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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代言费？”周扬关注起他以前从没关注过的问题。
冯远宁：“1200万。”
“是吗？我怎么记得我以前代言过一个别的品牌的手表，代言费都是1500万？”周扬的声调提得有些高。
“呵呵”冯远宁大气不敢出，推了推眼镜架，干脆借题发挥道：“市场行情是会变化的，那些商人也很精明，也许公司透露了你迟迟没续约，所以他们也考虑到一些不稳定因素，刻意压价。”
“还有这种事？”
“扬扬，业内潜规则我比你清楚多了，为了以后的路走得顺畅一点，你还是快把合同续了吧。”冯远宁又绕回了最初的话题。
周扬不动声色地看着冯远宁，脸上没带任何情绪。
孙妍跟冯远宁偷偷交换了眼神，于是帮忙打着边鼓说：“就是，冯哥说得对，扬扬，你就签了吧，华晟不会亏待你的，为了股份，区区对赌协议算什么，好多大腕都签过，现在个个都发达了！我要是你”
话还没说法，冯远宁就急着给孙妍偷偷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有时候，猪队友比敌人更可怕。
周扬斜着眼看着孙妍，面色微微沉了下来，问道：“你跟我又不是一个公司，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合同里写着对赌协议？”
知道自己祸从口出，孙妍涨红了脸捂着嘴不敢看周扬。
“冯远宁，你帮忙解释一下呢。”周扬又望向另一边。
冯远宁的眼镜闪过一道白光，他不紧不慢地说：“这个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交往吗，恋人之间也许没有秘密，孙小姐也是关心你。”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心了。”
周扬神色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拿起剧本走出了化妆间。
门一关上，两个人呼地长舒一口气。
孙妍惊魂未定地抚摸着胸口，向板着脸的冯远宁认错：“是我笨，你别怪我了，我刚才也是想帮你，万一他耳根子软，被我们左右夹击之下头脑发热就签了呢。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冯远宁摆摆手道：“我没怪你，是他太警觉。”
想了想，又说：“还有，最令我担心的事发生了，周扬最近不知道从哪儿请了律师团队，正在帮他清理财务状况。”
“啊？”孙妍大惊失色，“那怎么办？”
冯远宁走近她，低声道：“我会找关系探一探那个律师团队的口风，看能不能从中收买一两个人，绝对不能让他发现其中的猫腻。这些年我们干的事，只能你知我知，否则，我们就是死路一条。你最近把他盯紧一点，想办法搞点他的把柄在手上，狗仔队干的事，你不会不懂吧？”
“好、好。”孙妍茫然点头，心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别怕，越是艰难时刻，越是要沉住气，我相信你，亲爱的。”
冯远宁抬起孙妍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嘴唇。
***
曲悠然正坐在机场的vip候机厅里等待，对于剧组里正在发生的事，她自然是一无所知。
离登机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她等得百无聊赖，随手翻了一本杂志，发现周扬的存在感真是强得可以。
坐车来机场的时候，一路上随处可见周扬的广告，手机、电脑、衣服、食品什么类型的广告都接，简直一点都不挑剔，根本没有节操！
走进机场，迎面而来就是周扬的巨幅广告牌，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跟在剧组里的时候反差太大，却又有着十足的吸引力，让人不得不将视线在上面停留片刻。
现在，就连她随意打开的一本杂志，也能找到那人酷拽酷拽的影子，那一脸老子天下第一影帝的傲气，看得她直想把广告页撕烂。
刘璐璐在西餐厅给她买了一份冰激凌，用精美的盘子装着，巧克力和奶油一黑一白两种颜色，被做成了熊猫的形状。
曲悠然把杂志啪一声合上，嫌弃地放在一边，看着冰激凌有些好奇：“你们这里的人吃点东西真讲究。”
她拿起勺子刚要去挖熊猫的耳朵，被刘璐璐制止。
“等一等，先拍个照发微博。”
“累不累啊”
曲悠然放下勺子，双手拖起盘子，学着微博上那些女人的动作，把头歪成45度角，嘟起嘴，对着镜头笑得十分香甜。
她发誓，这样的表情要是被以前江湖上那些人看到了，她一定拿剑刺瞎他们的眼睛！
她等待刘璐璐拿手机赶快拍，谁知对方竟摸出粉饼和口红。
“来，先补个妆。”
“马上就要吃东西了，补什么妆！冰激凌要化了！”曲悠然真想把盘子扣在这个毫不称职的左护法脸上。
“很快。”
三分钟后，出现在手机屏幕中的曲悠然皮肤白嫩、嘴唇红艳，她再一次摆出令自己不齿的动作和表情，配合着拍完了照片。
然后报复性地用勺子挖起整个熊猫头送入口中，被冰得口腔内壁失去了知觉。
“你还真吃啊！”刘璐璐再次被自家艺人的真性情打动，整个娱乐圈恐怕只有她一人才会真的吃下用于摆拍的食物。
曲悠然的微博很久没更新了，这次突然发出一张卖萌的吃货照，令所有粉丝为之疯狂，几分钟时间，评论数量就上万。
粉丝们的热情反应，曲悠然很满意，虽然她至今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一发微博就有人秒回，难道那些人成天都无所事事，守着她的微博等待主人的宠幸？就像那些后宫嫔妃，成天就苦等皇帝翻牌子。
早知道自己的后宫如此痴情，曲悠然后悔没天天发一条微博，以解她们的相思之苦。
她吃着冰激凌，吸了吸差点流出嘴角的口水，一晃眼，发现周扬刚刚给这条微博点了赞，还留了一条评论“魔族公主第一可爱^^”，很快，这条评论便被顶成了热评。
曲悠然心中有些微妙，难道周扬也会盯着她的微博看？不然他怎么能第一时间留评？后宫们的思想当然不能套用在周扬身上，那么只有唯一的可能，周扬这心机男派了人在监视她！从她刚走出剧组的第一步，说不定就已经被周扬派来的奸细给锁定了！
啪嗒手中的勺子掉落在地上，周围人纷纷侧目，吓得刘璐璐拿出了墨镜和口罩。幸好此时此刻vip候机室内只有几个外国人，否则必将引来围观。
曲悠然暗中观察着刚才看过来的人，那些人长得有些奇怪，眼眶凹陷、眉骨突出、金发碧眼，甚至还有两个涂成黑炭的人！说不定，这些人里面就有周影帝的暗卫，呵呵，以为把脸涂黑就不会暴露身份了，简直太小看本座的洞察力！
不过，她现在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不宜与这些人起正面冲突，于是接受了刘璐璐的建议，戴上墨镜和口罩，暂时伪装自己。
想了想觉得还是不保险，她取下了周扬送的手机链递到刘璐璐面前：“这个，送给你。”
任何东西都可能被周扬动过马脚，身为左护法有义务替教主挡刀。
“这个是周哥送给你的，我怎么能要，周哥会伤心的。”
刘璐璐当然明白身为助理的底线，绝不能插手艺人的感情生活，但她见曲悠然这副缺心眼的样子，心里为周扬默默流泪：呵，这就是娱乐圈的塑料爱情
东西送不出去，曲悠然也不舍得扔掉可爱的小绵羊，只能暂时放进包里，回家再想办法处理掉。
想到周扬居然敢公开用“可爱”这个词来诋毁她在粉丝心中的霸道老公形象，曲悠然咽不下这口气，在微博上回复了周扬的评论：“区区一个剑宗小弟，也敢在本座面前大放厥词！”。
这一回复在网上瞬间激起千层浪。
如果说周扬评论曲悠然微博属于商业捧场，那么曲悠然这条打情骂俏的回复就令人不得不遐想。
说两人之间没有点事儿，广大网友第一时间不服！
很快，新的热搜词条出现——“周扬曲悠然微博互动”。
网友的讨论也分成了几派，战队相当不统一。
“上次慈善之夜，我就说过，曲悠然和周扬之间绝对不简单，这次你们信了吧。”
“我开始相信那只手是周扬的了。”
“我们悠哥人设已经崩了，以前都是玩剑、玩飞镖、玩古琴，现在也卖萌吃冰激凌了我们老公自从遇上了你们周扬，就有了一颗少女心。”
“要说人设崩，谁有我扬的人设崩，以前是冰山帝王，后来变微笑天使，现在成温柔甜宠男了，‘魔族公主第一可爱^^’，居然还用颜文字！”
“不管我扬变成什么人设，我永远都爱他。”
“永远爱10086”
“你们谁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卢昊？”
“ls，要想星途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没看卢昊最近又出单曲又上综艺的，发展不要太好哦！”
“有些周粉要点碧莲吧，整个娱乐圈就你们老公有魅力，所有女明星，已婚的未婚的，都爱你们老公，ok？男明星也被你们老公掰弯了，是不是？”
“抱走昊昊就是百米冲刺，我们不跟那种戏霸一起玩！”
“谁是戏霸！你们家主子不过就是个二棒子，还想跟一哥争宠，是个女人都知道该喜欢谁！”
“某家的脑残粉真可怕！”
粉丝们互相为自己的偶像争执不休，一时间，微博几乎被三家粉丝给占领，刷屏刷得不亦乐乎，热搜排名居高不下。
曲悠然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网友们话中的含义，就被刘璐璐拉着上了飞机。
头等舱内，曲悠然取下墨镜，空姐蹲下来原本准备例行问候和帮她盖毯子，结果一眼就认出了她，兴奋地笑开了花。
“你是曲悠然！哇我运气太好了，居然碰上了老公的航班！”空姐一脸崇拜地望着偶像，然后摸出小本字求签名。
曲悠然给她签上大名，顺便在旁边画了一颗心。当然要让美女了解到她的心此刻也是激烈跳动，没想到空姐居然是这么漂亮的妹妹。
“原来，这就是飞机啊。”曲悠然在豪华座椅上不安分地扭动，一会儿躺下来，一会儿跪在上面趴着窗户往外看，一会儿不小心又按到了扶手上的呼叫按钮，把空姐忙得晕头转向。
刘璐璐不知道自家艺人这是怎么了，明明最讨厌坐飞机了，怎么今天跟第一次坐飞机的小孩一样，得了多动症。
空姐好不容易给她系上安全带，一转身，曲悠然就把这恼人的带子给悄悄扯了，整个人贴着小窗户往外看。飞机腾飞的一刹那，机舱抖动得厉害，差点把曲悠然给甩了出去。
“哎哟，还挺刺激。”曲悠然坐回位子，在刘璐璐的眼神警告下，乖乖系上安全带。
刘璐璐：“皮这一下开心了吧？”
飞机很快升上高空，机翼滑过一团团洁白的云朵，在比陆地上灿烂得多的阳光照射下，平稳地越飞越高，云海一望无际。
曲悠然没见过这样的景色，哪怕眼睛已经被阳光给刺激得蒙上一层泪水，她还是眼巴巴望着外面，心中和万里高空一样无边无垠，广阔得甚至有点空虚。
她摸出周扬送的手机链，小绵羊软绵绵的毛发和外面的云朵一样洁白无暇、柔软暖和，她有些后悔起来，刚才怎么就任性得想扔掉这么可爱的东西呢，以前在魔教，也被其他门派嘲笑过堂堂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