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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高兴劲儿：“到了，娘子就知道了。有个熟人肯定一直在惦记娘子呢。”＇
凤灼曦便不再问什么，只是跟在慕九身后进入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空间里。
沿着不知通向哪里的通道一直前行，凤灼曦心中忽然开始不安起来。
一直拉着她右手的慕九自然是感觉到了从掌心里传递过来的不安，他缓缓道：“娘子，无需害怕，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我们的故乡。我知道你不喜欢那里，但……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了。”
凤灼曦埋着头，好一会儿才道：“我不喜欢这里。这让我觉得压抑，还有些喘不上气。”
慕九心疼地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抱着她继续坚定不移的往前穿行。
“为夫明白的……都明白的，我知你不想去，只是这一趟，我们不得不去。回去以后，我们可以永远不再过来。”
慕九温柔的声音在凤灼曦的耳畔轻轻回荡着，让她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这诡异的空间通道，还有这种让人不爽快的感觉，让凤灼曦的脑子开始隐隐疼痛起来。
“怎么了？”慕九感觉到凤灼曦的不对劲，立刻开口询问。
凤灼曦靠在他坚实的怀里，抬手轻轻揉了一下额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头痛。”
“头痛？”慕九半是焦急半是欣喜，“难道是？”
随着脑袋的越发疼痛，凤灼曦的心里却渐渐安静下来。
“我想，我们这次是来对了。”她轻声道。
慕九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很难受吗？”
“不难受，我反而觉得欣喜，好像前面有什么结果在等着我似的。”凤灼曦微微眯着眼睛，用心感受着脑中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很快通道快要到头，凤灼曦的脑子里忽然像是被什么用力砍了一下似的，痛的她心口一抽。
“娘子？”
“我……没事……”可是话音刚落，凤灼曦却忽然没有了声息，没有丝毫缘由的晕了过去。
这一下可把慕九给极坏了。＇
凤灼曦什么时候晕倒过啊？
难道到神殿来的决定是错误的？
要是凤灼曦真的出了什么事，慕九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娘子……娘子……”
轻轻的叫唤声在凤灼曦的耳畔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雅的香气，混合着慕九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心。
“你总算醒了。”慕九长出一口气，额头上挂着不少细汗。
第971章 你的选择（11）（）
“你晕倒了，不是睡着了。”慕九满眼都是关切，还带着浓浓的焦略，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带着凤灼曦来到这里，就算记不得往事，总好过让她出事。
凤灼曦的脑袋里还是隐隐作痛，有很多画面在里面拼命翻滚着，让她有一种濒临爆炸的错觉。
“娘子？”慕九担心的看着她，“难道又难受起来了？”
“让我看看吧。”阿复的声音响起，让凤灼曦冷不丁吓了一跳。
接着她就看见两支长满了茂密树叶、线条优美的枝桠伸了过来，想要轻轻托住她。＇
“这是什么？”凤灼曦强忍着脑子里的翻天覆地，开口问道。
“这是……”慕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停顿了片刻缓缓道：“这是我们的朋友，你无需害怕他，我带你过来，就是希望他可以帮助你想起从前的事情。”
听见慕九这么说，凤灼曦就毫无抵触的让那两根枝桠将她托起，然后缓缓朝着一个粗大的树干移动过去。
一张人脸浮现在树干上，那脸上隐隐带着笑容，看起来倒是跟慕九有几分相像。
“你也认得我？”凤灼曦问道。
阿复笑了一下：“我自然是认得你的。”
“你能帮我想起从前的事情？”
“我可以试一试，你失去记忆的原因我大致清楚。”
说着，一阵白光就将凤灼曦全身上下覆盖住。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白光消失，凤灼曦再一次睡了过去。
“娘子？”慕九蹭的一下就飞了过去，有些惊慌的看着凤灼曦，“这又是怎么了？”
阿复缓缓道：“大哥，你别着急，我只是要确定一下，究竟这两个身体，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哪一个才是真的她？你是说这里面有一个是假的？”
阿复将留在天幕的那一具无声无息的身体给轻轻托举了出来，两具身体并排躺在一起，就像是一对熟睡过去的孪生姐妹一般。
白光在两个身体上不断来回，慕九紧张的看着白光的移动，一直很强壮的心脏跳得砰砰作响。
“怎么样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慕九忍不住问道。
阿复沉吟着，犹豫的说道：“我分辨不出来。”
“什么？”
“我分辨不出她们哪一个才是真的，哪一个是假象。甚至，我怀疑两个都是幻想。”阿复缓缓道。＇
“啊？你说都是假的？这不可能！”慕九斩钉截铁的说道。
阿复看了慕九一眼，没说话。
“她是我的娘子，前阵子跟她在一起，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身上的气味、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想法和性格，都证明这就是娘子。怎么会两个都是假的？这绝无可能！”慕九用力说道。
“可是这两个身体的深处，灵魂都是不完整的。”阿复用一根枝桠指着留在天幕的那个身体道：“硬要我说的话，我觉得这一个才是真的。因为神格还在她的身体里。”
第972章 你的选择（12）（）
“很难说。”如果现在阿复还是人类的身体的话，他的眉头一定会深深的皱起来，“这个身体里除了没有神格，其他的一切都做得非常出色，要不是灵魂不够完整，简直堪称是完美的。跟小曦的一切都一模一样，甚至连灵力和修为的程度都一样。我想不到这世上有什么人可以做到这般程度。”
“我不管这是怎么回事，我只问你，娘子究竟能不能回来？”慕九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这也难怪，原本他就闹不清楚发生的这些奇怪的事情，而现在阿复又说两个都可能不是真的，那么真正的凤灼曦去哪里了呢？
那晕倒在天幕的这个身体又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当时她就倒在慕九的怀里，到现在为止，慕九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还留着，怎么会两个都不是真的呢？＇
阿复像是看出了慕九的想法，缓缓道：“其实……我说这两个都是假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小曦的灵魂不在。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在她施展那个法术的时候，因为反噬的关系，灵魂被分离成两瓣，所以留在这里的这一个因为灵魂不全所以无法醒来。而飞出去的那一半可能更加重要一些，甚至会自己创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身体，然后还篡改了六界的时光轨道，让她毫无疑点的融进了六界的世界中。不然的话，像这样残缺的灵魂碎片，只能在时空的漏洞中漂流终身，断没有这样出现的道理。”
慕九点点头道：“这跟我的观点很类似，我也认为六界出现的那些怪事跟娘子有关系。只是，娘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神，就算是我们，也断没有可能这样篡改一个空间的时光轨道，还改得这般自然。你没有到六界去看过，那里简直没有一点漏洞，甚至连慕念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是娘子自己篡改的，我实在是想象不到还有谁会将宝宝也给算上。”
“正因为这是她自己改的，所以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大型工程，完全超出了她这个级别的神可以承受的极限。所以我想，她在六界的身体没有记忆，也是因为这样才造成的。”
慕九道：“光知道这些没有用处，我只想知道，娘子究竟还有没有复原的可能性。就像你说的，如果这里两个都不是娘子的话，我只希望我的娘子回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阿复沉吟了一会儿，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动用最大的能量，将这两个的灵魂……合二为一……只不过……因为都是残破的灵魂，所以最后会出现什么状况，我现在也无法估计。”
慕九犹豫了：“你会这样说，是不是把握并不大？”
阿复道：“是，甚至失败的可能性会更大。”
“如果失败会变成什么样？”
第973章 你的选择（13）（）
慕九倒抽一口凉气：“永远都不会睁开眼睛了？”
阿复道：“是的。”
这是很有可能造成的最后后果，所以阿复一定要说得清楚明白。
如今天幕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因为阿复的力量强大，配合上定心石的力量，现在天幕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也正是因为这样，阿复才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帮凤灼曦两瓣破碎的灵魂合二为一。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从天幕和神殿诞生的时候开始，就有无数人因为跟凤灼曦使用了同样的禁忌法术而遭到反噬，最后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反噬的下场。
阿复心中非常后悔，如果早知道这反噬的力量会这般强大，如果早知道凤灼曦在那个时候会为了他们那样的奋不顾身，他一定会从一开始就阻止她修习这个禁忌的法术。
阿复原以为凤灼曦是有分寸的人，就算是禁忌的法术，在使用的时候她大约也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
只是身为一个不健全的人，阿复忽略了人在危急的时候会变得毫不理智这一点，特别是在自己的爱人和亲人危在旦夕的时候。
阿复为了完成自己当初对慕九的程度，间接和直接的造成了凤灼曦如今的模样。
他现在站在这里，因为分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后悔了。
因为现在的慕九，完全不需要去看到什么自然进化到最后的空间，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凤灼曦。
只是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如今已经变成了这样，阿复也只能尽量将事情修正过来，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慕九跟凤灼曦从此天人相隔。
慕九从头到尾都没有怪过阿复，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过错造成了阿复的偏激，从而做下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阿复却知道，如果不是他硬要完成那所谓的梦想，慕九跟凤灼曦此时应该正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去做一对神仙眷侣。
慕九看着两个并排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凤灼曦，缓缓开了口：“如果不让两半灵魂合二为一，我还是带着她回到六界去呢？有没有记忆也不要紧，我知道她是娘子，这便足够了。”
阿复知道慕九说的是哪个她，他顿了一下，缓缓道：“不是不可以，只是破碎的灵魂是没有办法永远存在下去的。这一点，想必大哥比我更加清楚。现在只是时间尚短，所以小曦没有任何意外。但时间一长，可能这一半清醒的灵魂也会跟这边的一半一样，变得再也醒不过来了。”
“所以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了。”慕九缓缓道，他的语气很轻，轻得让阿复心里发抖。
“大哥……我……对不起……我……”
慕九简短的打断了阿复的话：“这些话不必说了。我想好了，你可以动手了。”
“大哥？”
第974章 你的选择（14）（）
“大哥……我……”阿复吞吞吐吐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