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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妇人流泪点头。
&nb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她要比当年看上去老的太多，要是看得不仔细，还真的不会记起来有这么个人。枉费她们大海捞针一样找寻这个女人二十几年，没想到她苍老的这么快，难怪这些年都没有她的消息。
&nb“玉娘，你终于肯出现了，娘娘找的你好苦。”蕙香咬牙切齿，看到玉娘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想打死这个女人。
&nb“我知道娘娘一直在找奴婢，所以我更不敢现身，自从娘娘生产后，奴婢就带着丈夫和孩子离开了京都，先后去了很多地方，可无论奴婢逃到哪儿，每每遇见官兵，都打心眼儿里害怕。奴婢只能一直逃，一直逃。”玉娘捂着心口，现在想起心口仍旧砰跳。
&nb静和氏看着她，温湿的眼睛盯着她的脸。“我问你，哀家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
&nb玉娘泪流满面，她早已泣不成声。“是奴婢做的。”
&nb眼泪从静和氏的眼睛中流淌，揪心的疼在她全身驱动。
&nb“当日娘娘生产下来的皇子，是健康的孩子，是奴婢亲手捂死了皇子，皇子身上多处淤青也是奴婢做的。”玉娘说的都是实话，因为这些实话已经折磨了她二十多年，她也逃了二十多年。
&nb害死了皇子，二十年后，就在前不久，她的儿子被人活活打死，也许是一报还一报，这一生她做过伤天害理的唯有此。
&nb蕙香扶住静和氏，她擦擦眼泪，问道玉娘。“是谁指使做的？”
&nb“是……先帝。”
&nb犹如晴天霹雳，给了静和氏重重一击，她睁着眼睛俯身问：“你敢骗哀家，哀家要杀了你！”可眼泪却就这么从她的眼中流下。
&nb因为，她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nb“奴婢既然来见皇后娘娘，就没想过还有生还的可能，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是先帝让奴婢这么做的。得知娘娘怀有身孕，先帝虽然表面和气，可他并不高兴，并不想让娘娘生下孩子。其实，先帝早在娘娘怀有身孕的时候就已经吩咐奴婢，让娘娘腹中的孩子难保，可皇后娘娘太爱皇子，奴婢无从下手。在娘娘生产之日，先帝私下召见奴婢，若娘娘生下女婴，则留。若是男婴，则……杀。”
&nb静和氏泪如雨下，她仰头大笑，斑白的两鬓和她的眼泪一样，刻着这些岁月划过的伤。
&nb“蕙香，你听见了吗？哀家当年的孩子很健康，哀家听到了他的哭声，他是健康的孩子。”静和氏仰起头。“可是先帝，为什么你容不下静和，容不下我的孩子。”
&nb静和氏跌倒在地上，凤霞宫传了医术最高明的太医，太医说，太后娘娘所受打击太大，已病入膏肓，只怕再也无法康复。
&nb女医玉娘被蕙香下令处以绞刑，当天晚上，皇宫上空电闪雷鸣，暴雨下了整整一夜。
第331章 封阳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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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昨夜的大雨将地面浸湿，浓密交叉的绿枝还滴落着水珠，封阳宫内，粗犷雄厚的男音从昨夜就没完没了的哀嚎，宫女侍卫将耳朵捂紧都抵挡不住那难听的噪音。
&nb“来人啊，放我出去，你们敢这么对本王，等本王出去一定斩了你们的狗头。”
&nb“快点来人，放本王出去，放我出去。”五王旭坐在封阳宫地面，手持棍棒不断敲打房门，一边敲打一边叫喊。
&nb宫女侍卫没人敢多待这里一会儿，都远远避开。
&nb“放老子出去……”
&nb听见门锁颤动的声音，五王旭急忙从地上扶着门爬起来。“你是谁？快救本王出去，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nb门锁开了，冷暮飞穿着一身侍卫的衣服站在门口。
&nb五王旭上下打量着他，觉得奇怪，又好笑。“九弟？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为兄差点儿没认得出你。”
&nb“当然是为来救你。”冷暮飞提着匣子走进封阳寝殿，并让五王旭将房门关好。
&nb见冷暮飞在席子上坐下，不紧不慢的拿起匣子的盖子，五王旭急躁的心可是按捺不住了，他向门外瞅了几眼，关上房门后，忙说。
&nb“九弟，趁着现在无人，咱们还不快走。”
&nb冷暮飞抬头看他，头发乱蓬蓬的，浑身粗气，哪像一个王爷。
&nb他抬眼说：“一夜没吃东西，五哥身体受得了吗？”
&nb五王旭用力捶打胸膛，翘起大拇指。“没事，五哥我三天三夜不吃东西也没事，这身体扛得住。”
&nb‘咕咙……’
&nb五王旭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摸了摸脑袋，尴尬的笑了，也盘腿在席子上坐下来。
&nb“我说，现在不走，还走得了吗？”
&nb“五哥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冷暮飞取笑道，顺着匣子，取出一瓶上好的陈年老酒。
&nb“笑话，谁敢说我五王旭胆子小！”
&nb五王旭天性嗜酒如命，见到酒一下子就抢过来，抱在怀中，这迫不及待打开瓶塞一闻，还是几十年宝贵的陈年老酿，更加爱不释手了，左看右亲。
&nb“五哥还是改不了这爱酒的习性，难怪父王将你派往那种荒凉之地。”冷暮飞总是不忘打趣儿他。
&nb五王旭急性子，立即丢掉塞子，大饮一口，脸憋的通红，还直道：“好酒，这可真是好酒。”
&nb他拉起冷暮飞的手。“九弟，不是五哥胡说，父王那老东西打我出生起就看不起我，你们都是皇子，娇生惯养。可我呢，从下生就被分往那种地方，我若不喝酒，不打仗，还能干什么。他老东西以为本王想回来，哼。”
&nb五王旭一边喋喋不休，一边大掌随手抓起盘子里的鸡腿狼吞虎咽下肚中。
&nb冷暮飞只顾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轻笑。
&nb“你别小看了这酒，它可比女人还要有味道。”五王旭说着将手中的酒瓶强行塞进冷暮飞手中。
&nb“九弟，你也尝尝。”
&nb冷暮飞看着酒瓶，寻思片刻接到手中，薄唇轻抿了小口，瞬间放下来。
&nb“哈哈哈，瞧瞧你，养在皇宫里的就是娇贵，看哥哥的。”五王旭拎起酒瓶仰头直接将酒灌下腹中。
&nb吃饱了，也喝的够了，五王旭歪头栽倒一旁，醉醺醺里，他扯着脖子喊道：“瞧瞧今日殿上那个龟孙儿，九弟，你放心，等为兄做了这皇帝的宝座，你就是那个最大的功臣。”五王旭拍着冷暮飞的肩膀，高声大笑。
&nb冷暮飞移开他的手，细长的手指轻轻拂去肩膀处的灰尘，面色淡如清水，说道：“等五哥做了皇帝，还留得下臣弟吗？”
&nb话语罢，五王旭沉默了一刻，继续大笑。“九弟，为兄可只信得过你。这不，你一封书信，我想都没想就冲了过来，大殿之上，太后那老婆子那样逼问，五哥我也是只字未提，九弟还信不过我？”
&nb瞧着男人站都站不稳，醉憨的模样，冷暮飞在他身前半蹲下，邪魅的嘴角又是浮现那一抹轻柔的笑。
&nb他看着五王旭。“若是连哥哥都信不过，九弟我，又能信的过谁？”
&nb五王旭笑眼一眯，庞大的体型翻个身都让他觉得困难，他靠在桌旁坐起来，浑浑噩噩里，他说：“不瞒九弟，哥哥我也确实留了个心眼儿，带着这十几万大军千里迢迢赶赴京师，怕恐生变故，来的时候，我呀，特意将行军令牌交给了你嫂子保管。如果我有不测，这十几万大军就会全然听从她的命令，看谁敢动老子一根毫毛。圣上那小子，即便想要我的兵权也只能随我到边塞去走一趟了。”
&nb“哥哥说的，是这快令牌？”冷暮飞不足为奇，如寻常般泰然拿出一块小小的令牌，放于五王旭的眼前摇晃。
&nb五王旭的眼神随着令牌来回游荡，他眼睛不眨一下，痴痴傻笑。“九弟少又打趣儿我，随随便便拿一个令牌糊弄哥哥，你……”五王旭想趁机夺取冷暮飞手中的军牌，但男人身手太敏捷，五王旭愣是扑了个空摔在他脚下，吃了一嘴的灰尘。
&nb他摔得鼻青脸肿，依旧不知。“这令牌怎么在你的手上？”
&nb他想了想，双手拧成拳头狠狠砸在地面，不由唾骂。“那个臭娘们儿，等我见了她，非扒了她的皮！”
&nb冷暮飞叹了口气，摇晃手中令牌，瞧着趴在脚下的男人。“这女人有时候，还是要比酒听话的多。”
&nb“冷暮飞，你敢这么对老子，老子要杀了你——”五王旭发狂怒喊，还没等他起来，一口黑血吐在了地上，他整个身体也砰的一声再次栽倒。
&nb看着地上的黑血，五王旭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怖，他摇着头。“你…你居然在酒里下毒？”
&nb冷暮飞低下头，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像只蠕虫一样于死亡里挣扎，他温柔的脸面骤然变得阴冷，唯独不变的是唇角那抹可怖的笑容。
&nb“下毒？我怎么会在酒里下毒。”他耸耸双肩。“不过是在你最终爱的酒里添了点特别的味道。”
&nb“为什么？噗——”五王旭又一次口吐黑血，这一次他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nb冷暮飞笑脸阴沉，他冰冷的开口。“因为，我需要你的兵权。”
&nb五王旭这才明白，他手哆哆嗦嗦指向冷暮飞。“是你，真正想夺皇位的人是你，你还要杀多少人？”
&nb“等他们到了地下，哥哥自会一一见得到。”冷暮飞摇着手中的令牌，轻笑着离开。“旭王爷嗜饮过度，不幸暴毙封阳宫。”
&nb五王旭看着眼前那扇房门落下，他拼命的伸出手，却怎么也爬不过去“救命……救……”
&nb直到躺在在呼喊里，奄奄一息。
第332章 悠悠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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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王爷，王爷开开门吧，您这样不吃不喝，怎么得了。”静儿端着饭菜站在门外，眼望着正午高照的太阳悬在头顶。
&nb冷语心走到院口，罗绮深绿轻衣披在她身上，直拖到脚下。她静静看着静儿在门外愁眉苦脸的唤了一遍又一遍，整整三天了，里面一丝动静都没有。
&nb庭院四周的桃花经昨夜暴雨，花叶平铺了满地，未干的水中浸泡着美丽的花瓣，再美也变得残破，几个侍女正埋头打扫。
&nb她们弯着身体，手拿扫帚却单单看着，犹豫不决。丫鬟们知道，王妃素来最喜这些花草，若是见了这满地的折损，定会伤心。
&nb她们凝视很久，互相看了看，还是将这些残破的花瓣扫进簸箕中。
&nb凭谁见了这一幕，都不由心里泛起酸涩。
&nb冷语心没像前两天走进院子到房门前相劝，她只是在院口自己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nb“我好像看到郡主在院口。”
&nb“什么？哪有人在啊，准是你眼睛花了，快打扫吧，看这天，保不其又要下雨，只是苦了这些桃花。”
&nb“是苦了我们！”
&nb“……”
&nb冷语心随意的走，走着走着就到了北亭院，莫云住的地方。
&nb她抬头，仰看着红漆的牌匾，不自主的笑了下，正当她转身，莫云刚好从房间出来。
&nb听见门落的声音，冷语心压低了头匆匆离开，一路上小碎步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