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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面，带个玺印来是要怎么地？”她常听他名号，却少有打听他事情，听说他为守忘川阵前散了自己魂魄。这，怎么又来了他的玺印？
段花容抖开他的破折扇摇了摇，轻描淡写地笑笑，“皓月狐帝……？你太祖爷爷那一辈儿的，早翘了辫子。他本尊早见不着你了，她们捧着玺印来，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你收了那玺印，得跟你太祖爷爷一个辈儿。到那时，我和纳川都得喊你祖宗。”这哪是什么悄悄话，整个常青院的人都听见了。
沛纳川的扑克脸，险些笑破了相。
路陆扭头去瞧沛纳川，征求右长卿的意见。沛纳川颔首，跟路陆互换了个眼神。他的意思，路陆全然明了，冲堂下吩咐道，“与两位姐姐赐座。”
手持权杖的女巫入了座。捧着玺印的女巫站在她身后，头埋得脸都瞧不见了，就是不坐。从她出现在常青院起，就一直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下埋着无限卑微。老女巫身旁那椅子就这么空空的，显得有些颓然。如此等级森严的部落，落在路陆眼里，就跟黄雀逮了蝉似的，她心中想了一万种方法，要吞了这份点心。来的女巫，不是朝圣雪的部下，是丰沮早期的分支九凤堂。丰沮没落之后，各地巫族，数九凤堂最为兴盛。如今玉门天角尚在修复，若能吞了九凤堂，何愁拿不下巫族？
此时，上座的是狐君，不只是路陆。被迫坐在权利顶端，想法偶尔些霸道，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何况路陆古灵精怪的想法，本就霸道。
路陆拂袖膝上，端正出几分王者天下的气度来，向堂下二位道，“二位带我皓月狐帝玺印前来，意欲何为？”
老女巫手持权杖起身，向路陆躬了躬身，行礼道，“臣下贸然入境，望君上恕罪。”
路陆垂了眼眸睨她，“本君若要治罪，也不过罚坐而已。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都讲了吧。”
老女巫又是一鞠躬。这女巫礼数如此之重，与朝圣雪的桀骜不驯大相径庭。路陆暗自揣测巫族四分五裂散落各地，到底是谁背叛了谁？朝圣雪更像是叛出宗族的那一方。此等心思，路陆按下不表，耐着性子笑笑，听老女巫细条慢理地讲话。
那女巫鞠了躬，平身，慢悠悠地大巫师姿态说话，“复祭轩辕坟的事宜，不知狐君定下没有？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恐怕尚需臣下进谏，狐君才能明白。”说到此处，又是一鞠躬，那双苍老深陷的眼睛深深地望着路陆。
路陆的耐心快被她磨完了，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子，坐正来，斩铁削泥似的道了一个字：“讲。”
女巫顿顿地点头，慢悠悠地又道，“千百年来，祭祀人皇，都需青丘狐帝亲献祭礼。如今复祭轩辕黄帝，务必要请狐帝还朝。”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哗然。
青丘狐帝一向是九尾狐王族继任。国无二君，狐帝还朝，狐君又当何去何从？况且九尾狐王族如今早已消亡殆尽，剩下的只有从封神台出来的十七公主慕徵。经历了妲己事件，狐族对十七公主早已心有余悸，许她祭祀轩辕坟已是宽容至极，怎能容她继任狐帝？这女巫，分明是来挑衅的。
段花容凑到路陆身旁耳语几句。路陆按下心中骇浪，询问花容，“皓月狐帝你可见过？”路陆这么问，是有意要请皓月狐帝还朝？段花容面上一抹惊色掠过，暗道不妙。他正思量着如何两三语玩笑过去，见路陆神色迟疑似有防备，只得干笑一声，顾左右而言他，“见过。长得还行，没你好看。”
“政绩如何？”路陆神情严肃，不想听他那些避重就轻的言辞。沛纳川察觉到了路陆的心思，扯了扯她的衣袖，眼神暗示她会后再议。
路陆留下皓月狐帝的玺印，将女巫请入潇竹馆重礼款待。
出了常青院，沛纳川拦在路陆跟前，冷面呵斥，“你是白鹭浦的狐君，成天想着如何将这王位推出去。你将置白鹭浦于何地，置狐族于何地？”
路陆被沛纳川凶得慌了神，张了张嘴，竟然找不到话说。他从未这样当众凶过她，她不知道所措地揪着裙子两侧，咬着发抖的下唇，努力让自己装出几分镇定。她确实想过要请皓月狐帝还朝，再解释也否认不了这个事实。她自认为，自己还没那资格胜得过慕月兮。就算如今的白鹭浦治得不错，她也不能肯定她扛得起青丘，扛得起归墟，扛得起幻灵的万里山河。
出了常青院的长老们，也纷纷聚到路陆周围，三言两语地规劝着。
“云影城一战，皓月狐帝魂葬忘川。我们去哪里请狐帝还朝？又如何聚得他散了千年的魂魄？”
“就算能找回狐帝的残魂，聚魂修魄又岂能一朝完成。这期间变数重重，应对归墟那场恶战又迫在眉睫，如何使得？”
“皓月狐帝不能还朝。请狐帝还朝的招，定是慕徵争夺帝位之计。君上让不得啊！”
“是啊，狐帝还朝，君上您要将自己如何自处？”
……
这，还让人说话不，还让你们君上说话不？路陆撅着小嘴可怜兮兮的，眼泪汪汪地瞅着一帮正义凌然的长老们将她围了一圈，委屈得，哪像个君主……
沛纳川突然心尖儿上一颤，鼻尖儿上酸酸的，似乎觉得自己训得过了些，沉着黑桃K的老脸冲着长老们冷声喝道，“君上家事，你们参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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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为夫手艺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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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狐君是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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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我，杀了你，再去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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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他那为夫两字，总是说得格外动情，仿佛用尽三生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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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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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司罪所（）
“嘶……”这，简直是惨无人道的刑罚。路陆被吓得小脸儿惨白，她心突突地跳了好一阵，才颤抖着声音道出四个字来，“天诛地灭。”
“可不是吗？天诛地灭。”段花容脸上的笑十分艰涩，“就因为这个，狐族受了诅咒。”
“啊……”在路陆印象里，只有奴隶社会才这样，奴隶社会也没有这样惨绝人寰的酷刑。这毫无人性的刑法，怎么会在狐族出现？“为什么要放纵祭司胡作非为？”
段花容剑眉轻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自幼在青丘长大，青丘的罪业也是他的罪业。路陆是无辜的，她却要来收拾这盘残局，不管公与不公，都会让人心疼。鬼他妈知道，这司罪所将来会是个什么归属……？
路陆见段花容面色有异，不敢再提青丘。
走了许久，段花容才跟路陆说了司罪所的冤孽，“这司罪所，还得从皓月狐帝的生母莞夫人说起……”
“九尾狐分两支，一支在青丘，一支在涂山，青丘是号令天下的那一支。青丘王室，是一夫一妻的兄妹婚。南风狐帝是个例外，他娶了我姑姑段鸿泥。这桩婚事破了祖先律例，先帝硬是将远嫁涂山的长公主生的独生女儿，嫁给了南风狐帝做侧室。
“狐帝满心眼儿只有帝后段鸿泥。踏雪鸿泥印，就是他亲手为她做的后印。所以在狐族，见后印如见狐帝。涂山嫁过来的公主，只得了个莞夫人的封号，并不得宠。先帝不回青丘，狐帝绝不召见莞夫人。”
“帝后生了十五位公主，个个娇柔妩媚，和亲还好，谋国无戏。哪晓得莞夫人得了一子，年幼敦敏，沉稳持重，是继任帝位的不二人选。帝子五岁之后，狐帝便日日将他带在身旁悉心教养。那帝子，便是日后万众敬仰的皓月狐帝。他与归墟云影的木良绪、海玡长公子练如羽，并称幻灵三雄。忘川盟约，就在他们一手促成的。”
“再说那莞夫人，她看似温婉柔和，骨子里却有十二分的狠戾。除了皓月狐帝，她还得了个女儿，就是十七公主慕徴。她没有得到的，就一心想要女儿得到。十七公主自打出生起，就被视为未来帝后。皓月狐帝无意于十七公主，便废除了王室的兄妹婚。迫于母亲压力，他一直拖着自己的婚事，直至云影城战死，他都未曾想过封后。”
“他好像爱着一位姑娘，但他从未说过……”
“他魂飞魄散前，仗剑跪地的那一刻，诀别的眼神里还有许多眷恋。若非深爱，绝不能如此深情。”
“至于是谁，我猜不到。那段情，他藏得很深，我见的也只是若有若无的缥缈一瞬。那姑娘不管是谁，都不会是慕徴，他们天生就不是一路人。皓月狐帝的死，都是她一手造就的。”
“归墟魇族堕入魔道。幻灵与人皇、鬼主缔结盟约，共保归墟。祭祀轩辕坟，换得人皇不死之师的重任，落在青丘狐族。如此机会，莞夫人自然不会放过，年仅十七岁的慕徴被送入了轩辕坟。”
“狐族祭司都由公主担任，此事并无异议，十七公主的居心却是后位。祭司的权力是独立的，狐帝无法干涉。十七公主的胡作非为，皓月狐帝毫无办法。那时南风、鸿泥已双双离世，公主身后又有莞夫人撑腰，那小小的一方祭台便成了法外之地。要知道，莞夫人可是狐帝生母……”
“莞夫人一心想要公主封后。十七公主也在她的调教下，也沉迷于后位。她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人皇的不死之师，她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狐帝的青睐。至于手段，荒唐也好，残暴也好，她从不放在心上。”
“大战在即，内忧外患，狐帝更是无法分心管教妹妹。十七公主族在司罪所铸下大错之时，皓月狐帝率诸侯众部苦战半月，攻上了云影城。”
“混战中，我找到了皓月狐帝。他得知神祗要诛灭狐族的噩耗，火速撤兵。当即被敌军偷袭受了重伤。”
“他替慕徴受了天罚，历经炎火之刑，只为了狐族祭司香火不断，有机会重入轩辕坟借得人皇不死之师，保全忘川盟约。”
“那时云影城战事吃紧。皓月狐帝顾不得许多，负伤应战。历经炎火之刑，他去了大半修为。攻不下云影城，他耗尽修为封了月霁门，将魇魔困在云影城内，这一困就困了魇魔三千年。他自己却落得灰飞烟灭的结局。”
“慕徴因罪被遣入朝哥惑乱成汤。入了朝哥，她半点没学乖，在青丘使的计量一样样用在成汤王室。最终她的封印，成了狐族的诅咒。”
“为了不被狐族牵连，幻灵诸侯联手将狐族逐出了青丘。所以鬼笑天才能肆无忌惮的觊觎白鹭浦这弹丸之地，一则狐族彪悍，收了狐族众多尸鬼他可以逆天而行；二则狐族罪业深重，因为司罪所几乎众叛亲离，外无援军。”
又是一残局！
“我就是来收拾残局的？”路陆笑道，收拾狐族的残局她并不介意，谁要她爱上了狐族的右长卿。“纳川让我来，不只是为了那小巫女吧？他哪有那么简单……”
段花容颇有深意地望着她，笑笑。路陆懒在步辇上，长长地唏嘘一声，没入了沉思。
“纳川跟皓月狐帝什么关系？”路陆好奇。
“纳川是我姑奶奶的孙子，皓月狐帝是我姑父的儿子……”这关系要怎么算？段花容嘻嘻一笑，戏虐道，“你对皓月狐帝有兴趣？”他这关系说得不明不白的，路陆也没想明白……
“不敢。”路陆垂眸，脸颊泛起一抹微红。
“纳川很宠你的，别成天想着皓月狐帝。他是心上有人的主，就算回来也没你的戏，何况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