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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称帝纪实-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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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恨不能切作十份当了十个人使待日后宽裕一些,情况应该就会慢慢好转。

    可毕竟眼下手头只有这一千大兵,且先前都是做亲卫的,算是半骑半步兵,哪里又有那许多兵种够划分?

    只能照着先头张之涣发下来的名册,上头草草写了各人的姓名年龄籍贯概况,也有寥寥数语的性格和能力描述,勉强也可算作分人的依据了。

    这是个细致活,众人呆在王徽的帐子里,一气忙过了晌午,送来的中饭都凉了,这才稍微理了个眉目出来。

    各人就都拿到了自己手下那一百人的名单,却只有濮阳荑立在一旁,两手空空,自家主子从头至尾就没有给她安排过一个兵。

    纵她再淡定,也不由有些无措。

    王徽就笑了,指了指桌上最后一份名册,道:“子絮莫要担心,你这一百人在这里,都是精悍的,跟子康梦莲他们手底下的差不多,我先帮你带着,这一个月啊,你还有别的活要做。”

    濮阳荑恍然点头,露出一丝笑容来,其他几位同僚也都为她提着心肠,听到王徽此言,才各自松了口气。

    王徽就把其他人赶出去吃午饭,独留了濮阳荑一人在帐中,又叫人把她的午饭端过来,两人边吃边谈。

    #

    虽说是边吃边谈,两人却都已习惯了行伍生涯,吃饭速度很快,各自不言不语飞快吃完东西,喝口水漱漱口,这才开始叙话。

    “日前龙骧送了密信过来,”王徽一贯地开门见山,“说是九年前表姐小产时,接生的那个稳婆有下落了。”

    濮阳荑目光一闪,“可是就在北疆?”

    “不错,”王徽赞许地点点头,“那人当年侥幸未死,就是被拔了舌头,而后发卖到了北边,说是就在山西河北一带,近几年不知流落到了何处。”

    濮阳荑眉头微皱,沉吟道:“是女子,且年纪也不小了,拔舌是重伤,口不能言,只怕自己是不能走的,多半是人牙子带着北上,便算后来有了自由身,大概也走不了太远。”

    “我寻思着也是这么个理。”王徽就点头,“虽已时隔九年,但那女子不良于行,多半还是会留在当初的地方子絮。”

    “属下在。”濮阳荑拱了拱手。

    “现下你是佰长,已有了自由出入大营的权限,”王徽就徐徐道,“日常点卯由我一力做主,也不会有人查到你头上,从明儿开始,你便出去探访查问这名稳婆的下落,我给你带上足够的银钱,路走得远些无妨,重要的是得查到人。”

    “是。”濮阳荑点头,“不知可有更细致一些的消息?”

    “这稳婆娘家姓董,今年应该在四十五到五十之间的岁数,”王徽就说起邵云启在密信里提到的消息,“你便先在周边查起罢龙骧说了‘北疆’二字,他虽惫懒,大事上却从不含糊,不会平白说个不确定的地方的,阳和所是大楚疆域最北端,又隶属山西治内,董稳婆流落在此的可能性很高。”

    毕竟是经年旧事,邵云启已是手眼通天,才能查到这些线索,再多也就没有了,更别提那稳婆的画像或是家人消息之类。

    不过到底是濮阳荑,不论武功还是才智都是她部下里头的第一人,又早有丰富的外出探访经验——当初李婉容女史的下落就是她一力查探出来的。

    故而即便这事难度很大,她也面不改色地接了下来。

    王徽又起身走到帐子里端,检取箱笼打开来,拿过一个小布包放在桌上。

    “这里头是我的私印,还有你的路引文牒和户帖,”她道,“龙骧家大业大,早年就能从鞑子手里淘换到珍贵的白狐裘送礼在北边也有庄子,最近的一所就在大同府城内,鹿邺西南不出百里即至。”

    “主子的意思是”濮阳荑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们这些从金陵一道跟过来的老人,私下里还是习惯叫她作“主子”,因为在人前一贯分得很清,王徽也就没在这上头约束他们。

    “此事我交给你自是放心的,但也不可能让你单枪匹马地辛苦,我自己走不开,可你若遇了什么难处,”她微笑着拍拍濮阳荑肩膀,“便可去大同府内芭蕉胡同里寻邵家的别院,敲开门只消亮出我的印信,自会有人帮你。”

    这也算是邵云启送她的又一份大礼,五月份临走的时候,他就私下去了趟紫金别院,珍而重之把自己在全国十几所别业庄园的地址告诉了她,同时也早就传书给各处下人,只说这位姓王的客人身份贵重,与他邵云启有过命的交情,日后见王徽便如见他本人,若持王徽私印前去,则有如主人亲至,须得尽其所能提供帮助。

    王徽当时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抬眼看过去,邵龙骧面上一贯的嬉皮笑脸混无赖,眼底却深藏着温暖和真挚。。

    有友如斯,妇复何求?

    王徽只能叹口气,恳切道:“龙骧,大恩不言谢你不会后悔今日对我的帮助的。”

    而后就眼看着那份正经在他脸上还没持续一瞬就烟消云散,拿腔捏调放起赖来,硬是缠着她把所谓的“十倍奉还”改成了“二十倍奉还”。

    回忆起这些,王徽脸上就不由浮现了笑意。

    濮阳荑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有多重要,密密收起来贴身放着,又问,“既如此,事不宜迟,属下回去就收拾收拾,这便出发,先去大同府打探一番,庆丰经纪的牙行生意做得最大,大同府有好大一间分号,若那董稳婆当初是被人牙子带到北边来的,他们想必会有线索。”

    “也不急在一时,”王徽就道,“你是佰长,长期离营还需张将军手令,我昨晚已去请示过了,用的是你回乡丁忧的由头,待会应该就能送过来你晚上回家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再走,骑家里咱们自己的马。”

    濮阳荑应下,就要退出帐子。

    王徽却又叫住她,想了想,打开锁柜取了张一万两的银票递过去。

    “这事须得快些办,该花钱的地方就不要吝啬,一万两我估摸着应是够了,若是不够,你随时遣人回来要就行,只是须得你亲笔手书,再加盖私印为证。”王徽容色一整,“子絮,此事我便交给你了,一月之后,那稳婆是死是活,你务必给我一个准信。”

    濮阳荑见她面色严肃,不免皱眉,问了一句,“不知此事到底关系如何重大?还请主子明示。”

    王徽就叹口气,目光变得深远起来,又微微露了笑意,“倒也没别的什么,只是——咱们这几个女子,能否冲破参军之衔,往更高的位子上走,就全看此事成败与否了。”

    濮阳荑闻言面色一变,方知这事比她先前所想还重要得多,连忙肃容而立,郑重行了一礼。

    “属下必竭尽所能,不辱使命。”

第97章 筹备() 
濮阳荑走后;阳和大营的生活还在继续。

    只有像胡老六、毛定边等几个眼尖的;当初又随王徽一道上过战场的;才察觉到那位一直护卫在上官左右寸步不离、神情冷淡的女佰长悄然消失了。

    不过他们心下崇敬王徽;对几位功夫能力同样出挑的佰长也是相当敬重;况且上官派身边亲信出去办事,那是再寻常也没有的事情了,故而也从没有人多嘴去打听濮阳荑的去向。

    不过——他们那是没空也没心思去打听。

    几乎所有人都被每日都能上骑射课的消息乐傻了。

    王徽和几个佰长研究了一下操训时间表;决定把每日下午未初到申末这两个时辰用来上骑射;一千人分作两拨;前五百人从未初上到未末,后五百人从申初上到申末。

    校场虽然很大;但也只够一千人骑了马整整齐齐列开阵势而已;若要四处跑动,同时还要弯弓射箭;那地方就有些逼仄了,分成两拨人轮流上,大小倒是正好够用。

    点卯那日;王徽虽也压服住了众兵士;却到底是凭借严法重典,说白了就是一个“吓”字而已;除了那七十四个上过战场的;其实并未得到其余兵士的真心爱戴。

    然而待她把骑射训练的事情传到各营帐;兵士中间就炸开了锅;一时再没有说王徽一个不字的;便是最刺儿头的那批人,先是挨了校场处决这根大棒,转眼又被骑射课塞了一嘴的糖,一方面又惊又喜,一方面又有点回不过神来,不甘心之余,有心想再编排几句这位女上官的坏话,却也被身边同袍给顶了回去。

    王徽看着倒是挺满意,虽说要真心收服这批人,还得靠战场上同生共死的情谊,但在上战场之前就能稍微讨得一些下属的好感,那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校场也不是多么私密的地方,各位参军把总训兵都有自己的一套时间安排,除非有战事或张之涣统一训话,又或是大营演兵之类的大事之外,一般来说,各营使用校场的时间都是错开的。

    本来么,像是上午辰正至午正、下午未初至申末,这都是一天里头的黄金时间,在这种时候,也没有哪个营好意思独占校场,一般来说都会各自占据校场的一小部分,或训队列,或排阵势,或捉对搏斗厮杀,各练各的,倒也相安无事。

    然而王徽这一上骑射课,自然整个校场都要归于自己的千人营使用,而且一用就是一下午,别的营只有干瞪眼的份,是万万不能在这个时辰踏足校场的。

    不然——按王徽的原话就是,马蹄子和弓箭都是不长眼睛的,若是误踩误伤了哪位弟兄,后果自负。

    不过这话虽说得难听,王徽却也不是没做工作,毕竟这骑射课太密集,且一上就是一个月,打乱了其他营本来的安排不说,更有可能给其他营士兵的总体实力造成下降,不仅影响不好,更会引起实质性的损失。

    为此,王徽也是在张之涣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一月为期,到了十一月初五,必然把一支实力强悍的骑兵营漂漂亮亮交到将军手上,若是不成,便自除军职,带着一众部下投到将军帐下做幕僚去。

    “也就是你王在渊敢与我说这等混账话,”此言一出,张之涣不免哭笑不得,指着她鼻子笑骂,“每日不知有多少饱学之士,在衙门后头排着队等我相看,就想着入我帐下出谋划策,好歹混口饭吃,到了你这里,反倒变作事情办砸之后的惩处了,嗯?”

    王徽摸摸鼻子,笑得厚颜无耻,“将军言重了,得能入您麾下稍尽绵薄,那实在是末将梦寐以求之事!只我手下那些个丫头小子,却都是蠢笨如牛的,战场上还能出一把子蛮力气,杀几个鞑子,若同末将一起投入将军门下说不得,那也不过是浪费粮食而已啊。”

    相处日久,张之涣多少也了解了王徽性子,几次派人暗中查访她和几个下属的身世,却总是模模糊糊不得要领,心中不免也明白了几分。

    这位主,多半是个来历不简单的,来到北疆从军,自然绝非一般女子那种“因贫充军贴补家用”的由头,只怕出身不凡,多半是来边疆立些功劳,混混资历给自己镀金的。

    但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何女子也需要“混资历”?也需要用功劳给自己“镀金”?她们最高也只能做到参军而已,便算自己惜才,能给她更高一等的实权,但若再想往上爬,那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啊。

    这批人到底想干什么?

    想不明白也就懒得想了,只是确定了一点,以王徽为首的这九个人身世成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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