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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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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上慢慢多了笑容,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易怒,只是还是不爱说话,她只是慢慢地贪恋睡觉,她在梦里过的很开心。她十八岁得王上赐下封号,一把弯刀一副铠甲她光耀门楣,她高束起长发,身后跟着一个浅蓝色的身影,那人比她高些,懂得四书五经,懂得奇话本子,懂得上古神兽,也懂得兵法三十六招,他无所不知,太阳什么时候起,月亮什么时候落,她什么时候最开心,什么时候最烦恼,什么时候最害怕,他全都知道,他像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神算子,为她付账买吃食,为她下雨天撑一把伞。

    悠长的岁月里,他一直立在她的身后,他偏爱淡淡的蓝色,指尖总是萦绕着一股兰花的香气,她看不见他的面容也不记得他的名字,她只是觉得无端开心,她在自己的梦里过的很好。

    第二个月初时,华贵的园子里终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馆朱。

    那一天意料之外的下着雪,石阶上冻着一层薄薄的冰,她坐在轮椅里,由侍女推进一个屋子,那件屋子她没有去过,进去了才觉得很是素雅,一张绣了兰花的屏风放在屋子中央,暖春香的香气在四周缭绕,她本来微微有些慌张的心安定下来。

    窗外的风吹的屋里的纱帐不停地飘着,像是一个要索命的阎罗,下一刻便能卷住她的脖子勒的她没了气息。

    她等着,身边的更漏悄无声息地落着沙子,终于,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终于有人进来了,她看着出现在门边的声响微微抬起头。

    环佩叮当,传来的声音听来是个女子。

    门猛地被人从两边推开,风吹的凉气直直往她的伤腿上窜,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那门很快闭上了,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门边立着一个女子。一身大红的衣衫,瞧着她似笑非笑道:“水屏。”

    她的名字成了水屏,她不知道是馆朱随口起的,还是自己之前便叫水屏。她应了一声,却不害怕,只是愣愣看着面前的馆朱,风吹的窗子呼呼作响,屋子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馆朱起身走到榻边斜斜坐着,她单手捧着一个小巧的金色炉子,斗篷下的一张脸露出来显得苍白艳丽。

    “我叫馆朱。”那是馆朱同她说的第二句话,随后馆朱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去漠北,那里正是隆冬。”

    “好。”水屏听到自己寡淡的声音,很久不说话,她的嗓音陌生的吓了她自己一跳,她扫一眼屋子里只有自己和馆朱,才敢确定是自己说了话。

    馆朱笑了笑,满意的垂头看着她,犹如看一个得心应手的东西。

    “我要怎么做?”水屏生硬地开口问道。

    馆朱淡淡一笑,摸了胭脂的脸漂亮的犹如一个上好的水红色瓷器,她眉梢一挑,眼波动了动道:“你最擅长用刀,我要让你去带兵打仗。”

    “好。”水屏回答道,说完她才想起自己的腿,站都站不了太久。

    馆朱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便瞬间明了,她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那不是问题,你若决意上疆场,我会保住你的性命。”

    漠北多狼,对战的将领自小在狼堆里长大,很懂得如何去操控狼,她去的前十天,惨败。

    到了第十一天,她终于赢了一场,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胳膊被军医截断了,她才恍惚想起自己为了擒拿对方的将领被狼生生咬断了一只手臂,她不觉得疼,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帐外的风雪。

第96章 风雪夜归人(五)() 
“是馆朱?”我轻声询问道,馆朱能够抹去人身上的伤痕,无影无踪地治好一个濒死的人,那样的话,续上断肢于馆朱而言,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水屏点点头,她的神色有些茫然,眼睛在阳光下显示出一种琉璃才有的光芒来。

    馆朱在风雪夜里带着侍女突然到了营帐里,水屏躺在帐子里,没有听到声响,也没有听见军队因外人到来而造成的骚动,她就看见了馆朱。馆朱穿一身大红色的衣衫,一件雪白的大氅披在肩上,玲珑十指泛着粉色的光,她身后跟着的侍女眉眼低垂不敢说话。

    良久,馆朱坐在水屏的榻边,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了一把银针。

    水屏看着馆朱,只是眼睛动了动,随后泼天的疲倦便沉沉砸了下来,馆朱的脸越来越模糊,到最后成了一个剪影。

    第二日水屏被侍候的侍女喊醒,她醒来的时候,风雪已经停了,有人走进帐子里来,那人穿一身水蓝色的衣裳,雪白的狐狸毛点缀在衣领处。

    那是一个男子,穿的儒雅淡然,眉眼清淡含笑,却是不说话,见了她如同暗号一样,他丹唇一动道:“小姐。”

    水屏看着面前的男子,一颗雀跃的心猛地沉下去,她原以为他会是她梦里的那个温和的人,却不想是一个这样木讷的人,且他还带着馆朱的命令而来。

    水屏不喜欢馆朱,从馆朱身上若想得到东西,你需要用更贵重的东西去换,每一个沾上馆朱的人都有一种不得好死的意思在其中。

    男子侍候着水屏,一匹白马跟在她的身后,她打仗,他递刀,她喝酒,他提壶。

    随着大战的一次又一次胜利,军队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许多最开始不习惯水屏这个空降来的将领的人,也对于她出神入化地使用兵法而取得胜利从心里觉得佩服。水屏渐渐地会跟他们坐在一起吃酒聊天,水屏大多数只是安静听着的那个人,偶尔双颊一红淡淡一笑。

    那个男子也曾被许多人打趣,所有人都以为水屏会嫁给那个看似羸弱的男子,但是没有,那个风雪夜来的男子,在另一个风雪夜突然失踪。

    他离开的那一夜,水屏已经准备班师回朝,有士兵前来回禀那男子失踪时,水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神色一片迷茫,风雪夜吹的人心都冷成了一块冰,她抬头神色冷冽看着面前的小将,良久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了。”

    她只是知道了,并没有去追去找。

    回了京都的一路异常顺利,馆朱是雁国的国师,她立在大堂上眉眼一动冲着雁帝笑道:“水屏可是一个难得的将才,只是……”她眉眼一沉,做出一个思躇的样子,文武百官屏息看着她,良久她眉眼一松转头透过堂中的官员,一双如狐狸样的眼睛精准扑捉到了水屏,淡淡一笑道:“到现在还没有出嫁呢,陛下该给水屏找个好郎君才是。”

    朝堂之上,百官群荐,于是水屏被封了一个不小的官职,她一身戎装立在馆朱的身边,周遭的人自动为她让出位置。

    水屏设立了一场比文招亲,去的人多得是一些寒门士子,屡次科考屡次不中,最后没了办法,只要能进入朝堂高寻常人一等,怎么做都是好的。水屏的比文招亲简直像是一个从天降下来的馅饼。

    招亲的那一天很是热闹,冰雪消融已经是初春,四周的景物都带着勃勃的生机。水屏脱下一身甲胄,换上轻盈的罗裙,她一双干净纤长的手端着茶杯坐在中央,垂眼懒懒看着来比试的人。

    当然,其中不乏贵公子,毕竟朝堂上馆朱一言九鼎确定了水屏的位置,多数人为了巴结馆朱,便让自己的亲属来比试。

    只是,水屏一个一个看过去,却觉得都眉眼陌生的厉害。

    最后书卷全部收起来的时候,垒满了四个桌子,挡住了水屏的视线,她有一瞬间的茫然,像是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正在做什么。

    她身边坐着馆朱,馆朱仍是一身大红色的罗裙。她看天看人,视线顺着天边的云看过去,突然就对上了馆朱凌冽的一双眼睛,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垂下头,有侍女捧过茶,她下意识喝了一口。

    茶水太烫,茶叶太老,递茶杯的姿势不对。

    什么都不称心。

    她放下茶杯,目光灼灼看着馆朱,一双眼睛泛起神采,淡淡一笑道:“我要嫁给那个营帐里的人。”

    “他?”馆朱狡黠一笑,馆朱显然是一直在等着她说这句话。良久馆朱垂眼端着茶杯,轻轻吹开浮在水面上的清茶再抬头时见她还是在盯着自己,便笑了笑放下茶杯正色道:“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么?”

    “名字?”水屏喃喃道,良久她失落的转过头道:“不记得了。”一瞬间,一股莫大的心酸充斥着心房,她几乎泫然欲泣。

    她不知道他叫什么,但她已然是错过了他。

    在当年的秋天,水屏再次出战,她的一双手越发狠厉,眉眼也被战场的鲜血滋养的艳丽起来,只是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水蓝衣袍的少年,她对他的唯一印象,只是他生的好看,做什么都称她的心。

    春去秋来,水屏嫁了二十个人,有的是她抢来的,有的人馆朱刻意要求的,她的将军府修的阔气,每个小筑都住着一个夫君,她没事的时候就大家一起聚着聊天,她仍是像在军营里那样,撑着头只是听着,听到兴起时淡淡一笑。

    “你一直不记得他?”我有些惊讶。

    水屏轻轻笑起来,眉眼一瞬间活泛起来,她笑道:“是啊,一直不记得。”

    “那当时他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怎么不抓住他?”

    “他不是他。”水屏笑笑:“我梦到的那个人跟我再军营里遇到的,不是同一个人,虽然相似,但不一样的。”

    我想了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船缓缓朝前走着,马上便快能靠岸了。

    “你认识一个叫玉讪的么?”水屏突然道。

    我点点头:“算是认识吧,他总爱找事,也是馆朱手下的。”我对着船舱里的姬如绯努努嘴道:“今天我本来是跟姬如绯出来的,谁知道半道上就换成了玉讪,幸好莹鹤先生来的及时。”

    水屏笑起来,她想了想轻声道:“你要小心他。”

    我一怔:“他是生意人,应该不算什么危险的人吧?”是啊,相对来说,水屏才是危险的那个。

    “馆朱之前并不信任他,所以他的任务是单独的,他一直是自己活动,跟我完全不相交。”水屏的神色淡淡的,彷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掀玉讪的老底,她看了我一眼继续道:“直到有一次他去了一趟大漠,回来的时候剩了半条命,馆朱一下子就十分信任他。”

    “从那儿开始,你才会见到他?”

    “是的。”水屏笑了笑,眼睛里全是讥讽:“只是他那个人太有野心,我不喜欢他,见了也多数时候当做没看见。”

    大漠,大漠离雁国其实算是远的,但是大漠的那一边也是一片水源,青山绿水气候宜人,尤其是那便有很多雁国所没有的东西,因此在前几年,商人大多都会一起去大漠,这样一趟虽然走得艰辛,但是得到的回报是很可观的,玉讪应该是那个时候去大漠带回来不少的东西,换来银两证明了他的价值,因此才为馆朱所信任。

    我正想着,船已经靠岸了,莹鹤先生正立在船边的树下,四周来往的人并不多,他站在那儿手里拉着曲央,曲央笑着对着我夸张地摇着胳膊,我心里没来由的堵得慌。

    水屏也看见了莹鹤先生,她笑笑同莹鹤先生打招呼,我扶着船边船夫的手下了船,脚才落地,船又划回了水里,我转头惊讶地看着水屏,水屏却对着我笑了笑,她的意思不用猜我也知道,她大约是觉得自己错过了,不愿意让我也错过,但是我与莹鹤先生,哪里有错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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