼曦拽了过来，将她藏在自己身后，咬牙切齿的道：“小殿下！我们惹不起你，但是我们躲得起！这里是平民的居住地，请小殿下离开吧！”
周围所有的邻居都看着慕九露出了不欢迎的表情，凤灼曦站在庄母的身后，欲言又止。
慕九回给她一个微笑，道：“今天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会再来拜访的，到时候，会把一切向二位解释清楚。”＇
第738章 究竟是谁（4）（）
慕大笑了一下，对庄父说：“那我就带着小九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亲人相聚了。”
这时候他只能说些客套话罢了，这种场面和情景，他说什么都是错，看看周围那些邻居的目光，就知道慕九在他们心里早就是个坏透了的花花公子，勾引同窗好友的妻子，还害的人家差点就永远失去了这个妻子。
慕大带着慕九坐上车驾，慕九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一直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目光看着被庄母挡在身后的凤灼曦，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还是那副眼神。
“够了吧，小九，演戏也演够了。”慕大实在是忍不住了。
慕九却笑了：“大哥，我像是在演戏吗？我是真的舍得不娘子，这些日子以来，我还是头一次要跟她分开。唉……我真是太不习惯了。”＇
“小九，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
“什么都好。”慕九果断的说道。
慕大的嘴角抽了抽：“我倒是没有看出来，只觉得她脾气不大好，胆量不小，居然敢跟父亲硬碰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轮回里弄坏了脑子。”
慕九道：“我就是喜欢她胆量大，别的女人，谁也比不上她。她是可以跟我比肩的人，她跟大哥你认识的女人不同，她就是她，自己就可以站得稳稳的，从来不需要去依靠男人。”
慕大这回倒是有些感触了：“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我就是瞧着她身上那股子劲儿很足，却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不过在别人身上，倒是很少见过。这一点，她跟小九你很像。“
“哦？”慕九抬了抬眼镜，眼底是明显的笑意。
“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我现在大概可以理解为什么你会对她这样着迷了。她虽然不漂亮，但确实是个不一般的女子。”慕大道。
慕九说：“她不漂亮？我娘子哪里不漂亮了？”
慕大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大哥也是实话实说，你大嫂就比她好看很多，她的容貌在你们来的空间里也许是好的，但是在神殿，她只能算一般。”
慕九笑着：“那是大哥你没有品位，女人，不光光是一张脸的，你说的那些女人，都跟木偶似的。可是我家娘子，那是从内而外的美。”
慕大的嘴角抽搐着，只能打了个叉，道：“一会儿到了家，你记得抱着母亲装哭。”
“为何？”
“还问我为什么？你要是不装哭，母亲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她是舍不得惩罚你，但是一定会迁怒到别人身上。为了我们着想，麻烦你待会儿一定要哭。”慕大恨恨道。
慕九呵呵笑着不语，但是回到家门口，居然在院子的口就看见了他的母亲，一个美丽到极致的中年女人。
慕九飘下车，刚想要开始挤眼泪，却听见一声尖细的“小九！”，他的母亲就将他狠狠抱住了。
第739章 究竟是谁（5）（）
慕九刚刚要挤出来的眼泪被生生给逼了回去，他只能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忽然意识到母亲似乎瘦了很多。
“母亲，我……对不起……”慕九的声音有些低。
大夫人抬起头来，看见慕九愧疚的眼神，就那么一下，就原谅了这个儿子。
“算了，我哪会跟你这个臭小子计较，快点进来吧。你离开了那么久，一定吃了很多苦吧。都是那个臭女人做的好事，你放心好了，你这次回来了，我一定会帮你解决了那个女人，让她再也不能缠着你。”大夫人拉着慕九就往巨大的庭院里走去。
大长老的家里非常大，只一个客厅就有庄甜家那么大，更别提这占地不知多少的庭院了。＇
慕九有些犹豫，他没想到母亲居然对凤灼曦居然有这么严重的厌恶情绪，想要解释却又觉得似乎不是解释的好机会，只能忍住了，任凭大夫人一个人唠叨下去。
另一边，凤灼曦已经被庄父庄母拉进了家里，跟着他们进去的，自然还有启渊。
启渊的家就在附近相隔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所以他们从小才能一起长大。
庄父庄母是非常喜欢启渊这个女婿的，这时候看到启渊领回了庄甜，他们心里也很高兴。
“回来了就好，以后就住在神殿，哪里都不要去了，启渊隔三差五就会回来，你们好好过日子，再生个孩子，到时候就好了。”庄母一边说话，一边从厨房里端出自己亲手做的点心来。
凤灼曦有些罕见的沉默，庄父庄母的快乐太明显了，她有些不太想这么快打破他们的快乐，所以她只能沉默。
庄父倒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他等庄母拉着凤灼曦说了一些关心的话之后，他就站了起来，道：“甜儿，你跟父亲来一下。”
启渊主动走过去帮庄母打下手，她正在准备菜肴，想让庄甜大吃一顿。
凤灼曦知道庄父这是有话要说，于是就跟在庄父身后，走进了书房里。
庄父在神殿是个文职工作者，说白了，平时做的事情就是帮神殿整理各种文献和资料，尤其是众多空间传回来的史料和发展历程，所以庄父其实算是个知识分子，他的书房很大，四面都是书，书架直通屋顶。
凤灼曦深呼吸了两下，她还记得这里的味道，这里有很好闻的书的味道，在庄甜还很小的时候，在阳光很好的下午，她尝尝会趁着庄父工作不在家里，偷偷溜进这个大书房，然后搬出很多带着图画的书，坐在窗边晒着太阳，然后一页一页的翻看，直到在窗边睡着了被母亲抱回房里。
后来，她知道，这些带着图画的书都是庄父每天出去工作前特地找出来，留在显眼的地方，就是为了给庄甜看的。
庄父其实是个一个很睿智的男人，虽然他很少说话。
第740章 究竟是谁（6）（）
凤灼曦就真的坐上了这张小榻，在小时候，她是可以躺在上面睡觉的，可是现在一看，也就只够勉强坐下两个人罢了。
“甜儿，你是不是被迫回来的？”庄父开了口，“我看得出来，你的脸上没有一点点开心的样子，而且，你的眼神也不在启渊的身上。”
凤灼曦觉得自己在庄父的面前是藏不住秘密的，何况也不用掩饰什么，就道：“是的，如果有可能，我并不想回来。我在那边，过得很好。”
庄父的脸上一瞬间露出了寂寞的神色，但很快又微笑了起来：“你在那边过得很好，你母亲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只是，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吗？”
凤灼曦道：“我跟慕九相爱了。”＇
庄父点点头，一副早就料到的神色：“我早该知道，你要是真的喜欢启渊那个孩子，当初就不会做出那样鲁莽的决定的。我当时就想，你大概是不好意思面对启渊，但心里又实在是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所以才会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这么多年来，我跟你母亲一直在想你，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