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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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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白无络真是一点也没变呢

    从前只听他抱怨,他的人生因预知了太多命数而变得单薄无趣,直至今日他用一场赛马终结了南卡对未来的最后一思希望,她才切身体会到他所说的单薄无趣背后含着怎样锥心的冷漠。

    他算出别人的命运,然后以一个脱世智者的身份高高在上的劝人听天由命,仿佛尘世诸事不过是他白无络案上的一本藏经。

    因是命数她就该欣然接受,连一丝疑问一点反抗都没有的就此妥协么?

    众生皆苦,白无络固然有冷眼旁观的资格,但能掐会算的本事,并未赋予他剥夺别人抗争的权利。

    这样的道理白无络是不会懂得吧,所以错的是南卡自己,犯了和七年前如出一辙的错误,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一个无欲无求的白无络身上。

    西蕃的旷野碧原无边无垠,而南卡却只能做只无翼鸟,被日夜囚于笼中,假使某日笼门大敞她也依旧没有办法飞走。

    她飞不到哪儿去,脚下亦无可依的树枝,所以她必须认命瑟缩在笼中,成为罪恶之源么?

    往后,她就要踏着奴隶白骨铺就的道路,于白日里,只身站在日光城最顶端,像个真正的土司那样挥手对子民们露出宽容的微笑,到了夜里,就要开始不断的延续身上肮脏的血统,似种猪那般完成所谓的“使命”。

    运气好些的话过个三五载,她便能用新生命替家族掀开新篇章,也许很多年以后,写西蕃史的人描述起她时,连三言两语都吝于着墨,只因她是西蕃历史上第一个女土司,第一个光明正大做傀儡也不会有人为她抱屈的女土司。

    南嘉花了数十年光景被逼着学做土司,他离开西蕃之后,南卡会遭遇什么他都心知肚明,纵使他知道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抛下了南卡。

    不知此时的南嘉可会想起数月前在唐国酒楼里,他的妹妹曾无比认真的告诉他,她想做这世间的逍遥客,爱所爱之人做想做之事,平凡满足的过完这一生。

    她将此生所愿倾吐于他,他却用她换了自由。

    良久,南卡松了口凝眸在她发红的手背上,看的出神。

    爹用女人来逃避复杂的政事纠纷,娘用佛法来逃避失败的婚姻家庭,哥哥用她来逃避应当肩负的责任

    也只有她,没有遗传到布萨家的擅长逃避的天赋,傻傻的永远慢人一拍

    压抑在喉间的哽咽渐趋明显,迦罗听得仔细却不敢回头。

    “主人?”僵着身子他拧结了眉,“是奴弄疼您了么?”

    不一会儿,压抑的哽咽声转而成了低泣,几不可闻的哭声带着无尽的委屈,听得迦罗心口发凉。

    转身前一瞬,迦罗听到身后传来尖锐的一声,“别!别回头”破碎不堪的语调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令迦罗一时忘了南卡的命令,猛然转过身,蹲在了离南卡迟尺之遥的地方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主人”迦罗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女子掉泪,他慌了神,无措的抬了抬手想要替南卡拭掉脸上的,但那只手却迟迟没能伸过去。

    皎白似月的一张脸,怎能用他这只丑陋不堪的手去触碰呢?

    “你还真是不喜欢听我的命令啊”哭泣声戛然而止,声音里带着浓重鼻音的少女突然笑了出来。

    “这么笑,不好看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兴许哭一哭便不疼了,奴不会说出去的。”迦罗用一副快哭出来的神情,讷讷说道。

    南卡闻言,身子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好不容易吞咽下去的那些打算腐蚀她意志的情绪,又再度涌了上来。

    “迦罗”她弓起身子抱着双臂,含泪的眼眸无助的看向迦罗,“我疼”

    迦罗讶然睁大双眼,随即往前挪了一步,抬手拉起还算干净的衣袖往南卡脸上轻蹭了蹭。

    “迦罗我疼”

    会被笑话的

    一定会的

    爹说过布萨家的人不可以轻易掉泪,

    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学着收敛自己的情绪,以免自己的脆弱让家族蒙羞,让长辈失望。

    是自己技不如人输给了白无络,已经输了的人还有什么脸哭呢?

    南卡越是这么想,眼泪就越流越多,怎么都止不住。

    “奴在这里”

    慌乱的嗓音传入耳中,南卡扬眉朝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迦罗”

    “奴在这里!”他应声,似染了冰霜的薄唇轻吐出的话语,温雅而坚定。

    南卡满心的酸楚一时就如排山倒海般喷薄而出,将脸埋在掌中,她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没有劝她别哭,也没有问她难过的缘由,迦罗默不作声守在一旁,她唤一声,他便应一次。

    半晌,那双哭的红肿的眼定定看了过来,迦罗谦卑的仰起头迎上南卡的目光,灯火在那张雕塑一般精致的面容上晕染出一层斑驳的柔光,浮光掠影虚照着,却能暖得逼退了南卡周身的冷。

    “迦罗,你以后会不会背叛我呀”脱口而出的话,一说完便吓了自己一跳。

    也许对迦罗来说,她只是他众多主人当中的一个,她没有资格要求他绝对的忠诚,然而在言语快过了理智的那一刻,她却没有阻拦。

    缱绻灯火下,迦罗神色微怔,随即便一字一句认真答道:“奴向神山起誓,此生绝不背弃主人!!”

    “我会保护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不会再逃了。”

    用手背抹掉眼泪,南卡突然有些想通了。

    如今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一味的逃避并不会改变事情的走向,她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人,才不会再因为自己的软弱而失去谁。

    “奴愿意侍奉在主人身侧,但奴不能”

    迦罗点点头而后想起什么,又用力摇了摇头。

    “奴身上没有主人亲赐的家纹,便不算是主人的”

    他话音未落,南卡便倏地从腰间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的藏刀。

    那是一把拉孜短刃,纯银锻造出的刀鞘,其间错落有致的镶嵌着六颗罕见的红宝石,如丝绸般平滑透澈的刀身刻着一段藏经,刀柄刻着布萨家的家纹,刀刃上凝结出一点冷冽的寒芒,锋利而耀眼。

    一望即知,这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好刀。

    南卡的爷爷卓嘉土司临终前,将这把刀送给了当时只有三岁的她。

    刀多了一个来由便不再是普通的刀,这把刀被当成是护身符,从三岁那年起就没离过南卡的身。

    “送你了,这个比家纹管用得多,用它换你的忠诚可以么?”

    只许佩戴不许使用的刀,即便有那点虚名护着,也不过就是一堆废铁。

    “这是主人的佩刀!奴不能收!还是请您赐奴家纹吧”迦罗心下一惊,立即俯身跪了下去。

    他的头还没磕到地上,右手就被南卡扯了过去,覆在胳膊上的衣料轻轻一掀,从前烙在上头的那两个家纹就这么露了出来。

    察觉到那只手开始颤着往回缩,南卡挑眉用力将它按住。

    “很好看吗?你觉得身上印着这种一辈子也洗不掉的东西很好看是吗?”

    迦罗放弃了挣扎,怯怯的摇了摇头。

    “知道不好看,为什么还上赶着让我给你印家纹?真想像白无络说的那样集齐四个家纹好凑桌麻将玩么?”

    迦罗眼神空洞的盯住昏暗的地面,也不摇头也不应声,下一瞬那把刀就被半强硬的塞入了手中,就在他僵硬的举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南卡微微叹了口气。

    “人在有了名字之后,便会成为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名字也是一种烙印,是肉眼看不见的却能证明没有人能替代你的烙印。这么厉害的烙印我都给你了,还要那些普通的家纹做什么?”

第10章 杀鸡儆猴有点方() 
有那么一瞬间,迦罗两耳轰鸣脑子里一片空白,南卡身上那团用金线勾出的飞鹰扑虎图,与他记忆中那枚钱币上的图案骤然重叠在一起。

    “要是你能有个名字就好了,整天这么喂喂喂的叫着,感觉很不亲切啊名字是人身上看不见的烙印,你是在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证明,等我回来接你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取个很厉害的名字,这样就不会把你弄丢了!”

    旧得发黄的回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少女脸上掩不住的忧虑、用清甜嗓音说的那些话一时间竟都涌入了脑中,等他拼命镇定下来时,记忆中少女那张似落了灰尘般模糊不清的面容,竟突然与南卡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他心下一颤手一松,那把无比贵重的短刃就这么掉在了地上,等他回神想去捡时,白玉似的手已抢在他之前拾起了刀。

    “是不是觉得很感动很想哭呀?”南卡用衣袖擦了擦刀鞘再重新塞回到迦罗手中。

    “主人是否去过”

    迦罗的话还未说完,外头便传来了一阵噪杂脚步声。

    “确定是马厩么?!”

    “快!你们几个快跟上!”

    他眸光一沉,手按在刀鞘上随时准备拔刀。

    南卡笑着按住他的手,“先看看情况,一会儿再试刀也不迟。”

    片刻后,一队护卫在曲丁的带领下闯进了马厩。

    “土司大人!您没事吧?!”曲丁率先走到南卡跟前,脸上的担忧足以以假乱真。

    “来人!将这个绑架土司大人的逆贼压下去!听候处置!”假的终归是假的,一副忠奴之态维持不到片刻,曲丁便越过南卡直接下了令。

    “慢着!”悠然拢了拢衣袖,南卡波澜不惊的将目光投到曲丁脸上,“是谁准你们将他带下去的?”她的话是对着护卫们说的,眼神却盯住曲丁。

    “您迟迟未归,老奴一时情急这才带了护卫过来寻您,冒犯之处还望您见谅!”

    原本还有些忌惮南卡的护卫,见曲丁替他们做了解释,心中的底气也就更足了些。

    “迦罗,现在可以试试我送你的礼物了!”南卡轻笑着转头看向被两个护卫架住的迦罗,她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但那笑却不带一点温度。

    短刃出鞘的时发出清亮的声响,眨眼的功夫,那两名护卫便朝后倒了下去,刀刃虽短却无比锋利,锋刃疾速穿过了他们二人的喉咙,一时间血涌如注,在昏黄的地上形成了两滩刺眼的血泊。

    “你!你!”曲丁当即吓得面色惨白,手指着迦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管家莫怕,我只是让他试试我送的礼物,顺便证明一下他的清白。如管家所见迦罗身手不凡,取人性命不过是弹指间的事,他若有心伤我的话,早就动手了。”

    曲丁横眉怒目捏紧拳头,恨不能将面前的迦罗生吞活剥了才好。

    他手下的探子一直在暗处跟踪南卡,南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一清二楚,他此番夜闯马厩,无非是想一石二鸟,借机处置迦罗顺带挫挫南卡的锐气,却不想,往日纵有诸多不满也只会逞几句口舌之快便作罢的人,竟突然间变得如此狠厉。

    “这奴隶之前还请老奴将他调到马厩,如今又突然变卦,大人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么?”

    “蹊跷?怎么会呢,自愿调离也好自愿回来也罢,只要是他的意愿,我这个做主人的便会竭力满足。迦罗离开那会儿,你不是说过么?既是出于自愿你也不好强求,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说,他可以自愿离开却不能自愿回来么?”

    用曲丁说过的话来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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