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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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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像你这样,眼睛长到背上去的笨蛋才不喜欢我师父几月前,我还见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贵族小姐送他碗套,想嫁给他呢。”

    几月前

    难道是朗仕珍?

    “是我十八岁生辰那日送的么?”

    白七点点头,“在生辰宴开始前,我跟师傅还未走到宴客厅,就被那位小姐拦住了,她说想嫁给师傅,师傅一口就拒绝了,但后来不知为何,师傅仍是收下那个碗套。”

    原来是这样么

    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所以收下碗套,想以此来安慰朗仕珍

    照此看来,白无络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冷血无情,不过他拒绝朗仕珍之后又收下碗套的做法,南卡却不大赞同。

    朗仕珍又不是白无络,没办法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纵然他直接拒绝了她,但他收下了碗套,便会让朗仕珍生出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这和迦罗之前说的那个故事是一样的,即将掉下悬崖的人,抓住了过路人扔下的绳子,正要往上爬,绳索却突然断了。带着那丝不该有的期待,迎来的却是那样的下场,想也知道朗仕珍当时有多万念俱灰了。

    语言动作传达的意思,会被主观意识分析曲解出无数个原本没有的含义,这确实也不能怪白无络。

    白无络觉得他拒绝了朗仕珍,不得已收下了她的碗套,算是给了她一点安慰。而在朗仕珍看来,这个举动说不定就成了,“我还是有机会的,他不接受我只是因为他还没做好准备,否则他收我的碗套做什么”的意思。

    不了解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兀自去揣测对方的想法后,隐隐觉得对方就是这么想的,在这种情况下,双方想不出现误会都难。

    南卡由此及彼的想到了她和迦罗。

    她扪心自问,是否还想和迦罗继续走下去,答案是,不是想而是非常想。

    所以与其待在马场,不如回去当面问问迦罗,到底为什么不相信她。

    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出了问题总不能推到一个人身上去,他不相信她,这也说明她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既然还想继续走下去,就不能只顾着生气,不解决问题,或者说,问题解决了之后再生气也不迟。

    翌日清晨,南卡背着正在打瞌睡的白七走进了土司府。

    快到寝阁时家奴们簇拥上来,想从南卡背上抱下白七,但白七虽睡得迷迷糊糊,手却紧紧的拽着南卡的衣角,死活都不肯松开。

    想到自己即将以背着个孩子的形象跟迦罗见面,南卡不禁皱了皱眉,脑海中倏然浮现出一幅她和迦罗成婚后,她背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怒斥夜不归宿的冷着脸的迦罗的画面

    脑子里,突然蹦出这种不合时宜的画面,南卡也吓了一跳,她止住脚步,用力晃了晃脑袋。

    “你这么晃,我都没办法睡觉了。”被活活晃醒的白七,揉着眼抱怨道。

    紧接着,耳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南卡顿时神色一紧。

    “不是说,要在马场住上十天半个月才回来的么?”

    听到锁儿的声音,南卡蓦地松了口气。

    “马场那边实在太冷了,我倒是无所谓,就怕冻坏了小七”

    白七不悦的“啧”了一声。

    “既然回来了”锁儿面露难色,踱步走到南卡身后,一把将白七扛着在了肩头。

第106章 你的原则,就是我的原则() 
听到锁儿说;迦罗从昨日傍晚起就一直跪在寝阁的那一刻;南卡脑袋里轰的一响;一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

    一路朝寝阁狂奔而去;空白的脑海中缓缓闪出一个念头。

    寝阁的大理石砖块很凉,跪久了迦罗的膝盖应该会疼。

    直到寝阁朱红的大门赫然现于眼前;南卡才突然想起;迦罗跪在里间;除了可能是因他意识到自己不该不信任她而自责之外;还有可能是想等着她回来;当面对她道声谢;然后离开土司府。

    将下唇咬得泛白;南卡定神稍稍提起左脚;却迟迟不能迈过面前的门槛。

    一些微妙的情绪涌上心头;宛若蛀虫般正将她勇气一点点蛀空,嘴里泛起一股酸涩;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了。

    南卡在这头的门扉外踟蹰着不敢入内,而迦罗在那头的里间跪着等着她回来;不出片刻便能走完的距离;此刻却遥远的像是隔着一条银河。

    “既然这么不想进去;就别勉强自己了。”

    好不容易从锁儿肩上下来的白七;飞奔过来赶上了南卡,望着此时的她眉头紧蹙的样子;他吁吁喘气时也没忘了劝阻她入寝阁。

    回眸看了眼白七;又转过头朝寝阁里望了望;南卡眉间顿时聚起一团阴云,堪堪提脚迈了进去,顺便关上了门。

    里间的地确实很凉,若是等不到她,迦罗便会一直跪下去的吧。

    “喂喂!干嘛不让我进去呀!”

    白无络疑惑的将小脸皱成一团,捏紧拳头将门敲得砰砰作响。

    “别敲了,门若敲坏了,就算在你师父头上。”

    一旁站着的家奴,都不敢上前制止白七,恰好这个时候锁儿赶了过来。

    “他们有事要谈,你一个小孩子进去做什么?”

    “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满八岁了!而且而且我只是想看清那奴隶的长相,我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我想看看,到底是她眼拙辨认不出好坏,还是那奴隶真有本事将我师傅比下去”

    锁儿抱手笑着,“一口一个奴隶的,小心土司大人听到了哭给你看哦,要叫哥哥才对。”

    说完她伸手捏了捏白七的脸。

    来到雕花屏风旁时,南卡放慢脚步沉沉吐出一口气。

    这世间,也许有矢志不渝的爱情和永远不会变心的恋人,但像她这样常年运气不佳的人,估计挤破头也挤不进这两种“也许”的行列。这一点,最初和迦罗在一起时,她就该有所觉悟了。

    只是她犯了一个所有坠入情网的女子都会犯的错,总想着自己的这段感情会是世间千万感情中的一个特例,这种盲目的认为老天爷对自己好感度够高的自信,说白了就是癔症。

    既然得癔症的人是她,那么无论这扇屏风后等待她的是何种结果,她都认了,即便迦罗想放弃,她也该大方的欣然接受才是。

    南卡根本不介意迦罗奴隶的身份,所以,纵使他现在仍是奴隶,但他还是有权决定和她分开。

    说来虽然好笑,但这恐怕是眼下唯一一个能证明她是真心喜欢迦罗的证据。从前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你的人,我不介意你是何种身份”这种话,该放到四下无人时贴在他耳边说,却没想到,末了,只能用分开来证明在她心里,他们一直处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的事实。

    步步往里挪去,南卡的两腿像是灌了铅,迈出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身体不堪承受的重量,缓慢的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令她的动作看起来无比僵硬。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迦罗身形猛地一滞,面上虽是见惯了的冷清,死寂深幽的眸中却闪过一丝欣喜。

    他跪的太久,以至于转过身的动作,看上去有些僵硬。

    这默契的僵硬,让南卡觉得有些好笑,待走到软塌旁坐下后,她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种无声的笑,夹杂着她因紧张而有些不稳的气息,听上去竟像是在叹息。

    “抱歉,让你久等了,小白临走前让我代为照看白七,我怕他在府里待得无聊,所以带他去了马场。”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经验之后,南卡已能很自然的将白七当做她离府回府的借口。

    “其实,你若有什么事想同我说,留张字条即可,不必这么跪着等我回来。叫不知情的人见了,只怕还以为是你做错了什么事,被我罚了跪呢。”

    想说出口的,本不是这些话。

    她想问他,为什么不愿相信她,

    她想问他,是不是不再喜欢她,

    她想问他,是不是打算放弃她了。

    但脑子里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万一迦罗真是这么想的,她这么问,就是在为难他。

    这段时间,她备受煎熬,独自一人将心下的委屈咀嚼到索然无味,满心想着见到他之后该如何声泪俱下的告诉她,她有多伤心。

    但当她真的见到迦罗以后,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在她未发觉之前,就将她的神情伪装成了一丝变化都无的样子。

    哭哭啼啼的,挖开自己的伤口给人看,这种事未免也太矫情了些。

    她做不到

    心下纵有万般苦楚,自尊却不允许自己在此时露出一点异样,不过,纵是这种最易吃亏的性子,却也有极少能派上用场的好处。比方说,迦罗说了什么她不想听的话,这种时候她就能发挥这种性子的唯一好处,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保全了她作为土司的面子,同时也成全了迦罗。

    “为什么”

    一日滴水未进的缘故,迦罗的嗓音听起来低哑沉厚。

    南卡抬手沏了杯茶,递给迦罗:“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他仰起头,两眼血红的像只被困在闸笼之内的野兽,身形僵硬的跪在原处,迟迟没有接过那杯茶。

    “销奴籍的文书和留在案上的玉印为什么给我这些”

    被迦罗深邃的眸光盯得心下一颤,南卡立即缩手将茶杯放回到桌上,偏过头避开他的眸光。

    “那日,朗仕珍跟你说的话我都知道了。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此事确实是我不对,是我没弄清楚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其实,凭你为我做的事,案上那些东西早就该给你了,是我觉察的晚了想要什么都写好了么?若是写好了就拿过来吧,我替你盖上玉印”

    迦罗神色猛沉,凝眸死死看着南卡的脸,下意识的将手紧握成拳后,他垂下眼睑,颤声问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惹你生气了么?”

    这种被负心人抛弃了之后,还要强忍着心痛开口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南卡骤然转过头,一股怒气顺着心口直往头顶涌,按着突跳的太阳穴,半晌后,她轻笑出声。

    “你躲了我这么多天,该是我问你,我哪里做的不对才是”

    迦罗低下头,从衣襟内取出一本册子递给南卡。

    “我在南境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南境的地形,这几日,我拟出的攻下南境的计划全都在这本册子里,我有十成的把握能攻下南境!我可以独自领兵去南境!即便没有白无络,我也能大获全胜,所以这一次这一次请派我去南境!”

    南卡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嗖的起身蹲在迦罗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躲了我这几日,就是为了写这个?”

    迦罗很会把握时机,一看南卡已凑到了跟前,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抱住了她,被他这么一搂,南卡一下就将原本想说的话全忘了。

    鼻尖袭来熟悉的气息时,南卡心下一窒,说话时连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南卡侧目一看,四下的家奴都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我也可以像白无络那样,在你之前替你将一切的事都考虑好,为你扫清所有的障碍,所以你能不能只看着我,只喜欢我”

    听到这些,南卡面上已开始不自觉的泛起红晕,但她转念一想,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

    “即便要拟订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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