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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横刀-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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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优美斜身蜷腿在沙发上,抱着酒瓶看着他。

    严小刀开了句荤玩笑:“不能让咱们简总觉着老子时间太短吧,两小时也比平常快了!”

    真优美掩嘴羞赧一笑,面带樱花之色,也很动人。

    就这时候,楼上好死不死地又传出动静,一串“噗嗤咯咯咯”像是死活再也按捺不住的笑声透过被褥的层层遮掩,愈来愈响,从楼上绕着楼梯扶手盘旋而下,穿透力极强地撞入严小刀的耳膜,而且笑起来就没完没了、酣畅豪放,笑尽了揶揄嘲讽之意!

    这回轮到严总尴尬一转身,觉着某个烦人的家伙怎么能无处不在?!他其实特别理解和怜悯渡边老人渣是怎么被凌河活活气成心脏病复发的。

    金色晚霞在天边燃烧,残日烧掉最后一丝余烬,融化着吞入海平线。“云端号”上最盛大的嘉年华,在回程途中最后一个疯狂的夜晚即将上演,衬着天边灿烂的余光。

    真优美提到今晚或者明晚,但严小刀心里有数,明天就驶入领海边界,今晚是那些人最好的机会,如果有人想要动手。

    门外走廊已有走动和喧哗,许多宾客携伴出来,从各个不同方向步向餐厅、酒吧、剧场、按摩池活/色生/香的夜生活又开始了。

    闹钟响了,真优美小姐临走时甚至流露明显不舍之意。

    真优美经过玄关时,严小刀一把伸手拦住,将她精致的日式盘头扯乱了后面几束头发,弄歪一只簪子,再将领口也扯开一些。

    严小刀靠在玄关墙壁边,揽过姑娘的腰,在真优美裸/露在外的后脖子上毫不客气地咬下去,唇齿很娴熟地磨出吻痕印迹,留了个牙印。

    然后放开人,以眼神示意,可以走了。

    “严先生多保重。”姑娘眼梢绯红,默不作声凑上来,虔诚地吻了严小刀的侧面,不敢再有过多奢求,碎步快速离去。她上岛之前在船上就注意了严总,自然是对这个男人心存好感。只是,有些男人,天生是浪子的性情,总能像海角天边的风一样吹动了人的心,却又让人摸不实在也抓他不住,这就不是任何女人能拿得住的一颗心。

    紧跟着又有人叩门,这次倒是没有啰嗦,服务生为每个房间的客人递上金字烫印的正式请柬,请宾客前往楼下红磨坊剧场一齐观看歌舞伎表演,这是今晚嘉年华的重头戏。

    严小刀收到的是给梁有晖的请柬,复式套房附赠的剧票是剧院包厢专座。他自己那小舱房的票应当只能坐普通观众席。

    梁有晖的电话迅速就来了。

    梁有晖凄凉凉地:“小刀,怎么着,你把我房间占了,还把我的包厢也占了。”

    严小刀痛痛快快道:“我不去剧场,票你拿走。”

    梁有晖一听又不甘心:“小刀,去啦,一定得去啊!这艘船上的‘松竹汀艳舞’在整个东南亚航线上都是着名的,你这土老冒肯定都没见识过,我带你见见世面,你看了不会后悔咱们坐一起?”

    严小刀琢磨怎么搪塞掉这人,梁有晖却说:“还不乐意让我跟你情人坐一个包厢?这么嫌弃我?介绍一下认识么!”

    严小刀说:“我就没兴趣,不爱看戏!”

    严小刀年纪不算老,但经历算得上丰富,这些年把各种热闹戏荒诞戏苦情戏和逢场作戏等等人生悲欢喜乐七情六欲的大场面见识多了,他现在既不爱演戏,也懒得瞧别人在他面前做戏。

    严小刀上了楼去,发现凌河已经撑起上身,与刚才隔空捉弄取笑他的状态又不一样。这人就安静寂寥默不作声地靠在床头,脊背挺直着,双眼凛然望向窗外,让紫色霞光涂满俊美的面庞。

    严小刀缓步踱过去,凌河转过头来,妙口生莲:“你去看剧吧,‘松竹汀艳舞’确实有名,不凑这个热闹太可惜了,严总。”

    严小刀道:“今晚必须待你身边,过了今晚就入境了。”

    凌河浑不在意地冷笑:“有什么的?你出门玩你的,让那几个老家伙放马过来。”

    严小刀反诘道:“我出去逍遥快活,你一个人留在这房间里你能行?”

    “我有什么不能行?”凌河蓦地沉下脸去,很俊的五官像是突遭冰封雪泼一样变得冰冷凌厉,盯视着严小刀,浑身的刺在无形之间都戳起来了。

    “我不就是行动不便么,严总?今晚你走出这道门,我是不是就会被人砍死了?一定是啊,你若是不护着我,晚上假若不回来了,我明早就踏不上天/朝的土地了。

    “夜深人静门外纵情欢声、海面腾起礼花的那一刻,我就会被人砍死在这张床上,到死都挪不动一步,被大卸八块

    “等你回来的时候,你看到的就是我的手,我的脚,还有我的头,或许还有藕断丝连着连在躯干上的琐碎零件,到处都挂着零碎模糊的血肉。呵,到那时候,麻烦严总帮我把各处零件都缝回来,缝漂亮点,也不枉你我今日相识一场。”

    严小刀沉默着听这人说完,胸口涨满的情绪迫使他几步上前直接跨到床上,压住对方半个身子。

    凌河迅速别过脸去,骄傲地昂着下巴眺望窗外已尽的血色,像是与天在撕扯、争夺那最后一点霞光,绝不低头。

第五十六章 风云突变() 
此为防盗章;6小时后即可正常阅读感谢耐心。许多宾客身边的男伴女伴又换了面孔;互相交流过人肉资源;气氛十分和谐统一。也有人从岛上带走**性感的土着美女;直接掮人越货。

    白沙滩上;一条椰棕小径通往游轮码头,严小刀携着凌公子在小径尽头终于露面时,事先知情的和完全局外的、好事的和路过的、以及岛上的家养保安和服务生们;各路人物不约而同都被这披金斩霞般无法忽视的亮眼的存在;吸引住了精光。

    凌河做渡边仰山的阶下囚时一身狼狈肮脏恶臭,况且能让阅人无数的简铭爵惊叹“花魁”,让严小刀默认“倾城绝色”;如今刷洗干净、焕然一新的凌公子;在这区区小岛一块弹丸之地,得是何等风流惹眼的人物!

    严小刀是弄来一张轮椅的,缓缓推着凌河往码头走去,也不用刻意招呼熟人,路上眼瞧着都是对他们颔首哈腰殷勤客套的人。

    严小刀身体和精神上仍是绷紧的,一刻都不敢放松,眼观六路,瞄着四周保安腰间的枪/支军火。凌河侧过头对他淡淡地吩咐:“不用担心,大着胆子推着我走你的。”

    严小刀压低声音;只让身前人听得到:“渡边那老家伙应该还躺在病床上;只担心其他几个;或者还有来路不明的。”

    凌河反而十分轻松;仰脸探寻瞅着他:“严总,倘若今天是你做活儿伏击某人,你会选择在这岛上现在下手,还是等到了那‘云端号’之上,再暗中动手?”

    严小刀不假思索坦白回答:“在船上动手。”

    凌河心领神会地笑了:“这就对了么,在归程途中船上动手伏击我们,成功率更高,顺便还能将你我的尸首扔进大海,直接葬身鱼腹,处理垃圾的繁琐都省了,骨头渣都找不见,境外三不管地带也无人细察,我说的对吧?”

    严小刀:“没错。”

    凌河悠哉闲哉地坐于轮椅上,就是来走秀观光的,没有任何佝偻猥琐的病姿或萎靡不振的神态,微风拂过半长黑发时整张脸像镀了一层光,眉眼末梢染着从天边云端泄下的红霞,眼如绿玉,容光焕发。

    而且,他穿的是严总之前穿过的一身衣服,许多人看出来了,这显得极为暧昧,完全脑补二人是从一个被窝筒里钻出来的。

    严小刀之前去靶场跑马射箭,穿过一身便装马裤长靴,宽松的麻布衫这时套在凌河上身,下身是烟色马裤,一双褐色长靴。两人身段差不多,严总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标准北方爷们款型,而凌河手脚修长更加显瘦,愣是将衬衫长靴穿出个空芯儿晃荡、衣袂飘飘的潇洒感。

    两人一前一后,活脱脱是用迫人的气场在人丛中开辟出一条路来。严小刀推着凌公子,一点不像推个残废,简直像推出来一位隐世高人,一代宗师出山来了,随时准备起手抬式大杀四方。

    凌河一路向后仰靠着,一手敲着扶手,在码头海风拂面时瞥见船舷上站着姓游的那位大爷。游公子一副茶色镜片之后,眼神仍然带有乖张的戾气,褐金色脑门泛着光泽,一声不响盯着他二人看。

    凌河毫不在意,云淡风轻地对严小刀说:“上船吧,走你的。不必担心游先生,他不敢,他对你一定是瞻前顾后,投鼠忌器。”

    严小刀哼了一句:“借你的胆。”

    凌河明快地笑出声:“哈哈,严总,我凌河是单人独斗没依没靠,你是吗?你虽然单枪匹马但你后面有人,你背后靠着一棵参天的大树,任何人与你严总打交道,总要计较个你来我往。与你作对就是与戚爷为敌,让你难堪就好比往戚爷脸上啐口水、打耳光,做这些事之前他们能不掂量么?游灏东色厉内荏欺软怕硬,我赌他怕你,他就是不敢!你就只管照应我上船,他以为你后面还有大招,就更不敢轻举妄动,咱们胆子越大他越是要逡巡迟疑首鼠两端。他又猜不出戚爷到底安排了几路人马,自然就什么都不敢做。燕都大剧院的经典言派名段空城计,你不会唱还没听过么?”

    “你会唱啊?”严小刀发觉凌河讲的每一句话都在情在理,戳人暗穴,与他许多想法不谋而合,有时简直是与他内心吐槽节奏暗合的提词器,让他无法反驳。

    凌河难得有雅兴跟严小刀闲扯,仰起脸笑说:“我还学过几句,改天给你唱,如果你能保我活着出去。”

    重回“云端号”之后各家主仆收拾打点、零碎拼凑出的时间掠过不提,在回到舱室时出了些小矛盾。

    宾客们原装原路地回船,当然仍是各回各的客舱,他们的船票是往返vip接待。

    严小刀身边多出来一个人,凌河是个额外的人数,半道以非常途径“搭乘”了这条船,他现在就没地方睡了。他若是有地方睡,严总就没地儿躺了。略显逼仄的舱室里,严总也不能摞在凌河身上睡。

    凌河推着轮椅进舱转了一圈,顿觉空间狭小、天花板也太低,他一进来,严小刀都进不来了。

    “确实小了点,我睡地板。”严小刀略感抱歉,但他又没有插科打诨向公子爷哭穷的习惯。

    凌河可并不体恤严总的一片孝心,诡秘地冲他勾了勾手掌。

    严小刀弯下腰,双手撑在这人轮椅扶手上,做洗耳恭听状。

    他是个很随意的动作,然而撑下来再一抬眼,却又迅速垂下眼皮回避。凌先生就是那种,远远一眼望过去就被吸住视线忍不住想要移步近前细看的人,一旦真的移近了,这人好看得能将人全副意识吞没严小刀不喜欢这种肢体感官和神经中枢不太受自己控制总要发痴走神的状态。

    凌河倒也不装蒜,伸手就往楼上一指:“这船的最顶层,是豪华复式套房,严总不知道吗?”

    严小刀点头:“知道,都订满住了人了。”

    凌河不屑道:“你不是有一位土财主朋友,姓梁,叫梁有晖么?”

    严小刀:“”

    “他一个人住两百坪复式有什么用?他打算在里面放牧养猪吗?”凌河挑眉,仿佛理所当然的,“梁少爷一直很想请你去他那个房间睡吧,严总?咱俩一起上去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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