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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入怀多少事-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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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一代烈性红颜容泽损毁,痛失所爱后仅剩躯壳,被玉寒下旨褫夺封号,废为庶人。

    长亭相送微雨迷蒙,不知是雨丝还是泪珠模糊了众人的双眼,油纸伞遮住细雨绵绵,却没有遮住玉子衿心头浓郁的乌云,半个月过去她形容枯瘦了一大圈,鹅蛋脸险些变成了瓜子脸,在湿雨潮风中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当年一手促成的良缘结这般苦果,如一尊玉雕僵硬无言。

    触目的棺椁被厚厚的黑油布包裹,咫尺方木永远封存住了才名于世风度翩翩的安大公子,掌珠园福雅居中一笔沧浪赤诚的少年终要怆然入土,永绝人世。

    玉鸣徵孝衣似雪,不染尘华,瘦削的脸上即使用纱布厚厚缠住了额头,仍有殷红渗透出来。她形销骨立目中无神,大好时光无声葬送铅华,无边的悲伤绝望从她眼中散发出来,整个人如深秋冻菊,死一般的气息。

    玉妙人扶着将要临盆的腰身无声哭泣,她以为自己给妹妹找到了一门好亲事,这几年看他们夫妻和睦诗书对答,她以为妹妹会永远这样和自己的良人幸福下去,可是为什么。。。。。。她和泽洛想尽了一切的办法,至少抱着希望能留下安秉谦一命,可是他们错了。二哥一直忌惮南侯府曾效忠大哥,公公虽然如今是从龙重臣,日子却不如表面那样风光,联合多数大臣为安家求情并没有能挽救得了什么。

    雨越下越密,玉鸣徵半抬不施粉黛的秀丽容颜,泪尽干涸的瞳仁在烟雨湿润下幻化出一层迷蒙水雾,她对来送行的两个姐姐和胞兄玉凌木讷行礼,“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二姐、三姐、四哥,就送到这里吧,我走了,你们保重!”

    “徵儿,”玉妙人泣不成声,哽咽道:“安家祖坟就在显阳,你又重伤未愈,何苦再带着妹夫的尸骨奔波,留在显阳让姐姐照顾你不好吗?”

    “是啊,留在显阳还有哥哥姐姐照顾你,何苦去受那羁旅之苦?”玉凌瘸着一条腿悲伤上前,年轻的脸上歉疚自责,都怪自己无用,眼睁睁看亲妹妹遭难却连话都说不上。

    “不,三姐,四哥,他不愿意留在这里的。”如抚摸至宝般将掌心贴上棺木,玉鸣徵的美目中聚起更多的水光,有一滴承受不住重量落到腮边,在她苍白瘦弱的面颊划出水痕,她怀念道:“他曾说过,沧浪才是他的家,是真正生他养他的故乡,有他多年未见的母亲在等着他回家。”

    鱼泽沧浪,是个出美人的地方。多年前安家身份最尊贵的少年郎路经此地困于潮浪,被一个父母双亡的渔家女所救。二人年纪相当男才女貌,日久生情私许终身。

    多日后家人寻来,少年挂念高堂无奈离去,临行曾许诺三月后必携彩礼来迎,予汝明媒正娶。

    渔家女谨守着这句诺言苦苦守候,三月过去良人不归,十月过去腹中孩儿呱呱坠地,那个少年依旧是杳无音信,她只能孤身一人顶着乡亲们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含辛茹苦抚养着他们的孩子。

    直到第五个年头,她知道自己不能等了,变卖了家中田地和物资,她带着幼儿孤身千里长途跋涉来到显阳,当寻到那个府宅宏高屋宇错落的世家门第,她才得知她苦苦盼望的人归家之后就娶了名门出身的高贵小姐为妻,早已将她这个渔家女抛在脑后,遑论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儿子。

    那少年是安家嫡子,被从小重视培养的下一代家主,成亲五年后妻子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安家家主和夫人急,名门出身的妻子也急,眼见渔家女带着骨血寻来,焉能不对一看便知聪慧机敏的男孩动心?安家家主当场就命人扣留了孩子,这是安家下一代的长子,理应认祖归宗留在安家,而名门小姐自知身子不能生育,为有子傍身,不让侧室将来做大,请求自己抚养这个孩子,以嫡子之位许之。所有人都各自盘算地做好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独独没有人去问过吃尽苦头将孩子生下的渔家女的意见。

    贫不与富争,民不和官斗,渔家女没有读过书,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况且儿子能认祖归宗,生长在这书香门第将来势必前途一片光明,怎么都比跟她守在贫瘠困苦的鱼泽之地强得多。

    只是,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他若留在安家,那安家可会有她一席之地让她守在儿子身边?

    满堂尊贵又冷漠的人脸中,渔家女没有找到她想要的答案,那个她自以为可托付一生的人早在看到她逡巡的目光时就深深埋下了头,她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愧意,惟有心虚。

    她在心底冷笑,笑自己的年少无知,笑自己的痴情错付,笑这些士族令人作呕自以为是的高贵面孔,笑那个男子竟身为男子!

    冷雨瓢泼下的街道被雨水漫灌冲刷,她眼睁睁看着肃穆堂皇的大门在自己身后渐渐闭合,将她无情关于门外。

    门内,她可怜的孩儿正嚎啕大哭喊着叫着向她跑来,下人家丁连带名门小姐生拉硬拽着将他拖回,她转瞬断肠突然回身推开府门,快步冲上想去接她的孩子,却被数个家丁一齐涌上将她无情拖出。

    母子俩隔着数丈伸手相唤,纤弱与幼小最终被那两扇无情的门天地阻隔。

    从那以后,孩子再也没见过母亲,他每个月都会给她写信,母亲不识字他只能画画,在十岁那年才获得准许将那一箱信件送出了门,他不知道母亲看到是什么样的心情,每次接到她给他亲自缝制的棉葛布衣,他的心里是欣喜如狂的。

    安家人都待他极好,名门小姐对他赋予重望,从小就为他请来当代大儒五湖名宿教习经书,他年纪轻轻就成了显阳城首屈一指的才贵公子。

    可在他的心中,显阳不是故乡,安府也不是家,他的故乡在沧浪,他的家在母亲在的地方。

    这是他心中的秘密,从小到大没有人懂,只能以画笔描绘他游子之思,直到那年掌珠园曲觞亭中的绣衣少女一曲琴音叩开了他内心深处掩藏的红尘。

    他绘画一笔丹青,将那少女的眉目细细刻画,命人快马加鞭送到了沧浪,想告诉母亲他找到了心爱的女子,待成婚后他定会携新妇归家,与她为她老人家同奉玉品新茶,可是他却再也得不到母亲的回应。。。。。。

    岳泽洛带着一队车马姗姗来迟,刚下早朝他没有来得及换下朝服,也不管草地泥泞染污衣袂,直接跳下马车吩咐着后面载箱拉柜的大队人马跟玉鸣徵上路。他才不管今日所为玉寒会怎么想,他堂堂南侯世子要大张旗鼓给小姨子送行,谁都管不着!

    玉鸣徵感激地对岳泽洛颔首,她一个人哪用得了那么多物资,二姐、三姐和四哥备下的已经够多了,姐夫这样风风火火明显是在故意气二哥。摸摸玉妙人鼓鼓的腹部,也好,姐姐终于得到幸福了不是吗?姐夫这样的性情定然不会让她再受苦的。可惜她和秉谦成婚三年,她还没有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哥哥、姐姐、姐夫,我真的该走了,就此别过吧!”

    玉子衿紧握她的双手,哭道:“可以的话再回显阳来看看哥哥姐姐,你的家在这里,亲人在这里,我们都会一直想念你。”

    玉鸣徵木然地摇摇头,“二姐,你就不恨这里吗?这里的争权夺利害了秉谦,害了我的一生,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了。可怜你还要守着亡灵在这里日日折磨,如果可以你也走吧!”她回头看冰冷砖石堆砌的高高城门,“不要再回来这里,玉家男儿争名夺利,为玉家女儿挣来富贵无边,可是又有几个玉家女儿是真正安稳无忧的幸福呢?”

    抬步上马车,玉鸣徵留下这凄凄一问心伤而去。

    雨丝打乱火红的石榴花,轻轻零落的瓣瓣红英萎落青草地,在这湿润雨季的长亭外散了一地断肠艳色,落雨长空下的人马渐行渐远,奔波劳燕顺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飞走,送那离开多年的孩子一路归乡,那里有他思念的母亲沉睡沧浪水岸,在等她的孩子回家。

第六十二章肠断沐归去() 
数日后。

    “圣旨到!崇溪长公主接旨。”

    玉子衿立在湖边,无神地往水里撒着鱼食,她挺直后背,“这中宁王府的人早已被斩尽杀绝只留我一人,玉寒终是放不下心,要对我这个姐姐痛下杀手了?”

    传旨太监谨慎笑道:“长公主多虑了,吾皇隆恩,早已宣布长公主与中宁王解除婚约,再无瓜葛,中宁王的罪行怎会牵连到长公主呢?这不,皇上时刻惦念着长公主,奴才倒要恭喜长公主好事到了。”

    闻言,玉子衿霍然转身,劈手拿过传旨太监手中的诏书,展开一看,她的目光中腾地烧起熊熊火焰,吓得传旨太监赶忙跪地请罪。

    扬手将诏书投入莲湖,她愤恨而言:“回去告诉玉寒,玉子衿生为原氏人,死为原氏鬼,此生宁死不从!”

    左顾湖中被水浸泡的诏书,右盼径直离去之人,传旨太监只得栖栖遑遑带着人马原路回宫。

    金门寺,殿堂辉煌,佛陀庄严,乃如今的东乾国寺。

    修为高深的老方丈风范尽失,一脸惶恐对着手持剃刀跪在佛像前的绝色女子道:“长公主使不得啊,您是一国公主,哪有跑到这寺庙里来出家的理?您可莫要折煞老衲了,皇上怪罪下来,老衲当不起啊!”

    玉子衿三千青丝尽散,批批淋淋自香肩垂下,她紧握手中的剃刀拧着秀气的眉峰,道:“谁说不能?历朝历代入寺出家修行的皇室女子多得是,如何我就不行了?你休要多言,赶紧给我剃度!”

    她承认,除了沐儿她在这个世上还有别的牵挂未了,否则在玉寒下旨之前她早就随着倚风去了。可是即便她不殉倚风,也不能让已经死去的他还要身后受辱,这佛门净地如今无疑是她唯一的选择!

    “话虽如此,但那些皇家贵女去的都是尼姑的庵堂,哪有人跑到都是和尚的佛寺来的?”老方丈一脸为难。

    玉子衿语塞,东原迁都至东乾立国,尚无皇室女子出家修行,故而并无专供皇室女子修行的皇家庵堂,现下时间紧迫,她哪里考虑得到这个?只得威胁道:“我不管!你到底给不给我剃度,你不帮我我就自己剃!”说着举起剃刀就向自己发上割去,吓得老方丈与几个小沙弥惊叫出声。

    “住手!”

    只划下一缕发丝的手蓦然被殿外传来的声音打断,回头正是玉寒负手而来。

    老方丈带着几个小沙弥庄重请安,待要叙说经过被玉寒挥手制止,“朕已然知晓,今日有劳方丈,这里的事朕自会解决。”

    老方丈惋惜地看一眼玉子衿,“既然如此,老纳告退。”

    “方丈慢走。”

    上前夺过剃刀,玉寒一把摔在地上,“你闹够了没有?”

    玉子衿自蒲团上起身,怒道:“你休想让我听从你的意思嫁给表哥,倚风尸骨未寒,我决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表哥重情重义,我更不能如此伤他!”

    “你也知道表哥重情重义?若你当初听我之言乖乖嫁给他,可还有现今这诸多事?”

    “是啊,若我嫁的人是表哥,你谋朝篡位这条路就走得更顺畅了不是吗?”

    “不用对朕冷嘲热讽,这次你非嫁不可,朕早已下诏解除了你和原倚风的婚约,难道你还想在这金门寺为他守节不成?还是你觉得朕杀的原氏族人还不够多?”

    “你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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