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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桃娘传-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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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光义看小桃梗着脖子别过了头,冷笑了一声偏过了身子,真累!

    把小桃送到大理寺,赵光义连马车都没有下,挥了挥手命人把马车赶回晋王府,自己在书房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上午,李月娥带着府里的侍婢要给各处换窗纱,到了赵光义的书房外头命人进去通传,赵光义回过了神,摆了摆手:“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李月娥带着侍婢,捧了两批窗纱进来,笑盈盈地问着赵光义:“廷宜,你觉得哪个颜色好?绿的这个倒是夏天用的,看着清爽,颜色也不似往常那么俗气,有抹清新的烟茶色;银红的那个也不错,更适合你这里的色调”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赵光义不耐地打断:“随便吧。”

    赵光义的不耐让李月娥的脸色僵了一下,满脸的春色也被他沉到了井底。李月娥没有再说话,只是吩咐着下人轻手轻脚把那银红的展开,比着尺寸裁剪了给这里换上。

    赵光义也觉察到自己方才不耐地失态,这些年,他对李月娥虽谈不上多少情爱,却有尊重。为了解尴尬,赵光义轻咳了一声问道:“已经该换窗纱了吗?”

    “是啊。”李月娥淡淡笑笑,“晋王忙碌不知节令变化,现在已经是四月底暮春,很快就入夏了。”

    李月娥的话音落了,赵光义也不知道该接什么,两人沉默得有些尴尬。过了许久,赵光义轻声叹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委屈?这是从何说起?”李月娥忽然听赵光义这么说,一时摸不着头脑。看着赵光义几分歉疚的神色,才明白他指什么,不由淡淡一笑,“所以说晋王多虑,我都不知道委屈什么,又怎么会觉得委屈?”

    赵光义勾了勾唇,沉声问道:“没后悔过吗?”

    李月娥的心怦地跳了一下,赵光义很少和她交流内心的东西,说这话是这么多年头一回。李月娥不由地心如鹿撞,过了半晌才柔声回答道:“有过难过,有过懊恼,有时也问自己图什么。”

    李月娥这几句话好像说到了赵光义的心坎里,不由紧紧盯着李月娥等着下面的话。李月娥垂下眸子面上几分潮红:“但还是忍不住去关心,忍不住去付出。这样才会开心。既然如此,又何必和自己非较劲,争个长短,反而让自己不痛快呢?”

    李月娥的话说得赵光义感慨万千,是啊,自己在斤斤计较什么?又能忍得住不去管她吗?赵光义眸子一亮,正要说什么,忽然侍从进来禀告着:“晋王,大理寺卿陈元陈大人差人来报,桃娘在大理寺病了,请晋王的示下。”

    赵光义几乎是从椅子上一下子弹了起来,匆匆对李月娥道:“你的话对我很有用。谢谢。”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了出去。

    李月娥怔在了原地,看着赵光义发亮的眸子远去,不由苦笑,果然他这番思索、懊恼,依旧不是为了自己。

    赵光义匆匆到了大理寺,陈元立即带着赵光义到了小桃的房间,絮叨着:“昨晚听衙差说桃娘身子不好,这里的郎中已经看过了,却不见好,赶紧通知了晋王殿下”

    赵光义一抬手,陈元知趣地闭上了嘴退了出去。屋里只剩小桃和赵光义。小桃眼睛紧闭,脸色涨得通红,嘴里低低说着胡话:“求求你,你已经害死了我的一个孩子,放过我的寅儿”

    赵光义的心好像被狠狠砸了一锤子,先是钝得麻木,忽然像裂开似的疼痛得几乎滴出血。第一个孩子?寅儿?赵光义的脑子一片混乱,孩子是被害死的,同一个人还拿捏着寅儿,寅儿还活着一时间,赵光义反应不来,不由俯下身子,抚上了小桃的额头,烫得像一块炭,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受了风寒。赵光义的心一阵麻麻的疼,伸手把被子又往上扯了扯,给小桃盖好。

    小桃烧得糊涂,嘴里呢呢喃喃说着赵光义听不明白的话,表情痛苦而挣扎。只是偶尔蹦出几个词“不要,放了我”“放了我的孩子”“求你”反反复复,每一句都在拷打着赵光义的心。自己这么多年,究竟为她做了什么,让她又陷入了这种惊惧和危难之中。赵光义抬手把小桃鬓角的乱发往一旁拢了拢,低声问着:“桃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是你的丈夫,你为什么要和我这么生分?”赵光义把小桃的手紧紧攥进了自己的手里,痛苦地覆在了额头上。

    小桃被赵光义攥得有些紧,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嗓子一痒,又咳了几声,唇际泛出了血丝,滴落到了衣襟、被子上,赵光义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处,疼得几乎呼吸不上来,不由冲外低吼道:“来人!”

    陈元走了进来,恭敬地问道:“晋王殿下有什么吩咐?”

    赵光义沉声道:“命人速速去请赵太医,只说晋王府要用,带到这里。一刻不得耽误。”陈元赶忙领命而去。赵光义又对自己带来的侍从说道,“回府里,告诉李夫人,唤几个侍婢过来,再寻些人参、灵芝一类的药材过来。”

    不多时,太医过来给小桃诊了脉,对赵光义说道:“夫人脉象紊乱,涩滞不消,恐怕是受了惊吓所致。另外,”太医顿了顿说道,“晋王殿下不妨检查下夫人身上是否有伤痕,似乎有气血阻滞的迹象。”

    赵光义忙让太医到外间,自己解开小桃的衣衫,细细看着,却被小桃肋下触目惊心的青黑震得心都要碎裂。赵光义的手都在抖着,轻轻抚上了小桃的伤处,小桃虽然在昏睡中,还是痛得微微一颤。赵光义忙把手拿了下去。给小桃把衣衫系好。把太医传进来,赵光义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狠戾:“是有伤痕。”

    太医拈了拈胡须,挥笔写了一个方子,边写边说道:“夫人的病症有些严重,须得用些活血化瘀的药,再辅以安神宁气。至于热证,就自然退下去了。”

    赵光义点头:“不论什么药,只要对病症有益只管开来。”太医了然。

    李月娥匆忙带着婢女赶到大理寺的时候,一进门,便看到赵光义正坐在小桃的身边,用一块巾子蘸着盆里的水在给小桃擦拭着唇际和脸。素来清冷阴沉的赵光义,此刻却是满目柔情,看着小桃的目光似乎能泛出一层光晕。李月娥心里揪得生疼,这样的目光,从前她便见过。只是时隔多年,她甚至忘记了赵光义还有这样的神情。眸子里的深情像积淀许久的陈酿,仿佛小桃的一个呼吸、一声轻咳都牵系着他紧绷的神经一般,却又溺得化开,让人醉进去。府里的姬妾,也有服侍过赵光义多次的,他对她们有褒奖、有赏赐,却从不曾见过他用这种神情看过任何一个女人,这种目光,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沉沦进去,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有多幸运。李月娥忙快步走了进去,冲赵光义微微一屈膝:“晋王,我来吧。”

    赵光义抬抬手,沉声道:“我自己来。”

    李月娥把衣袖挽了上去,走到赵光义的身边,柔声道:“我更方便一些,另外桃姑娘脸上烫得泛红,需要微微用些力,再用热水擦拭,出一层薄汗,能好不少。”

    “哦?”赵光义一怔,这个他倒是不知道,便把手里攥紧的巾子递给了李月娥。李月娥蘸着热水,想了想又吩咐下人道,“找些酒过来。”

    酒?赵光义更惊讶了,声音有一丝不确定:“用酒做什么?”

    下人很快把酒找了来,递给李月娥。李月娥微微笑道:“这晋王便有所不知了。我在娘家时,有时受了风寒发热发烫,年长些的婶婆便会用巾子蘸着酒给我擦拭,身上凉凉的,很舒服。过一夜便会退烧。晋王何不让我试试?”

    赵光义点头,目光却丝丝牵系地看着李月娥的动作,生怕出一丝纰漏。李月娥细细给小桃擦拭着,只要他开心,她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何况还是小桃。李月娥擦拭着小桃的脸,脖颈,轻轻抬手把衣领解开,向胸口擦拭着。小桃脖颈下的桃花颜色有些发乌,李月娥顺手也把那里擦了擦。那胭脂虽能防水,但见了酒,很快便褪去了颜色,露出了下面的乌黑。李月娥的手顿住了,不由向后闪了闪,惊讶地问着:“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小桃那块青黑有些触目惊心,看着让人胆寒。

    赵光义几乎不敢相信地俯身去看,脑子一片空白。李月娥不认识,他却认识。这是给囚犯常用的一种刑罚,叫“黥刑”,即刺青。用细针蘸着墨汁一点一点刺上去。赵光义不敢想象这么大一片刺青,小桃是怎么忍受下来的。赵光义颤抖着手抚上去。不是的,小桃这里原来只是胎记,还记得在七里溪第一次见她,她害羞地不停用脖子上的巾子捂着。许多人都说那是桃花劫,可在他看来,却可爱得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怪祁正修会给她在脖子上描画赵光义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目光阴得像藏着冰刀利刃。谁下的狠手?他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赵光义的神情让李月娥有些害怕,看着小桃的脖子喃喃道:“这可怎么办?”万一小桃醒来,看到自己脖子下的桃红变成黑色,可怎么是好。

    赵光义的声音沉得像要堙没:“找胭脂来。”

    胭脂还能掩饰得住这个?李月娥也用胭脂,寻常的胭脂一擦就掉了。涂在这里怎么会管用。但看赵光义凌冽的神情,李月娥不敢多话,急忙命人去集市上买些上好的胭脂回来。

    胭脂买回来了,赵光义用笔蘸着,细细给小桃描画着。但寻常的胭脂,怎么能固得住色呢?只要用手一擦,就会掉。赵光义描了擦,擦了涂,却仍然一点用都没有。赵光义的动作越来越烦躁,李月娥忧心忡忡地说道:“晋王,不要再画了”

    话没说完,赵光义已经一声低吼:“滚出去!”李月娥的心一颤,赵光义虽对她没有情爱,却从不曾这么严厉。李月娥心里像一团乱麻一般,默默退了出去。

    屋里静悄悄的,窗外已经群芳吐蕊,春的气息都来了,可躺着的小桃,却一身疮痍。到底谁给她的这么多伤害?是唐人,还是宋人?赵光义一拳砸在了床的棱上,每呼吸一下心都抽痛得厉害。

    小桃昏昏沉沉,梦里依旧是赵匡胤对她围追堵截,一会儿是一碗药狠狠灌进她的嘴里,一会儿是用刀逼着寅儿让她画图。小桃只觉得整个人像在江水里一样飘忽游荡,想上岸却怎么也上不来。自己是识水性的啊,怎么却像要被淹没?小桃拼尽力气挣扎,猛地一睁眼睛,所有的浪涛、江水都不见了,只余一身疼痛。

    赵光义一脸憔悴,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屋外淅淅沥沥的声音,滴到窗檐下。赵光义的声音满是疼惜:“醒了?”

    小桃有些失神:“外面下雨了吗?”

    赵光义点头,把小桃的手攥得更紧:“身上还疼吗?”

    小桃动了动身子,说道:“好多了,轻泛了不少。再歇息几天就好了。”

    赵光义温和地挤出个笑,对小桃说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赵光义久违的柔声让小桃的心一突,不禁脱口而出:“你不生我的气了?”

    赵光义的心抽得一紧一紧,他现在还怎么忍心、怎么舍得和她生气。赵光义抚了抚小桃的脸:“又说傻话。”

    小桃抬眸看着赵光义,叹了一口气:“我睡了多久?”

    赵光义微笑着勾勾唇:“不久,一天一夜。”说着吩咐下人端着吃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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