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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纪事之盛世繁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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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在吗?有损伤吗?”

    “卑职盘问过了,少了几个。据说有几人被带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其他人,就被关在这里,隔几日放一次血,有几人身体较为虚弱,不过于『性』命无碍。”

    卫衍闻言,沉默了片刻。这少了的几个,恐怕凶多吉少了。

    他抬起脚,向庄子的后院走去。

    “侯爷,请恕卑职无礼。”永宁侯带着人,闯入了前院,庄里的护卫不敢拦他,只能由着他,但是他现在向后院走去,护卫就算还是不敢拦,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面了。

    反正能拖一时是一时,只要能拖到皇帝驾临,这个局面就可以交给皇帝来处理了。

    卫衍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抽出了手中的剑。

    此剑名为湛卢,是皇帝多年前送给他的生辰贺礼。

    几名护卫见他这个架势,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退开了。

    就算他们担心皇帝过后会找他们麻烦,也得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若他们继续阻拦,永宁侯恐怕现在就要和他们算账了。

    “永宁侯!幸会了!”垂花门内,有人含笑向卫衍打招呼。

    卫衍站在院门口,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在院子中间的炼丹炉上,稍稍停顿了片刻,最后视线落在了炼丹炉前站着的那名男子身上。

    这是一名很年轻的道士,容貌俊朗,眉眼含笑,他笑起来的时候,观者的心情仿佛都会变好。

    如果没有前院那些一直在被人放血的小乞儿,如果没有那些恐怕已经尸骨无存的小乞儿,卫衍的心情也许会变好,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很不好。

    “你还有什么话需要交代吗?”他冷声问道。

    那人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这话的言下之意,他没有想到,永宁侯会这么不按牌理出牌,急忙说道:

    “永宁侯,你这么做,就不怕陛下震怒吗?”

    “你的背后有人指使吗?”卫衍又问。

    “永宁侯,就算你再得圣宠,也不能做这种事。”那人不死心,又道。

    “我最后问一遍,还有其他话要交代吗?”

    “永宁侯,你要知道,没有我,这长生丸就炼不成,你敢这么坏陛下的事,陛下饶不了你。”

    “长生丸……”听到这里,卫衍手中的剑,终于扬了起来。

    “永宁侯,陛下心悦于我,你敢……”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寒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就这么掉了下来。

    凝固在那名道士脸上的最后表情,是不敢置信,他不敢相信,有人竟敢这么罔顾圣意,干净利落地送他上路。

    “冥顽不灵,死不足惜。”卫衍盯着地上的头颅,看了片刻,才把手中的剑归鞘。

    呵,皇帝会心悦他?

    这些年来,抱着这种想法接近皇帝的人,这道士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结果呢,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莫名就跌进了皇帝挖的坑里,被皇帝各种利用,没了用处以后,皇帝还要在他们头上填一把土。

    景骊到的时候,卫衍已经坐在厅里喝茶了。

    “陛下!”看到他进来,卫衍站起身来,向他行了个礼,然后不等他说话,又坐了回去。

    卫衍明显正在气头上,景骊也不和他多做计较,直接在他身边坐下来,陪着他一起喝茶,拿些闲话去逗他,想让他不要这么生气。

    卫衍被皇帝哄了半天,最后还是随皇帝一起回去了。

    蛊『惑』君心的该杀,但是君心已然转到了这个方向,这事日后恐怕不会少,就算他能杀,又能杀得了几人?

    这夜,卫衍躺在皇帝身边,转辗反侧,难以入眠。

    “怎么了?”景骊听到他的动静,抚『摸』着他的后背,问他。

    “陛下……”卫衍想了半宿,还是决定将有些事与皇帝说清楚,“若他日,陛下先行,臣自会随陛下同行,在地下继续侍奉陛下。”

    “别说蠢话,就算到了那一日,朕也要你好好地活着。”景骊不爱听卫衍说这种话,“生老病死,乃世间常情,真到了那一日,你我都该看开点。”

    皇帝说是说得这么煞有其事,但是皇帝真的能看淡生死的话,就不会被人蛊『惑』着去炼『药』求长生了。

    不过这些话,卫衍只是在脑中转了转,没有说出口。

    “陛下这话说得极是,若有朝一日,臣先行,陛下也须好好地活着,臣会在九泉之下,等着与陛下重逢。”

    景骊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

    “朕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卫衍之所以提起这个话题,实际上是在劝谏他,劝谏他不要再去做那种事。

    有些事,他也知道,史上没有皇帝成功过,不过有人说得天花『乱』坠,他免不了想要试试,既然卫衍对此很不高兴,不乐意他做这事,他也只能歇了这个念头。

    弘庆五十年四月,景朝的第四代君王景骊在西山行宫驾崩,享年七十九岁。次日大殓,太子景珂奉大行皇帝梓宫回京,停灵于乾清宫,着宗室廷臣祭奠。朝野同悲,举国哀悼,大丧三年,禁乐,禁嫁娶。

    五月,为大行皇帝上庙号“宪宗”,谥号烈皇帝,史称景烈帝。不日,监国长达十年之久的太子景珂于太和殿即位,诏令天下,立太子妃卫氏为皇后,次年改元嘉平,是为日后的景宣帝。

    六月,葬先帝于皇陵,同时下令将先帝生前宠臣,早在十年前就已亡逝的前近卫营大统领原太子太傅永宁侯卫忠武公之骸骨从卫家祖坟起出,陪葬于先帝身侧。

    此令一出,喧嚣重起,朝野哗然,群臣苦谏,然皇帝景珂却一意孤行,无人可阻。

    皇后卫氏听闻此令,深夜见驾,苦劝无果之下,终于问出了蓦然涌上心头的疑问:

    “这么多年来,陛下真的爱过臣妾吗?”

    这一刻景珂无言以对。他爱她,或者他只是必须爱她,这个问题他以前从来不愿去深究,到了如今,则没有再去深究的必要。

    他才华卓越文可治国武可拓疆,有明君之资质,有仁君之宽厚;他忠义孝悌勤政爱民,得朝臣之信赖百姓之爱戴,故先帝不以嫡庶论尊卑,不以长幼序先后,传之以大统,以期将这盛世繁华延续下去,这就是景史上记载的关于他能以庶子幼子身份,先登储位后继大宝的原委。

    至于真相,帝王书写的史册从来就容不得真相,无数的真相早就被斑斑血迹掩去,再也无处可寻。

    或许,后世会流传他愿为美人舍弃江山的佳话,会感叹他一生唯一后的深情,却无人会去探究那些山盟海誓情深意重后面的种种原因。

    那一夜,皇后愤然离去后,景珂独自一人面对着御案上摊开的景史正册,默然无语很久,终于提起了笔。

    群臣问他为什么,皇后问他为什么,其实很多年前他也问过他的父皇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的父皇要如此对待他?那时候没人愿意回答他,而现在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人,都已躺在地下,就算想要回答,也不可能了。

    至于史册,经过他父皇篡改的史册早已七零八落,所有的真相已经无迹可寻,纵使还有些蛛丝马迹残存,他今夜坐在这里改写以后,也就差不多了。

    他一边写一边想起很多往事。很多人都问过他执着于这把椅子的原因,他也无数次回答过这个问题,答案因人而异,永远都不会相同,至于真正的原因,他从来没有对外人坦言过,所知者寥寥无几。

    到了今夜他终于可以坦诚,他执着了数十年的东西,其实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权力,不过就是笔墨书写历史的权力,其他的,仅仅是点缀。

    摊在他面前的史册,记录了先帝一朝的三个时期,从隆盛到天熙,最后是永彪史册的弘庆盛世,每一个时期都有无数的秘密隐藏在字里行间,等待着有缘人将它们串连起来。

    那一夜,他的目光掠过那一行行墨字,多年来始终困扰着他的某些疑『惑』,终于拼凑出了最后的一角,然后,在他的笔下,那些真相再一次被掩藏。

    胜利者书写的史书,永远只能留下他们允许留下的东西。

    在他的笔下将被盖棺定论的,是一个伟大的时代,是一个忠臣良将能人志士辈出的时代,那个时代由无数的鲜花无数的功绩组成,那个时代将会获得后世无数的赞誉,至于盛世繁华背后的斑斑血迹,成王败寇后面的诸多残酷厮杀,史册上留给他们的最多是寥寥数语,甚至连那寥寥数语,都是史官们用他们的生命换回来的。

    景珂想起十年前,大统领临终前对他说:“殿下,要善待百姓。”

    为了那句话,他努力成为大统领所希冀的明君仁君。

    他想起四月间,最后的那一刻,先帝对他说:“太子,这戏你既已开演,就演到最后吧。”

    他的父皇始终不相信他,以为他一直是在演戏,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欺骗了天下所有人。不过就算到了最后的那一刻,他依然没有为自己辩解,那些事他做了就是做了,无论为了什么原因去做的,早就不重要,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不需要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必要辩解,就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肯相信他,只要他在意的那个人,对他深信不疑过,就已经足够。

    至于他的父皇信不信他,其他人信不信他,于他而言,不过是浮云,又何必去在乎。

    那一夜注定了是一个无眠之夜,皇后离去后,永宁侯卫敏文深夜叩宫求见。一般宫门落钥后不会轻开,也只有卫敏文这般亦兄亦臣的身份,还能在深夜见到皇帝。

    景珂明知道他是来找麻烦的,还是在昭仁殿召见了他。

    “陛下就是这么报答父亲多年来对您的疼爱?”不出他所料,一向温文尔雅万事讲究风度仪态的卫敏文,也被那道上谕激怒了,愤怒地来质问他。

    “敏文哥哥。”景珂静静地望着他,用了这小时候表示亲近用的称呼,而不是像往常那般称呼他为永宁侯,“这么多年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大统领最后的心愿,还是一直在假装不知道?”

    “敏文哥哥,我记得十年前,也是在这么一个深夜,你跪在昭仁殿的阶前,『逼』着父皇同意你扶棺南下。父皇他不愿意,他怎么可能愿意,但是你是大统领的儿子。在大统领生前,他抢走了你的父亲,到了大统领逝后,他却不忍心再和你争夺,也不愿大统领逝后还被这些事为难,所以他就算再不愿意,还是准了你的请求。”

    “敏文哥哥,卫家的声名真的这么重要吗?生者的脸面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完全不愿顾惜大统领的心愿,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葬到遥远的南方。”

    在景珂的声声『逼』问中,卫敏文无话可说。来时他明明想好了无数的说辞,被景珂这么一质问,他却哑口无言了。

    很久以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不是遥远的南方,那是我卫家的祖坟,身为卫家子弟,逝后归葬祖坟有什么错?”

    “敏文哥哥这么做当然没错,但是你问过大统领他愿意吗?”

    这个问题卫敏文没法回答,却不愿被景珂牵着鼻子走,终于问到了最重要的问题:“就算如此,入土为安,陛下怎么忍心去惊扰父亲的安宁?”

    世人信奉入土为安,开棺移墓都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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