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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下西楼-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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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她,绝对不是因为她有一双想杀死我的眼睛,而是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母亲临死前绝望凄苦的样子。

    她怎么了?为什么那么伤心?为什么恨不得死去?到底是谁欺负了她?

    我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和怜惜,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不得好眠,若她愿意,我很想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她靠一靠。

    我的肩膀,一定是这个世上最牢固宽厚的港湾,足够护她安好。

    大宴梁朝使臣的那天,她白纱蒙面款款走进大殿,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心中雀跃惊喜难以描摹,一时间竟然看得呆了,直到她袖尽匕现,我依然觉得欢喜,我与她的缘分,果然不是一眼钟情那么简单。

    恨我没关系,重要的是,从此我似乎多了许多见到她的机会。

    我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响,一个是从前的我,高声说,多情无益,她会毁了你。一个是现在的我,笑着说,她是新的开始,将带你走进另一个如诗如画的空间。

    那个空间里,她和我并肩而行,笑语盈盈,眉目晶莹,眸光似水。

    她为我舞剑,我替她抚琴,她为我披衣,我在她的鬓间簪上一朵无忧花。

    在登临权力绝顶的路上,有她一路相随,我可以执子之手,睥睨天下,共享人间繁华万民拥戴。

    我再不是那个孤家寡人,想到这里,自己空落的内心角落里充满了久违的温情。

    其实清醒一点儿,是该早日决断的,下令杀了她,斩断自己心软松懈的源头,那么我还是我,那个高傲绝情无懈可击的君王。

    也许是内心太向往那种臆想中的温馨了,我舍不得。

    说出去没人相信,冷静深沉,算无遗漏的君王,也有如此之傻,如此多情,如此不管不顾的时候。

    怀恩死了,不知不觉间,我身后已是一片空寂,如同站在悬崖之巅,身临绝顶,周遭空无一人,耳边只余萧萧风声。

    高处不胜寒。

    孤独、寂寞、伶仃、空虚、怅然……各种情绪几乎可以把我击溃。

    高高在上的权力顶峰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我急迫需要一抔暖身的柴火,一碗暖心的热汤。

    幸好还有她,她也许是我孤独寂寥的生命中,唯一的温度。

    可惜她爱的不是我,她爱的人是楼誉,那个我的一生之敌。

    上天让我们遇见得太晚,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喜欢她。

    上天让我们遇见得太晚,我还没有来得及让她展颜一笑,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个人,再也放不下其他人。

    我很羡慕嫉妒楼誉,嫉妒之心和杀他之心成正比,有多嫉妒他,就有多想杀他。

    我和楼誉终究是不可共存的两个人,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她毫不犹豫地站在楼誉身边,她对我没有一丝情意,我不意外,却很难过。

    当她从城墙上飞下来,一剑刺穿我时,我开始理解母后那种求而不得的绝望。

    当她被楼誉救走,在身后替他挡开刀剑,两人相互守望之时,我突然理解了楼贵妃欣然赴死的无惧。

    好在刺向我的时候,她犹豫了瞬间,眉头微皱的这一刻,她美艳绝伦。

    这瞬间的犹豫,是拯救我的良『药』,同归于尽的杀意尽褪,只剩疲倦和意兴阑珊。

    水积成云,云积成雨,雨落化泥,天实为之,谓之何哉?

    我决定放手。

    回国之后才知道,弯弯原来是容衍的养女,难怪她那么恨我。

    冥冥中自有安排,我真想仰天长笑,俗语说得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日的一点恶意,终究会酿成苦酒,让我自己喝下。

    我不后悔,既然得不到她的爱,让她恨我一生一世,也不错,至少,让她记住了,世上还有我这个人。

    对了,楼槿就葬在异迁崖下,我亲手挖的墓『穴』。

    她临死前说想回家,我知道她所说的家应该不是那个无情的皇宫。

    于是,我派人打探到了容衍的藏身之所……

    楼槿的墓上只立了个无字碑,她不想做大梁公主,也不想做大朔贵妃,甚至痛恨楼槿这个名字,我明白的。

    因为,我也是这样。

    史书记:天元三年,大朔突然单方撕毁合约,向大梁宣战,帝君殷溟御驾亲征,剑指朔梁边境十五州。

    同年,二十万铁骑卫兵围凉州,大梁西凉王楼誉率军反击,激战厮杀四天四夜,双方各有折损。

    西凉王单兵深入,一剑霜寒亮九州,于万军中重伤朔帝殷溟。

    殷溟撤军回朝,伤重不治,于次年薨。

    朔国无主,从此朝政大『乱』,各派系纷纷拥兵自立,陷入内战,战火纷飞,流民散落,百姓苦不堪言。

    内战三年后,虎威大将军谢庸平定内『乱』,拥立先帝殷溟年仅九岁的旁系侄儿殷澄登位,号宣德帝君。

    谢庸掌控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权势无人比肩,但国力虚弱,再无称霸天下之力。

    谢庸遣使来梁,递交国书,恳求两国敦睦,不起干戈,愿每年奉金帛万两珠玉千件骏马百匹为年礼,以示相交之诚意。

    大梁皇帝楼诚接国书,缔盟约,笑纳年礼。

    天下长安,风歇云停。

    “于次年薨。”

    弯弯合上书页,迟疑着伸手『摸』了『摸』脸颊,那里似乎还有血『液』温热的触感,指尖却没有沾上宛若伤口般的艳红。

    记得那天,殷溟喷出一口血,有几滴溅落在自己脸上,那一瞬,他似乎得意地笑了笑。

    真是个奇怪的人呐。

    弯弯摇头苦笑。

    这么一个人,在史书上却只有四个字——“于次年薨”。

    窗外阳光明媚,传来孩童稚嫩的笑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骑在他爹脖子上,冲她招手:“娘亲,快来,我帮你摘朵桃花戴。”

    弯弯眉眼皆是甜甜的笑意,合上书页,走了出去……

    历史长河浩瀚向前,道不尽千古风流,数不完圣贤明君,罪与过,功与名,终究不过是寥寥数行字,一张薄纸头。

    而已。

第89章 容晗番外() 
春末夏初,一场豪雨将山林洗得愈发青翠,天空碧蓝清澈如同上好的蓝宝石。

    杜炎医谷里,被雨声掩映的书声又朗朗起来。

    “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夜卧早起,广步于庭……”

    “夏三月,此谓番秀,天地气交,万物华实,夜卧早起,无厌于日……”

    (参见《黄帝内经》)

    十余个青衣书生于精舍内,手持医书,摇头晃脑地诵读。

    这十余人年纪大小不一,年纪最大的已经白须及胸,又有数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年纪最小的却是个垂髫童子,约莫只有七八岁的样子,长得粉雕玉琢,皮肤如羊『奶』和着面粉捏出来的一般白嫩,眼珠子黑澄澄滴溜溜,极其精灵可爱。

    “这里说,故阴阳四时者,万物之始终也,阴阳调和,万物方始苏。”

    小童放下书,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们师父却总是一个人,没有师娘,阴阳不调,苛疾丛生,唉,我真替师父担心啊。”

    其余的师兄弟闻言,心有戚戚焉,都不约而同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

    其中一人来自北地,浓眉大眼国字脸,正气堂堂邪气不侵,天生大嗓门,说起话来振聋发聩:“谁说咱们师父找不着师娘,我看想做咱们师娘的姑娘多了去,廉州府尹的千金几乎每个月都要来看一次病,高州的小郡主年年都请师父去府里小住,还有寿州大族谢家小姐谢灵,宣州大族唐家的三小姐唐淇淇看到师父就像蜜蜂见了花似的黏着不放,就连当朝魏相爷的孙女对师父也是春心暗藏,小昭儿,你不是也帮魏家小姐送过几次情书吗,还收了那么大一包的蜜饯糖饼,以为师兄不知道?”

    国字脸拿手在空中比画出人形那么高的包裹样子,不齿道:“每天吃那么多甜的,小心牙齿烂光,说话漏风,成个瘪嘴老头儿。”

    那眉目灵动的小童就是小昭儿了,咂吧着嘴,还在回味那些糖果蜜饯的味道,闻言抿嘴道:“高师兄,这你就不懂了,就是这样才担心啊,你看看,我们师父玉树临风,俊美夺目,又是杏林楚翘,有神医之称,名气已经隐隐胜过了师祖,这样的人中龙凤,自然会有很多美貌小姐心仪,可是师父都不动心,至今孤身一人,不是很奇怪吗?”

    一个小眼睛笑起来喜气洋洋的年轻男子皱眉嘟囔道:“难道,咱们师父有隐疾?”

    和眉顺目的中年人来自株洲医界,名叫楚荆,听得此言忍不住斥道:“范师弟真是个二百五,师父是什么人?当世不为第二人的神医,什么隐疾他治不了。”

    想起自家师父的手段,那小眼睛的范师弟点头附和道:“楚师兄说得是,只是师父这样的人品相貌,为何对女子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冷冰冰的连我看了都受不了,这样下去,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多个师娘?”

    国字脸高师兄深表忧虑:“师父也老大不小了,人家像他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他还是每天采『药』写书治病诊疗,忙成这样,怎么有空生孩子。”

    小昭儿眼睛滴溜溜水灵灵一转,神情鬼祟地冲大家招了招手。

    众人把头凑成一堆,小昭儿悄声狞笑道:“楚师兄,把你新制的『迷』『药』拿出来,高师兄你再加两味春『药』进去,范师兄你负责把『药』放到师父茶水里,咱们把他『迷』倒打包送到床上,春『药』发作不怕他生不出孩子。”

    “好办法。”众人纷纷点头,然后齐齐回头盯着小昭儿,“那你干什么去?”

    小昭儿笑得贼兮兮:“我负责把谢家魏家唐家什么什么家的小姐都约来,给师父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话音未落,只听精舍外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楼昭,『迷』『药』里加春『药』,须加何种『药』引中和方可『药』『性』不冲?”

    楼昭,也就是小昭儿,下意识答道:“须加一味旋复花。”

    答完一愣,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清俊的白袍男子跨槛而入,不疾不徐走到书桌前坐下,拂拂袍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整以暇地问道:“我再问你,若要解『迷』『药』和春『药』的『药』『性』,用何种『药』物最好?”

    楼昭瞠目结舌,张着嘴“啊啊啊”了半天,答不出来,只憋得白玉般的小脸苹果似的红,恶狠狠地给师兄们使眼『色』求救。

    可那些师兄们自打见到白袍男子进来,便立刻压抑住洋溢奔放的激情,个个如同鹌鹑状乖乖坐好,还有几个动作快的甚至还拿起了医书挡在脸前,哪里有空救他。

    楼昭的脸垮成了小苦瓜,愁眉苦脸道:“师父,这次你又想怎么罚我?”

    容晗倒笑了,把书卷起来,敲了他一个爆栗:“连解『药』都不会配,就想用在师父身上,也不怕把师父毒倒了醒不过来。”

    楼昭知他脾气温和,又仗着自己身后有座大靠山,平时在他面前比起其他的师兄更是精灵古怪轻松自在一些。

    挨了一记爆栗,也不怎么疼,腆着脸凑上去,撒娇道:“师父,『迷』『药』加春『药』到底该用什么『药』来解呢?”

    容晗又好气又好笑,看着他五官精致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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