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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神相贾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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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你好心,你怎么不把她捡回去养着。”揉面的厨娘冷嗤,“你也就嘴上说说卖什么便宜好心;咱们谁不知道谁啊。”

    水蒸气、烟火气笼罩着整个厨房;不是靠近站着都认不出谁是谁;切菜声、剁肉声,声声嘈杂不绝。

    平儿站在门口问一个老嬷嬷,“我打听着你们厨房里有个丑丫头,她在哪儿呢,叫来我瞧瞧。”

    老嬷嬷赔笑道:“平儿姑娘找丑丫做什么,没得脏了你的眼睛。”

    “恁的多话,我只问你有没有吧。”

    “是有个丑丫头,我这就替姑娘叫去。”

    老嬷嬷忙忙的钻进了烟雾里,不一会儿揪着个瘦骨伶仃的丫头就拽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儿,抬起头来我看看。”平儿温声道。

    丑丫头听了不抬头反而把脸往腿旮旯里藏,脏脏小小的身子蜷缩成煮熟的虾米一般。

    老嬷嬷见状猛的从后面一扯她的头发,丑丫头吃疼下意识的抬头却仍没有哭叫一声,一双眼睛里盛满了麻木空洞。

    平儿被这张脸唬的不轻,又见她穿着一身乌漆墨灰的短褐,裤腿盖不住脚脖子,起了恻隐之心,想着二爷既然要找一个脸上有痘疮的,兴许有大用处也未可知,这孩子正合适,就先带了她回去,要是个有造化的从此脱离了这里也是我的功德。

    于是就道:“这孩子我领走了,以后就是我们院子里粗使的丫头了。”

    撂下话就示意身后的粗使婆子架起丑丫头跟着她走。

    此时贾琏正坐在粉油大照壁小院子的凉亭里,石桌上放满了各种药材和香料,他正一手执药杵一手往舂桶里添加药材。

    而王熙凤则躺在旁边的逍遥椅上睡觉,脸上贴了玫瑰滋养蚕丝面膜。

    不知不觉日影西斜,王熙凤醒了捧起书来念念有词,贾琏则做好了一碗专门针对面疮的桦皮散。

    “二爷,人找着一个,您瞧瞧合适不合适。”

    贾琏抬头就见平儿牵着一个穿一件墨绿褙子,梳着双丫髻垂着头的瘦弱女孩过来。

    贾琏见她如此自卑心中已然有数就道:“把她的头抬起来。”

    平儿听话用帕子垫在手上抬起了丑丫的下巴。

    “哎呦,这满脸的痘疮怪渗人的,平儿你哪个犄角旮旯找来的赶紧送回去。”

    贾琏笑道:“别忙,能治,如此才能显出咱们玉容阁的本事来。”

    “平儿把她牵过来,坐那儿。”贾琏一指自己对面的石鼓凳,然后进屋找了一个雕花木盒托在手上拿了过来。

    打开之后里面有一根通体黄亮的粉刺针,这是他到外头针线铺子专门定做的。

    “平儿去倒盆热水端来。”

    “是。”

    “凤哥,打发人去仓上要一瓮烈酒来,再去把我弄回来的蚕丝布也拿一沓来。”

    “是,二爷。”王熙凤心知贾琏要大展身手笑着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丑丫一直像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让干嘛干嘛,就是不说话。

    贾琏拿着粉刺针站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笑道:“为着你这张烂脸,是不是很多人视你如瘟疫?是不是有很多人欺负你,看不起你,抛弃你?他们以为你的脸烂了,你的人也是烂了的,所以谁都能踩你一脚。你,想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贾琏微微弯腰桃花眸子和丑丫麻木的双眼对视。

    他的眼睛里有星光,似乎隐藏着一种魔力,这魔力的名字叫做改变命运。

    丑丫被眼前俊美的男子蛊惑了,她死寂的心波动了一下,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说出了一个“想”字。

    “好。”贾琏直起身笑问,“美丽的过程就是经历痛苦的过程,你怕疼吗?”

    “不怕。”

    “好。”

    这时平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放在凳子上吧。”

    “对了,你叫什么?”贾琏问丑丫。

    丑丫畏畏缩缩不敢吱声,还是平儿插话道:“二爷,我问了,她死闭着嘴不肯说,我听见厨房里的人喊她丑丫。”

    贾琏笑道:“丑丫不好,我给你改个名字吧,从今往后你叫天香。”

    平儿听了一指头戳在丑丫的脑袋上,笑道:“不知你得了什么造化,得了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好名字。”

    丑丫抿抿嘴,眼睛追着贾琏。

    又过了一会儿王熙凤手里托着一沓蚕丝布领着丰儿过来了,丰儿怀里抱着一瓮酒。

    如此诸物齐备,贾琏用沾了酒的蚕丝布擦了擦粉刺针就开始给天香清理痘疮。

    一针扎在鼓起的脓包上,别人看着都疼,天香却只皱了下眉头,两只手攥的紧紧的,不叫一声疼。

    过程有些恶心人,王熙凤、平儿、丰儿要躲出去被贾琏都叫住了。

    “你们都仔细看着,往后玉容阁开张第一批客人可是需要你们兜揽的。好好瞧着我是怎么用这粉刺针的,仔细些,这可是往脸上扎的,马虎不得,使用之前一定要先用烈酒清洗。”

    闻着酒味儿贾琏叹气,“这烈酒还不够使的,回头得再提炼。凤哥,咱们还有能用的人吗?你把你那些陪嫁过来的家人都从府上抽出来吧。先培训再上岗。”

    王熙凤坐在一边道:“要人还不容易,府上家生子多的用不完,收拢收拢就够用了。”

    贾琏笑道:“二奶奶最是能干,收拢人这事交给你,我抽空写个培训教程。”

    平儿听糊涂了,忙问道:“二爷,何为先培训再上岗?”

    贾琏一边给天香挤脓疮一边笑道:“就是先给他们立规矩再让他们做事。”

    王熙凤笑道:“你们二爷嘴里近来多往外蹦新鲜词,我每常听不懂,问了才知道,仔细一琢磨竟狠应景。”

    平儿赔笑道:“谁说不是呢。”

    给天香清痘疮清了大半个时辰,弄完后用烈酒擦脸,清洗,然后又用兑了水的温酒调和桦皮散让天香吃了,嘱咐道:“这一碗桦皮散便是你的药,每日取一勺温酒调和成一碗服用,一日三次,记住了没有?”

    脸皮红肿的天香忙不迭的点头。

    随后贾琏又对王熙凤道:“前儿我做成的那盒莹肌如玉散、玉容散一二三号你都拿给她,再注意一下她的饮食,忌辛辣,只能吃清淡的,我看她还有些气血不足之症,从你的份例里每日给她做个补汤调养身体”

    平儿在一旁道:“这小蹄子究竟哪来的造化让二爷为她如此费心,倒比二奶奶还金贵了不成。”

    王熙凤笑道:“你听听,还是我的丫头为我抱不平。”

    贾琏笑道:“这还不是为了二奶奶的玉容阁?不过拿她做个试验,是好是歹就看她的造化了。”

    天香急忙跪下想给贾琏王熙凤磕头,贾琏忙道:“你那脸可不能碰脏东西,快起来吧。记着,莹肌如玉散每次洗脸洗手用,玉容散一二三号则是抹脸的,不能混用。”

    “奴、奴婢记住了。”

    到了晚间,在床榻上夫妻俩闲话,王熙凤便道:“今儿我打发丰儿去仓上要酒,戴良不在,他儿子戴春坐在那里打瞌睡,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贾琏问。

    “那小兔崽子说到丰儿脸上,他说:不是琏二爷说的吗,库房的东西都让我们这些硕鼠偷没了,哪还有烈酒。要不是丰儿平素泼辣又有口齿抢白一通,你想要烈酒是不能了。”王熙凤冷笑:“鸳鸯那小娼妇自来会勾搭那些小子们,都是为了捧她的臭脚,打量我不知道呢。”

    “这你就有失偏颇了,不如说是捧赖嬷嬷一家子,底下这些家生子多是一个鼻孔出气。为这个生气不值当,冷眼看着吧。”

    “我娘的嫁妆里在近郊有个庄子,等你收拢好了人就把他们弄去那里,咱们也去住些日子,一为培训,二为把作坊弄起来,等一切准备停当,玉容阁那边也改建好了,咱们就开张营业。”

众奴仆深夜议贾琏() 
荣国府后廊夹道有一排挤挤挨挨的小院子;里头住着成家的奴仆。

    晚上兴儿回家就对父母说起了贾琏要用人的事儿。

    “爹;明儿就让昭儿跟我去吧。”兴儿盘腿坐在炕上;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去拿小炕桌上的红豆糕。

    这是兴儿妈拿回来的;兴儿妈是个白案;做得一手好茶点。

    兴儿妈听着这话就问道:“今儿我在大厨房碰见平儿姑娘了;把个又脏又丑的烧火丫头要了去做粗使;我就想着多少平头正脸的还在家里蹲着呢,怎么都轮不到丑丫啊,这是为什么;你可知道?”

    兴儿两口吞下红豆糕就笑嘻嘻道:“我们二爷二奶奶要开铺子呢,说是拿她做个试验,妈;以后可不能叫丑丫了;我们二爷给取了个新名字,叫天香;平儿姐姐说是国色天香的天香。”

    兴儿妈哈哈笑起来;“二爷忒促狭了;难为怎么想的。”

    兴儿爹却道:“二爷二奶奶要开什么铺子?”

    兴儿抹抹嘴上的糕点渣道:“说是专给女人开的铺子;二爷身边缺人使唤;我就想起昭儿了。妈;昭儿呢?”

    “在你大舅家玩呢,过会儿子自己就知道回来了。”

    “二爷要人是放在铺子里做伙计?你弟弟太小了。”

    兴儿就道:“二爷说了,只要愿意去的不管大小都用得上。昭儿在家憨吃憨玩的也不是长法儿;和我一样跟着二爷也是出路。且我冷眼看着;二爷自从醒来之后,像是开窍了似的,不在女人身上下功夫了,行为举止很是稳妥。”

    兴儿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又问道:“依我说,二爷那里有你一个就足够了,你弟弟我思忖着弄到宝二爷那里更有前程,两人年岁也相当,能玩到一块去。”

    兴儿撇撇嘴,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糕,咽下去才道:“宝二爷那里倒是热灶,既然爹已经为弟弟打算好了,那我就不多事了。只是将来若我们二爷这里起来了,爹你不后悔就行,也别怨我有好处没想着弟弟。”

    兴儿妈照着兴儿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骂道:“天雷劈脑子的王八羔子,跟了主子翅膀就硬了不成,你小小一个人还能比你老子娘更有算计?多少只眼睛瞅着呢,琏二爷二奶奶得罪了老太太,如今又不管家了,时时要仰仗二太太过活,何苦还要你弟弟去烧那冷灶。”

    ——

    月上云梢,贾母躺在千工拔步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她不睡,赖鸳鸯自然也睡不成,披着一件轻薄的绿纱小褂蹲坐在床里面,取了美人锤,轻轻的给贾母捶腿。

    “这个琏儿啊。”老太太叹气。

    赖鸳鸯小心翼翼的道:“奴婢听下头的人议论说琏二爷明儿个要在他那个院子里选拔人才呢。今儿是琏二爷,明儿就是大老爷,没了规矩约束那还了得,您就不管管?”

    “如何管?把他圈起来?圈得了一时圈得了一世吗,人心一定难更改,不撞南墙不回头。再者说,他要上进我做祖母的不说帮衬还拦在前头,我成个什么人了,由他去吧。”

    赖鸳鸯没吱声。

    “罢了,别捶了,咱们熄灯睡吧。”

    “是。”

    ——

    灯影落在碧窗上,王夫人盘腿而坐,她面前摆着两个青瓷碗,碗里放着红豆,一个碗里多一些,一个碗里少一些,每念一声佛就捡一颗。

    周瑞家的轻悄悄的推门而入,低声禀报道:“太太,赵姨娘那里熄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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