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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芥末，这给我辣的，剧烈咳嗽，眼泪夺眶而出。
“没事吧你！”七七赶紧拧开矿泉水，一边给我喝，一边抚着我胸口，帮我顺气，喝了两大口，我才缓过来。
“小江啊，你已经尽力了，有些事情确实不能勉强，”老程举杯过来，苦笑道，“我代表呈祥集团，对你表示感谢。”
“我也看明白了，”宋小宝坐直身子，端起酒杯，痞里痞气地隔空敬我，“你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呐！我说七七，你俩保密工作做的可真不赖，连我这个舅舅都瞒着，啥时候好上的？”
“也没几天，”七七笑道，“上回去西藏旅游的时候，跟他认识的。”
不知道七七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想到了在西藏我们同住宾馆的暧昧往事，脸色泛起桃红，娇羞低下了头。
“甭管咋认识的吧，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处，来，舅舅先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宋小宝扬了扬酒杯，跐溜，喝了一口。
“谢谢舅舅。”七七抿嘴甜笑。
“话说回来，姐夫，姓苏的不管咱们了，现在该怎么办？”宋小宝放下酒杯，转向老程。
“还能怎么办，”老程苦笑，“只能跟周家合作了。”
“那不行啊，”宋小宝皱眉，“人家周家不是提要求了么，得让七七跟他们家那位天纹公子订婚，才肯帮咱们，可现在七七跟小江在一起了，咱做长辈的也不能棒打鸳鸯啊。”
虽然生意失败，但我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看来我和七七的事儿，已经得到宋家的认可了，老程本来就看好我，现在舅舅也力挺，老爷子虽然坐在那儿眯着眼睛安神，却也没有明确反对，这挺好。
“实在不行，把股份多让给他们几个点？”我试探着说，“或者，把价格降低，从五十亿，变成四十亿。”
“净亏十个亿？”宋小宝苦笑。
装比的机会到了，我微微一笑，刚要说亏掉的那十个亿由我来出，宋老爷子突然开口：“不行，股权不能让，价格也不能降，还是按原定计划来执行。”
“啥意思啊，爸？”宋小宝不解地问。
宋老爷子顿了顿，缓缓道：“和周家的婚事，也不能变。”
“为什么？”七七问。
宋老爷子睁开眼睛，看向我和七七：“因为，我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
“呵呵，宋老先生是嫌我出身低微？门不当，户不对？”我讪笑道。
“是。”宋老爷子冷声道。
“姥爷！”七七撒娇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还讲那一套！真是个老古董！”
“不止是这个问题，”宋老爷子气色不改，继续道，“京城周家，权势滔天，如果我们宋家可以与之联姻，不但可解燃眉之急，挽大厦于将倾，还能利用周家的人脉关系，把呈祥集团进一步做大。”
“那我的幸福怎么办？”七七不满道。
“什么你的幸福！”宋老爷子皱眉，“周天纹乃周家第三代之翘楚，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将来必定为周家之家主，嫁给他，将来你就是周家的大少奶奶，坐拥京城宝地，呼风唤雨，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这还不够幸福吗？”
“关键是，我不喜欢他啊。”七七着急道。
老爷子似乎没听见七七的话，自顾自地，越说越起劲儿：“等到那一天，我们宋家，将重归华夏‘十大家族’之列，我宋世雄，享千人尊重，受万人敬仰，可谓光宗耀祖，哈哈！快哉！快哉！”
“厉害厉害，”我他么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拍手大笑，“能把‘卖女求荣’说的这么光明正大、顺理成章、清新脱俗的，您可算是古今第一‘臭不要脸’之人了！”
“放肆！”宋老爷子暴怒，拍案而起，端起酒杯，泼了我一脸……
024、借酒浇愁（）
我忽地站了起来，攥紧拳头，要不是因为他是七七的姥爷，我早掀桌子了！
“姥爷，你太过分了！”七七也站起，揽着我的胳膊，以示统一战线。
“七七，别理他，他疯了。”我冷声道。
“爸，你这确实有点过分了。”宋小宝皱眉，低声说。
“是啊，爸，您冷静点。听我的，咱们从长计议，啊？”老程也劝宋老爷子，过去拉着他要坐下。
“程金祥！”宋世雄爆出洪声，直呼老程的名号，“我宋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姓人来插嘴！”
老程听这话，也来气了，鼻翼张弛两下，但他还是压住了火，绵里藏针地回道：“我是不姓宋，可七七也不姓宋，他是我的女儿。”
“放肆！连你也敢顶撞我！昂？”老爷子彻底怒了，指着老程的鼻子，“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把女儿嫁给了你！要不是当年小瑾怀上了七七，老夫绝对不会让你这个平民子弟进我宋家大门！”
“哼！”老程气的拂袖而去，重重把宴会厅大门摔在身后。
宋老爷子还没完，又转向我，继续咆哮：“江山！你一个兵痞，也配娶我宋世雄的外孙女？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二十三年前，我一念心软，错把女儿嫁给了那个没出息的男人。同样的错误，老夫不可能再犯第二次！七七和周公子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老爷子转身，拄着拐棍，昂首阔步地出了宴会厅。
“唉，”宋小宝又是一声长叹，走过来，一边搂着七七，一边搂着我，“你们这对儿小亡命鸳鸯啊，我们家老爷子脾气就这样，我也没办法，你俩自求多福吧。”
“还不都赖你！”七七甩开宋小宝的胳膊，嗔怒道，“要是你当年好好学习，争气一点，早点接手呈祥集团，也轮不到我姥爷做主我的事儿！”
“哎哎，七七，你这话说的，没良心，啊？”宋小宝开始数落七七，“舅舅打小疼你，你要啥我可都给你买，就差天上的星星月亮了，现在你要跟小江在一起，我也没反对，诚心实意地祝福你们，对不对？你这臭丫头，咋还倒打一耙，赖上我了呢！”
“舅舅，您别生气！七七也是气的，有口无心！”我笑道。
“看看，”宋小宝撇嘴，“看看人小江，多会说话，你啥时候能学到他一半的本事，我就替我姐念阿弥陀佛喽！”
“你——”七七作势要打舅舅，宋小宝嬉笑着跑开了，临走还没忘抓了两粒花生米，边走边往空中扔，用嘴接住，还哼着歌，差点没呛着。
我摇头苦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活脱脱一个玩世不恭的少爷，也足以证明，宋老爷子的家教是多么的失败——倒不是说宋小宝不好，至少他是站在我和七七这边的，但是，作为这么大一家集团的继承人，他理应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人都走了，宴会厅只剩我和七七，俩人相邻而坐，七七劝我别着急，回头她再好好跟姥爷说一说，无意中，我瞥见队长在门口，朝里面探头探脑地张望，便招手叫他进来。
队长没敢进，七七看见他了，趁机把火发在了他身上，吼道：“叫你呢！还不快滚进来！”
“哎哎，来了，来了。”队长哈着腰进来，一紧张，自己左脚绊了右脚，真的是滚进来的。
“七七，我想让老刘陪我喝两杯，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说。
“我陪你喝。”七七颦眉。
“别，这酒太烈，待会儿我去找你。”我笑道。
“找我……”七七眨了眨眼，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娇羞一笑，“嗯，那我去我办公室的套房等你。”
我知道董事长办公室是套间，里面是休息室，床、家具、洗漱用具一应俱全，跟住宅没什么区别，只是没进去过。
“去吧。”我在七七的小翘屯上拍了一下，七七嘤咛，捶了我一粉拳，起身离开。
“来，队长，坐。”我招呼老刘。
“不了，我站着吧。”老刘点头哈腰地笑，即便他不知道之前宴会厅里发生了什么，看见刚才我和七七的暧昧互动，也应该明白了我的身份。
“让你坐，你就坐。”我假装生气。
“哎哎，好，坐，坐。”队长坐下来，只敢坐半个屁股，双手撑在膝盖上，表情纠结，跟蹲马桶似得。
我抄起酒瓶，在老程杯子倒了些酒，涮涮，倒掉，又斟满，递给队长。
“谢谢，谢谢！”队长把我那顶大盖帽放在旁边，腾出双手，接过酒杯。
我又给自己倒满，跟他碰了一下：“干！”
“哎，干！”
酒辣，心闷，不爽，借酒，浇愁。
“再来！”我又倒酒，跟老刘对饮，一连干了三杯。
第四杯的时候，老刘哭丧着脸：“我说山哥啊，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喝！必须喝！谁让你总叫我‘龟儿’！”我板着脸，憋着笑说，其实他没有恶意，那个称呼，顶多算是口头语。
可老刘却被吓着了，差点滑到地上：“山哥，我错了，错了，以后，你叫我龟儿！”
“少废话，喝酒。”
“哎，好！”
又两杯酒下肚，老刘真扛不住了，两眼发直，上半身晃来晃去，酒水顺着他肥厚的嘴唇边往下流，我怕再喝出事，招呼来门口的其他保安，把老刘拖出去，让他们好好照看。
我又自己喝了一半，不能再喝了，想吐，放下酒杯，我起身朝门口走去，发现脚有点不听使唤，发飘，踉踉跄跄地出了宴会厅，扶着墙来到电梯旁，进去，看着三排数字，有点模糊，董事长办公室是几楼来着？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22楼，按下键，随着电梯上行，那种想吐的感觉俞加强烈，在电梯到达，箱门开启的一刹那，我再也没忍住，“哇”地吐在了走廊的地砖上。
一个女人正在等电梯，幸亏她反应快，避让及时，否则就吐她胸口上了。
“对不起啊。”我仔细一看，是林经理，呈祥集团总经理，林雪漫。
“好恶心！”林雪漫厌恶地掩住鼻子，皱眉道，“你来这儿干嘛？”
“啊？噢，我找七七啊，”我笑答，舌头都大了，有些吐字不清，“林总，我忘了她在那间办公室，你送、送我去吧！”
我站不住了，顺势往林雪漫身上一靠，抓住了她的胳膊。
“真是的！”林雪漫只得扶着我，被我带的晃来晃去，踉跄到一间办公室门口，敲门，没反应，再敲门。
“来了，来了。”里面传来七七的声音，咔哒，门打开，七七居然裹着一件白色浴袍，光脚穿着拖鞋，头发还是湿的，像是刚洗完澡。
“额，林经理，怎么是你？”七七看见林雪漫，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将胸口浴袍拉紧了些。
“董事长，你这是……”林雪漫对七七的穿着也很纳闷。
“老婆！”我大脑空空，没管那么多，喊了一嗓子，扑了进去，“老子今天，非得让、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哎哎，你太重了呀！”七七用双臂驾着我，被我压得扶不住，连连后退，最终，两人失去重心，跌倒在地毯上，七七被我压在身下。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身后林雪漫的声音：“董事长，要清了这层楼吗？”
“哎呀，你起开！”七七用力推我，还是推不动，人喝醉了就跟烂泥似得，又软又重。
“董事长？”林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