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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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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和母亲便是双双死在了这样一个季节中。

    金色的十月,是农人欢庆收割的黄金季,是火红枫叶漫天飞舞的缤纷时,也是……也是仇恨与鲜血,烙入他的骨髓,染红他的灵魂时。

    寒双每一步踩的都很稳,即便是在黑兮兮的海洞之中,即便他的身子已冻得颤抖,但他的身子笔挺犹若松柏,立在这浩瀚天地间哪怕一丝一毫都不愿屈服。

    绝不屈服!

    鲜血一朝一夕化为信仰。

    绝不屈服!

    仇恨是与生俱来的宿命。

    大概是感觉到身后的孩子有些异常,紫眮站住了身子,转过头来深深向身后的瞧了一眼,她知道,人在疲倦的时候将更容易暴露出那个最原始的自己,但她也知道,在这世上,天长地久的去爱一个人很难,而持之以恒的去恨一个人……却将更难。

    紫眮驻足,久久的回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按理来说,黑漆漆的洞窟中她本什么都看不见,但她那双温柔而又含殇的眼中却分明已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寒双微低着头,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所以他只能低下头。

    一只芊芊细手,突在他的头顶轻轻拍了拍,这双手明明伸来的如此之慢,可寒双却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这双手。便也仅仅是这轻轻一拍,须臾间拍僵了他整个身子,寒双突然明白了,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愿意,今日非但他杀不了她,而她,却将能取他的性命于鼓掌之间。

    寒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如果这个女人已经厉害到了如此地步,那么那个人呢,那个自己日日夜夜恨不得能食其骨噬其血的那个人呢?

    “走吧。”

    也许已经看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亦也许眼前的女子只是想轻轻一笑,紫眮转过头,她走在寒双身前继续向洞窟深处走去说:

    “婶婶带你去看些东西。”

    看些……你想知道却未必应该知道的东西。

    ……

    在岛上的另一片黑暗中,“吱哟吱哟”的木质轮椅声正来回穿梭。

    秀文歪着脑袋坐在轮椅中,秀美的乌发披散在肩的一侧,他睡着的模样有点像是个孩子,安静而稚气,长长的睫毛诉说着这也曾是个惊艳绝伦的男人。

    黑狼像最忠实的护卫,在他身后推着轮椅,步调不紧不慢,甚至因为考虑到主子已经睡着,从而刻意放轻了动作。

    一个七尺大汉,此生为谁温柔?

    秀文并没有睡着。

    他只是有些疲倦,他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将是又一场宿命与浩劫的展开,他已经年过半百,即便这具身子往往展现出那和年龄不相称的能力。可灵魂呢?想来任何一个灵魂,若在这熔炉般的浩瀚天地间走上一遭,那归来时,想必都是满目沧桑。

    好在……

    秀文慢慢睁开了眼,事实上不光睡着的时候,这人但凡只要一睁眼,别人就会惊奇的发现,他这双本该饱经沧桑的眸子,却依然还是熠熠生辉而像极了一个顽童的。

    只有孩子会对这个世界充满无限的好奇心与爱,也只有孩子,才会因为得不到一块糖果而动辄生怒。

    弥勒佛岛主感受到轮椅上的人儿睁开了眼,便转头向他看了一眼。

    片刻,岛主笑道:“秀先生睡得好吗?”

    秀文微弯唇角,答:“好,也不好,好即不好,不好即好,岛主何苦要问?”

    岛主闻言笑意更浓,说:“先生境界,倒是在下唐突了。”

    秀文微微一笑,他将身子往身后椅背上靠的更舒服了些,在黑暗中“吱哟吱哟”的轮椅声间好一会儿沉默,这才说:“佛家讲四大皆空,可佛若无情,又为何要度众生,既度众生,却又何人度佛?”

    弥勒佛岛主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发苦了,黑暗的甬道中又剩下了一众人的脚步和轮椅声,终于:“如此说来,秀先生既不求度,却又为何一人入了地狱欲去度这众生呢?”

    秀文一时听笑了,他的脸上绽开了那种平日里十分常见的温柔笑意,但这笑意却分明又比寻常多了些陌生,他缓缓摇了摇头,悠悠说道:“秀某惭愧。秀某不如当年那个老神棍心怀天下,众生在他眼中既无低劣,也无卓越,花石草木于他而言也许甚可与这天地比肩,所以当年那件事,自然也是一般。”

    弥勒佛岛主似是叫秀文这段话戳中了心底的一段往事,他那张“弥勒佛面”变得复杂而感慨,须臾,他长长叹了口气,忍不住叹道:“那秀先生呢?”

    “秀先生?”秀文在微笑着细细咀嚼弥勒佛岛主说出这三个字,就仿佛这三个字的本身已附上了魔力般,他那双含着笑意更仿佛赤子般的眼睛在这一刻同样望向远方,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望着什么,便也是在这样的远望中,他突然说:“世人皆知贪狼当年苦苦追求的……是那抹天下独一无二的军中玫瑰,郎才女貌,倒也般配的很。”

    弥勒佛岛主听得一怔,下意识转头向这人看去,这回确实是被惊到了般,他道:“难道不是?!”

    秀文微笑,抬起头来向岛主看去,这一刻他的目光中写满了说不出的温柔,他反问着:“难道是?”

    弥勒佛岛主赫然倒吸了一口冷气,仿佛震惊般傻傻注视着这昔日里风华绝代绝世无双的中年人,依稀之间,仿佛依然能从他的眉宇中读到那些年里的惊才艳艳。

    终于——

    “哎!”

    狠狠的一声的叹息,仿佛荡过了亘古,更将荡向未知的远方,岛主摇了摇头叹道:

    “我懂了,我懂了,怪不得,怪不得……”

    话音一顿,又是长长一声叹息:

    “怪不得那些年里我偶有听闻,本来不过这儿女情长才子佳人一事,贵师莫鼎天将军又怎能因此事气的不轻。”

    秀文脸上的笑意不减分毫,但不知何时似乎隐隐也添上了些倦意。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也什么话都不必说了。

    在昏暗的甬道中一时间溢满了好久好久死一般的沉默,终于——

    一道足有一米宽纯金属打造而的大门,就这样横亘在了一行人的面前。

    弥勒佛岛主仰头瞧去,叹道:

    “秀先生,我们到了。”

    ……

三十六他乡逢故知() 
黑色的车队疾驰在海岸公路之间。最中间的一辆车中,游家家主正侧身靠在副驾驶的座椅间笑眯眯扭头和后座上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些什么。

    “游家那面怎么样了?”

    苏萧焕话音沉沉,二人间的话题转了几转,男人突是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我前些日子听新闻,说是你牵头举办了一次帝国四大贵族会面?”

    在前裹着一身黑色大衣的小真闻言笑笑,他身子单薄,秋日里天气虽不太热,但这常人可以忽视的气温到他这里仿佛变得有些难以忍受,于是,小真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的大衣笑道:“例行公事而已,师父不要担心。”

    苏萧焕深深看他一眼,片刻后,男人将目光缓缓转向了左手边的车窗外,窗外,依旧是那一眼望不到穿的蔚蓝海面,游小真听到男人有轻轻一声叹息,继而:“叫司机把空调打开。”

    游小真愣了愣,他知道自己身子弱不同于男人,若是开了空调后者想必要觉得热,便忍不住说道:“我不冷的,师……”

    “打开。”

    简明扼要的两个字,硬生生打断了游小真的搪塞更惹得司机下意识转过头来向自家家主瞧了一眼,游小真撇撇嘴,脸上多了些司机少有见过的孩子气表情,须臾,游家家主摆摆手,略显无奈对着司机说:“听不见老爷吩咐吗?赶紧着。”

    说完这话,游小真想起什么来转过头对着男人说:“师父,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些距离,您此行奔波,要不要先歇一会儿?”

    苏萧焕沉着脸看他一眼,表情中虽看不太出明显的喜怒哀乐,但游小真却知道师父确确实实得到了自己暗示,男人的眼神不冷不淡在司机身上扫了一眼,继而放倒了座椅舒舒服服躺了下去淡淡说:“到了叫为师。”

    “是。”

    ……

    连绵八百里的海岸线是海岛极大特色之一,海岛据地宽广,倘若从西面沿着海岸线驱车驶向东向需要足足一天的时间,好在,游小真在此处海岛上的势力分布在整座岛屿的最南端。

    车队在接连跑了四个小时后终于驶入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座依山傍海而建的私人会所。这个会所并不属于游家,是游小真早年间做生意时收购下的一处濒临破产的酒庄,而后他将酒庄改建成私人会所,属于他的私人财产。

    因为岛国的主权性质特殊,近些年来这家私人会所为游总裁吸金无数,但也不知道怎的,约莫三四年前游小真正式接任游家家主之位后,他竟在会所最如日中天时强制性下令将这处私人会所关闭,但所内一切运营照旧。而今,每年为了维持这处私人会所内的正常运营,游小真一直都在大笔大笔从它处转过来资金以补这里的漏子。

    在手下人打开车门恭迎他下车的时候,游小真很是散漫的先提了提裤子,他问此刻正恭恭敬敬迎在身前那年龄看去已有六十岁的老者:“牛老,阿掩那边事办完了吗?”

    “回先生,办完了。”

    被称做牛老的老者梳着一头仿佛中世纪老管家的发型,发油抹得整个头顶几乎发亮,一身黑色西装配上一双黑色的牛皮鞋,牛老说:“这会正带着先生的两位叔叔赶回来呢。”

    游小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才一转头走到车子后面亲自拉开了车门,只见这一拉开车门,游小真身遭的气息骤变,他笑眯眯赔着笑对着车内那看似还在熟睡中的男人道:“师父,咱到目的地啦~”

    躺在驾驶座后座位上的男人闻言慢慢睁开了眼,那双犀利如刃的眼睛中又何来一丝一毫的睡意,他不紧不慢的下车,游小真则撑着车门继续笑嘻嘻道:“是不是扰了您的清梦?”

    苏萧焕转头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游小真则不动声色的继续嘿嘿嘿。

    在后,奕天一行人正由会所中人恭迎而来,苏萧焕这一转头,目光看到候在游小真一旁一直半躬着身子做不语状态的牛老时,苏萧焕的目光中蓦然多了讶色,他看着眼前这年过半百的老者几乎有些不可置信道:“牛云老先生?”

    牛云被男人叫破了姓名,自是抬头向男人看来,这一看下,老者牛云显然也是一愣,他眨眨眼,看着眼前的苏萧焕同样有些不可置信般道:“你是……鼎天当年膝下的那个最小的孩子?”

    游小真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安排在此处管事的老爷子竟然和师父是旧识,他脸上少见的多了些稀罕色,此刻眨巴眨巴眼,伸出手掌示意了下师父后对着老者问:“牛老,你认识我师父?”

    牛老先是和苏萧焕相视一眼,片刻后二人竟是双双笑了,他忍不住的摇摇头,这才对着游小真礼了一礼说:“先生知人善用,何况用人从不问出处来历,此乃大将之风,但自也会为先生添些麻烦。老牛曾是帝国莫鼎天元帅身边第一参谋官,后因政见一事和鼎天大吵一架离开了鼎天身边,而后又卷入了政见风波便逃离了帝国孑然一身来了岛国,幸得先生赏识从而能为先生打理这处私人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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