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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臣-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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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您先别急着去!”苏妁伸手扯住苏明堂的胳膊,先将爹阻拦下来,再细细解释其中利害:“爹,若是直接撕破脸去要人能行得通,妁儿早便这么做了。但是您想想,若是婵儿如今还活着,只是被杜晗禄关在了府外的某个地方,那么您去找杜大人要人,杜晗禄最有可能做的是什么?”

    “哼!杜晗禄既然当初能仅因三叔被调离京城,便认定苏家就此失势,而对婵儿翻脸无情!可见他是个目光短浅,且琐屑必较之人!这种人最会算计得失,如今婵儿便是不死也必受了非人的折磨,一但撕破脸面,他便不会再留下这个事后能告状的活口!到时干脆去官府报个走失,一推六二五!”

    苏博清一番细解,苏明堂重新坐回了椅子里,彻底放弃了硬生生找上门的念头。

    的确,杜晗禄当初敢那样对苏婵,便是料定了苏家失势,单凭二房一家无力追究,故而才敢那般折磨!

    而如今杜晗禄得知苏家复势,他却已无退路。与其留着苏婵回来告状,等着苏家复仇,倒不如干脆灭口,说苏婵走失,如此一来杜家便也算是苦主一方。

    “那如何是好?”苏明山看看苏明堂,两家之主拿不出一点儿办法。

    这时苏妁便继续说道:“首辅大人业已包下了明日的登高楼,以为大家接风为由头,给杜家也下了贴子。”

    初听之下,苏明堂未能听出此举与直接找上门去有何不同,细细琢磨了一番,便领悟过来,遂点头道:“好,这是眼下最好的安排了!”

    直闯杜府要人,便是苏家人已然认定了杜家的恶行,只会逼得他更不敢将苏婵交出。而宴请,则会让杜晗禄心中存有一线希冀,认为搞妥苏婵,苏家便不会生疑。

    如此,大家便各自回房,期待着明日的接风宴。

    冬日正午的阳光,带着暖暖的香气。登高楼以高著称,似乎连太阳都更亲近一些。

    因着心中挂念苏婵之事,苏明堂一家与大哥一家皆出门极早,比首辅大人拟定的时间早了足足一个时辰!

    马车停在登高楼的门前,苏妁最先下车,见二伯二娘业已等在门外了。看到柳氏冻的竟有些红肿的手,苏妁知道他们定是一早就来了。

    “二伯,二娘,不如咱们先上去吧。”苏妁伸出手往木梯处引了引,楼上有暖炉,比下面四敞八开的大堂相比要暖和上不少。

    这时苏明堂与苏明山下了马车,也朝着苏明远夫妇请了请。原本还想在下面继续等的苏明远便拉上柳氏上楼去了。桐氏与杨氏还有苏博清云娘他们,便跟在后面也上了楼。

    苏妁昨日已给爹娘提过醒,二伯一家尚不知苏婵遇险之事,故而他们也不敢提,只如往常那般闲话着家常。

    几杯热茶下去,雅间的门开了,进来的是杜晗禄。众人忙往杜晗禄身后看去

    苏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她果然见到了苏婵,只是苏婵的脸上带着面纱,将眼睛以下全遮挡了个掩饰。

    饶是苏家人昨日便预料到了这种可能,但亲眼看到苏婵出现,还是不免觉得诧异!之前生死未卜之人,竟活生生的出现了。不过活着便好,活着便好。

    “婵儿!”柳氏一见女儿便崩不住眼泪,急急跑上前去将苏婵揽入怀中,好一通哭。

    哭完,柳氏纳闷于苏婵的冷静,见她不哭不喜,眸色如冰。

    “婵儿?”柳氏唤了声,又不知如何问,最后问道:“为何戴着这个?”说着,柳氏便抬手想去帮女儿取下面纱,毕竟已经进了屋子,这样如何用饭。

    孰料苏婵一把推开了柳氏的手,“娘,婵儿脸上刚刚生过疹子,不方便见人。”

    闻言苏婵先是心里咯噔了一下,既而又释然了。她随口撒谎糊弄二伯二娘的话,想不到却与苏婵的谎言不谋而合。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第186章() 
见气氛一度尴尬;桐氏也猜出苏婵脸上八成是有伤不方便;便出来打圆场:“姑娘家都爱惜脸面;婵儿既然刚刚生完了疹子;那就让她戴着面纱吧。”

    杨氏也猜了个十之八九;毕竟除了二房家的;其它人都知道真相。身为大嫂;杨氏一边去拉柳氏坐回来,一边附和着三弟妹:“是啊,摘了面纱反倒让婵儿不自在;且先这样吧。”

    大家坐回椅子里,苏妁坐在杜晗禄的身边,眼帘低垂着。

    如今苏家人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苏婵还活着便是众人最期待的;只要走完这顿饭的过场;便可带着苏婵回家。

    正在苏妁欲开口问点儿什么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恭恭敬敬的请安声:“首辅大人。”

    桌上众人闻声立时起身;朝着门的方向躬身颔首。虽说谢正卿要求苏家人不必在私下场合行大礼;但起码的恭敬之心还是要表的。

    进门时;谢正卿先是寻着苏妁冲她笑笑;既而又寻着苏明堂;客气一句:“苏大人辛苦了。”

    苏明堂连忙拱手谢恩:“下官不辛苦;为朝廷、为百姓办事,都是下官的本分!”

    谢正卿温和的点点头,伸手做出个请的动作:“坐;都坐吧。”

    直到谢正卿入了坐;众人才跟着落坐。这时谢正卿才瞥了一眼苏婵,一见她的面纱装扮便心中有数了,看来没少吃苦。

    不过谢正卿也委实对这个女人同情不起来,论私她总爱跟苏妁攀比,单凭这点便让他是不悦。论公她也算背上了人命,害了那个叫灵儿的母子。说起来,她受点儿教训倒是好事,不死便成。

    “起菜吧。”谢正卿朝着随侍在身后的宋公公吩咐道。接着便见宋公公退下去传话。

    苏家人的这一顿饭吃的不冷不热,大家都知接风是个晃子,也都急着快些走完形式,好快些回家。毕竟苏婵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们还未了解清楚,也不宜立马就跟杜家撕破脸。

    饭毕,柳氏急不可待的提道:“婵儿,你既然这阵儿身子不好,那就跟着娘回家住几日,好好调调。”

    就见苏婵眼中放光,立马想要应下,刚一开口却被另一个声音压了过去。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尽管放心,婵儿已无大碍了,小婿也定会让下人好生照料她。”言下之意,杜晗禄自然是不让苏婵回娘家小住。

    “杜公子,我二伯和二娘想自己女儿了,既然都已开口了,那苏婵回娘家小住几日又有何不可?”苏妁逼视着杜晗禄,眼神凌厉,似已没耐心再客客气气的演戏了。原本她也没想奉陪杜晗禄多久,苏婵露面儿了,她的目的达到了。

    见苏妁开口,杜晗禄立马怂了下去,不敢再明着说自己不同意。只侧头看向苏婵:“那不如让婵儿自己做决定吧?”

    苏婵刚想开口,就觉得大腿被杜晗禄轻轻扭了一下。下力不是太重,她没有叫出声,她知道杜晗禄只是在提醒她。

    经此提醒,苏婵闭了口一时答不上来。她既不敢说跟爹娘回去,也不敢说跟杜晗禄回去。

    这时苏妁笑了笑,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寒意看着苏婵:“怎么,苏婵你如今嫁了人连爹娘的话都敢不听了?”

    苏婵眼中含泪,她由心的感激苏妁。她不敢为自己的自由争取,可只要苏妁强势了,她便有望脱离杜晗禄的魔爪。

    见苏婵这般懦弱,显然是被杜晗禄吓破了胆儿,苏妁只有唱起白脸儿来,威逼道:“苏婵,你若是嫁个人就连你爹娘的话都不听了,那你日后也别再叫我姐姐了,我的大婚你也不必来了!”

    “姐姐,我”苏婵为难的看看杜晗禄,佯作一副自己也无可奈何的样子。

    见各方僵持不下,谢正卿以命令的语气说道:“苏婵,你今日先回爹娘身边小住。”

    杜晗禄的意见谢正卿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如今没处置他的唯一原因便是不想枉做好人。毕竟当初苏妁已提点过苏婵,可她明知杜晗禄在青楼做的那些事,还是愿意嫁给他。

    见首辅都如此说,杜晗禄自是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老实闭嘴。

    散席后,苏婵跟着爹娘上了马车,往家驶去。

    马车停下后,苏明远和柳氏原想跟女儿好好谈谈,可苏婵借口不适,回了自己房间。看着屋内一切都没有变样,苏婵流了泪。多么好的出嫁前时光,可惜她亲手将自己送进了火坑!

    柳氏只当是女儿在爹面前不便说话,便随后跟来她的房间外,叩了两下门。

    “谁?”苏婵警觉的问道。

    “婵儿,娘想跟你说几句话。”

    “娘,婵儿累了,想小憩一会儿,有什么事待晚些再说吧。”边说着,苏婵缓缓解下面纱,拿干帕子擦了擦腮边的泪。这一哭,脸上便痛的厉害。

    透过铜镜,苏婵看着那张满是伤痕的脸,哭的更厉害了。如此模样,叫她如何去见爹娘!

    过了没多会儿,又响起了叩门声。这次苏婵有些不耐烦道:“娘!让我静一静!”

    “苏婵,是我。”

    一听这声音是苏妁,苏婵先是怔了怔,既而赶忙将脸擦干净,将面纱仔细戴了回去。这才走到门前将门打开,看着苏妁道:“姐姐,快进来。”

    苏妁有些纳闷,她来时还听二娘说苏婵谁也不愿意见,可看起来苏婵却是很愿意见她。

    苏婵将门锁好,转身朝着苏妁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苏婵,你这是做什么?”苏妁忙伸出双手去扶,可苏婵这次不是虚礼而已,跪在那儿就是不肯起来。

    “姐姐,婵儿要向您忏悔!”

    “忏悔什么?”苏妁万般不解的望着苏婵。

    苏婵垂了垂头,哽咽道:“姐姐,婵儿打小嫉妒您凡事都强过婵儿,所以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做些奇奇怪怪的事,以此宣泄心中的不满。”

    “您的步摇,是婵儿纯心偷的!您与首辅大人成双成对的鱼儿,是我故意用沾有红花油的手去摸的”说到这儿,苏婵说不下去了,抽抽噎噎的。

    苏妁看得出她是诚心悔过,自也不愿再拿这些过往的事去难为她。只是说道:“那灵儿也是你故意害的吧?”

    “是!”苏婵痛快应道。“原本只是不想让杜晗禄抬妾,故而才想将灵儿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可是不成想杜晗禄竟连个大夫不给她找,一失两命”

    见苏婵真的毫不隐瞒,苏妁便继续问道:“那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苏婵紧咬了咬唇,抬眼看着苏妁。苏妁这次再拉她,她没有拒绝,而是顺着那力道起身,与苏妁一起坐在了月牙凳上。

    “去了一个很可怕的地方。”苏婵将脸埋了埋,有意先做铺垫让苏妁有所准备,接着再细细道来。

    “灵儿死后,杜晗禄对我含恨在心,只是碍于姐姐跟首辅大人的关系,他隐忍不发。后来姐姐与首辅大人关系疏淡了,杜晗禄对婵儿的恨意便渐渐显露出来,只是那时他尚不敢太过放肆。直到首辅大人给三叔下了那道圣旨,将三叔调派去了冀洲,杜晗禄听他爹说了许多,终是认定自己压错了注,白白将我这个无用之人取进了门儿!”

    “那晚他照死里折磨我他说要为灵儿和他那未出世的孩儿报仇。他甚至命人打了个铁笼子,像关畜生一样将我关在里头,百般!”苏婵愈说愈愤恨。

    这些话通过苏婵亲口讲出,苏妁听的毛骨悚然。不过这些她至少听小婉说过了,故而也不太意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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