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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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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例来说,公元前5世纪的雅典实行民主,但有子宫的人就没有独立的法定地位,无法参加人民议会,也无法担任审判。除了少数例外,这种人也无法得到良好的教育,不能经商,也不能参加哲学讨论。所有雅典的政治领袖、哲学家、演说家、艺术家、商人,没有一个人有子宫。那么,难道“有子宫”这件事,真有什么生物学的根据,证明这些人不适合从事这些行业吗?虽然古雅典人确实这么认为,但现代雅典人可不会同意。在现今的雅典,『妇』女不仅能够投票,能够参选担任公职,能够发表演讲,能够从事从珠宝到建筑到软件等等一切设计,而且也能够进入大学就读。她们的子宫可没让她们做起这些事来输给男人。确实,女『性』在政界和商界仍然处于弱势(希腊议会只有12%是女『性』),但她们要参与政治已经没有法律的阻碍,而且多数现代希腊人也认为女『性』担任公职合情合理。

    此外,许多现代希腊人也认为男人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只对女人有“『性』趣”,而且也只该和异『性』发生『性』关系。但他们没发现,“异『性』『性』行为自然,同『性』『性』行为不自然”这件事也是一种文化偏见,而不是生物学上的事实。事实上,男男相吸这件事,大地之母从来也没什么意见。然而,在某些文化里,如果儿子和隔壁的男孩天雷地火,他的人类母亲可就会大发雷霆。这位母亲会生气,原因可不是出于生物的必然。其实对于许多人类文化来说,同『性』恋不仅合法,甚至还对社会有所帮助,像古希腊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在史诗《伊利亚特》(iliad)里,英雄阿基利斯(achilles)与普特洛克勒斯(patroclus)关系亲密,但阿基利斯的母亲西蒂斯(thetis)可没什么不高兴。另外,马其顿王国的女王奥林匹亚丝(olympias)可说是古代最喜怒无常也最大权在握的女『性』,连她的丈夫腓力二世都死在她手上。但她看到儿子亚历山大大帝带了爱人赫费斯提翁(hephaestion)回家吃饭,也是没发半点儿火。

    我们究竟要如何才能判断,什么是真正在生物学上有所不同,而什么又只是人类说得煞有介事、自找借口?一项黄金法则就是“天生带来允许,文化造成封闭”。天生自然的生物学,可能『性』几乎无穷无尽。然而,文化却要求必须实现某些可能『性』,而又封闭了其他可能『性』。例如女『性』天生能生小孩,但在某些文化里,女『性』却是非生不可。生物学上,男人就是能从彼此身上得到『性』愉悦,但某些文化却极力阻止他们实现这种可能。

    文化总会说,它只是禁止“不自然的事”。但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是不自然的。只要有可能发生的事,就是自然。真正完全“不自然”的事,是指违背了自然规律,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存在,所以也没有禁止的必要。举例来说,没有任何一种文化会“禁止男『性』进行光合作用”,“禁止女『性』跑得比光速快”,或是“禁止带负电荷的电子互相吸引”,就是因为这讲了只是白讲,完全没有必要。

第23章 历史从无正义(3)() 
事实上,许多人认知的“自然”和“不自然”并不是生物学的概念,而是基督教神学的概念。神学上所谓的“自然”,指的是“符合创造自然的神的旨意”。基督教神学家认为,上帝创造了人的身体,并且让每个肢体和器官都有特定的目的。如果我们使用肢体和器官的方式符合上帝的设想,那就是个“自然”的活动;如果不符合上帝设想的方式,就成了“不自然”。然而,演化本来就没有唯一的目的。器官的演化没有唯一的目的,而器官的使用方式也不断在变化。现在人体的所有器官早在几亿年前就已经出现了原型,而现在所有器官都不只做着原型所做的事。器官之所以演化是为了某种特定功能,但等到器官存在之后,要用作其他功能也并无不可。以嘴巴为例,嘴巴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最早的多细胞生物需要有办法将营养成分送进身体里。而虽然现在嘴巴仍然有这种功能,但我们还能用嘴来说话、亲吻,战士还能用嘴来拔手榴弹的引信。难道,只因为我们最早那些像蠕虫一样的祖先在6亿年前没有用嘴做这些事,嘴巴的这些功能就变得不自然了?

    同样,翅膀也不是一开始就成了空气动力学的奇迹,而是从原本有其他用途的器官演化而来。有学者认为,一开始昆虫都不会飞,而翅膀是几百万年前从虫子身上突起的部分演化而来。虫子原本身上会有突起,是因为这样能增加表面积,接收更多阳光,也就更能保持温暖。而在缓慢的演化过程中,这些太阳能接收器越长越大。想要吸收最多阳光,就要让突起的表面积最大、重量最轻;而这种身体结构刚好对昆虫来说也方便,蹦蹦跳跳的时候还能帮上一点忙,突起越大的,就能跳得越远。有些昆虫开始用这玩意儿来滑翔一下,接着只是再跨出一小步,昆虫就真的在空中飞了起来。所以,如果下一次又有蚊子在你耳边嗡嗡不停,记得要骂骂她真是太不自然了。如果她乖乖听话,满足于当初上帝赋予的功能,现在她的翅膀还只能做个太阳能板。

    这种多用途、多功能的道理,也同样适用于我们的『性』器官和『性』行为。一开始,『性』行为就是为了繁殖,而求偶仪式则是为了要评估对方的健康程度。但对许多动物来说,两者其实都有众多的社交功能,可不只是为了赶快创造出自己的dna小拷贝。举例来说,黑猩猩就会用『性』行为来巩固政治联盟、建立亲密关系、化解紧张局势。难道这也是不自然?

    『性』与『性』别

    所以,坚持女『性』生小孩才“自然”或者说同『性』恋“不自然”,其实并没什么意义。各种规定男人就该如何、女人就该怎样的法律、规范、权利和义务,反映的多半只是人类的想象,而不是生物天生的现实。

    生物上,人类分为男『性』和女『性』。所谓男『性』(male),就是拥有一个x染『色』体和一个y染『色』体,所谓女『性』(female)则是拥有两个x染『色』体。但是要说某个人算不算“男人”(man)或“女人”(woman),讲的就是社会学而不是生物学的概念了。在大多数人类社会里,绝大多数情况下所谓男人就是男『性』,而女人就是女『性』,但那些社会学的名称负载了太多意义,而真正与生物学相关的部分少之又少,甚至完全无关。我们说某个智人“够男人”,讲的并不是具有某种生物特质(例如有xy染『色』体,有睾丸,有睾固酮之类),而是能在所处的社会中,找到一个符合想象秩序的位置。每个文化背后虚构的故事,都有些男人应该要符合的角『色』(像是搞政治)、拥有的权利(像是投票权),以及负起的义务(像是服兵役)。同样,要说某个智人是不是“够女人”,也不是看她有没有两个x染『色』体、子宫或是大量的雌激素,而是她在想象建构出的人类秩序中,是个女『性』的成员。每个社会文化也会用虚构的故事,定出一些女人该符合的角『色』(像是要养育子女)、拥有的权利(保护不受暴力侵扰),以及负起的义务(服从她的丈夫)。正由于定义男女角『色』、权利和责任的并不是生物学,而只是虚构的故事,所以每个社会认为“够男人”和“够女人”的意义也就大不相同。

    学者为了把概念讲清楚,通常把生物学上的区分称为“『性』”(sex),而文化上的区分称为“『性』别”(gender)。“『性』”区分的是男『性』和女『性』,属于客观标准,在整个历史上未曾改变。至于“『性』别”区分的是男人和女人(某些文化也有其他类别),所谓“够男人”和“够女人”的标准存在于主体之间,而且会不断改变。举例来说,同样在雅典,古代和现代对女人要求的行为、欲望、服饰甚至是身体姿势都有极大不同。{50}

    女『性』=一种生物区别女『性』=一种文化区别

    古代雅典现代雅典古代雅典现代雅典

    xx染『色』体xx染『色』体无权投票有权投票

    子宫子宫无权担任法官有权担任法官

    卵巢卵巢无权任公职有权任公职

    睾固酮浓度低睾固酮浓度低无权自行决定结婚对象有权自行决定结婚对象

    雌激素浓度高雌激素浓度高通常不识字通常识字

    有泌『乳』能力有泌『乳』能力法律上由父亲或丈夫拥有法律上独立

    完全相同非常不同

    『性』的事情好解决,但『性』别就没那么容易。想成为男『性』再简单不过,只需要出生的时候有一个x和一个y染『色』体就行。想成为女『性』也是同样容易,出生时有一对x染『色』体,就大功告成。但相反的是,要当好一个男人或是一个女人,不但过程复杂,而且要求苛刻。正由于“够男人”或“够女人”的标准多半来自文化,而不是天生自然,所以没有什么社会是在人一生下来之后就觉得男『性』够男人而女『性』够女人。而且就算得到认可了,也还不能就此松懈。从出生到死亡,男『性』必须一辈子不断通过各种仪式和表演来证明自己真是条汉子。而女『性』也永无宁日,必须不断说服自己和其他人自己散发着女人味。

    而且,这种成功没得保证。特别是男『性』,总是很害怕别人觉得自己没有男子气概。在整个历史上,总看到男『性』愿意冒险犯难甚至牺牲生命,只为了让人夸赞一句:“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当男人究竟有什么好的?

    至少农业革命以来,大多数人类社会都属于重男轻女的父权社会。不论这些社会对男女的定义为何,当男人总是比较优越。父权社会教育着男人就该是个阳刚的男人样,女人就该有个阴柔的女人款,要是有人斗胆跨越界线,惩罚也就随之而来。但反过来说,如果遵守了这些规范,得到的奖励却是男女大不同。社会通常重视阳刚的特质胜于阴柔的特质,社会中阳刚的典范得到的总是比阴柔的代表多。女人得到的健康和教育资源不如男人,不论在经济、政治,甚至光是迁徙的自由也都逊于男人。『性』别就像是一场竞赛,但第一第二早已命中注定,有些人甚至只能争个老三。

    确实,有极少数的女人坐到了高位,像是埃及艳后克丽奥佩特拉(cleopatra)、英国的伊丽莎白一世,以及中国的慈禧太后,但她们只是例外,而更证明了这个规则。慈禧在19世纪末统治中国,但当时所有的朝廷大臣都是男人,军队统帅都是男人,判官律吏都是男人,科举考生都是男人,进士翰林都是男人,就连『吟』诗作对、为文著述、抚琴吹箫、问诊医病、清谈哲思、科学研究也几乎都是男人一手包办。

    几乎在所有的农业和工业社会中,父权制都是常态,历经各种政治动『荡』、社会革命、经济转型,历久不衰。以埃及为例,在过去几个世纪统治权不断换手,历经亚述、波斯、马其顿、古罗马、阿拉伯、马穆鲁克(mameluk)、土耳其和英国统治,但从头到尾都是父权制。虽然埃及曾用过法老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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