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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若是有缘再遇见那个世界医生，还真得好好谢谢人家，你说对不对啊，林豪老弟”赵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正在发愣的林豪。
“啊，哦，”被赵野问话，林豪才回过神来，连忙干笑着应答。
“唉”赵野轻叹一声，都说四十不惑，赵野今年都将近五十了，虽然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但他心里看得出，现在的林豪，似乎和以前的那个兄弟有些不太一样了，对自己的事情开始漠不关心起来，既然林豪不想在“闲话”上浪费时间，赵野话锋一转，直入主题；“林豪老弟，现在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前线指挥战斗么，怎么有空跑我病房来了？”
开始说正事，林豪立刻来了精神：“这还多亏了赵野老哥的及时相助，因为你那50万草原军的加入，现在，汤其城外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郊区的反对派武装大部分也已被肃清。”
“怎么这么快？”赵野有些不太相信。
“是的，昨天下午你回到首都，发布动员令后，您麾下的50万草原军立刻开赴汤其郊外的战场，反对派武装本就是强弩之末，又腹背受敌，在草原军和政府军的双面围攻下，一触即溃”林豪道：“昨晚当日，郊外的战斗就以我方险胜而宣告结束。”
赵野满意的点点头：“首都的危机总算结束了，保家卫国是军人的根本，对百姓，我也算有所交代了。”
“赵野老哥，这里有两份文件还请您过目”林豪打开文件袋上的封条，从中掏出两份加了国会钢印的红头文件，递给赵野。
第57章 总统（）
“这是？”赵野接过文件。
“一份是现任总统周原的辞职信，还有一封是国会签署的权力移交书”林豪低声说道：“国会推选您接替周原的位置，继任下届总统，签署权力移交书后，即日上任。”林豪的眼神中不觉间闪过一抹贪婪，那是发自内心的对权力巅峰的垂涎。
“周原他，不干了？”周原皱着眉头，端详着这封言不由衷的总统辞职信，林豪那抹贪婪的眼神被他忽略了。
“是的，在周原总统在任期间，不仅反对派武装迟迟未被剿灭，而且城市‘维多斯’也愈发混乱，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前些日子，反对派武装又差点攻陷首都汤其，周原的不作为已经引发了一连串严重后果，综合以上几条，周原总统已经引咎辞职了”林豪压低了声音，说：“即使周原总统不辞职，国会也会想办法将他弹劾下台。”
“不作为？”赵野并没有丝毫将要得到总统位置的喜悦，反而言语中充满怀疑，他盯着林豪，一字一句地说，“林豪，你真心的说，周原是那种不作为的人吗？”
“这……”林豪躲闪着避开赵野尖锐的目光，“周原上台后干砸了很多事，这是有目共睹的。”
“有目共睹？你说有目共睹！”赵野怒了，“林豪，你忘了当年我们三个是铁三角了？别人谁都可以说周原他不作为，唯独我们两个不能说他，而且虽然周原是个老好人的样子，但他的能力并不差，你说，凭他的能力，他怎么可能会把事情弄成这样？”
“赵野老哥，你的意思是”林豪的底气明显不足，在赵野面前，他总是有种被洞察的感觉。
“今天我话放这里搁着，这其中，一定有人在暗中陷害周原兄”赵野愤愤道：“若是让我抓在了那人的把柄……”
林豪低着头，不敢正视赵野，他的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
“对了”赵野突然想到了什么，厉声问道：“林豪，你是副总统，你说的话在国会里也有很大的分量，你为什么不帮周原说几句话？”赵野道：“你若是暗中努努力，周原是不可能被弹劾的。”
“周原没被弹劾”林豪小声辩解道。
“哼”赵野抖了抖手上周原的辞职信，冷哼一声：“这封辞职信上，全是言不由衷的话，逼迫一个总统写下辞职信，这和弹劾有什么两样？”
“总统的位置就应该让位给有能力的人”林豪弱弱的说。
“那你怎么不去当，把这位置让我来当？”赵野冲着鼻子，冷言道。
闻言，林豪眼中条件反射的闪过一抹渴望：“我太年轻了，资历还不够，若是再熬几年，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赵野立刻炸毛，瞪大了眼睛：“你还真想当这个总统？那我和周原在你眼里算什么？权力中转站？”
“不不不”林豪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辩解道：“赵野老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因为汤其会战您麾下的草原军力挽狂澜，现在您在国家中的声望已经达到了历史最高峰，民意支持率答道95％以上，已经可以和波赛其的开国大元帅比齐”
林豪继续半真半假的说道：“而且国会也相信您的能力，只是您用十年就将一只三千人的二流步兵旅发展成50万的草原军，国会也有理由相信您会为国家带来繁荣。”林豪末了虚伪的补充一句道：“万事还是以国家为重，兄弟情义也应该为国家利益让步。”
“真是这样？”赵野怀疑的问道，其实在内心深处，他不希望林豪变成一个只会渴望权力的人。
“当然，刚才我说的什么‘我太年轻，资历不够’什么的，那都是在和您开玩笑呢”林豪陪着笑脸掩饰着答道。
赵野半信半疑的盯着林豪看了一会儿，才从床头边的柜子上拿出一支笔，翻开权力交接书，略作迟疑，才慢慢签上自己的名字，周原的辞职信已经被国会批准，总统的位置即使自己不做，也会有别人抢着来当。与其落入不轨之徒的手里，还是自己接替的好。
赵野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获得巅峰权力的喜悦，心中更多的却是对周原那位老友的惆怅：“都是过命的交情啊”赵野长叹一声，他的神情算不上悲凉，却也称得上落寞。
“赵野老哥，你也不用愧疚，退位让贤，能者为王，这是历史的必然”林豪草草安慰了一句，就接过赵野签字的权力交接书，当面封存在档案袋中。
“好一个能者为王”赵野看向林豪，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不相信这种丧失情谊的话是从林豪的嘴中说出的。即使林豪万般掩饰，但赵野还是看出了端倪，林豪，终究是变了。
时隔三年，当真是物是人非。
因为现在波赛其全国处于战争时期，因此一切程序从简进行，签下权力交接文件后，赵野在实质上就已经接替了波赛其总统一职。
“赵野老哥，具体总统上台演说，以及后续阅兵仪式会在您身体完全康复后举行”林豪说道。
“嗯”赵野无力地点点头，他感觉到林豪在称呼自己“赵野老哥”时，语气是多么的虚伪，铁三角的兄弟情义，荡然无存。
“你以后就称呼我总统吧”赵野不想在听到虚伪的称呼，“是公，是私，还是分明了好。”
林豪微微一愕，像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总统大人，我还有件事情要和您商量。”
第58章 以城为蛊（）
“什么事？”赵野做了个“请讲”的手势。兄弟之间不必这么客气，但此时的赵野已经有了想要和林豪划清界限的意愿。
林豪对此也不太在意，他从文件袋中翻出一份标有绝密钢印的文件，递给赵野，说：“有关维多斯城市的处理问题，这是情报局关于维多斯的最新调查报告。”
赵野单手接过，重新点了根烟，一边吸烟一边翻看，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翻看着调查报告，赵野的眉头重新紧皱起来。
半晌，赵野合上文件，“现在维多斯已经混乱到这种地步了么？”
“是的”林豪点了点头，“这些报告数据我都招人核实过，绝对准确。关键是维多斯是我们国家最大的城市，总面积占国土的二十分之一，这么大片的领土，国家不可能放手不管，而且，波赛其的最高武器研发中心也建在维多斯的西城区。”
“说的也是”赵野吸了口烟，谈到攸关国家的问题，他将刚才的哀愁抛到脑后，这才是真正的公私分明。
赵野抬头问道：“政府军在维多斯没有常驻军队么？”草原军和政府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军系，赵野虽然是草原军的最高统帅，但对政府军了解并不太多。
“以前有，但是现在没了”林豪苦笑一声：“自从反对派反攻以来，维多斯各种地下势力借助反对派的东风，纷纷崛起，整个维多斯几乎到了全民皆兵的地步，而且因为维多斯人内心深处的排异心理，我们的政府军被他们当成头号公敌，被城市几乎所有势力联合袭击，大部分常驻军队都在来不及反应时被消灭了，只有少数逃了出来，但基本上都溃不成军。”
“敢打政府军？”赵野撑着头，“这是要全民造反的节奏么。”
“如果不是您及时赶回来的话，不仅是维多斯，恐怕整个国家都会和维多斯一样乱成一片”林豪说道：“现在国会的意思是让您用手上的50万草原军去围攻维多斯，打一场城市巷战，肃清维多斯所有的反对势力，平定国土。”
“国会的意思？”赵野冷哼一声：“我看恐怕是某些不轨之徒个人的主张吧”赵野弹了弹烟灰，悠悠说道：“借助维多斯，消耗我草原军的有生力量。”
林豪没有接话，他的眼神闪过些许不安。
“让我麾下的草原军围攻维多斯，不可能”赵野语气坚定：“现在反对派还未被完全剿灭，草原军若是贸然撤出战斗，转攻维多斯，不仅我的草原军会遭受灭顶之灾，若是反对派趁机反攻，恐怕维多斯会成为我们波赛其的‘斯大林格勒’。”
“斯大林格勒？”林豪没听懂。
“是啊，别小瞧了一个城市”赵野吸了口烟，缓缓道：“二战时德国几十万大军进攻斯大林格勒，战役打了几个月都没什么进展，最后被苏联翻了盘”赵野吐出烟圈：“将50万兵力贸然投入这么混乱的大城市，很可能要打上一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要是被反对派翻了盘，那就得不偿失了。”
“总统大人言之有理”林豪点了点头：“那总统大人有什么好的计划？”
“容我想想”赵野将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点燃。
病房内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林豪低着头，默默地坐在一边，赵野抽着烟，眼神凝望着天花板，烟草的气息混合着六出花的芬芳，弥漫在房间内外，阳光透过百叶窗，光影渐渐平移到赵野的床边，有缓缓移开。
地上的烟头一根根多了起来，慢慢聚成了一小堆。
一个城市的存亡，千万人的命运，在这间普通的病房内，在中年男人的脑海里，被缓缓注定。
在抽完低七根香烟时，赵野拿烟的手终于放了下来，他缓缓开口道：“林豪，你听说过蛊吗？”
“蛊？”林豪对着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对”赵野燃起第八根香烟：“当年我在游历中国时，曾经听别人说起过蛊，在中国一个叫苗族的古老民族里，有一种叫做蛊的神奇东西，林豪，你想听听什么是蛊吗？”
“愿闻其详。”
“所谓蛊，核心便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