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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长歌-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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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不如放心一观吧。”长绝说道。

    初见之后,垂铃便时常出现在微尘身边。微尘做早课,她就躲在殿外观看;微尘洒扫,她就在他身边转悠,然后把落花扔在微尘刚刚扫过的地方;微尘静坐的时候,她也会随时出现在他身边。

    如此,时光流转。刚开始微尘并不理会垂铃,这般不理会的姿态更激起垂铃的斗志,越发缠着微尘。一贯老成的微尘也被她缠得烦了,脸上再不见平静,躲不过就真的恼了。

    垂铃见他恼了,一面觉得自己逗弄人的功夫了得,一面却又不开心起来。

    真真的小女儿家心态,对于心中懵懂的情爱并不自知。

    两人都长到了少男少女的年纪,垂铃虽是精魅,但也是女儿身,不能再像幼时一般毫无顾忌的出现在寺中了。

    微尘成为了主持座下弟子,天赋极佳,很快就受戒满九个香疤。

    寺中很多人都说,微尘慧根极高,佛缘深重,最受方丈喜爱,下一届主持之位应该就是这个入院不到十年的少年沙门。

    微尘渐渐显露出出家人庄重清贵的气质,一身白衣袈裟,再不因垂铃的无礼之举而困扰。

    他对垂铃很好,可举止中无不透露着疏离。垂铃的情丝在花苞初绽的时候,就被斩断了。

第一百章应作如是观() 
活泼的少女仿佛失去了羽翼,明亮无忧的眼眸里渐染愁绪。

    唯一能让她高兴的,就是每夜微尘都会到感灵塔去燃灯。每当华光绽放,垂铃也跟着那光亮活了起来。在那点点金屑之间,她犹如回到了初见时,那个一眼就让她心颤的花间少年。

    那时的微尘,还会脸红,还会气恼,也会因她的无措而舒展眉头。

    那个微尘才是有血有肉的人啊,可现在的微尘已经变成了一尊只能让凡俗世人仰望的玉佛。

    皈依佛门,受尽佛法的洗礼,惠及世人,普度众生,这是他的愿望吧?

    垂铃把属于她的春日藏在心里,她再也不是那个会感叹将军不说“心悦于你”的女孩了。

    “微尘,教我佛法吧。”

    少年眉目长开,越发清雅俊逸,美如冠玉,一双带着淡淡疑惑的美目向她看来,垂铃只觉得心神恍惚。

    可在那双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污浊的眼睛注视下,她只觉得悲哀——这双眼能看到她的心意吗?他恐怕只觉得那些心思是亵渎吧?

    “你想学习佛法呀,阿铃。”微尘的声音温柔无比,他每次叫她的名字都会让她心悸。垂铃深深的觉得,微尘一定是在某个时刻给她下了咒,就是为了报复她儿时对他的戏弄。

    而那个咒言,就是她的名字,这是她的心咒。

    “这是好事。生为灵物而修佛,必能得大道。”微尘很高兴,眼里都是喜悦的光亮。

    垂铃微笑颔首。得道又能如何呢?你才是我的道啊。可是,即便只为了你此刻眼中的那些光彩,我也甘愿禀戒十重。

    之后的每日微尘又多了一件事,就是为垂铃讲经。此时的微尘已不必像普通沙门那样每日早晚都到正殿去上课了,他已经成为授课级别的阿阇梨,可以自行上早晚课。

    每日的晚课时间,就是垂铃除了燃灯时可以见到微尘的时候。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今日刚好讲到金刚经,微尘的声音十分好听,讲起枯燥的经文来犹如月下琴音绕竹,缠绵似乐府情诗。

    “这佛偈说的是什么意思?”垂铃醉在那声音里,只想多听几句。

    “简单地说,就是世尊说所的每一句佛法,也可以说是我们的目的,我们做的一切,都好比梦幻,梦幻如同水中的泡沫、水中的倒影一样是不实之象,如晨间的露水,云中的闪电一般转瞬即逝。”

    垂铃不解:“这不是说世尊在最后否定了他的佛法吗?”

    “是啊,这世间一切有起有灭的法,都不必执着,这就是佛祖的慈悲。”微尘目光温和,已然是他口中的慈悲佛相。“

    “一切都是空吗?”

    “不,一切都不是空,做梦的时候梦境就是真的,当幻存在的时候,幻就是真实的世界。梦幻是真,但梦幻一旦过去了,就是不存在的。空与有都是法相,只要在梦幻中依旧守持自我,不执著于梦相,就无所谓空不空。空也好,有也罢,不执著,方能此心不住。”

    听到此刻,幻芜才叹道:“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垂铃就告诉我了,这一切都是梦幻,是我自己领悟不够啊。”

    长绝:“是因为这四句偈么?”

    “是啊,感灵塔倒塌时,我就已经听到这四句偈了。她已经告诉我此间人生都是梦幻一场,是我太执着了。”

    禅房里垂铃和微尘仍旧对坐而视。“阿铃,还有什么事吗?”

    垂铃有些踟蹰道:“今日是二月十五。”

    “花朝节,阿铃有去游春扑蝶吗?”微尘莞尔一笑,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我一个人有什么好去的”垂铃低着头,眼睛却偷偷向上瞟着微尘,见他始终含笑,才鼓起勇气说道:“再晚些花朝就过了,现在应该没什么游人了吧,我,我想去赏红,你陪我去吧?”

    微尘作为一个出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些属于凡俗的节日了。他看着垂铃微红的脸颊,一双眼睛含着期盼,忽然就想起小时候也曾陪她在后院中赏红,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垂铃只能踩在他肩上才能勉强够到树枝。

    “好吧。”

    “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花朝节赏花扑蝶,祭司花神,人们游春踏青,在观景赏花事饮酒赋诗,或种花挑菜,方不辜负一城春色。“赏红”就是花朝节的习俗之一,姑娘们将各色彩带彩纸挂在树梢上,多以红色黄色为主,彩纸上写上自己的心愿,好让花神实现自己的愿望。

    夜间也会有女子在花枝上挂“花神灯”,满树的灯火与花枝绿树相映,最是人间芳菲锦绣时。

    此时树灯已满枝头,幻芜和长绝跟着前头一红一白两个身影,行走在灼灼灯火之间,似与昨日重叠。

    “你在想什么?”长绝忽然问道。

    “我想起初遇你那年除夕,我们行走在帝都繁华的长街上,也是如此繁华的景象不,那时比现在更繁华。”

    长绝的眼中映照着灯火,再看幻芜的脸,只觉得那璀璨的光晕不曾离开过自己的眼瞳:“我却觉得此时更美,许是心境不同吧。”

    “时间好快啊,那时的你不过是个孩子,安静却又悲伤。可是现在的你”幻芜转头,想要看到身边少年的面孔必须要仰起脸了,“仍旧是个孩子。”

    长绝想反驳,可看到幻芜笑得开心,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嗯,我这个‘孩子’始终需要你在我身边,不然我一世注定无法开怀。”

    幻芜的脸瞬间就红了,好比那盛开的芍药,她觉得指尖也微烫起来,一时竟不知说什么话好。

    她也很想就此沉沦,可她现在还有未完成的事,还有要守护的人。她已决心做一方绸布,挡在烈火与飞蛾之间。

    垂铃带着微尘来到镇中最大的槐树前,这颗槐树也不知有多大的树龄了,其枝叶繁茂,亭亭如盖,粗壮的树干大概需要三、四人才能合围。

    虽未到槐花绽放时节,但这颗槐树上已有星星点点的淡黄色点缀其间,夜风中也融着淡淡的清香。

    这棵树上已经挂满了绸带,还有写满愿望的小木牌。

    树下有一老翁,老翁身前有一方矮桌,桌上还摆着几块木牌,想必是白天许愿剩下的。

    老翁一见到垂铃,便将牌子递给她:“小姑娘是来许愿的吧?来来来,这是你的。”

    垂铃接过木牌,木牌上还系着一根红绸,想必是用来挂在树上的。木牌只有手掌大小,做的很精致,这比普通彩带彩纸要耐用多了:“老伯,多少钱啊?”

    “不要钱不要钱,内子久病,却最爱花朝节,我如今做了木牌不过是成全内子的心愿罢了,也算是做点功德了。”老翁摆摆手,笑着拒绝了垂铃,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惆怅。

    “谢谢,”垂铃手下木牌,又道:“婆婆的病一定会好的。”

    微尘站在她身后,慈悲的目光中闪着难言的光亮,生老病死,爱恨痴缠,好似无论怎么努力,都难得圆满。

    能始终心怀纯善,已是难得了。

    垂铃一个人在木牌上写这什么,微尘仰着头,看着这满树的世间心愿,将这偌大的树都压弯了枝头。

    “怎么挂上去啊?”垂铃惆怅了,稍微低矮的树枝都已经挂不下了,只有最高的枝头还空着。原本挂枝许愿,就是挂得越高越好,挂得越高越能让花神娘娘看见。可是太高的地方确实也挂不上。

    要挂就挂最高的!垂铃把小木牌叼在嘴里,撩起裙摆就准备爬树。

    “阿铃,我帮你挂吧?”微尘有些担心,冲着垂铃说道。

    垂铃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摇头,手脚却不停,好在她从小就不安分,爬树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很快她就爬到一半了,枝丫重重叠叠,垂铃一伸手就能碰到。

    微尘:“就挂在这里吧,别爬了。”

    垂铃在微尘的声音中听到几分难得的忧虑,一想到这几丝的波澜是为了自己,她就像吃了几贴大补药似的,一心只想爬到最高处。

    那抹红色身影被繁密的枝叶掩住,从下往上看已然看不见了。垂铃就像是顺着这棵树爬上了天宫,再也不会回来似的。

    微尘不知为何,一颗心“咚咚咚”跳得很快,让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半生在佛前仰视,竟从未生出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又陌生又惊奇,让他不安。

    “阿铃”他在树下喊她的名字,没有应答,树叶也不曾摇动半分。

    是不是真的被这成精的树枝缠住了?还是她真的就此消失,再也不会回来?

    微尘心里忽然空了,再多的佛偈也无法填补。出家人的淡然在此刻被打破,微尘没有细想,撩起衣摆也爬上这颗巨槐。

    微尘可不像垂铃总是爬上爬下的,出家人手脚总是笨一些,他十分艰难才爬了一小半,光洁的脸上已经坠了汗珠。

    他第一次感受到“遮天蔽日”原来是这样的景象,浩瀚的夜空一点也看不见,眼前只有红红绿绿的一片,繁杂似拨不开理不清的愁绪。

    “阿铃”他没有力气了,却还是喊着她的名字,也不知是喊给垂铃听的,还是喊给自己听的。这个名字,已成为他坚持向上的动力。

第一百零一章世界微尘里() 
微尘颤颤巍巍地拨开眼前的红绸,汗水顺着睫毛滚落,眼前模糊得不真实。

    “阿铃?”他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站在高枝上,她的头顶就是蓝紫色的夜空,青白色的月光洒在她身边的树叶上,像给它们披上了一件轻薄的纱衣。

    垂铃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她也不清楚自己是被这至高至美的月色所蛊惑,还是故意等在这里,等着那个坠落凡尘的佛尊,为她流露出更多生而为人的模样。

    她等到了。垂铃又惊又喜,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她身边只有一块木牌,正是她自己亲手挂上的。

    红绸飘摇,木牌敲打在嫩枝上,三行小字在月色下若隐若现: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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