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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称帝纪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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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到第三日下午,姚黄就匆匆来到小书房,面带忧色。

    “早饭时就出去了,我问她,她也不理我,回来就一头扎床上大哭,”姚黄眉头紧锁,“就只是哭,问她她也不说话,方才我又去瞅了一眼,人躺在床上说胡话,脑门摸着像是烧起来了。”

    王徽一听就站起身,“怎这时辰才来回禀?耽误了病情可怎么好?”

    一面开了柜锁拿出钱匣,把上次豆绿给的五枚银锭取了一枚,又拿了两块银角子和三串铜钱,全塞到姚黄手里,“还不到酉时,府里没落锁,你从东角门出去,银锭子用来疏通守门婆子,另外的就去怀仁堂抓副退烧的药来,若还有剩便买些补品点心。”

    姚黄就瘪嘴,“东角门的葛婆子又懒又馋,眼皮子忒浅,哪里就要一两银子这么重的贿赂了?”

    王徽扫她一眼,沉了脸色,“还指使不动你了?还不快去,一条人命能否活转可全看你!”

    自从穿越那天摆了摆脸色,王徽就甚少再板脸发怒,然而平日越是和煦,这一沉下脸来,怒气也就格外明显,再加上她上辈子带来的气场,姚黄当时就吓得闭住嘴,再不敢多问,拿着钱就转身跑了出去。

    王徽就疾步往外走,心情有些沉重。赵粉都烧得开始说胡话了,如此高热在医疗水平极差的古代是非常危险的,若不及时医治,轻则烧傻,重则一命呜呼。这样绮年玉貌的鲜活生命危在旦夕,即便责任不在她,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她还一心想拉拢这妹子呢。

    魏紫见她步履匆匆,是朝着下人居住的西侧耳房而去,忙道:“少夫人,有何事婢子帮您去做,赵粉眼下高烧,您还是不要见她,免得过了病气”

    王徽并不理她,只边走边道:“你去看看有没有烧酒,若没有便打盆冷水,绞湿了巾子一起送过来。”

    魏紫不敢像姚黄那样回嘴,见劝不动她,只好去了。

    王徽走进赵粉屋子,见她正躺在床上,双颊泛着病态的红晕,呼吸急促,眼睛紧闭,嘴唇干裂,还在念念有词。

    王徽凑近去听,却只听到依稀仿佛几个词,什么“爹娘”“哥哥”“卖了”之类的。

    这时,魏紫已赶过来,手里端着冷水铜盆,盆沿还搭了条湿手巾。

    王徽亲自把手巾叠好,覆在赵粉额上。一接触那冰凉,赵粉紧锁的眉头立时舒展了一些,呼吸也缓了下来。

    王徽就一直坐在床沿,看那帕子热了就换,如此几个反复,赵粉额头还烫,却已不再说胡话了。

    魏紫又小声劝了几句,见王徽冷脸扫她一眼,也只好闭嘴。

    姚黄没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手里提了几包药:“怀怀仁堂的退、退烧神方!还附赠了四副风寒药,钱都花光啦!”

    王徽点头,“魏紫亲去煎药,莫要假手他人。姚黄去喘口气喝口水,再过来这边伺候。”

    不多时,姚黄已经整理好过来,小心翼翼看着王徽,“少夫人,之前我婢子不是有意回您嘴的。”

    王徽一笑,温言道:“我知道,你也是想给我省钱,只是当时紧迫,我来不及与你解释。咱们东院在府里向来不体面,天色又晚了,还有一个时辰便会落锁,你要出去自然比旁人更难,若不给那葛婆子多点好处,她又怎肯爽快放你出去?”

    姚黄见王徽不是真的动怒,顿时也恢复了神气,嘻嘻一笑,“少夫人真是料事如神,那葛婆子见了银锭子眼睛都直啦,还一直姑娘前姑娘后地叫我呢。”

    王徽笑睨她一眼,“等日后我教你拳脚功夫,想出去便随时翻了墙出去,再不必看人脸色。”

    姚黄只听得双眼发亮,若不是顾忌着赵粉,早已跳起来欢呼了。

    王徽却凝视赵粉的脸,眉心微凝。

    赵粉爹是定国公府大管家,娘是苏氏最信重的管事婆子,胞兄又是孙浩铭心腹小厮,她自己虽然被“发配”来东院,但心里有数的都知道她其实还是溶翠山房的人,这样体面的大丫鬟,到底是什么事才能让她“一头扎床上大哭”,而且还突染急病高烧不止?

    她必定是已经跟自家爹娘、兄长求助过,甚至很可能也去求了苏氏,但都不管用,惶急绝望之下,这才直接病倒。

    这丫头到底是捅了什么娄子啊?难道真是她把那个叫霜降的丫头拐了?

    王徽抬手揉了揉额角。

    不管怎样,若能为赵粉解决这次事情,估计也就能彻底把她拉拢过来了。

第11章 变卖() 
赵粉晚饭时醒了一次,王徽亲自端了碗,好歹把退烧药给她喂了下去。她烧得迷糊,根本没看清喂自己喝药的人是谁,接着又蒙头大睡,倒是没再说胡话,汗也发出来了,额头温度也降了下来。

    魏紫姚黄又是一通劝,王徽看着赵粉病情确已缓解,在她心里留下个少夫人亲自喂药的印象就够了,于是便站起身,嘱咐道:“那我便先回去,你们也累了一下午,去吃点东西,今晚辛苦些,多看着她点。”

    姚黄就去端了自己的饭菜,直接守在赵粉床前吃。魏紫非要在西次间铺开席面伺候王徽用饭,王徽看她小脸都有点发白,眉目间尽显疲态,索性收拾了书案,让人把饭端到小书房里,一人一副碗筷,也不分主仆,同席而坐。

    魏紫拗不过王徽,只得拉张锦凳一起吃,看着王徽怡然自得的样子,自己也才慢慢放开,心里却越发感念。

    好在王徽也有数,并没帮她布菜,不然魏紫就真的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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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大早,王徽早饭还没吃,姚黄就喘着粗气来报:“少夫人!赵粉醒啦!”

    “哦?可还发热?”王徽忙问。

    “发热是没有,就是还有些鼻塞,人也挺虚。”姚黄说着就翻了个白眼,“精神头不怎么样,那臭脾气倒是一点都没改,一睁开眼就说我丑,让我赶紧滚。可怜我昨儿不辞劳苦地看着她呀。”

    魏紫噗嗤一笑,王徽抬眼一看,姚黄眼睛下面两团明显的黑影,跟熊猫也似,就说:“嗯,是丑了不少,丑得眼圈都黑了,我看你也该快点滚去睡觉。”

    姚黄顿足不依,还要再说,王徽就道:“行了,你昨儿一夜没睡,我放你一日的假,先去睡足了,起床再吃东西。”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看赵粉也不是个坏心肠的,她话说得难听,却是实打实的关怀你,你莫要记恨她。”

    姚黄撇嘴,“好吧,婢子不跟病人一般见识。”说罢行个礼,打着哈欠走了。

    王徽又问魏紫要不要去睡会,魏紫忙说昨晚已睡足了,少夫人不必担心。

    王徽就让她去张罗早饭,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西耳房赵粉的屋子门口。

    赵粉还没发现少夫人到了,她躺在床上,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就怔怔地望着头顶的承尘发呆。昨晚睡饱了,现在当然是睡不着,千头万绪一起涌进脑海,想到伤心处,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

    王徽就走进去,赵粉一惊,挣扎着坐起来就要行礼,王徽拍拍她肩膀,“行了,这里也没别人,你还病着,不必多礼。”就直接坐在床沿上。

    赵粉惊疑不定,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咬咬嘴唇,小声道:“多谢少夫人。”

    “哦?谢我什么?”

    “谢少夫人破费,给我买药,还还喂我喝药。”赵粉一边说一边从下往上偷觑王徽表情,却只看到她平静无波的脸孔,心里就有点乱套。

    “是姚黄告诉你的?你该谢她一夜没睡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才是。”王徽说得随意,看到赵粉神色懊恼,这才转了话题,“好了,到底什么事让你如此,说说吧。”

    赵粉颇有点戒备地看她一眼,嘟囔:“没、没什么婢子一点小事,不敢劳烦少夫人”

    王徽笑笑,盯着她的眼睛,敛了神情,平淡道:“那些人,你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却还是落到这步田地。我知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我好歹也是个主子,哪怕死马当活马医呢?说是不说,你掂量着。”

    赵粉神色就变了,小声嗫嚅:“婢子婢子怎敢不把少夫人放在眼里?”

    王徽也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赵粉咬着嘴唇,扑闪着眼睛,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却见王徽起身倒了杯水,笑吟吟送到她嘴边。

    这个动作好像打破了赵粉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她忍不住又落了滴泪,低头喝口水,就抽着鼻子一五一十说起来。

    原来赵粉的哥哥赵大向来好赌,但手头拮据,只是小赌怡情,可最近帮着孙浩铭勾搭了不少貌美的粉头,表现颇为伶俐,得了好些赏钱,这一下了赌场就杀红了眼,最终欠了赌场连本带利共计纹银一百两,还钱的日子就在六日之后,若到时还不上,就要剁掉赵大一双手。

    一百两听起来不算太多,但定国公孙敏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百五十两银子,一百两纹银足够小户人家过五六年的殷实日子了。

    赵守德当上国公府总管不过一年,赵婆子管事也才大半年,孙氏父子和苏氏又都是抠门的,他们所有的积蓄、再变卖一些东西,加起来也不够一百两。

    但赵大是独苗,赵守德实在不忍心看着儿子变残疾,便跟赵婆子商量着找主人家求借一些,孙敏和孙浩铭是不用想,他们都是存不下钱的主,而苏氏掌理中馈,又出身富商苏家,想来拿这一百两出来应该不难。

    几日前,赵婆子来寻赵粉就是知会她这件事,说完了就急匆匆去溶翠山房求苏氏了,因一直没结果传来,赵粉那几日才会满腹心事。

    到了昨日早上还一直都没音信,赵粉忧心兄长,到底还是跑去见了母亲一回。却发现父兄都不在,赵婆子一人病倒在床上,看到赵粉就急着赶她走,说什么不走就来不及了,若让你爹和那孽障看到你,要把你捉了去发卖的。

    赵粉又惊又疑,忙细问情形,赵婆子病得迷迷糊糊,说话夹缠不清,倒是服侍赵婆子的小丫头讲清了来龙去脉。原来那日赵婆子去求苏氏借钱,苏氏先是一口回绝,后来捱不住赵婆子苦求,才只肯别别扭扭拿出十两银子来,那利息比赌场还高。

    赵婆子就拒了苏氏的钱,心中又气又苦又怒又怕,对这个伺候多年的主母失望已极,回来就病倒了。到了晚间,赵氏父子回来后一听这情况,赵大当时就哭得眼泪鼻涕齐飞,当场把头磕破求父母救自己一命,实在不行就把小妹赵粉卖了换钱,反正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以后还能再生云云。

    赵婆子当时就气晕过去了,第二日早上方醒过来,醒来才知道赵守德已去苏氏处,花十两银子把赵粉的身契赎了出来,这几日正在相看人牙子,打算卖个高价。

    单是如此还不怎么,只那小丫头又悄悄告诉赵粉,说她听见赵大私下里跟狐朋狗友商议,眼下丫鬟价贱,但赵粉长相秀丽,又是处子,若是卖到娼寮里去价钱会更高。

    赵粉浑浑噩噩回到东院,哭完就病倒了。

    抽抽噎噎把事情讲完,赵粉情绪倒是平静许多,只是眼睛还红肿,木然看着前方,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王徽眉头微拧,沉吟片刻,心中谋划出几个方案来,就道:“你莫要担心,此事我已有些头绪,只是还须再斟酌一番。你好生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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