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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一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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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得太近,吐出的气息喷薄在耳边,谷梁被惹得往一侧挪了挪,座位上腾出了些许地方,长天顺势坐在那里,轻轻拽了她的衣角,好言道:“这次事发突然,下次不会了,”离得也近,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伤,纱布已然除了,淡淡的一条伤痕,并不太显眼。

    案上浓墨沁香,谷梁提笔一行行写下去,一会儿便停了笔,将御笔搁置在笔架上,站起身回望着身边的人,“先用膳。”

    食桌上,虽无寝不言,食不语的规矩,可二人各怀心事,都未曾说上只言片语。

    膳后,二人踏出宫门,路过来时的梅花,闻及微微碎雪的声音,清远地梅香恰吸入鼻间,令人心旷神怡。谷梁驻步,折了几枝梅花,置在鼻尖嗅了嗅,意味深长地笑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错。”

    停留片刻后,就回了寝宫。

    进殿后,谷梁依旧拿着梅花,雪花化为滴滴『露』水,指尖蓦地停留在花瓣上,轻轻用力将花瓣一一除去,置在桌面上,长天有些不明白这是何意,诧异道:“您这是用花瓣沐浴还是制作梅花香,您唤宫人不就成了,何必亲自来。”

    “你想让宫人进来,我也不介意,”谷梁将花瓣去除后,仍旧柔和一笑。

    这种笑意好似很熟悉,似一望无际的深海,长天莫名地往后退去,望着她:“您不是不生气了吗?”

    “我有说这事过去了吗?”

    “那您刚刚不是……”

    “我刚刚说先用膳。”

    长天还是选择了兀自挣扎着,微微凝眉,解释道:“事出紧急,您又中毒了,我才那般做的。”

    “我没说你做错了,”谷梁上前走了一步,看着眼前人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错,您为何要罚我?”

    “我说你的做法没错,可是没说你无端将『性』命交于敌者手中是正确的,”见人站远了,她牵唇一笑道:“站那么远做什么,殿内就这般大,你要退到何处去。”

    摇摇头,此刻上前,除非脑子不做主……

    谷梁见她不动,索『性』自己上前拉住了,正欲开口,殿门开了,方仪神『色』带着些许慌张,不顾殿内的景象,张口道:“陛下,来了急报。”

    谷梁略微犹豫,将手中枝条交于长天手中,幽幽看着她,从容淡笑:“不许离开这里,等我回来。”

    长天大为松了一口气,将枝条置于桌子上,一时间不知该留还是该走。走,估计不太符合实际,索『性』趁着谷梁不在,进了书阁去打发时间。

    书阁内藏书应有尽有,长天站在近处挑了几本,可惜书在眼前,心不在这里。托腮看着烛光,时不时地剪了烛芯。

    急报,也不知是何地的急报,蹙眉而思,指尖书页上点了点,书阁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谷梁一身清冷的风雪,墨发连绵,脸『色』如外间的飞雪般,静静地走近了,长天瞬间站了起来,看着她拿起桌面上的书册,唇角平平地抿着,看向长天,脸上亦是万分凝重,“怀安王反了,连同旬焦一起,”顿了顿,眼神透着锐气,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出师有名,清君侧。”

第54章 前期() 
“清君侧?”长天柔和如水的双眸,渐渐布满一层寒霜,从谷梁欲言又止的神情中窥探出了内中含义,这一切与她有关,半是犹豫半是肯定的语气:“清君侧……他们认为我……有错?要杀我?”

    谷梁长吸一口气,点头代替了千言万语。

    长天千思万想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不曾想过她会成为祸国误民之人,置在双手上的双手在微微颤动后紧紧攥住,竭力压抑住,却不免声音带着些许发抖:“为什么认为我会?因为我双手不详的身份吗……还是李镶因我而死,怀安王想要借机……借机杀我,替他儿子……”

    谷梁看着她,明亮的烛火下盈盈目中,波光连连,凝眉说:“让你从宫人口中得知,不如现在我告诉你,怀安王确实因为李镶之死而迁怒你,而旬焦不过找个机会来谋反,他二者一个废太子看似名正言顺,一个藩王手握重兵,相得益彰,才会有如今的局面。”

    虽是一身清淡素白服饰,却掩不住她的威仪,撞入长天的眼中,泪光凝结成雾,连带她眼里流动的也是惆怅的光『色』,“其实你不必放在心上,李镶一死,怀安王必反,这亦是我意料内的事,而清君侧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你的身份与之无关。”

    “母亲,您如何做?”长天虽是蹙眉不得舒展,可眸光瞬时凝聚在谷梁依旧淡雅从容的容颜上,咬紧双唇,“您可知晁错?”

    长天的眸『色』愈发狂『乱』,或许在被世人放弃是最让人痛苦。

    谷梁将书本轻轻放下,她已然从惊愕的的思绪中回神,淡淡道:“晁错李错,朕都不知晓,不过名字中带有一个错字,也真是奇怪。你若问我怎么做,我倒是会回答你,且不说你是公主的身份,就算你是曾经的百里长天,朕也不会妥协,”高挑的眉峰,晴朗的双眸中异常迫人,“只有软弱的君王才会想逆臣低头,有过无过,不是他们说了算。”

    长天心底震惊亦是挣扎,史书上‘清君侧,诛晁错’的经过她知晓的清清楚楚,她虽不是当时的帝王,也不是当时的臣民,她知晓错不在晁错,可帝王仍旧杀了他,因为帝王不容许一丝的威胁。

    烛光幽幽,跳曳陆离,谷梁看着她清秀的脸上,苍白一片,心中百感交集,一切来的太快,快到她还未准备周全,她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长天,你不是曾经的御前女官了,你如今是大齐的公主,不是简单几句话就可以磨灭你的身份,这不是两国联姻,需要牺牲你来换取大齐的平安。不要多想,休息去吧,平日如何做还是照旧,你若失去了信心,底下朝臣又该如何想如何做。切记,不可自『乱』阵脚。”

    长天轻轻舒展肩际,静静回眸,淡淡道:“长天先回去了。”

    雪初停,夜『色』漫漫化作水雾蒙蒙,长天的背影忽感有些凄凉,谷梁眸光深沉,这样的孩子,本该是世间不可多得,可是她的锋芒太过,令她与生俱来的的光华与才能陡然失『色』,世人记住的只有她的给人带来的不堪,而非光华。

    怀安王领兵,而其领导者却是被贬为郡王的旬焦,联合一些旬氏旧臣,一路走过来竟无人敢反抗,直到兵临帝京城外数里,兵贵在神速,而怀安王带兵多年,亦是知道此点,才会不顾一切日夜兼程赶到帝京。而谷梁发现时,再调援兵已然来不及了。

    早朝时,一向宁静有序的含元殿如炸开锅的滚油,争论许久后也没有人有着退兵之法,亦是不敢有人提出当真将百里长天杀了来平息这场怒火,若敢提,怕是会被帝王拿之杀鸡儆猴。

    围而不动,民心会渐渐失散,而未防之趁机反攻,围城的兵队堵截了所有通往帝京的出路。

    几日来,长天站在城头数次,静静看着,好似能看到数里外的敌兵,朔风簌簌,云海滔滔,群山苍莽,而城中百姓亦是惶惶不可终日,若是城门破的那一日,不知会牵连多少无辜的百姓。

    “阿宸,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长天的声音清淡,却是含了极重的的忧郁。

    袁子宸背靠在城墙上,敛住了唇边的笑意,“无论你死还不是不死,他们都不会松手的,我母亲说这只是他们造反的一个借口罢,旬焦与旬氏顽固地旧臣,要的是陛下的皇位。”

    长天眼神微怅,拂去眉间风带来的细细灰尘,“可是我若死了,他们便师出无名,错不在陛下了,万民也不会有怨怪帝王之心,或许也会退兵,”随而望向一方云际,云天低矮,再回身时却看到了袁子宸失『色』的神态,弯了弯唇,“我分析了一下局势而已,是人都贪生怕死,更何况是我这个世人眼中的金枝玉叶。”

    袁子宸目光一动,眉间忧愁淡了许多,放心道:“你吓死我了,好端端地说这些要死要活的话,你还是想多了,明日就是腊八了,快过年了,他们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夜间,谷梁回到寝宫时,长天已经托腮坐在桌边,近日因着她的身份有些尴尬,故而谷梁让她除了每日例行的早朝外,都免去了她一切的事务,倒是她悠闲了几日。

    长发因着她身子的倾斜而掩盖住了她的视线,可闻及熟悉的脚步声,忙起身,笑道:“您回来了。”

    星眸烁烁有光,唇畔带笑,不似这几日的深沉,谷梁诧异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久久没有离去。长天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低眸看了一眼自己随身的衣裳,见是整齐干净,才问道:“我怎么了?您这般盯着我?”

    谷梁上前,抬手使了三分力气,捏了捏她的脸颊,声调沉沉叹道:“你又想做什么?事出平常反为妖,你这招数用过便不灵了。”

    “您轻点……”长天『揉』了『揉』受折磨的脸颊,习惯『性』地往后退了一步,挑眉道:“今日无事便来这里等您,您又想到何处去了,若您嫌弃我,我回去就是了。”

    抬脚饶过谷梁便走,路过桌边时,不忘将桌上唯一的一盘点心也端起带走。

    谷梁怅然一笑,望向茫茫夜空,黑得浓郁,仿若如墨水般要滴落下来,在她脚尖要跨过门槛的时候,若有若无地笑仍然凝在唇边,“回来,朕有说你可以离开了吗?”

    长天悠悠然地转身,看了她一眼,方道:“您嫌我碍眼,又留我做什么。”

    “点心留下,人可以走。”

    殿门开着,空气中更添加了几分薄寒。

    长天缓步走回去,将点心放在原位,眼未抬:“我放了少许的糖,应该合您的口味。”

    谷梁点头,并未当真让她走,吃了一块点心,状似不经道:“今日你去了城楼?”

    低着眼却是眉头一颤,怔怔道一声:“嗯,无事去看了一眼,待了片刻便下来了。”

    “现在不似从前,你还是少去为好。”

    话音落,便有贴心的宫人将殿门合上,又是二人独处的境地,只是长天没有了方才玩笑的心思,莫名地觉得有些冷,便不禁握了握冻得有些僵硬的双手,“好,听您的,下次不去了。”

    “当真听我的?若是当真听我的,便说说你今晚来我这里的原因?”

    长天觉得有些冷,相反谷梁却觉得窒闷地空气燥热,见她不说话,又道:“点心吃了,你难道当真不说?”抬眸看向长天,与她目光一触,她却低下头,局促不安,故作镇静。

    “您想多了,无事便做了点心,送来予您,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俯身一礼,忙跨出脚步想离开。

    “长天,”谷梁站起来唤住了她,见她回身『迷』『惑』地看着自己,不由笑道:“外面更深『露』重,歇在这里罢。”

    不知睡了多久,浑浑噩噩中,眼前出现了白日里的城墙,可城门外却是乌压压的军队,刀枪剑戟,旬焦看似如玉的脸颊上却布满了阴森之『色』,同时嘴角又浮现着不一般的笑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城门已经被打开了,而坚固如玄铁的城门沾却是染了鲜血,其下躺着数具尸体。

    帝京城门破了……

    数缕微弱的火苗在城中各地燃起,迅速蔓延,顷刻间,如诡异的夕阳般染红了整个帝京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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