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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下西楼-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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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楼闵眼神幽幽地暗了暗,冷冷道:“那……就毁了他。”

    ……

    楼誉进宫赴宴,弯弯在王府中百无聊赖,便独自出门闲逛。从凌南王府出去,走过一条长街,再向左拐两个弯……弯弯心里默念着刚刚打听来的走法,踏着积雪向那个府邸走去。

    她走得很慢,脚步犹豫,正如此时的忐忑不安的心情,忽觉耳边的喧哗热闹之声消失了,猛一抬头才发现已走过那条热闹的长街,眼前百米外就是那座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次的府邸。

    和凌南王府的威严尚武不同,这座府邸青瓦白墙,闹中取静,墙后一丛红梅影影绰绰,映衬着青『色』砖瓦上的白雪,鲜艳欲滴,显得雅致脱俗。

    门楣上的四字篆书形质神采皆备,显然出自大家之手,龙飞凤舞,墨迹淋漓——“镇国公府”。

    弯弯站在拐角处,心头怦怦剧跳,眼眸中已有雾气朦胧,心口上贴身挂着的那枚玉佩,如烧红的烙铁,几乎要把心都烧融了。

    原来,阿爹的家是这样的。

    天阴沉沉的,小雪纷纷扬扬下了起来,弯弯不知道在府前站了多久,一瞬不瞬地凝视那座府邸,心头百转千回,小手摁住心口那枚玉佩,弯弯终于鼓起勇气走出去,踏上白玉台阶,抓住黄铜门环正想叩门,那大门却咯吱一声不叫自开了,里面走出个身着白袍的年轻男子,嘴角噙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弯弯乍见那个男子,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浑身血气又酸又热地涌动,不由得连退数步,从台阶上踉跄退了回来,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目光再也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神情恍惚,喃喃道:“阿爹,阿爹……”

    那男子见门口雪地里坐着个小孩儿,冰天雪地里,只穿了身薄薄的单衣,却似不畏寒冷般,两眼发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心中奇怪,撑开黑布大伞步入雪中,将伞遮在小孩儿头上,替他挡去飘落的雪花,和声问道:“小兄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伞下的空间温暖干燥,弯弯望着眼前这个温雅如玉的男子,心中如巨鼓敲击,说不出话来。太像了,怎么会长得那么像,竟然连声音都差不多?

    可是再像,他也不是阿爹。

    阿爹死了,就在那个凄冷的夜晚,自己亲手点的火,看他在火中渐渐化为飞灰。

    他不是阿爹,他不是!

    弯弯捏着那枚玉佩,怔怔地落下泪来。

    男子见这小孩儿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落泪,好生奇怪,蹲下笑道:“小兄弟,你认识我?”

    弯弯摇摇头,抹去两行眼泪,哽咽道:“认识……不,不认识。”

    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容晗看着这个坐在雪地里哭的小孩儿,又是奇怪又是好笑,伸出手道:“别哭了,坐在雪地里冷,我拉你起来。”

    弯弯怔怔看着眼前那只手,和阿爹的手一样,手指纤长,沉稳有力,但阿爹的拇指和食指处有两个老茧,那是常年使刀磨出来的,眼前这男子的手上却没有老茧,而是在温暖的指尖袖口里逸出了淡淡的『药』香。

    容晗见小孩儿傻傻地不伸手,无奈笑了下,主动握住弯弯的小手,用力一拉,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弯弯猝不及防,被一股大力拉了起来,脚下一个趔趄,扑进了容晗怀里,容晗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恰恰把她扶住。

    弯弯不好意思,道了声谢,想收回手,不料容晗却不放,依然紧拉着她的手腕,手指在她的脉门上轻点,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容家天才辈出,之前有长子容衍,天才绝艳,武艺超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次子容晗亦是天资过人,醉心医术,六岁师从神医圣手杜炎,十岁阅尽百草;十五岁随师父行走天下,医人无数;十八岁出师,进入御医院,有扎实的理论功底,又有丰富的案例经验,很快脱颖而出;今年二十岁,已是御医院最年轻的首席医正,杜炎隐退之后,在杏林声名鹊起,渐有神医当年的风采。

    像他这样精通脉象的人,一把脉便知男女。这个小孩子虽然瘦弱,还没有长开,但是脉象细沉,显然是女子的脉象。

    容晗捏住弯弯的手腕,再细看她的面容,五官精致,却皮肤黝黑……这黝黑不是天生的,这是用了……

    起兮膏?!

    容晗心头剧震。

    顿复起兮毁颜形,还顾之兮破人情。(蔡琰《悲愤诗》)传说古时有个绝代佳人,为测试情郎对自己的爱意是否真诚,故意抹黑了脸,装作容貌被毁去见情郎,结果被情郎抛弃。之后女子洗去黑膏,恢复容颜,羞辱了这个负心汉。

    起兮膏之名就来源于此,『药』膏可遮盖容颜,却不伤皮肤,相反能有滋润养泽的功效,因此极为难得。配方写在一本珍贵的医术典籍上,可惜这本书目前失传已久,当世只有寥寥几人会配置这种膏『药』,而他的兄长容衍,就是其中一个。

    弯弯见他抓着自己的手不放,挣扎道:“放开我。”

    容晗惊觉,连忙松开她的手,温和道:“弄疼你了?对不住,你叫什么名字?”

    容晗是谦谦君子,此时已经知道弯弯是女子,本来当面问她姓名确实有些失礼,但是此时已经顾不得,他着急想向弯弯打听一个人。

    “我叫弯弯。”弯弯答道。

    “弯弯……”容晗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他还是不死心,那么多年他并不相信,自己那个才华绝代的兄长会不声不响地死了,兄长的医术和自己不相上下,十倍的化功散虽然凶猛,但也有『药』物压制,以毒攻毒,虽然发作时痛入骨髓,但却能够活下来。

    容晗太了解自己那个哥哥了,温润如玉的外表下是颗坚硬强大的心脏,为了安宁公主,他舍不得死。

    “弯弯,起兮膏是谁给你的?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容衍的人?”容晗神情紧张,忍不住握住弯弯的肩膀,焦急问道。

    起兮膏是什么?弯弯疑『惑』地看着他酷似阿爹的面容,见他焦虑得额头青筋直冒,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不忍心道:“我不认识,他是谁?”

    容晗闻言失望已极,眼中的希冀渐渐黯淡下去,无力地长叹一声,又有些不甘心:“可是,你脸上的『药』膏是哪里来的?”

    “我阿爹给的。”弯弯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脸上涂了『药』膏?他们都看不出来。”

    阿爹?容晗眼中光芒闪动,心头又升起一丝希冀,急切问道:“你阿爹叫什么名字?”

    这一下又问到了弯弯的痛处,她低下头,嗫嚅:“我不知道。”

    容晗一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丝隐隐的伤痛:“她的阿爹就是容衍。”

    长街拐角处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车壁上用金线绣了只小小的金『色』虎头。全上京城只有凌南王府的马车上绣有金『色』虎头,而站在马车边上的那个俊朗的年轻男子,自然就是楼誉。

    这并不是回凌南王府的必经之路,楼誉从宫中出来,一路在车中闭目养神,只听得车夫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那不是弯弯小将吗?”弯弯两字入耳,楼誉眼睛睁开,掀帘一看,却只看到那熟悉的黑『色』衣角在街尾处一晃,人已经拐弯进了小巷。

    小巷的尽头就是镇国公府,楼誉早知弯弯进了上京城,必然会探寻容衍当年的事情,只是没料到,她竟然如此准确地找上了镇国公府,想必容衍临死前已有交代。

    楼誉既然决定要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弯弯,便不再犹豫,也不打算有半点隐瞒,只是想找个适当的时间告诉她,却没料到,她自己已经找上门来。该让她知道的,总是要让她知道,就如春天的沙尘暴,冬天的暴风雪,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怎么都躲不过。

    楼誉沉思良久,终于长叹一声,令车夫跟了过来,走得近来,正好听到容晗和弯弯的对话,他便替弯弯答了这个问题。

    此言一出,弯弯倒还好,容晗却觉得那句话似把开山大斧劈入心底,直砸得一颗心几乎要从破碎的胸腔里跳出来。霍然转身,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她的阿爹是谁?”

    楼誉走上来,静静地凝视他,道:“弯弯是你哥哥养大的孩子,容衍没有死,他在梁朔边境待了十年,一手养大了弯弯。”

    容晗惊喜欲狂,平时开腹剔筋正骨亦稳定无比的一双手垂在身侧,紧捏成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确定看向弯弯:“可是她,她刚才说不认识容衍。”

    容衍……容衍,原来阿爹叫这个名字,真好听。

    弯弯似喜又惊,不知所措,喃喃反复默念容衍二字,泪水滚珠似的掉了下来。

    楼誉走到弯弯身边,碰到了她的手,毫不犹豫轻轻握住,对容晗道:“你不要怪她,容衍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其中道理,想必你懂。”

    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任凭容晗一向镇定自若,此时也『乱』了方寸。这件事情牵涉过大,虽有楼誉亲证,但容晗必须要再确认一次方能放心,深深吸了口气,对弯弯道:“我兄长叫容衍,是镇国公府的长子嫡孙,十年前遭遇剧变,生死不明,你说是他把你养大的,可有信物?”

    弯弯抬起蒙眬的泪眼,哽咽着,小心翼翼地从脖子上摘下了那块玉佩,捧在手心里。

    玉佩她一直贴身戴着,温软光洁。这玉佩容晗自己也有一块,是容家儿子出生时的落地礼,乃和田碧玉所制,世所罕见,又是天机老人亲手雕琢,绝无仿造的可能。

    一见玉佩,容晗再无半点怀疑,一向温润的『性』子,此时却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大哥他还没死,他真的没死,太好了,娘若是知道这个好消息,不晓得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楼誉眼里有着深深的痛惜和不忍:“容晗,我遇到弯弯的时候,你大哥已经不在了。”

    这不啻将人抛上九霄云外,然后再打入黄泉地府。

    容晗的笑容倏然凝结在脸上,摇头不肯相信:“化功散的『药』『性』虽烈,但兄长既然能撑十年,就能撑得更久,只要不动内息,不让毒『性』扩散至经脉,就要不了他的『性』命,他躲在边塞与世无争,没有什么动手的机会,怎么会死?”

    容晗越说越是激动,拉起弯弯的手就往府里走:“走,随我回府,详详细细告诉我兄长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要害死他?”

    弯弯眼前浮现出那一夜的情形,泣不成声,脚步踉跄着随他往镇国公府里走。

    楼誉见容晗眼眶发红,略有狂态,知他乍喜乍惊,激动过度,又见弯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简直快要噎过去一般,心中不忍,便拉住弯弯道:“容晗,今天就这样吧,中间的是非恩怨纠葛弯弯其实并不明白,今天我先把她带回去,关于容衍的事,日后我必会清清楚楚给你个交代。”

    容晗哪里肯放,反而抓得更紧,凝视楼誉,语气里冷意料峭:“楼誉,你在害怕什么?害怕被我知道,那个人还是不肯放过我兄长,一直派人在追杀他?还是你在害怕……”

    容晗一手指向弯弯,冰冷入骨地说出那几个字:“害怕被她知道,当初我兄长身中的十倍化功散,就是你父王亲手下的『药』!”

    弯弯全身猛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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