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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要逆袭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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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哭诉到易安跟前,易安很轻易的认出当初就是这些人,一力要求他入秦为质,是以只有冷冷的一句话答复他们:“连寡人都可为了南楚,入西秦为质,你们比寡人身份贵重不成?”

    谁敢比国主更贵重?易安这边走不通,他们开始各种或积极或消极的抵抗,南楚虽然有国主,但权利却常年被这些世家大族把持,他们的实力加起来,颠覆整个皇室也绰绰有余,然而这一次,他们却没掀起什么风浪。

    没有人站在他们这边。

    在外,齐王施压,说国书上三国国主都已经画押,这些人已经是大齐百姓,若十日内看不见这些人,他会亲自带人杀进去,屠尽叛民。

    在内,国主易安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百姓对这些压迫了他们几百年的豪门贵族毫无好感,希望他们越倒霉越好,而琴歌,则趁着这个机会,将南楚军权握在了手中,对他们虎视眈眈。

    换了任何一个时候,哪怕琴歌真有万夫不当之勇,想要取得兵权也要耗费大量时间,但如今却不同,因为南楚国主和太子先后离世,南楚高层原就『乱』成一团,而当这些人出现在齐人的名单中时,更是全国都『乱』了起来。南楚上上下下大小官员,身上大多烙着某些人的烙印,如今主子要被送去大齐了,他们该何去何从?是忠心护主还是明哲保身?正惶惶不安的时候,琴歌强势出现——他手上握有易安圣旨,又得最底层士兵支持,加上剑法无双,不听话的,直接一剑斩成两半,半点儿风浪也没激起来,就掌握了整个南楚大部分兵权。

    琴歌兵权在手,这些人便再没了蹦跶的余地,半个月之后,琴歌站在道旁,目送数千楚人排成长队,缓缓走入齐人队伍,而齐人,则对着他们带来的大笔金银玉器粮食流口水。

    “琴歌!”

    一声苍老的厉喝响起,琴歌偏头,躲过一只布鞋,扔鞋的老人老泪纵横,颤抖着手指着他怒骂道:“琴歌,你这是卖国!卖国啊!你这是,要断了南楚的根啊!你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你就不怕死后不容于列祖列宗吗?”

    琴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们这些人,也算是南楚的根?我南楚的根,是在地里辛勤耕种的农民,是织布、建房、打铁的工人,是刻苦攻读的士子,是流通有无的商人……而不是你们这群盘踞在南楚百姓头上吸血的水蛭!我承认你们有千年传承的底蕴,可是,我们南楚,除了你们这些以争权夺利、把控朝政、鱼肉百姓为目的的名门世家,也有真正以耕读传家千载的名流,你们这些人,我们不稀罕!”

    老人目眦欲裂:“琴歌!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琴歌微微一笑,死的好不好,他还真不在乎。

    “琴歌,”熟悉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琴歌回头,便看见秦钺牵着马站在他身后。

    “秦王陛下?”

    秦钺嗯了一声,低声道:“我今日启程回秦。”

    琴歌翻身上马,笑道:“那我送送你。”

    “好。”

    两人骑马慢行,等越过人群,便开始策马飞奔,一路无话,只有呼呼风声响在耳侧。秦钺落在后面一步,看着身侧神采飞扬、肆意驰骋的少年,唇边眼角带上挥不去的暖意。

    真希望,这便是一生……

    然而,再远的路都有走尽的时候,少年望着远处的城楼的影子,慢慢停下马,回头笑道:“前面便是大秦了,我就不送了。”

    秦钺在他身边停下,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该要这三座城。”没了这三座城,他们是不是可以走的更远一些?

    琴歌笑道:“若让陛下空手而回,打仗岂不真的成了过家家了?陛下的万千子民,只怕真要当了陛下是昏君了。”

    秦钺笑道:“他们只会骂寡人无能,三座城池,也没能换到一个琴歌。”

    琴歌摇头失笑,这还真是秦人会说的话。

    秦钺目光从琴歌脸上移开,落到远处的城楼上,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伤感,口中道:“寡人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让齐耀乖乖听话的?”

    琴歌笑道:“他心虚呢,回楚的路上,他没少找人招呼我。我答应他,只要不在战场上,我绝不对他出手,他就答应了。其实他也没有吃亏,那些人带的金银粮草远比他打一场胜仗能缴获的要多得多,而且这些人,会种地、懂诗书、能治国,这些人,难道不是大齐最需要的东西吗?”

    秦钺道:“你可知道,你做的这些,对南楚的影响甚至比改朝换代还要大。”

    琴歌的目光落到远处,哈哈一笑,道:“改朝换代?那有什么意思?”

    秦钺一愣。

    不等他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琴歌忽然开口道:“秦钺。”

    声音很轻,还带着少许伤感。

    秦钺愣愣看向琴歌,这少年往日只有在怒极的时候,才会叫他的名字,这般平平静静叫他,却是第一次。

    “我快要死了。”

    秦钺呼吸一窒,疼痛在眼中蔓延,喉结上下起伏了一下,重重闭上眼睛,声音低的有些模糊:“……我知道,我知道。”这少年身体早已破败,林谷一场恶战,又损了他多少寿元?

    他不敢睁开眼睛,怕有东西会夺眶而出。

    “所以,如果接到我死讯,”琴歌道:“什么都不要做,可以吗?”

    许久之后,琴歌才听到秦钺暗哑的声音:“……好。”

    琴歌从怀中掏出几张素笺,上面的字迹洒脱刚劲:“这是你要的文章,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个,但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留给你……我本想着,等我……既然遇到了,就自己给你吧!”

    见秦钺僵硬着身子不答话,更没有伸手来接的意思,琴歌将素笺塞进他手心,缓缓道:“保重。”

    扯动缰绳,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秦钺听到蹄声,才惊醒般睁开眼睛,看着少年的背影渐行渐远……

    ……

    几声犬吠传来,琴歌微微一笑,驱着马转进山谷,果不其然看见韩朴和余生两个正坐在溪边烤肉,旁边几只小狗儿急不可耐的挤来挤去。

    琴歌下马,走到两人身边,笑道:“也有像你们这样当侍卫的,溜号一个比一个快。”

    韩朴嘻嘻笑道:“与其跟在你身边当摆设,倒不如烤几块肉给你填肚子……诺,最美味的后腿肉,专给你留着!”

    琴歌笑着接过,咬了一口道:“味道不错。”

    撕下一条想和自己的宠物分享,却是一愣:“咦?我家小五儿呢?”

    韩朴有些心虚的看了他一眼,道:“刚被秦王的人抢跑了……”

    琴歌将本来准备喂给小四的肉报复『性』的塞进自己嘴里,引得小东西一阵呜咽,冷哼道:“怎么不见抢你的老大小四?我不信他的人能认出哪只狗儿是我的!”

    韩朴道:“我说你别这么小气行不行?林谷一战的时候,你是没看见秦鉞紧张的那样儿,我看着都……你倒好,连一只狗都舍不得给人家。”

    余生比较厚道:“公子,要不,我家小三儿给你?”

    “算了,”琴歌摆摆手:“你们自己留着吧!”

    说是你的我的,其实都在一处养着,只可怜他家小五,以后就是孤零零的一只了。

    琴歌吃了一只兔腿,又扯了一只鸡翅膀啃着,道:“你们两个,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什么打算?”韩朴含着肉,声音模糊不清:“跟着你咯!”

    余生手里捏着鸡腿,看向琴歌,他虽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清楚:他这辈子,唯一自己做主的一次,就是带着这几只狗儿,千里迢迢来南楚找他。

    “那么,”琴歌『摸』着下巴,道:“不介意我来安排你们的人生吧?”

    余生嗯了一声。

    “废话!”韩朴终于将肉咽了下去:“我这条命,不是早就卖给你了吗?”

    琴歌微微一笑,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又辣又呛的味道直冲咽喉,琴歌猝不及防之下,被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笑骂道:“缺德的小子,水壶里装酒!”

    韩朴哈哈大笑:“这不还是你教我的吗?”

    ……

    接下来的日子,琴歌很忙,他没有回京,而是将整个南楚都转了一遍。

    人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但他手段却粗暴之极,仗着手中的剑和底层百姓对他的莫名狂热,还有一张本该早已作废的“便宜行事”的圣旨,一路上遇到鱼肉乡邻的地方恶霸、搜刮百姓的贪官恶吏,只要查明,或杀或废,家产统统收缴,发还原主,还有先前被送去大齐的高门世家留下的大片土地,也被他分给了最底层的百姓……

    这个因为七成高层被遣送去齐而『乱』成一团的南楚,被他快刀斩『乱』麻的梳顺、理清。

    如果说,先前南楚百姓对他不过是心中没有寄托之后盲目的崇拜,而今却渐渐的变为了发自内心的尊崇和感激。

    到后来,琴歌所到之处,百姓蜂拥而至,以至万人空巷,百姓或为诉冤或为陈情,或者只为看看这位名满天下的公子琴歌,给他磕个头、请个安。

    “西秦有强将,北齐有铁骑。南楚出琴歌,秦齐寂无声!”这首儿歌,便是牙牙学语的孩童,也能倒背如流。

    倏忽半年过去,没有纳贡、没有选秀、没有恶霸欺凌、没有贪官压迫的南楚百姓,迎来了他们有生以来最舒心的一个新年。

    然而欢欣中也带着些许阴霾:琴歌公子千好万好,可惜身体太差,时常咳血,听说情况越来越严重,也不知道……

    琴歌在新年的鞭炮声中踏入楚都,迎接他的,除了满城百姓还有易安带着的满朝文武……站在易安身后的官员,一『色』的新鲜面孔,但他们看着琴歌的眼神,皆是狂热。

    齐人的那份名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如无琴歌,这南楚朝堂不知道还要被那群老家伙把持到什么时候,他们这些人,便是有志、有才,也只能看着南楚上下,一天天糜烂下去。

    当日,琴歌在他从未住过一日的府邸住了下来,又歇了两日,便是大年三十,宫中大宴,楚王易安早早便派了人来请。

    琴歌第一次入宫,带着韩朴和余生两个随着内侍走了好一阵,才到了地方,琴歌皱眉道:“夜宴在这里?”

    地方太小,人也太少,就算尚未到时辰,群臣还未赶来,也不该连往来侍候的宫女内侍都不见一个。

    内侍笑道:“不是,宴会在前面呢,陛下想先见见公子,和公子叙叙旧。”

    又看看韩朴二人:“两位……”

    琴歌道:“你带他们在附近坐坐吧!”将背上的巨剑取下,递给余生。

    内侍连连应了,替他开门,道:“陛下在里面等着您呢!”

    琴歌点头进门,转过屏风入了内间,便看见了易安。

    时值寒冬,宫里火却烧的很暖,易安一身单衣坐在炕上,他前面的炕桌上摆着小几,上面摆了几样简单的酒菜。

    “你、你来了?”易安似有些醉了,脸颊微红,醉眼朦胧,见琴歌进门,招手道:“来,过来陪、陪我喝一杯……”

    见琴歌虽靠近却并不上塌,易安支起身子,伸手拉他的衣袖:“琴歌,来……过来……呃!”

    易安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向前跌来,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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