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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要逆袭么-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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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此刻在外面敲门的,自然是那个将捡来的东西到处『乱』放,弄脏他的小花厅的不速之客,方沫没兴趣配合他的故弄玄虚。

    敲门声先后响了三次,方沫依旧仿如未闻,门外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推开门走了进来。

    进门的是个锦衣华服的青年,一身仿佛有月光流泻的锦缎长袍上,有精致鲜活的花鸟鱼虫随着他的举手投足时而浮现时而消失,若是有人认为这些同『色』的暗纹是巧手绣娘的杰作,那就错了,这些精致的纹路唯有在诞生之初就存在于这华丽的锦缎之上,才能如此浑然天成。

    织锦这东西不算稀奇,但是要织出这么复杂精致且独一无二的纹路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了,整个新城,能穿得起这么『骚』包的衣服,而且会真的将它穿在身上的人,就只有一个——霍家堡的少堡主霍惊鹤,霍大少爷。

    方沫的目光从那双华丽的短靴,上移到织锦的长袍,最后才落在来人的脸上。那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皮肤娇嫩胜过寻常女子,唇『色』艳丽如涂丹,只是那双比常人略淡的眸子,仿佛天然便带着几分冰冷怨毒,宛若实质的目光如同毒蛇不断吞吐着的冰凉蛇信,令人心生寒意。

    霍惊鹤在门口停下脚步,一双狭长的眸子眯起来,在舒服的窝在软塌上的少年身上不断打量,口中道:“客人到了,还在榻上高卧,这就是方公子的待客之道?”

    方沫从软塌旁端起热茶,低头啜饮一口,悠然道:“我不记得有请过什么客人。”

    “先是闭门谢客,又是端茶送客,”霍惊鹤转身合上门,叹道:“原来你是真的不想见我。”

    霍惊鹤语气低沉柔软,声音在舌尖萦绕,短短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竟带了几分温柔缠绵的味道,目光更是肆意的在方沫身上游移,片刻后又是一声宛如发至咽喉深处的、低喘般的叹息。

    方沫听得浑身发『毛』,低头喝一口热茶压惊,想着这位霍家大少爷到底将他和什么人给搞混了?

    “小沫,”霍惊鹤缓步上前,目光一直在方沫脸上流连,口中道:“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会杀人的。”

    方沫叹了口气,将茶杯放下,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

    他本来以为这个烧包的男人一定是霍家堡少堡主,但现在又不太确定了——传说中的霍惊鹤虽然不务正业,但脑子还是正常的。

    “你不认识我?”

    方沫朝天翻了个白眼,只是他生的太好,这样『乱』没形象的白眼,都被他翻出了几分俏皮可爱的味道。

    霍惊鹤缓缓点头,淡淡道:“原来你真的不认识我。原来你还不是他。”

    他眼中的火热跟暧昧随着这一句话,褪的干干净净,整个人仿佛忽然换了一个人一般,人站直了几分,唇边勾起淡淡的浅笑,道:“方公子,陈遵虽然不是东西,但到底是我霍家堡的客卿,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把他给杀了,甚至连凶器都懒得带走,会不会太不将我霍家堡放在眼里了?”

    方沫讶然道:“少堡主莫不是在说笑?什么陈遵?什么凶器?”霍惊鹤既然说出“我霍家堡”四个字,方沫便也不再装傻,反正不认识并不代表就认不出。

    霍惊鹤嗤笑一声,道:“伞上的安息香,可使内力滞涩,用惯了的人不觉得,还可以用它圆融内力,但第一次接触的人却难免会着了道儿。铜钱上涂抹的月蚀藤汁,经过方公子妙手调制后,专能破人外功……于是这一把油纸伞、一枚铜钱,在加上对方的轻敌之心,轻易就收割了登上武评的二品高手的『性』命……方公子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辣,令人佩服。”

    方沫点头道:“少堡主想象力之丰富,也令人佩服。”

    霍惊鹤淡笑道:“方公子这是不肯承认咯?”

    方沫耸耸肩,道:“不是我做的,认什么认?”

    霍轻鹤轻笑一声,走到方沫身侧,微微弯腰,指尖勾起他颊边一缕带着水汽的长发,挑至鼻尖深深嗅了一口,语气再度变得缠绵暧昧,从喉咙中发出几声若有若无的低笑,道:“方公子白日沐浴,若不是为了洗去身上的血腥味,难不成……是准备洗的白白净净,等着那姓陈的八尺壮汉来临……”

    “幸”字还没出口,声音便是一顿,人猛地后仰暴退,堪堪避过掠过咽喉的利刃,指尖的一缕发丝因失去牵绊,漂浮在了空气,还没开始坠落,书房中的两个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重重落在院内的雨幕中,脚下水花飞溅的霍惊鹤背心渗出冷汗,肩头渗出鲜血。

    那少年内力不算强,速度不算快,但一把匕首却神出鬼没,如影随形,一旦占据先机便咄咄『逼』人,不给对方留任何机会,仅仅是眨眼间的功夫,霍惊鹤已经数次死里逃生。

    最危险的就是他撞开窗棂时那一瞬间的停滞,差点被那少年的匕首抹了脖子,若不是他当机立断用肩头挡了一下,此刻已经步了那陈遵的后尘。

    少年没有追出来,隔着洞开的窗户看看外面的磅礴大雨,神『色』间似有些犹豫,于是对霍惊鹤展颜一笑,招手道:“打架太没意思啦,外面雨大,你进来,我们坐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少年原就漂亮的如同画中人一般,这样展颜一笑,更有令人失魂落魄的力量,霍惊鹤却全然不为所动,摆手笑道:“不用了,我刚刚在外面喝多了酒,正浑身燥的慌,淋会儿雨浑身舒畅……方公子不如一起来?”

    他的内力还远没到内外交融、自成天地的地步,于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翩翩公子很快就被大雨淋的狼狈不堪,头发贴在脸上,衣服裹在身上,睫『毛』上、下巴上都滴着水,靴筒里也快被灌满了——哪里能看出来什么“浑身舒畅”?

    少年道:“我煮的茶可比春雨降火……少堡主进来喝一杯,保证什么火气都没啦!”

    霍惊鹤摇头道:“这新城谁不知道我霍惊鹤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就不糟蹋方公子的好茶啦!”

    少年神『色』一冷,道:“你既然不肯进来喝茶,还待在我的院子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霍惊鹤哈哈笑道:“那我走了?”

    少年不耐烦的挥手道:“快走快走!”

    霍惊鹤拱拱手,潇洒转身,忽然心中一凛,浑身汗『毛』直竖,头也不回猛地旋身,一道青光划破他的锦袍贴着胸口掠过,霍惊鹤在空中硬生生一个后翻,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青光,堪堪擦着他的脸颊飞过,滚落在地上,化为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铜钱。

    霍惊鹤落地,抬头看向少年,道:“方公子,你的钱掉了。”

    少年点头,笑道:“外面雨大,能不能麻烦少堡主帮我捡回来?”

    霍惊鹤笑的很是和气,口中却毫不犹豫道:“不能。”

    少年“哦”了一声,道:“那也没关系,反正铜钱我这里还有很多。”

    他说着,白皙纤细的指间果然多出一枚铜钱来,在指尖转了一圈之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下一瞬,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霍惊鹤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那只手,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发苦,道:“我现在道歉,会不会有点太晚了?”

    少年垂着眼,一心一意的把玩着他的铜钱,漫不经心道:“你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不先道一次歉试一试呢?”

    霍惊鹤沉默下来。

    虽然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偏偏面前这个已经和他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少年,是他最不肯“曲”的那个人,尤其这小子明明浑身上下都透着杀机,却因为不想弄湿衣服这种狗屁理由,不肯从房里走出来和他搏杀,想方设法的想将他骗进去送死……这让他庆幸之余更是愤怒,越发不想对他服软,哪怕是口头上的服软都不愿意。

    于是场面僵持下来,两个人,一个不敢进,一个不愿出,一个走不掉,一个不许走。

    雨越下越大,雨水流进眼睛里,辣的生疼,辣出的眼泪和着雨水一起流下来,霍惊鹤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盯着窗口的少年。

    少年站在窗口,有些无聊的把玩着铜钱,期间还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但霍惊鹤没敢抓住这个机会离开或冲进去,因为他不清楚,这到底是真的机会,还是陷阱。

    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独自一人来“看看他”的决定,他现在的武功还太差,不该这么冒失的,哪怕他要来看的人,原本该是个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僵持中,院门传来“吱呀”一声,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推门进来,口中嚷着:“好大的雨!小沫小沫,快弄点酒来给我暖暖……咦,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霍惊鹤不着痕迹的向侧面走了两步,避开前后夹击之势,道:“陈遵死了,我听说方公子和他之前有点冲突,所以来问一声。”

    斗笠人笑道:“怎么可能?少堡主一定是搞错了,我家小沫连鸡都不敢杀,哪里敢杀人?”

    霍惊鹤缓缓道:“不是方公子,那么更不会是你咯?”

    斗笠人道:“那是自然,陈遵死的时候,我正在茶馆避雨呢,很多人都看见了……少堡主若是不信的话,我随时可以找十七八个证人来。”

    霍惊鹤笑道:“十五弟的话,我怎么会不信?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毕竟陈遵是我们霍家堡的客卿,若是死了我们不闻不问,岂不是要寒了旁人的心?”

    又道:“既然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那我就回去了……我爹还等着我复命呢!”

    蓑衣人点头道:“雨大路滑,少堡主慢走。”

    朝一旁让开两步。

    霍惊鹤道:“好说。”

    慢慢向后退去。

    方沫道:“少堡主,你带来的东西不要了?”

    霍惊鹤退到墙边,道:“不用了,方公子自己留着玩吧。”

    脚尖一点,轻飘飘落在墙头,身影一闪即没。

    “轻功挺不错的。”方沫赞了一句,终于从窗口离开,取了酒壶酒盏出来,蓑衣人在屋檐下褪了蓑衣斗笠,推门进来,抄起少年刚刚斟满的美酒,直接倒进嘴里,笑道:“哈,真痛快!”

    去了斗笠的蓑衣人此刻终于『露』出真面目,是个十八九岁的高大少年,脸『色』微黑,五官极为俊朗,咧嘴一笑时,『露』出一口白牙,显得甚是诚恳真挚,有种天生就让人信服的力量。

    方沫坐下,道:“你回来的太早了。”

    再晚一点,他就该宰了那姓霍的了。

    他说的不清不楚,但高大少年理解起来却没有半点障碍,叹道:“小沫你今天才第一次杀人,怎么就跟杀顺手了似的,见个人就想杀?”

    他不过随口吐槽,没准备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又道:“不过少堡主平日里蛮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今天犯傻了似的站在雨里和人对峙?他难道不知道他在雨里每多站一会,自身的优势就减少一点吗?”

    方沫将他喝空的酒杯斟满,端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口,道:“他好像觉得我不出去,是怕弄脏了衣服。”所以他越是劝他进来,他越是不敢进来。

    方沫习武至今不过三年,一身内力薄弱的很,也就一手剑法唬人,哪里比得上家学渊源、习武近二十年的霍惊鹤底子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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