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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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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铮感觉他们关心楚岩汐身上密集的鳞状伤口更甚于楚岩汐的生死。看着他们让昏迷不醒的太子半祼着上身躺在那里由他们评点身上遍布的鳞伤,他恨得浑身发抖,浑然不觉自己将下唇咬破,鲜血一滴滴落在黑石地面上。

    跪在他身边的老太监悄悄地轻触一下他的手背,示意他镇静、忍耐。但当皇帝身边那位带刀近侍弯下腰用手指去触碰楚岩汐胸口的伤口时,跪在地上的霍铮如捷豹般蹿起,大喝“住手”的同时,他已将那位猝不及防的带刀侍卫撞倒在地。

    在皇帝面前,霍铮没有权力佩剑,若有武器在手,估计他已将这位胆大妄为的近侍劈成两半。

    殿中所有人,包括皇帝与国师都受了惊吓,定定地看着这位怒冲斗牛的太子近侍。

    霍铮迅速给楚岩汐拉上被子才转身跪在皇帝面前请罪:“霍铮鲁莽,惊了御驾,请皇上责罚。但太子殿下千金之躯,岂容粗鄙下人随意触碰!”

    那位近侍亦反应迅速地从地上站起,“唰”一声抽出剑架在霍铮脖子上,怒吼:“你真够胆,我是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你胆敢以下犯上!”

第55章 彼岸花(2)() 
霍铮不屑地斜看他一眼,声音冷静:“你是皇帝陛下的近侍,我是太子殿下的近侍,你虽官阶比我高,但终究都是陛下与殿下的臣子。我并未听到皇上命你触碰太子,若非皇令,你触碰殿下的身体才是以下犯上。”

    近侍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一直在旁观战的国师这时上前解围:“圣驾面前,岂容你们两个撒野,谨护卫,还不快收了剑,请皇上赦罪!”

    皇帝也似从惊吓中缓了过来,他抬眼看了看昏睡的楚岩汐,疲倦地说:“你们都不用争,都起来吧。”他看着霍铮道:“你忠心护主,朕赦你无罪。”

    霍铮磕头谢恩,站起身立在太子床头,再不挪动半分,完全不理会那位近侍恶毒的目光。

    这次探病导致兵戎相见,太子府上上下下连续几日都惴惴不安,害怕皇帝传旨怪罪。霍铮心中亦有些担心,他并不怕获罪,只是此时此刻,他不想离开太子半步。直至皇帝派人送来各种秘制药丸及珍贵补品,虽然这些东西对昏迷不醒的太子于事无补,但至少起到了安慰作用,太子府的人慢慢地放下心。

    这场风波就此揭过。

    “任何人都不可以冒犯您。”思及这段过往,霍铮不禁喃喃自语。

    楚岩汐轻“嗯”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若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这一次他眼中没有那拒人千里的冰寒,亦无让人心生畏惧的犀利威严。他这种眼神,霍铮从未见过,那是迷茫、无助与疲累,混夹着深深的悲哀!

    不待霍铮做出更多的反应,楚岩汐重又闭紧了双目,再次陷入昏睡。

    霍铮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他以前总是笑话慕雪眼睛一眨就能流泪,他以为自己铮铮铁骨,流血不流泪,这一辈子都不会为谁哭泣。可此时,他却哭得无法自抑。怕外面守值的人听见,他死死地闭紧了唇,哭泣倒灌进心里,更让他心痛难耐。

    楚岩汐这一觉睡到掌灯时分才清醒,他醒后并未动,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发呆,以至于很久之后霍铮才发现他已经醒过来。

    霍铮立刻命令御膳房传膳,待他要再宣太医时,楚岩汐抬手制止:“不需要!”他喘口气才接着说:“没有用。”

    完全清醒过来的楚岩汐又恢复了他惯有的样子,冷傲又决断,即使身体弱不胜衣,可那份咄咄逼人的气势依然不减。他刚才半睡半醒之间所泄露的情绪,已层层包裹在这些坚硬的盔甲下面,让他人无法轻易解读。

    他很努力想康复,若死不了,那就当好好地活着。

    即使没有胃口,即使每动一下都会很疼痛,但他还是坚持坐在桌前认真吃饭,不再挑食,让那位一直伺候他饮食的宫女吃惊。他吃得很慢,但他实在吃不下多少。那些苦得让人胆寒的药,他亦是接过即一口饮尽,那苦味在口里徜徉不肯离去时,他想到的却是那日与莲一一在绝地死境吃野菜的情景,他毫无血色的脸上不禁现出恍神的微笑。

    只可惜烛光暗淡,宫女太监们又都恭顺地低着头在一旁听候吩咐,没有人看到这位从来都冷情冷面的太子居然也会笑。

    夜已深。虽只是秋天,楚岩汐却感觉很冷,自从随朴风修习法术后他就再没有怕过冷。太监们搬来几个暖炉,他裹着狐毛大裘坐在暖帐里,还是冷得瑟瑟发抖。越是抖,他的伤口越痛,但伤口越痛,他越感觉冷,冷入心肺。

    即使是在绝地死境,他也未被寒冷逼得如此走投无路,而遍布全身的疼痛就似深渊,让他越坠越深永摸不到底线。

    他盘膝而坐,手结定印,努力想通过调整内息来镇痛祛寒,但连这都不可以!他在绝地死境已打通的奇经八脉,他的炁气护身全失了效。每当内气运行到身体某个位置时就再无法前行,被抽去了龙筋,亦将他的气脉全部隔断。

    连试几次让他精疲力竭,他无法坐稳,无力地倒向一边,立在帐前的霍铮眼疾手快,迅速将他扶住。

    楚岩汐极轻声地命令:“放手。”

    声音虽轻,力度却重。

    霍铮犹豫一下还是没有放,他的手顺着那冰冷的狐毛大裘下滑,他亦顺势跪在了榻前。他望着楚岩汐瘦得不成样子的脸,痛苦地说道:“殿下,告诉我有什么方法,您肯定知道方法对不对?”

    楚岩汐倦怠地看他一眼,重复一句,“放手。”

    霍铮不甘心地再喊道:“殿下!”

    楚岩汐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他只是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霍铮无奈地叹口气,轻轻地扶他躺倒,起身退后一步站在帐前。

    寝殿里幕帷重重,无法看到窗外景象,但楚岩汐猜今夜月圆,神荼曾说,每月初一、十五,你会生不如死。他所讲的大约就是现在这种状况。

    楚岩汐努力装睡不弄出一丝声响,但那沉重急促的呼吸及因剧痛而产生的颤抖将他的伪装彻底出卖,他一身接一身地出着冷汗。

    他们主仆两个,一个在帐内不动声色地默默忍受,一个在帐外静若雕塑地饱受煎熬。这一夜,对谁来讲都过于漫长。

    直至月落星匿,第一缕晨光划破黑暗出现天边,楚岩汐才骤然感觉那一波接一波侵袭不止的疼痛骤然消失,寒冷也随之离去。他已被折磨得心力俱疲,很快沉睡。

    霍铮听到他的呼吸变得沉稳绵长,这才转头看了看团在大裘锦被中的病弱少年,他心事重重地长叹一口气。

    寝殿的门被轻轻推开,有侍卫来接班。霍铮这几天已顶了不知多少个夜岗,他将位置让给接班的侍卫,他并不返回营房,只是抱着剑背靠雕龙柱盘腿坐下,闭目养神权作休息,但因太过疲累,他不知不觉睡着了,直至一名太监在他耳边轻声唤:“霍侍卫。”

    霍铮猛然惊醒,目光直接扫向帐后楚岩汐躺卧的地方,那里风平浪静。

    执事太监轻声道:“皇上听说殿下苏醒,已摆驾来太子府探望,我们必须立刻开中门迎接,殿下这边……?”

    霍铮亦压低声音道:“不要惊醒太子殿下,我们去前厅迎接。”

    他赶快站起身,随太监急急出了寝殿,而皇辇仪仗已到。霍铮以为武帝又同上次一样只带着几位侍从悄悄私访,出了中门站在台阶上,骤一抬头,他亦受了点惊吓。

    武帝这次是正式登门探视,仪仗队声势浩荡,已将通往太子府的大道塞得毫无空隙。旌旗翻飞,华盖林立,御林军及文武百官亦步亦趋地跟在皇帝二十八抬的金辂御轿之后。

    武帝由太监扶着下了车辇,他看了看跪在地上迎接的一众人等,问:“太子呢?”

    那位执事的老太监伏地回答:“回皇上,太子昨日一醒,不顾自身病弱即去祭拜太傅,伤心过度,返回的路上已累得昏迷不醒,一直到现在还未有苏醒的迹象。”

    武帝皱了眉。

    一边有人插话:“太子醒来后居然未想到先来宫中觐见父皇!太傅在他心中,倒比父皇还更重要。现在皇上御驾亲临,他也称病不出,昨日能生龙活虎一路接受百姓朝拜,今日怎么又病了?!”

    霍铮听出这个激愤声讨的是宁王,皇子中排行第五,年纪比楚岩汐大了一倍。据传上一位太子被废后,朝中上下一度盛传他将继任太子位,但谁也没有想到皇帝会选一位年仅六岁的最小的那位儿子继任太子。

    霍铮亦将头叩低,道:“宁王误会了,太子确实一直昏睡不醒。所谓人死为大,殿下只是尊师重道,无一丝藐视圣上之意,还请圣上明察。”

    随驾而来的另一位皇子,亦早封了王爵,长期在边疆值守。霍铮记得他好似排行第三,却不记得他的封号,对霍铮来讲,与楚岩汐无关的东西都无须费心去记忆。

    三皇子只比宁王大两岁,但长期兵戎生涯,脸上略有沧桑,看上去比养尊处优的宁王老十岁,但他的脾气却似不错。他笑一笑道:“听闻霍侍卫不善言辞只擅刀兵,原来这句话有误,霍侍卫的言辞与刀剑一样犀利。”

    武帝此时心情似有所好转,他亦微笑:“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霍铮倒有些太子说话时的气势。你们都起来吧。”

    霍铮等人赶快谢恩,执事太监匆忙退开,手忙脚乱地去安排茶水及接待事宜。太子府上上下下对宴客这一套都没有什么经验,楚岩汐一向生性淡泊,入住太子府这么多年从未在府中设席开宴款待来访者。多少高官巨富递了名帖拜会,大多被拒绝。偶尔几个受了接待,也多是公事公谈,无人能在他冷肃清疏的态度下磨蹭时间,往往用膳时间未到,他们已谈完离开。

第56章 彼岸花(3)() 
按皇制太子府中至少有一百名随侍,若太子娶妃或纳妾,又要按规格增添。但楚岩汐九岁那年即嫌府中人太多,遣散了许多宫女与太监,而后每年裁减人员,到现在不过十几人,自然应付不了今天这样的大场面,好在皇帝出行,带了许多自己的宫女及太监,解了些燃眉之急。

    霍铮及其他几位太监将皇帝一行引至太子寝殿,早有宫女接到命令将幕帷一一挽起,又换了新的熏香,而后将木窗一扇扇打开。霍铮也顾不得礼制,上前一步,低声喝令宫女赶快关上。

    宁王生气道:“霍侍卫,太子病重,要开窗换气,以免病气沉滞室内,若让圣上传染了疾病,你担当得起吗!”

    霍铮转身垂头行礼,清晰地答道:“太子并不是生病,是重伤。他现在体虚畏寒,若开了窗,才会让他冻病。”

    宁王冷笑:“我们太子殿下神勇无双,不怕鬼不怕阎王,敢下地狱去借阴兵降鬼伏魔,他难道还会怕这一点点秋寒?把窗打开!”

    宫女一下子为了难,跪在地上不敢动,宁王虽位高权重,但这里是太子府,还是霍铮说了算。

    宁王气极,太子府一个小小的宫女都将他的命令当耳边风,他上前两步一脚踹开宫女,要去推窗。霍铮身形一闪,挡在了窗前。他铁青着脸盯着宁王,这位是皇亲国戚,不是带刀侍卫,他没有权力去推开他,可他这样挡着,又能挡多久?

    “宁王,”踱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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