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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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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断断续续把事情前后都说清楚,石氏忙将她拉进屋,看了脖子的淤痕。

    “怎么下手那狠!这真是要人命啊!”

    石氏眼皮直跳从里屋出来,谢初芙跟在后头抿唇。

    陆大老爷看妻子神色就知道伤得重,而且是齐王掐的,“齐王不是病弱吗?怎么有那么大手劲?!”

    “再病弱的男子,手劲自然也比姑娘家大的,要掐死一个人应该不难。”陆承泽接嘴一句。

    陆大老爷当即狠狠瞪了过去:“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不是你让初芙去找什么线索,她会遇到偷儿,再险些被掐死!”

    陆承泽被骂得直缩脑袋,确实和他有间接关系,他也内疚的。

    屋里静了静,陆大老爷又说:“这么说齐王是认出你来了?不然怎么会放过你?!”

    杀了谢初芙,不比杀个偷儿,毕竟身份在那。

    陆大老爷觉得齐王是因为这样才放过外甥女的,还有是。。。。。。“齐王既然动手杀了偷儿,有可能偷儿听到什么,或看到什么。”

    他十分不安看向外甥女,说:“初芙,你还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吗?”

    那天在睿王府灵堂,齐王也突然过来,是不是知道外甥女在,所以才特意来试探。

    谢初芙摇头:“我脚才迈进巷子就被掐住了,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有听到。”

    陆大老爷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堂屋里踱步,石氏看得眼晕,焦急问道:“老爷,这要怎么办。齐王会不会还对初芙不利。”

    “这事。。。。。。我明儿去探探齐王口风。”陆大老爷脚步一顿,面有沉色说,“实在不行,我就直接言明,如若齐王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他自然也就不多追究。若是没有,他更加不会在意。”

    都杀人了,齐王可能干净吗?谢初芙心里嘀咕一声,说:“舅舅,这事您先当不知道吧。守灵那晚,齐王的举动算是要救我吧,若是他还想杀我,肯定不会挡那一下。”

    陆大老爷沉吟,觉得这个猜想也成立,但还是心有不安:“我先探探口风再说。承泽,明儿你还是将双柳街死人的事散播出去,看看齐王那头会不会有反应。初芙你近些天就呆在府里,别再乱跑,身边不要缺人。”

    “是,初芙知道了。”

    谢初芙乖巧应声,虽然心里直觉齐王是放过她了,但也不想长辈过多担忧。

    次日,本想老实窝在家里的谢初芙却被太后召了进宫。

    她本想着这两天再递牌子的,结果老人家先找来了。

    谢初芙差苏叶去跟石氏汇报一声,换了身宫裙,抱上元宝坐着马车离开陆府。

    马车一路疾驰,谢初芙在车里逗弄元宝,元宝好像精神有蔫,耷拉着个脑袋半天不睁眼。

    怎么了这是?

    谢初芙伸手去碰碰它,一回两回不理,第三次的时候直接用爪子要去扒拉她手,是不耐烦了。她一下就笑了。

    刚才在池边的时候,就看到它是这样不耐烦金子的,是被新来的小家伙闹的?

    看来金子精力充沛啊,龟也有不得不认老的时候吧。

    谢初芙很没同情心的心情大好,继续跟闹脾气的小宠物玩闹。

    到了宫门的时候,却不想也遇到齐王的车驾,同样是要进宫的。她的车子让了路,跟在后面。

    赵晏清是被陈贵妃喊来的,这么些年来,难得陈贵妃会差人来说想见儿子。估计是被他逼急了。

    昨儿他直接就让人架着姓左的在庭院里打了一顿,也就是打给陈贵妃看的。难得一次杖责属下,看得齐王府的人个个都如噤声的秋蝉,今日就没一个人敢在他跟前抬头说话。

    赵晏清不太能理解齐王为什么会被陈家和陈贵妃牵制这么久,觉得齐王即便有野心,本性还是怯弱的。

    进了宫门,赵晏清下马车来,侧头一看竟是见着谢初芙就在后头,正扶着宫女的手也下马车。

    永湛在半途收到一个消息,趁这机会先跟他低声禀报:“殿下,前天在巷子的那偷儿死了。大理寺发了布告认尸,还定为凶杀在查。”

    “死了?”赵晏清从穿浅绿宫装的少女身影收回视线,拧了拧眉。

    他目光锐利,仿佛是在责问什么,永湛心里打颤,只能如实禀道:“那日殿下说处理后,属下只是让他口不能言,手不能书。但还是怕意外。。。。。。。”

    说到最后,竟是不敢再说了。赵晏清凤眸里闪过明了,微微一笑:“所以你又让人给去杀了。做得不错,让大理寺的人有机会来找本王麻烦。”

    怪不得这个永湛认出谢初芙的时候,几回都欲言又止。

    永湛不敢吭声,垂头颓败地站着。

    赵晏清现在也没空先理会这事,准备先见过陈贵妃再说。

    谢初芙这时已走到他们这一行边上,出于礼法,她只能停下,去给赵晏清问安。

    她暗中打量了他几眼,发现他脸色似乎比昨天还难看,阳光一照,肌肤白得发透。一点血色也没有。

    听着她清脆的声音,赵晏清抬了抬手,说了声请起。

    他的客气倒叫谢初芙诧异,再瞥到他神色温和,根本没有一丝敌意,心中又淡定几分。

    她觉得赵晏清是放过自己了。

    这边抬脚要走,却突闻远处一声惊呼:“快躲开。”

    谢初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耳边有风声,一个黑影掠过她头顶。赵晏清那边的侍卫都也惊喊着殿下快躲。

    嘭的一声。

    赵晏清被侍卫扑到另一边,就有什么砸在马车上。

    众人定晴一看,居然是颗圆滚滚的皮球。

    不远处有穿着宫装的女子提裙跑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内侍。

    谢初芙看看跑来的人,又看看地上球,和凝眉的赵晏清。心里想,这算不算天降正义啊,皇子杀个人应该遮掩一下就过去了,不会有什么惩罚,所以老天爷派使者来了。

    被这砸到脑袋,齐王那身板估计得躺倒吧。

    赵晏清正好这时看了过去,心想她倒镇定,不料就看到她那双清撤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看着有点在幸灾乐祸?

第14章【小修】() 
赵晏清遥遥打量谢初芙的神色,很快就被她察觉到了。

    只见她眸光一闪,杏眼内就变成平静的湖面,什么情绪都没有了,还若无其事侧头与他对视。

    赵晏清莫名就想到睿王府里常出现的那只猫。有一回下人没看见,偷溜进了他的书房,打翻了他的笔架,还踩了一桌的脚印子。

    被人抓到送到他跟前来的时候,就是那么大睁着眼,一点也没有被抓到要害怕的意思。

    谢初芙现在的表现,就跟那只猫一样。

    胆量确实不小。

    不过她若是胆小,又怎么会敢去守灵,替太子暗中办事。赵晏清就微微一笑,说:“刚才那皮球还真险,谢姑娘没伤着吧。”

    谢初芙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猛然间怔了下,才回于微笑说道:“谢殿下关心,臣女很好。”

    他是故意的吧,因为看到自己幸灾乐祸了,故意拿话点她。

    但她偏要继续装傻,朝他笑得温婉无辜。

    说话间,提着宫裙的少女已经跑到跟前,先给赵晏清福了一礼:“四哥,难得你进宫来了。”不等他回话,就又笑吟吟看向初芙:“居然会在这儿遇上初芙姐姐,是要去皇祖母那吗?我也给皇祖母请安去。”

    来人是五公主赵如萱,生母是林妃,还未到及笄的年纪,跟初芙一样被塞进女学上课。两人是前后桌,关系一直挺不错的。

    赵晏清见她说着就要走,弯腰捡起球喊停她:“球不要了?这个时候踢球,传到父皇那里,怕要说你一顿。”

    五公主闻言才想起刚才差点闯了祸,讨好地和少见的皇兄说:“四哥千万不要告诉父皇,我是这几天闷得难受,才跑西华门来踢球的。”

    西华门远离后宫和内廷,但宫中哪里没有眼线。赵晏清知道这个五妹向来单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左右是个公主,不会真有人拿这点小事为难。

    五公主接过球,拉着谢初芙往慈宁宫去。初芙朝赵晏清施一礼告退,两人手挽手往前走,余光扫到赵晏清取了帕子在擦手,擦完直接把帕子就甩给身边的侍卫了。

    她抿抿唇收回视线,这人有洁癖么?

    一般人不会擦了手连帕子都扔了的。

    赵晏清等两人身影不见了,抵拳咳嗽了两声,对刚才的事有些感慨,他的五妹知道身边有只会伪装的小狐狸吗?

    倒是永湛见他不适,担忧地问:“殿下,您今儿也没用药,真不打紧吗?”内宫他不能跟随,总觉得不放心。

    赵晏清摆摆手,示意无碍,自己一个人慢慢踱步往前走。

    陈贵妃住在永寿宫,是离帝后住所最近的一处的宫殿,足于彰显出她宠妃的位置。

    赵晏清来到宫门前,就见到陈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在侯着,再进了宫门,陈贵妃捏着帕子迎了上前。

    “一路来累了吧,快进屋歇歇。”

    陈贵妃言语都是关切,是慈母的作派。

    赵晏清不动声色避开了她要伸来扶自己的手,进了殿,落在后头的陈贵妃神色一僵,眼里闪过恼怒。

    这真是在闹脾气。想着,扶了宫女的手也快步跟上。

    赵晏清随意寻了个坐处,陈贵妃张罗着让人奉茶,还亲手端了碟糕点放到他手边:“这是我让御膳房才做的白玉糕,入口既化,也十分好克化。”

    “出门前用过早膳了。”

    赵晏清淡淡回了句,眼皮都没抬。陈贵妃就有些悻悻地在边上空位落坐,也不再嘘寒问暖的那一套,示意心腹宫女清场。

    人都退出去了,她才挤出抹笑说:“我知道你气左先生相劝的事,确实是为你身子着想,而且不也怕被太医院那查出什么来。。。。。。”

    “是为我身体好,当年就不会想出这么个有损伤的法子。”赵晏清突然抬头,凤眸盯着面前雍容的妇人,“究竟是怕太医院,还是怕我有自己的主意?”

    齐王的记忆断断续续,直至昨天下午一觉睡醒,他脑海里多了齐王下令杀自己时的片段。而下令前,是齐王和那个左庆之的争执,是陈家来信说时机已到,左庆之用颇带威胁的语气让他为陈家和陈贵妃设想。

    赵晏清才恍然,齐王对陈贵妃的不满里,更多又是来源陈家。

    他话落,果然就见到陈贵妃的笑僵在脸上,是诧异是不敢置信。

    毕竟都十余年了,齐王即便对生母再有不满,都没有这样直白点破过。

    陈贵妃如被当头一棍,当然受不住。

    赵晏清也不管她怎么想,微笑着,修长的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指尖轻点。

    “你一面让我装作身子弱,好规避皇后太子对我的注意,一面却又不告诫陈家,仍让他们在蜀中大肆揽权,排除异已。我这儿是显得没有威胁,但陈家有,别人明面上不对我做什么,但对陈家呢?”

    “有句话叫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陈家的权势到达一定的时候,身为外戚的下场是什么?”

    外戚的下场什么?陈贵妃被他云淡风轻的语气激得打了个寒颤,看着那张温润的面容,竟是觉得这个儿子十分陌生。

    “哪里有什么外戚的下场!”陈贵妃脸色发白,手里死死攥着帕子,“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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