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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下西楼-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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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顺利,宋将军……受了重伤,但无碍『性』命,此时已回到后备军中疗伤,沙湾的黑云骑群龙无首,因此暂时归入左路大军,由公孙将军指挥。”

    楼誉目光一紧,道:“宋叔他……”

    “胸腹中了两刀,但无生命危险。”侯行践快速抢答道。

    “刘征怎样?”

    “无妨。”

    “赵无极呢?”

    “好得很。”侯行践答得很快。

    楼誉的脸上写着浓重的担心,终于问出了昼夜萦绕在自己心尖嘴边的那个名字:“弯弯,弯弯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侯行践眼前浮现出那个古灵精怪的人影,呼吸一滞,终是咧嘴笑道:“我特别问了,小鬼头机灵得很,武功又好,刘征他们也都很照顾他,这次不但没受伤,反而杀了不少敌军,立了军功呢。”

    楼誉悬在半空的心缓缓放下,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才有了点暖『色』,自言自语道:“没受伤就好,哪里还用得着她去立军功。”

    侯行践心里瞬间酸楚无限,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个时候,他却觉得被一股无与伦比的疼痛击中,这种痛比身中刀砍斧凿更甚十倍,痛得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强行抑制住情绪,拉起嘴角笑道:“可不是,小鬼头那么瘦,想多立军功,还得多吃几年饭,把身子骨养壮了才成。”

    楼誉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事不宜迟,迅速准备拔营出发,我们到凤台和他们会合。”

    凤台城就是塔姆河的源头,若能打下凤台,意味着此次伐朔大军取得了目标『性』的胜利。

    弯弯,我在凤台城头等你。楼誉心中畅快,脚步轻松,快步走下高岗,骑上追风而去,纯黑的大氅在风中飘扬,如同雄鹰展翅。

    侯行践看着他的背影,红了眼睛,待他走远,终于忍不住,堂堂七尺铁血男儿“哗”地垮下,跪在地上,压抑着声音痛哭。

    大战之前,主帅心神不宁乃是兵家大忌,更何况,若被世子知道了沙湾实情,以他的『性』情,恐怕会崩溃发疯,那时候只怕世子的『性』命和这十万中路军都会被卷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旋涡,再也无法活着出来。因此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至少在凤台一战之前,不能让世子知道。

    侯行践打定了主意,哪怕事后以瞒报军情将他处斩,这个消息他也必须要瞒住世子。只是心中那股强压的愤怒和悲痛,如同决堤的洪水呼啸喷涌,那在千军万马之中都岿然不动的铁胆丹心,都似乎要被摧毁成粉末。

    一团捏得皱巴破碎的纸张从他的手心滑落,大冷天的,被手心掐出的鲜血和汗水浸透,依稀可见几个墨迹不清的字——沙湾五千精骑,全殁……

    “中路军那边有人私藏军情不报。”吴功脸『色』沉霾,阴森森道,“必须把沙湾黑云骑全殁的消息传到楼誉耳朵里。”

    宋百里死了,五千精骑无人生还,这么重要的消息,当然必须让楼誉知道。因为,他知道了这个,才会发疯,而只有他发疯了,才能让伐朔大军军心大『乱』,内『乱』丛生。届时朔军反扑,杀楼誉灭大军,说不定能趁势攻到梁都上京去,将梁国灭了。

    吴功越想越觉得总管大人这一手玩得高深莫测,高明得很。

    楼闵脸『色』阴沉,想了许久,方才道:“楼誉不知道也好。”

    楼闵想的是自身的安危,以楼誉之智慧,若让他了解通盘情况,略加分析便可以知道其中蹊跷关节所在,到那个时候自己肯定难逃关系和追究。如果楼誉发了疯,再不顾君臣纲常,以他的武功和在军中的声威,这万军之中,自己首当其冲难保安全。

    吴功看楼闵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么,眼底掠过一丝鄙视,却掩饰得极好,俯身道:“太子殿下,楼誉只要活着就是皇位的威胁,此时是除掉他的最好契机,如果错过,再难有机会。太子殿下三思。”

    楼闵却不愿再听他的,摇头道:“那家伙就是个冷面煞星,连父皇都敢顶撞,向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如果这个时候让他知道了情况,在这万军之中,没人能扛得住他的雷霆一怒,就算我是太子是统帅,也不行。”

    吴功心中烦躁,还待再劝。却见楼闵手一挥,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放低声音,森森道:“本太子已经决定了,吴俭事不用再多说。倒是……哼,你们主子答应的事情若不兑现,别怪本太子翻脸无情!”

    吴功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垂首低眉应道:“太子殿下放心,国君之诺岂当儿戏,鄙国帝君甚是欣赏太子,必将为太子登位尽绵薄之力。”

    楼闵皮笑肉不笑道:“本太子没有什么耐心,转告你家主子,凤台城是时候交出来了。”

    吴功应下:“是,小人一定转告。”

    “退下吧。”楼闵一想到楼誉这个还没点火的炮仗,心头烦躁无比,挥手让他离开。

    吴功行礼退下,心中却暗道,这个太子不知道,我家主子是真心想捧他当梁国国君啊。

    楼誉骑在马上,遥望凤台城头,那里攻城战打得正激烈,但论惨烈程度却远远不及焉吉。

    王冀将军的右路大军已经按时赶到,公孙明的左路大军虽然动作稍缓,但最迟明日也可赶到,计划中的合围之势已经形成,楼誉却没有太多兴奋的感觉。太好打了,好打得出乎意料。本以为在凤台会遇到敌人猛烈的反击,会遭遇比焉吉更加惨烈的抵抗,却没想到这一路来的朔军像集体吃了『迷』幻『药』一样,败得嘎嘣脆,溃而不『乱』地退到了凤台城内。

    像这样豆腐块似的朔军,仅凭他的中路军就能打下,哪里还需要三路大军合围。

    楼誉俊眉深锁,连日来不断攻战,让他无暇仔细思考其中蹊跷,但心底总有一股阴影挥之不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焉吉临阵调兵、沙湾久无消息,朔军无征兆地溃如腐竹,凤台出乎意料地好打……种种迹象在他脑海中如浮光掠影闪过,这背后好像有一只手,明明布局好了一切,却故意留下些蛛丝马迹,让人有迹可循。

    楼誉就在这些痕迹明显的蛛丝马迹中,准确地抓住了只零片角,倏然眼中燃起了火焰,猛地勒紧马缰,扔下一句话:“侯行践,你来指挥。”

    随即掉转马头,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作战之际,主帅临阵离开是大罪,侯行践脸『色』发白,回头大叫:“世子,不可——”

    但楼誉哪里会听他的,凤台之战没有悬念,以朔军这样毫无斗志的打法,不出三个时辰,必然会被攻下。此时,他必须要去印证心中那个极其不好的预感。

    楼誉额角细腻的肌肤上却凸出几根青『色』的血管,突突『乱』跳,显然是着急紧张到了极点,极其少有用马鞭抽打追风,驱赶着它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追风四蹄翻飞几成幻影,马蹄声踏碎战场的喧嚣,自出生以来这二十年,他从来未有这么一刻如此时这般惊恐无助,心头的恐惧和空洞似旋涡般越卷越深,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缰绳。

    两百里路,疾风赶月,楼誉骑着追风,一头扎进了公孙明左路大军。

    “是谁?口令!”前锋护卫军只看到一个黑『色』影子流星赶月般飞驰过来,厉声质问还飘在空中,楼誉一人单骑已经冲进了前锋队。正在行进中的大军队伍,被他野蛮不讲道理的冲撞『乱』了一瞬,无数都尉和校尉大声呼喝着拔刀围了上来,待看清这个人的面容和装束却无不愕然,挥出的刀顿在半空中,忙不迭地收了回去。

    楼誉侧马旋身,眼光只这么一扫立刻就看到了中军营的将旗,一言不发,扭缰掉头,笔直奔了过去。中间相隔着千军万马,见他气势迫人,脸『色』如铁,竟无人敢拦,反而自发主动地让出了一条通道。

    楼誉如入无人之境,一路通畅,瞬间冲到了中军将旗下,勒马急停,追风巨大的马蹄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土痕,残雪飞溅,在众人眼前激『荡』起一层薄薄的雪雾,『迷』蒙浅白中依稀可见一个黑『色』戎装的人,如煞星下凡,带着夺命摄魄的杀气,冷冷立在那里。

    公孙明心中惊骇无比,强制镇定在马上行了个礼:“镇远将军公孙明,见过世子。”

    楼誉不屑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公孙明,我黑云骑驰援沙湾的五千人现在何处?”

    公孙明见他语气森然冷硬,杀气磅礴凛冽,目光中隐隐透着疯狂,心中大大叫苦,没想到楼誉竟敢一人一骑冲进他的左路大军,一点面子都不给地当面质问。

    楼誉见他不答,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一次,黑云骑五千精骑现在何处?”

    公孙明虽然身处大军之中,左右皆是亲卫,却觉得对方的杀气透骨而入,让人忍不住从心底发寒。禁不住往后缩了缩,鼓起勇气道:“末将一切行动皆由大军统帅调遣,那五千精骑……那五千精骑何在,末将不知。”

    末将不知。

    这四个字如四把巨斧当头劈入楼誉的心中,一路上的希冀彻底崩溃粉碎。

    凛冽的杀气瞬间喷薄而出,四周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左路军中军营的军士紧张得握住刀柄打战,却不知该不该拔出来。

    公孙明脸『色』惨白,心中大喊一声我命休矣,闭目待死。

    就在他以为自己立刻就会被楼誉斩杀于军中之时,楼誉却缓缓勒马转身,捂住嘴,嘴角有血蜿蜒流下。杀气尽敛,他一人单骑在万人的目光中,孤独转身,慢慢离开,只留一个背影透出重重的悲伤寂寥之意,如同万年都化不开的冰。

    公孙明睁开眼,死后余生般长吁口气,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个孤单空洞的背影。本来以为自己将成为太子的炮灰,楼誉暴怒之下的祭品,没想到这个一向以冷漠无情著称的凌南王世子,竟然没有动手。

    看向楼誉的眼光便多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良久,公孙明长叹一声,颓然拉起马缰,下令:“走吧,继续向凤台前进。”

    左路大军如同一个沉重的巨人,重新抬起了脚步,却缓慢而又无力。数万将士如同被寒霜打掉枝叶的败军,软弱涣散,慌张不安。公孙明也无心整饬,就这样慢慢走吧,反正凤台也不需要自己去打,目光茫然地看向雪片飘舞的深处,自嘲一笑,语气涩意浓重:“我竟然忘了,我也是个军人。”

    沙湾镇外,麓山脚下。这里埋藏了上万将士的生命,那些流成河的鲜血都冻成了冰,鲜红刺目,如刀剑般戮心。

    阴沉森冷的尸首堆里,一个黑『色』身影趴在地上,沉默而执着地扒拉着那些冻得铁一般僵硬的尸体。结冰的鲜血把尸体都粘到了一起,楼誉奋力在尸山血海中寻找黑云骑的将士,将一具具尸体分开,翻转过来,拂去他们脸上的雪冰,合上未闭的双眼,摆放成睡眠的姿势。

    冻硬了的铁甲像刀一样锋利,在他的手上划开无数血口,他却好像不知疼痛般跪在地上,近乎疯狂地埋在尸堆里,不知疲倦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他已经在这里一天一夜了,翻检了数不清的尸体,鬓发散『乱』,双手累累伤痕,眼中的血丝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那些枉死的军魂,他要把他们都带回去,渡过深浑的狩水,带回自己的家园。

    身后嘚嘚马蹄声响,一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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