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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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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宝晋看着我,眸色沉沉如水,他半晌没有说话,见我一直看着他,良久,他才轻声道:“于小姐尸骨无存,只能做一个衣冠冢。”

    我惊讶地看着陆宝晋,我换了缓神才道:“她……她怎么可能呢?”

    陆宝晋眼里划过一丝不忍,他轻声道:“宁钦差让人打死她后直接扔在了郊外。”

    ……

    《礼记》中有云:“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宁钦差从没想到这一点,甚至连一点儿的怜悯心也没有,才会是这个结果。

    姬如绯神色一动,低声道:“宁钦差以什么身份?”

    “父亲。”陆宝晋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旋即他看着我道:“今日宁钦差要回京都,花罄黎也会被一起带走。两广的官银已被证明是她偷的,回京都会由大理寺再审一次。”

    我吃了一惊,急道:“不是明日于燕才下葬么?”

    陆宝晋艰难地点点头,我顿时心里一片黯然。陆宝晋来了却也没说其他的事,他像是并不知道月贵妃丢失的‘佛面’就是我怀里这只已经咽了气的猫。

    我偷偷问莹鹤先生为什么佛面没找到,宁钦差却走了,莹鹤先生告诉我,有些时候看似重要的东西其实并不重要。每个人一言不提的东西才是隐秘的重要,而大张旗鼓宣扬的东西,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大张旗鼓在某种程度上只是在像很多人宣告那件东西是自己的,即就是所有权。

    我没听懂莹鹤先生的话,但我转身便将花罄黎的猫埋在一品桃花斋里,当天下午花罄黎被送走的时候我只是远远站在桥头看了一会儿,并没有近前去送。她出现的太过于诡异,踪迹都使人猜不透,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值得我用多少感情来看待她,所以那边点到即止好了。

    点到即止,是一个很好的词。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于燕下葬,由陆宝晋主持,我跟莹鹤先生都没去,姬如绯倒是跟着董绿鬓去看了。我在莹鹤先生的院子里,他看书,我看他,好像日子也算过得不过。

    如此风平浪静过了七天,第八天的时候,一品桃花斋里却再次来了一个人。

    大红的广袖长裙,白皙五指握一把血红的玉笛。雪白的一张脸,眉眼之间尽是薄命相。声如出谷黄莺,色若早春泣血桃花。

    她迈进一品桃花斋里,轻轻一笑,准确找到了我埋着花罄黎的猫的位置,她立在树下良久凝望着那小小的坟茔,半晌才抬头,径直朝着莹鹤先生的书房走来。

    我在栏杆处便看见了她,我看着她进来,走进来一偏头柔柔一笑,漆黑的眼睫一闪,轻声道:“先生,我找姬公子。”

    我吃了一惊,从没人像她这样放肆,不请自来,不问自说。而且她长着一张花鸢的脸,她是凝谙郡主了了。

    她单手抱着一个红漆贴了金箔的箱子,也不坐,只是站着,脸上戴着一块大红色的面纱,面纱无风自动,她艳美的脸从面纱后露出一点儿来。

    “他不在。”莹鹤先生抬头扫她一眼淡淡道。

    姬如绯是真的不在画斋里,昨天一天没看见他,我问莹鹤先生,莹鹤先生说姬如绯是去南山看桃花了。

    我见莹鹤先生不再多言,而凝谙郡主又是一直等着的样子,便道:“真的不在,去南山了。”

    凝谙郡主柔柔一笑:“南山不就在这里么。”

    我疑惑的转头看着莹鹤先生,他收了手里的书,转头看着我道:“你先去沏杯茶来。”

    我虽然纳闷凝谙郡主的话,但还是照旧出去了。我再进来的时候,凝谙郡主已经靠在一边莹鹤先生经常卧着的的床榻上睡着了。

    莹鹤先生没有说什么,我放了茶便退了出去,到晚上的时候姬如绯回来了,他依旧是一身红衫子,遥遥看见我便喊。我想起这不请自来的凝谙郡主也没什么搭理他的心思,我同他说了凝谙郡主来了,姬如绯交给我一个盒子便去莹鹤先生的屋里了。

    我打开盒子,才发现是一枝钗,上面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银白的细长流苏盘绕着它,十分好看,太艳丽里,我并不喜欢,收了起来并不打算戴着。

    到了晚间的时候,丰阳第一楼送来了几样点心,说是有人预定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凝谙郡主,我用盘子盛了端去莹鹤先生书房的时候,凝谙郡主才刚醒来,她卸去了面纱,一张脸水光潋滟的好看。

    “我想请先生帮我一个忙。”凝谙郡主的声音微微带着倦意,她单手撑头看着一边桌子上的烛火。

    莹鹤先生头也不抬道:“什么?”

    “查出杀了宋姚的真凶。”凝谙郡主口气淡淡的,她说完话眸色一转笑起来,视线刚好落在我的身上,她忍俊不禁笑道:“别那样看着我,我就是了了,你不用猜了,这张脸皮是花鸢的,哦,她现在叫花罄黎。”

    我倒吸口凉气,她说的倒是真坦白,完全没藏着一点儿。

    凝谙郡主垂下头,用手指缠着自己的头发,良久笑笑道:“宋姚是我的夫婿,我从花鸢那里偷来的。”

第33章 事了拂衣去(二)() 
凝谙郡主说的事情略微有些久远,那是五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三月的时候,凝谙郡主得以出宫去佛寺上香,她帘子一撩,一眼就看中了上京寻夫的花鸢的容貌。

    常年待在宫中,她自有自己的手段。三天的时间,花鸢的生辰八字,祖籍何处,有何亲属她都查的一清二楚。

    凝谙郡主用了一个金蝉脱壳的计谋出了宫,随后使人烧了花鸢的家乡裕安城,那个贫苦的小镇,用的是一个‘瘟疫横行’的借口。凝谙郡主出宫时容貌已全无,但她有好的计谋,她打通了裕安城县令的人脉,县令随后便遂了她的心愿。

    花鸢从京都再回到裕安城时,裕安城已经是一片焦土。

    那一年,花鸢上京寻夫,她的夫婿名叫宋姚,她只靠着一个姓名在京都跌跌撞撞的找他,到了了她都没有找到宋姚,于是便是京都画人像的先生那里留下了自己的画像,并题上宋姚的名字。随后花鸢回到故土,便遇到了早早候在那里的凝谙郡主,擅长调香的凝谙郡主弄晕了花鸢,并撕下她的脸皮,随后请了莹鹤先生将花鸢的脸皮换到了自己的脸上,至于花鸢,则被她扔在了一条黑巷子里。

    用着花鸢的脸皮,凝谙郡主躲过了多方的搜捕,她在一个小城开了一家豆腐磨坊,请了两三个人专门卖豆腐,每日只是靠在美人榻上闲闲的睡着。她的美貌渐渐流传开,豆腐坊前聚集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她眉眼含笑却一低头便是一脸的厌恶。

    在皇宫中长大,她的心历练的像一块石头一样硬,她厌恶讨好男人,所有的男人……

    直到有一日,宋姚打马而来,他穿一身浅蓝色的衣裳,并不是一个好看风流的男人,常年在宫中做侍卫,他的手上留下了各种各样的疤,甚至额角也有一道浅浅的疤。

    宋姚单手拿着长剑,背着一个包袱走进凝谙郡主的‘鸳鸯豆腐坊’。他长身玉立,略微憨厚的模样,一看见凝谙郡主顿时羞了个大红脸。

    良久,他才敢低声道:“我是你的夫婿。”

    凝谙郡主收起手里两百金买的真丝绣花团扇,半侧着头打量着宋姚,她早在调查花鸢身份来历的时候就见到过宋姚的画像,宫中一个小侍卫,她对他有一些微薄的印象。

    宋姚从包袱里拿出一张画像,是花鸢在京都时画的那张,下面画师还写着宋姚的名字。凝谙郡主摇扇一笑:“你来干什么?”

    “从看到画像的时候我就开始找你,但……”他神色微微一变:“裕安城……”

    凝谙郡主及时拦住他的话头:“裕安城早没了,你来干什么?”末了,她戏谑的挑唇一笑:“你来娶我的?”

    宋姚面色更红,他梗着脖子还没开口,凝谙郡主掩嘴一笑:“裕安城都没了,你跟我的亲事自然也不做数了。”

    宋姚脸色一僵,凝谙郡主却在心里冷笑一声,一个穷困的侍卫,一场火父母兄弟都没了,没有积蓄,往后的日子也能看得出是一片惨淡。现在能娶到一个这么花容月貌的妻子,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凝谙郡主的手不着痕迹的摸着自己的脸皮,温热的脸皮使她安下心来。这张漂亮的皮是她的,她现在是一个美人。

    昔年在宫中时,她早早便被毁去了容貌,整日戴着面纱,宫中常有宫娥内侍将自己当成笑柄。但是无所谓,朱红色的枣木棍十棍下去便能要了一个人的命,一百棍便能将一个人打得血肉模糊筋骨尽断,而两百棍打完的时候,玉白色的石阶上只会剩下一件血衣。

    到后来,所有的人对凝谙郡主了了这六个字都闭口不谈,她待在自己的宫里,无聊的时候晚上数星星,白天数自己身上的疤痕。

    也有人因她可以挡灾的传言,在前来求娶公主的时候顺带提及她的名讳封号,国君要求她盛装面带薄纱出现在宴会上。她看着台下那些慌乱的求亲人,心里一块一块的结起寒冰来,到最后她连怎么笑都忘了,终日僵硬着一张脸,没有宫娥敢多和她说话,侍候她成了一种宫人的刑罚。

    她渐渐不再说话,眼睛无光,没有任何的盼头,只是等着死的那一天。

    被人所艳羡的封号——凝谙郡主了了,是她最终的枷锁。她不能死,不能离开,因为自己的父亲会偶尔像她传递一些宫外的消息,比如说:“了了,等你十五岁的时候,我就接你出来,带你去看宫外的好东西,你娘亲很是想念你。好不好?”

    再比如:“了了,若是没了你,为父可如何是好呢?”

    再比如:“了了,我是为了你好,若是在宫外,你绝不会有这样的好日子过的,你那些同辈的姐妹出嫁后被凌虐致死的人很多,你知道不知道?”

    每一次都是以一个问句结尾,她也不知道答案,只是觉得自己该活着,于是便就这么活了下来。直到有一日,有内侍带着宫娥突然涌进了她的寝殿。

    那内侍说了三遍,她才明白是一个侍卫偷盗了自己的发饰,私藏被捉,陛下让她发落。

    发饰被送上来,是一个银钗,上面缀着一颗红宝石,精致的流苏缠绕着红宝石。艳丽精致的发饰,她看着却觉得陌生,良久,她听到自己苍老的声音,慢吞吞道:“杖毙。”

    那时她的宫殿外已早不杖毙宫人了,玉白色的石阶上渗进来丝丝的血,变成了一种很奇异的颜色。她走出自己的寝殿,那一天天上下着小雨,她独身撑一把伞走到自己的寝殿外。

    桃花已经开了,玉白色的石阶上落着零星的红桃花瓣,她缓步过去,便见有一个男子跪在石阶下,他垂着头,她看不清他的神色,有几个内侍拿着朱红色的桃木棍子候在一边,等时辰到了才能行刑。

    宫中的规矩是很严苛的,严苛的使她心生麻木。

    那侍卫猛地抬起头,隔着朦胧烟雨看过来,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压低了纸伞遮住自己的脸。

    她听到那侍卫高声道:“郡主银钗乃是属下无意偶拾的,并不知道原是郡主的,今日属下横死,还望郡主能体恤属下,将这只银钗赠予属下。”

    “要它做什么?”很意外的,她多年不说话,却突然对着他搭了腔。

    侍卫高声笑了一声,在她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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