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麒麟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黄金台-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严宵寒心烦地一摆手,不想提那件破事。

    沈遗策十分有眼『色』,不再多问,专心地给傅深两只手都号完脉,又掀开毯子看了看傅深的腿,写了三张令人去配『药』,自己用烈酒洗过手,替傅深更换腿上的绷带。

    严宵寒皱着眉问:“他刚才喊疼来着,会不会还有别的伤口?”

    沈遗策怀疑钦察使大人被秋雨泡坏了脑子,耐心地解释道:“在地上跪一个时辰,就是铁打的膝盖也受不了,更何况他的膝骨已经碎了,再者伤口泡水也会红肿疼痛,还有——”他指了指窗外,“靖宁侯他们这些战场下来的人最怕外面这种天气,我猜他身上有不少旧伤。说实话,这种疼法,换成是一般人,这会儿早满地打滚了。”

    严宵寒跟着轻声感叹了一句:“一般人也成不了他。”

    没加冠就披挂上战场,拼下一身赫赫战功,守卫北疆数年太平,躲过了无数明枪暗箭,却没躲过来自背后的一刀。

    说实话,当元泰帝提出可以让他接掌北燕铁骑时,有那么一刹那,严宵寒的确心动了。飞龙卫虽然位高权重,但几乎收获了满朝骂声,禁军再清贵,终归不是建功立业的好去处。

    当世男儿,谁不曾想像傅深那样手握北燕铁骑,驰骋沙场,『荡』平来犯之敌?谁不曾想过“如果是我”,会如何施展抱负,建立何等功业?

    可北燕军统帅这个位子,是单凭命好就能坐稳的吗?

    严宵寒知道自己无法取代傅深,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傅深,可惜元泰帝不明白。

    万里长城,不曾毁于外敌之手,先被自己人拆得砖瓦飘零。

    “大人,”沈遗策在他出神沉思时麻利地替傅深换完了『药』,起身道,“虽然您未必愿意『操』这份心,不过我是个当大夫的,还是得多说两句。靖宁侯这伤,恐怕要落下一辈子的病根,两次发热,一次比一次危险,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虽然您不待见他,但他毕竟是个……英雄,能帮他一把,就别让他自己一个人挣扎。至少像今天这种在雨里跪一个时辰的事,不要再发生了。”

    严宵寒面『色』上看不出喜怒,只问:“我记得你跟傅深并不熟,以前也没见你替哪个病人说过话。”

    “就当是我多管闲事罢,”沈遗策将摊在桌上的器具收回『药』箱、合拢,“我跟侯爷的确没有交情,只不过有时候会觉得,只要靖宁侯好好地活在世上,京城里就是安全的,我等汉人,不至于在蛮人铁蹄下挣扎求生。”

    严宵寒这才想起来,沈遗策出身宣府,此地当年曾为东鞑占据,后来又被北燕铁骑收复。

    他没再答话,起身送沈遗策出门。两人沉默着走过曲折的回廊,到正院庭前,沈遗策顿足,朝严宵寒拱手告辞:“大人留步。”

    “继之,”严宵寒叫住他,眸光沉沉,“傅深的伤……你有几成把握能让他重新站起来?”

    沈遗策苦笑:“大人,您也太高看我了。”

    “有一说一,”严宵寒道,“不必保留,我要听实话。”

    沈遗策犹豫了半晌,才慎之又慎地道:“只有一两成。接续断骨容易,可筋脉受损,尤其是他的膝骨碎了一半,调养起来或许要三五年的工夫,所耗的钱财『药』物不必说,关键是要有人随身照顾。但就算这样,也未必能成功。”

    可有一线希望,总比束手无策要好。

    严宵寒点点头,下了决断:“既然如此,从明日起,靖宁侯的伤就交给你了,需要看伤用『药』,都到我府中来。”

    沈遗策讶然:“大人?!”

    “不必惊讶,此事你早晚要知道,”严宵寒淡淡地道,“就在刚才,陛下已发下圣旨,为我和靖宁侯赐婚。”

    一道天雷滚滚而下,沈神医僵立当场,呆若木鸡。

第11章 试探() 
高烧从傍晚一直烧到半夜,直到子时末,傅深方才彻底清醒过来。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室内昏暗,床榻帘帐都与他熟悉的布置不大相同,桌上只留了一盏灯,『迷』蒙轻纱般地照着周身方寸之地。他捕捉一丝细微的呼吸声,扭头一看,发现床外还摆了一张矮榻,严宵寒蜷身背对着他,和衣而睡。

    昨天的事流水般涌入脑海,却再也掀不起滔天巨浪,水面下暗流涌动,一直沉入不可测的海底。

    人心本来澄澈如镜,它们却把浅水变成深潭。

    傅深躺的浑身难受,想翻个身松泛一下僵硬酸痛的腰背。没想到刚一动严宵寒就醒了,他翻身坐起,伸手来扶他,因为还没彻底清醒,一开口竟意外地低沉轻柔:“怎么了?要水还是要解手?”

    他双手扶着傅深,于是便自然而然地俯身与他额头相抵,试了试温度:“好像退烧了。”

    傅深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好的待遇,起初差点没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时立刻往后一躲:“没事……什么都不要,你……扶我起来坐一会儿。”

    惺忪睡意逐渐褪去,严宵寒眼神终于清醒了起来,气氛陡然尴尬。他让傅深倚着床头坐好,随即后退三步,坐回矮榻上,拉开一段守礼而生疏的距离。

    二人好像同时从失心疯里清醒过来,不约而同地想起他们中间还横亘这一桩荒谬的赐婚。

    无论它的政治意味有多强,不管它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乱』点的鸳鸯谱,哪怕点成了“鸳鸳相抱”,其本质不改,仍是一桩姻缘。

    刚才还一脸麻木心如止水的靖宁侯又有头疼发作的趋势,他其实是个很能扛得住事的人,但这会儿只想失忆,只想重来,假装无事发生过。

    “你继续睡吧,不用管我。”

    严宵寒胡『乱』挽了一把头发,拎起床边一件外袍丢给他:“夜里冷,披上。我让人把粥端上来。”

    傅深这样的男人,世家出身,年少成名,从赞美和崇拜堆里长起来,见得太多,就很容易对“别人对他好”异常迟钝。然而也许是被那天杀的赐婚影响,也许是大病之中人心格外敏感,在这一系列动作里,他最先感受到的竟然是严宵寒不动声『色』的体贴,心中讪讪暗道:“还……挺贤惠的。”

    一朝想歪,接下来所有的思路就不由自主地全歪了。

    单看脸,严宵寒比他还强上三分,他换下了飞龙卫那身黑漆漆的袍子,披着浅『色』广袖的家常旧衣,起身挑亮灯盏时,黑发流水似地从肩背滑落至胸前,倦倦地低垂着眼帘,仿佛睡意未消,不笑时唇角也微微翘着,灯光照出的轮廓温和又柔软,能让人短暂地忘记他的身份,全然沉溺在晕染的光影里。

    傅深眯着眼睛,浑然不觉自己这样多像个不怀好意的流氓。

    严宵寒转身出去的时候随手掩上了门,在廊下边走边笑。傅深可能是烧糊涂了,盯人的时侯毫不收敛,他大概没意识到自己目光的侵略有多强,严宵寒感觉衣服都快要被他给盯化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落荒而逃。

    守夜的下人见他笑容满面地房中出来,还以为傅深一命呜呼了,要不然他家老爷怎么能高兴得跟失了智一样。

    等热粥送上,魔怔了的两个人才恢复正常。傅深和严宵寒捧着碗相对而坐,热气把苍白的嘴唇和脸颊烫出一点血『色』,也强行捋直了他的脊梁骨。他们终于可以平心静气地审视遍地荆棘的坎坷前路,琢磨该从何处下脚。

    严宵寒吐掉漱口的茶水,把茶碗放回桌上,道:“侯爷。”

    傅深仍在慢条斯理地喝粥:“嗯?”

    严宵寒:“我有几个问题,还望侯爷为我解『惑』。”

    “我说严大人,”傅深放下勺子,漫不经心地一勾唇角,“咱俩现在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就别‘侯爷侯爷’地叫了,多见外啊。”

    隐含着心照不宣的调侃,严宵寒不得不承认,虽然傅深在某些方面比较死心眼,但大部分时候还是相当坦诚灵透,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太多弯弯绕。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严宵寒妥协道,“敬渊,昨天我听皇上的意思,似乎对你不满极深,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恼了皇上?”

    “咳咳、咳……也别喊得这么亲。”傅深呛了一口,无奈道,“你直接叫我名字不行吗?”

    严宵寒笑容款款:“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就当提前适应。”

    傅深让他麻的倒了胃口,随手把粥碗搁在一边,叹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皇上登基时你出生了吗?”

    严宵寒瞳孔微微一缩:“刚出生,怎么?”

    “这事的起源还在此之前,”傅深道,“先帝膝下有九子,当年最受先帝宠爱、也是最有望登上大位的是五皇子英王殿下。英王与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肃亲王,是同母兄弟。”

    “你可能不知道,我二叔曾是肃王殿下的伴读,他们两个……嗯,关系很铁,因此与英王也十分亲近。说句不见外的,真把他当亲弟弟一样。”

    严宵寒觉得他中间的迟疑有点奇怪,但没有追问。傅深继续道:“先帝在行宫时突发急病,当时随驾的只有大皇子和陛下,先帝遗诏由太傅杨巩宣读,出乎所有人意料,遗诏竟将皇位传给了陛下。”

    “皇上践祚之初,有不少人质疑遗诏的真假,因为杨巩与当今皇后是同宗。也有人私下里联络肃王、英王,意图谋朝叛『乱』。陛下似乎有所察觉,因此在登基的第二年就把英王派去了封地。”

    “元泰二年,东鞑阿拉木部入侵大周,首当其冲的就是英王的封地宁州。当年边军怯弱,蛮人长驱直入,英王带王府亲兵抵抗东鞑骑兵,力战数日后失踪。肃王和我二叔派人多方寻找,一无所获。在那种情况下,他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久而久之,这件事慢慢被人淡忘,现在也没人再提起。”

    “不过我二叔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英王,他过世之后,这件事落在了我身上。”傅深笑了一下,“谁能想到,天无绝人之路,英王的后人,居然真的被我找到了。”

    严宵寒愕然。

    “英王战死之时,府上一个侍妾已有身孕,她被东鞑人掳走,因为貌美圆滑,竟然保住了『性』命,后来还成了东鞑部落权贵的宠妾。她保住了英王最后一点血脉,曾想带孩子逃回大周,可惜半路被乌珠部牧民掠走,只得隐姓埋名,谎称自己是被略买的汉人女子,委身于乌珠部首领哈图。

    “更幸运的是,她逃走后没多久阿拉木部就灭族了,从此世间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原本的身份。这位奇女子熬死了乌珠部的前任首领,现在是东鞑数一数二的大贵族,我这么说,你应该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东鞑前任首领查干和现任首领鄂尔齐的……妻子,”严宵寒喃喃道,“……哈诗可敦,竟然是她?”

    傅深道:“英王讳‘珲’,‘哈诗’在东鞑语里是‘玉’的意思。”

    严宵寒:“那英王的后人呢?”

    傅深:“西秋关之战,我本来不想『插』手,是哈诗可敦先派亲信来北燕找我,请我将英王的血脉带回大周。我将传信给肃王,五月时他亲至北燕,与来使见了一面,确定哈诗可敦确系英王府出身。”

    严宵寒:“所以你答应了?”

    如同扣上了最关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