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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七仍盯着猛豹,吓得弹开,回过神后羞得无地自容,半跪请罪。
发是『乱』的,脸上是黑的,袍子还跑开了扣,帽子也不见踪影。
御前的魏爷,皇帝戏谑地笑。
“ 回圣上的话,奴才……奴才……放,风筝。” 越说越低声。
“ 好兴致。” 隔着一丈多远笑他,“ 是在泥潭里放的不成?”
魏七努努诺诺回不上来,圣上甚少说这等玩笑话。
“ 奴才……赢了金『裸』子。” 所以要用心玩。
同他打赌的那人着急: 魏爷……是奴才赢的您。
“ 你过来。” 皇帝唤他。
“ 嗻。” 魏七走近两步。
这脸花的似只猫,“ 成何体统。 ” 自袖口掏出一方自个儿刚才用过的巾子照头扔过去。
侍卫皆惊,垂着脑袋不敢看。
魏七更羞,“ 奴才知错。” 默默接过。
皇帝转身上马,又绝尘而去。
安喜心道:圣上这趟是回来做甚的,往日东西都是派人送来的,莫不成是专程为瞧人的。
皇帝见魏七玩得开怀,本欲携了人一块,又觉不合规矩,无论太监还是妃嫔这般都有失体统,到底不妥。
于是马匹上依旧孤身一人,草原上猎杀。
这日确实收获颇多,除有孕的母鹿与大猫逃过一劫外,豺狼野鹿肥羊都猎到不少。
皇帝猎得一只猛豹,底下的臣子即便路遇凶虎也不敢妄动。
晚间营地里炙鹿肉与羊肉。皇帝自然是大赏,每四人便可分食一只猎物。
野山羊肥美味鲜,在炭火上烤地外焦内嫩,魏七换了值,坐在火堆旁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他吃一会儿便歇下来喝口小酒,抬头望望夜空,只觉此生再畅快也不过是此刻。
真不想回宫,若是能一辈子都如今日这般快活该多好,阳光下胡『乱』跑,还能在春日里放风筝,又能喝酒吃肉,比宫里好多了。
他复灌下一口,摊在地上舒展身躯,成了一只醉狐狸,眯着眼叹舒快。
第75章 狡狐难缠()
皇帝草原大宴臣子将领; 心中爽快,也饮下不少佳酿,只是酒量好并未饮醉。
安喜掀开明黄帝帐,皇帝往帐内一扫,几个奴才立在帐边,不见魏七。
他侧头问安喜:“ 人呢?”
“ 回圣上的话,魏七方才在外城东侧吃酒; 今儿他实在开心,吃的多了些,奴才见其有些醉态; 遣人将他送回去歇着罗。”
“扛来。” 胆挺肥,朕都未歇下他就敢先喝醉。
安喜:扛扛来……做甚么,都成醉猫了。
“ 圣上,依奴才看; 今夜还是另召人服侍,魏七醉着呢; 恐有不周。”
皇帝入帐,冷眼瞥安喜,“ 老东西你倒周全,朕可说了要幸?” 他取茶盏饮下一口; “ 叫你扛来。”
“ 嗻,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安喜装模作样自掌嘴,“ 奴才这就派人扛魏七来。”
魏七帐中两个奴才正替他沐浴; 喝多了的猫歪在浴桶里嘟嘟囔囔,“ 我不回去……我还喝酒咧。”
“ 小魏爷,您甭喝了,您已喝多罗。” 一奴才笑话他。
“ 没喝多……我知晓……自个儿在沐浴咧。”
脑子还留着几分清醒。
“ 魏爷,咱们伺候您先歇了,明儿还当差不是。”
“ 那明儿……还有肉吃,有酒喝么。”
两人噗嗤一笑,以您如今的身份,想喝酒还不容易么,向上头那位讨不就有了,一句话的功夫。
“ 有酒,明儿还有酒,圣上围猎二十来日呢,过几日蒙古王朝拜,咱们还能有好酒喝。”
“ 宫外好……不要回……唔。”
一年长的奴才手快,忙捂住魏七的嘴。
“ 魏爷!您喝多了,仔细祸从口出!”
魏七睁着绯红的眼,眸中水蒙蒙。
“ 嗯!我像是真喝多了。”
“ 可要吓坏咱们罗,万幸您今夜不当差,否则哪能让您喝个痛快。”
“ 嘿嘿。”
魏七还没嘿完,外头就有人来。
“ 魏爷可在,应安爷吩咐,咱们……扛……送您去帝帐。”
帐内二人大惊,“ 魏爷,魏爷,祖宗您今夜可得小心,莫惹出事儿来。”一面应一面将人草草擦干,穿好亵衣裹紧。
魏七湿着长发被几个太监扛去了帝帐。
此刻帝帐中的安喜确实是忧心,他就怕今日魏七喝多了,撑不住恭敬嘴里吐出些什么陈年旧事来。
人来,安置妥当。
皇帝道:“ 都退下。”
“ 嗻。” 悄无声息离去。
帐帘落,帐内烛光融融,魏七半睁着眼四处张望,似不太明白怎么自个儿转瞬就换了地方。
他的目光停在另一人身上,目『露』不解。
皇帝撑着脑袋观赏他的醉态,心里很喜欢。
原来喝晕了是这般模样,不吵不闹似傻子一般,倒也有趣。
他半靠在榻上,俯身垂下脑袋贴近,热气扑面,盯着魏七『迷』蒙的眸低声问:“ 宫里好还是宫外好?”
魏七这回说了实话,他想了一会子:“ 宫外好。”
皇帝沉沉低笑,朕也觉得宫外好。
“ 伴驾好,还是不伴驾好?”
魏七这回想得更久,他盯着皇帝目光专注,像是要认出跟前是何人在问。
后者很有耐心地等着,半晌,魏七却不答。
今夜天子实在是有闲情逸趣,他掌中的佛珠垂下,在魏七面上轻扫,问得愈发低柔带着诱哄:“ 伴驾好不好?”
魏七痒地直闭目,躲开佛珠低声喃喃道:“ 伴驾,伴驾好也不好。”
皇帝一怔,探究地打量他,不知这人是真醉还是假醉。
“ 为何不好?”
他掐住魏七的两颊,近至呼吸相接。
后者仍旧闭着眼道:“ 伴驾……要受罚,要挨打。” 他眼角渐渐溢出一滴泪,烛光下闪疼了天子的眼。
后者不知怎的心头一窒,有些胸闷。
从前罚得狠了些。
他叹息,松开指间力道转为轻抚,“ 你这样乖巧讨人喜欢,今后伴驾都不会再挨打受罚。”
“ 今后是……多久啊?” 魏七问。
可惜皇帝把他当醉鬼,不想回答的问题自然要逃避。
他反问魏七: “ 伴驾哪儿好?”
魏七笑,却又落下一滴泪:“ 伴驾……有风筝放,有花儿看,有酒喝,有,有好东西吃。” 话中透出天真无邪,皇帝觉得他真是醉了,醉得傻气又可怜可爱。
“ 你若是一直似今日这样,朕……” 皇帝止住话头,他本欲说,你想要的这些小东西朕都赐你。
可这种话对着一个醉鬼说也太傻,皇帝今夜说得够多,他觉得自己也喝醉了,跟着一块犯蠢。
然而还有最后一问,他轻轻叼住魏七的耳垂,灼热的气息混着浓烈的酒香钻入魏七耳鼻。
“ 朕好不好?” 含糊而低沉,若不是离得太近,恐魏七也听不清。
问完便停,舌头搅着人耳朵上的一点子软肉不放,兴许也是慌『乱』。
既然近初时手段凶残可怖,那这几月的纵容与之相较,你醉酒思量之下,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魏七真想装作没听见,只是今夜他借酒装疯说了太多大逆不道的话,不得不转回头奉承。
“ 好。” 喃喃一个字低不可闻。
您做帝王是明君,自然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只是说完却哭得更凶,无声流泪。
皇帝听得清楚,回应的也是想听的那个,然并不如他所想的得到了宽慰。
既然好,你这东西为何一直哭。
“ 莫哭了,喝多便耍酒疯,叫人瞧见笑话。” 天子长长叹息,如何也没料到原本今夜只是想解闷,却反倒搅得自个儿心『乱』,不得安宁。
魏七心道: 您好,您是圣明君主,我是喝醉的奴才,堂堂君王还不许奴才哭一哭了。
“ 天子不为卑贱之躯所动。”
皇帝捏紧佛珠,抵过心头突如其来的一颤。
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清醒,怎的今夜句句都『乱』他心神。
若是清醒怎会有胆子说出这番话,可若醉着,又太过清醒,什么都瞧得明白。
你不如闭嘴罢。
他覆住魏七的湿漉漉的眼皮,掌心贴住了『潮』湿的睫『毛』,扎得他不得不心软。
“ 唔……” 佛珠投地。
早该堵上,这样伶牙俐齿,狡诈如狐。
两人唇|舌纠缠吻得久了难免意动,只是皇帝探手入被中,褪了亵裤一『摸』。
得,还是歇了罢。
他倒在魏七身上平息欲|念,适逢安喜那个没眼『色』的,因着担忧偏要这会子来讨骂。
“ 圣上,魏七醉罗,不成罢,奴才另安排人来可好?小子就先抬出来。”
皇帝烦得很,闭眼不耐道:“给朕滚远些!” 本就『乱』,还要来瞎搅和。
安喜不敢做声了。
帐内皇帝对魏七道:“ 你今儿歇这。”
魏七这会子开始真醉:“ 嗯……不成的……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皇帝真是烦得很了,时醉时醒,这奴才够厉害的,偏生他今夜所言皆有失帝王风范又不好拆穿。
“ 滚榻下歇。” 发都是湿的,以为朕想同你睡一处么。
魏七麻溜翻身,骨碌滚下去,气的人又想骂又想笑。
上头扔下一床锦被罩在他身上。
塌下铺有毡毯,身上又裹着两层被,倒是暖和。
魏七想着心事加之又喝了不少酒,今夜斗智斗勇太费心神,『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次日他是被皇帝踢醒的,若无人叫他起,魏七能睡至日上三旰。
皇帝脚在他『臀』上轻踹,“ 起开。” 懒东西。
魏七一个激灵连忙爬起,长发散『乱』蓬在脑袋上好似燕巢。
外头安喜领着人进,一瞧,赶前几步朝魏七脑门上狠拍一巴掌。
“ 傻小子快出去收拾妥当了。”
“ 嗻。”
皇帝瞥安喜一眼,倒也未说什么。
魏七本以为前夜之事后圣上应当要恼怒的,结果却与往日无甚不同。
这日几位皇子都猎到东西,虽只是野兔野狐这等小物,圣上也十分宽慰了。
傍晚又有赏赐下来,盘中盛着炙兔肉,旁边还有一壶酒,魏七却不敢再喝了。
他今夜当差,喝得身上染酒气总是不规矩。
魏七入帝帐时皇帝瞥了他一眼,不是喜欢酒么,也知晓怕了,赐下去不敢喝。
他就着烛光翻书,“ 你今儿得了什么好东西?”
魏七今日得了恩典同几个奴才去外城周遭的临时商市逛了一圈,确实淘来不少有趣的物件。
“ 回圣上的话,都是些粗鄙之物,无甚特别之处,比不得宫中精细。”
“ 这般小气,朕并未开口讨,你急什么。”
魏七哑口无言,自上回夜里以来不知怎的,圣上同他说的话总有些奇怪。
“ 奴才伺候您歇下?”
“ 不急。” 皇帝合上书,瞧了眼帐外天『色』,“时辰尚早,陪朕去外头走一遭。”
又要出去,哪里尚早,天都黑了。
魏七二人一面应下一面伺候他穿衣。
所幸安喜这会儿也未歇,稍整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