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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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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不言。

    “ 嗻,奴才这便吩咐下去。”

    安喜躬身退,皇帝望着案头上黑『色』木匣子里摆着的红石榴,道:“ 不必送去内廷监。”

    安喜一顿,“ 嗻,奴才晓得。”

    皇帝突伸手将红石榴拿了过来,翻开下头刻着的“ 安”字细瞧,粗观是很规矩的瘦金体,再瞧却又透出了两分风骨。

    他的手指在上头摩挲,突道:“ 魏七是哪里人士?”

    安喜心中一咯噔,道:“ 回您的话,魏七乃前朝明帝永嘉二年生,是正正经经的京城人。

    家里平辈有六,此子最幼,是以唤为七。

    其双亲皆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靠栽种果树为生,后突逢变故,欠下巨债,不得已将最年幼的孩子送进了宫里来。

    这些皆是奴才在他调入乾清宫之前便已查清了的,应当不会有错。”

    “ 你得空了再去查查。”

    “ 嗻。”

    “ 还有,他生辰是何时。”

    不论是魏七还是陈宵衣,生辰的日子都已过了。

    “ 回您的话,事不凑巧,魏七三日前满的十八。”

    “ 知晓了,办你的差去罢。”

    “ 嗻,奴才告退。”

    小半个时辰后魏七来。

    靠在榻上的天子这回不知怎的竟生出些不自在,用来遮掩的书卷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

    当腿边传来微凉的触感时他竟一瞬僵直。

    皇帝屏息等待,魏七自轻薄的蚕丝被中钻了出来。

    前者以眼角余光自书卷后轻扫,见人垂着眼,面容淡然,一时有些难言的失落。

    两人皆停住不动,实在是有些久了,生分不少。

    虽日日相见,到底不如以往肢体纠缠那般亲密。

    夏夜的风轻轻地自窗柩外飘入屋中,榻旁的冰盆散发出丝丝凉意。

    乾清宫内外扰人的夏虫皆被禁卫除去,万物俱静的夜里,挨得十分近的两个人能十分清楚地听见彼此的心跳。

    皇帝凝神听了一会子,却发觉自己的心跳不如魏七的平稳。

    于是他弃了手中的书,光明正大地盯住躺在身侧的人。

    后者在这样迫人的目光下微微蜷缩。

    皇帝伸手想要『摸』一『摸』他,却又迟疑地收回。

    他握拳抵唇清嗓子,“ 你同安喜请复差,为何不多歇几日。”

    还是先说上几句话为好,否则总觉着不自在。

    “ 回圣上的话,奴才养了许久,早已大好,整日窝在榻上恐反倒要闷坏。” 魏七的声音仍是有些闷哑,像嗓子里堵了棉花。

    “ 嗯,也好。”

    天子有些接不上话了,他缺少同人闲谈的经验,尤其是在即位了四载之后的当下。

    魏七也不想同皇帝在龙榻上谈天,或许说他是不想多待。

    他轻轻扯住了皇帝的袖口,前者怔住,覆住他的手掌,握紧,垂首吻他唇。

    松垮垮束在脑后的长发垂落,扫在魏七的耳边,遮盖他的脖颈。

    这夜额外长且慢,天子也额外地温和。

    魏七陷在里头几乎要『迷』失,放弃了一切的抵御与挣扎。

第84章 欲死同椁() 
西暖阁内雨散云消; 安喜令下头人来扛魏七。

    皇帝立在榻旁垂着眼看着熟睡中的人,抬臂微一挥,“ 不必,今夜留他。”

    众奴才皆是一颤,安喜低声劝,“ 圣上……奴才斗胆……这恐不大好罢。老祖宗那儿……”

    后者轻笑,沉沉的声音响在寂静的夜里; 昏黄暖光照耀之下,年轻帝王的面目显得额外沉稳威严。

    “ 乾清宫上下皆由你打理,安喜。” 他俯身拨开覆在魏七面上的湿发。

    “ 奴才在。”

    “ 朕知你有分寸。”他缓声道。

    “ 回圣上的话; 奴才知晓了,奴才必当管制好阖宫上下,不该传的觉不会透出半字儿。”

    安喜心中叹: 唉,这御前总管的位子实是不好坐呐。还得想法子瞒住寿康宫那头。主子爷任『性』; 前一月方应承了老祖宗,现下背着人便忍不住。

    “ 嗯。” 他起身; 几个太监上前伺候着更衣。

    “ 将人挪开,替他擦擦身。”

    “ 嗻。” 安喜手往后一摆,几个驼妃太监上前,轻手轻脚将魏七挪至不远处的罗汉床上。

    后者微皱眉; 在罗汉床上翻身,沙哑的一声嘤咛溢出,似猫儿一般将脸往褥子上蹭,继而再度安稳入睡。

    皇帝心中骂: 狗东西; 回回都能睡着,怕不是个畜生投来的。

    暗地里骂的难听,眼角眉梢却是柔和。

    折腾来折腾去两人终于又在同一张榻上歇下。

    夏夜里闷热,纵然丝被凉滑,冰盆在侧,若偏有人要挤在一处也难受得慌。

    暖阁内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守夜的太监静默地立在屏风后。

    龙榻上皇帝睁开眼,翻身看身侧人。

    他实在是不知为何魏七偏要往自个儿这处翻。因许久未曾亲近,本欲留人歇下,谁知这东西麻烦。

    他皱眉,伸手扒开肩旁靠着的那颗脑袋,热呼呼地气息吹地人心燥。

    魏七脑袋被人推搡,梦中呓语,“ 娘亲……” 语气中流『露』出委屈。

    他又要往这头滚。

    皇帝伸手抵住他,“ 不许再过来。” 他低声警告。

    这般大的人了,夜里做梦还要唤母亲,没出息。

    魏七像是分辨出来皇帝的声音,老实躺着不动了。

    半柱香后,皇帝翻身起,转头有些气恼地望着睡相不堪的某人,魏七已将他挤至榻里侧。

    怎的不往另一侧滚,滚下榻才好。

    “ 倒茶来,闷得很。”

    “ 嗻。” 守夜的太监低声应。

    皇帝探手接了茶一口饮尽,他道:“ 抬……” 却突又止。

    人是自个儿执意要留,现下又叫抬走,实是有些失颜面。

    “ 圣上,您有何吩咐?”

    皇帝摇头,挥手示意奴才退下。

    他凑在魏七耳边威胁道:“ 你再往朕这头挤,今儿就甭睡了。” 看是谁更厉害,再折腾朕,朕就折腾你。

    也不知魏七究竟是有多怕这句话包藏的含义,竟缩了缩身子呓语道:“ 不……”

    皇帝嗤笑,拍拍他汗湿的脸,轻轻将人推开,挪出地方躺下安歇。

    终于度过一夜。

    翌日阳光大好,魏七自明黄柔光中被人拍醒。

    他睁开『迷』蒙的眼,眨了两下又合上,抬臂遮住眼睑。

    大清早的怎会看见圣上,定是未睡好,犯糊涂了。

    哪里是大清早,这会子已午时,天子下朝回,在乾清宫后头的小马场里骑了两圈,又瞧了几本折子,见了两三个大臣。

    最后回西暖阁一问,人仍未起。

    这还了得,也太能睡,恐要睡出病来。

    他稳步走近龙榻,守在榻旁的奴才掀开床幔。

    皇帝撩下摆跨坐,探手抓住睡在里侧的人,揽过脸拍了两下,下手带了几分力。

    他想: 你倒是睡得好,一夜安眠。

    “ 再不起,就扒光了,扔出乾清宫。”他的唇贴近魏七朝上的掌心,一字字说得极缓,说完便轻咬了一口。

    后者似被虫蛰一般麻痒痒地浑身哆嗦。魏七睁大眼,吓得心一空,撑起身欲请罪。

    “奴才不知……”

    “日上三竿了。”皇帝打断他,修长的手指贴住魏七睡得绯红的脸轻轻刮蹭,若即若离。

    “你可真能睡呐,魏七。”跟前人胸前的亵衣衣襟凌『乱』敞开,他的目光在那些印记上流连。

    气氛暧昧不明,魏七垂着眼,僵直着不敢动。

    “朕的榻可还舒坦?”皇帝逗他。

    “回圣上的话,舒坦……”

    “嗬,你当然觉着舒坦。”他留了半句未说。

    皇帝抚袖起身,“快起,朕的西暖阁中还从未留过似你这样懈怠的。”

    “嗻。”魏七红着耳朵低应,暗骂自个儿心大。

    几个太监伺候魏七起身,呈上清粥并汤『药』,魏七乖乖喝下后回了后头的侍院。

    一路上众人探寻打量的目光与从前相比又多了几分深意。

    内书房中,安喜趁着皇帝『揉』额闭目的功夫,将前些日子自己查到的有关魏七的入宫前的消息呈上了翘头案。

    “圣上。”

    “何事?”

    “回您的话,前些日子您吩咐奴才去查探魏七的身世,奴才现下已查出了些眉目。”

    “你说便是。”皇帝撑着额角靠在宽大的紫檀雕云龙纹宝座上养神。

    “嗻。”安喜躬身,上前两步。

    另有一奴才将案卷轻轻放在案头。

    “奴才这些日子已派人细细地打听过,魏七确是京郊十里外的小县城降生。此县尚在顺天府管辖范围内,是以魏七亦属京城人士。魏家那时的保长也已寻了来,确能证他的身份。”

    “嗯。”皇帝淡声应。“朕知晓了。”

    他歇了一瞬又道:“现今,魏七家中如何?”

    “回您的话,因买卖亏损,早在五年前便已举家南迁,奴才差的人向左邻右舍打探,魏七家中长辈似是欲赁几亩地农耕糊口,奴才便未曾再细查。”

    “嗯,这般便可,不必去寻。”走了好,他摩挲着指上扳指,免得那东西总想着出宫,夜里还要娘亲。

    皇帝想:陈家嫡子?嗬,荒唐否?

    然,若查出来真是陈家的宵衣也无妨。

    他闭目悠闲地想着,若是陈家出来的世家子岂不是更妙。

    陈肃远愚忠一生,最疼爱的嫡子却成了奴才,委身于龙榻。

    且举家去留皆捏在朕掌中,只消一句吩咐抹去姓与名,是魏七还是陈宵衣皆不重要,都逃不脱。

    皇帝闭着眼,唇边泛起笑纹。

    他享受着权势滔天与掌控乾坤的快意,心中生出残忍的凌虐感。高高在上俯视如蝼蚁的奴才,虽疼爱怜惜却并不尊重,以为一切尽捏在自己手中。

    却不料,当五年后真相撕开的那一刻,朝夕相伴的枕边人反目,面『色』狰狞地诉说着仇恨,自己会是那样痛心后悔,原来他的魏七竟不是魏七。

    实在是冥冥中注定,寿康宫太皇太后揭『露』魏七身世时乃祖孙二人之密谈。

    安喜并不知晓,是以他仍旧好心替魏七遮掩。且此等经年旧事乃太皇太后当初一手吩咐下令,做地滴水不『露』,难有破绽。

    皆是天意。

    承盛四年七月中旬,延禧宫主位淑妃被诊出有孕,后宫哗然,延禧宫一时得势,门庭若市。

    夜里龙榻上,皇帝抚着魏七的发想着:可惜是个太监,若是个女子,也可封嫔封妃。如能诞下皇子,兴许……

    他又笑自个儿荒唐,想这许多,即便是个女子到底出身也低了些。

    淑妃入宫许久,能有孕亦是在他授意之下。

    然皇帝望着身旁人沉睡的面容又忍不住要想,若真能生,会生出个怎样活泼讨喜的精怪。

    承盛五年三月二日,淑妃难产,诞下四皇子后香消玉殒。

    纵然无情心冷,延禧宫内皇帝抱着弱小的儿子时仍是心中烦闷。

    他下令将淑妃以贵妃之礼厚葬,赐四皇子名曦,曦为晨光,太阳为皇权之象征,已是十分疼惜喜爱。

    次日晚间,皇帝抱着魏七又想:万幸是个太监,不是女子,否则这两年,若无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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