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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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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翁眯起眼,『露』出个笑,回他道:“ 甜! 官老爷,俺自个儿种的梨咧!可甜! 您尝尝 ”

    他捧着竹篮筐子凑近。

    刘全平日里从不『乱』用宫外的东西,那回却不知怎的,竟真捡了个梨来尝。

    咔嗤一声脆响,他咬了两口又吐。

    宽大的街道上竟无一人敢喘气。

    “ 不甜。” 他阴沉沉地说着,嗓音尖刻,气势凌人。

    老翁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已成了刀下亡魂。

    血染午门前的盛安大街。

    此事传遍京城,朝堂上却无言官参报于上,武官亦沉默不言。

    刘全猖獗,几年来已害死不少朝中大臣,圣上偏信宦官,已无人敢惹他。

    红袍白鹤,招摇于金銮大殿。着麒麟纹饰的重臣怯懦避让,辜负大好河山。

    七岁学童诗作得粗糙,算不上如何工整押韵,只是其间的含义却深。

    归家后,陈家祠堂内,陈宵衣跪在寒凉的地砖上,伸出掌心受罚。

    他父亲拿着厚重的戒尺狠打,打了几下后问,“ 你可知错?”

    陈宵衣垂眸回,“ 儿子不知,儿子何错之有?儿子不过是咏鹤。”

    他还要倔强狡辩,诗中字字句句皆指向朝堂,如此明显能人不知。

    此诗若传出去,叫刘全听见……

    陈肃远面『色』煞白,摇摇欲坠。

    “ 逆子! 死不悔改! ”

    陈宵衣抿嘴忍耐,掌心渐渐红肿。

    陈肃远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心中又是气又是担忧。

    这个孩子生来便瘦弱,他与夫人悉心呵护,养了七八年才长成如今这模样。

    都道这孩子聪慧,将来必有所成。

    陈肃远又何尝不对他寄予厚望,宵衣居安,望他勤勉有为,望他平平安安。

    只是实在太过倔强,气『性』甚大,不知天高地厚。

    他也不愿折了赤子心意,不愿孩子过早便向残酷的现实低头。

    只是……不得不折,他唯恐有朝一日,自己年老不力,要护不住他的爱子。

    陈宵衣的母亲陈王氏得了消息急忙赶来,却停在祠堂外不再进来。

    她掩面哭泣,心中焦急不已。

    一面心疼孩子被罚,一面担忧他惹下的大祸。

    虽心知此回必要做出姿态给那头瞧,可依旧不忍见儿子吃苦。

    左右为难,靠在墙角咬着帕子痛哭。

    陈宵衣似有所觉,他眼眶泛红,撇撇嘴低声道:“ 儿子知错。”

    “ 大声些! ” 叫紫禁城里住着的九千岁也能听见。

    陈宵衣望着身前立着的牌位与袅袅申起的沉香,一门之隔外他母亲的低声哭泣若隐若闻。

    “ 儿子知错! ” 他大声怒吼,声音尚稚嫩。

    “ 在此思过一月,抄家训两百遍,听明白否?”

    “ 儿子明白。”

    陈肃远扔下戒尺,拂袖离去。

    门闭,屋外夫妻对视。

    陈肃远似一瞬失了所有力气,他颓唐道:“ 夫人,为夫对不住你。”

    这是妻子拼死生下的孩子,他们唯一的孩子。

    陈宵衣的这首诗到底还是传到了皇帝耳中。

    次日早朝,明帝玩笑一般随口提起,几人揪心,暗自可惜。

    陈肃远慌忙跪地请罪,道:“ 小儿无知,实非有意,臣已罚他闭门思过,请圣上责罚臣管教不力,治子无方。”

    明帝却道:“ 此子慧极。” 轻轻揭过。

    众人心下大惊,刘全立在皇帝身后强撑仪态。

    陈宵衣的神童之名传开,刘全因皇帝的四个字而有所收敛。

    此事传至西南时已是三日之后。

    彼时还未满十九岁的萧隀俨立在马背上。

    夕阳西下,染红天边云彩。

    他身旁的谋士叹,“ 高门世家中还能出一两个有气『性』的孩子,京城尚且有救。那位也不算是病入膏肓,昏庸之极。”

    萧隀俨却道:“ 满京重臣默然旁观,竟沦落到要靠区区孩童点破。

    哪里有救,已是病入骸骨,『药』石无医。

    难不成还要等个十来年,等京中世家后代长大不成? ” 如今是神童,焉知将来又会长成何等模样。

    不料十年后,陈宵衣十七年华,脆生生直挺挺一根墙角静默生长的青竹,却被自己一手折断。

    他远望。“ 届时江山都恐被异族所占了罢。” 不若靠自己来挣。

    皇帝自往事中惊醒,仍有些回不过神来。

    世事奇妙,凡间人兜兜转转,缘分深的两人注定要遇上,注定要纠缠。

    皇帝发怔,几瞬后起身疾步出西暖阁,穿过正厅与东暖阁,径直来到东偏殿耳房门前。

    雕花木门上了锁,他一脚踹开。

    哐当一声响,锁头落地,木门裂烂。

    魏七缩在榻上,埋头靠着榻头团坐。

    他对皇帝闹出来的动静毫无反应。

    皇帝行至榻下的圆桌上坐下,并不去计较魏七的无礼,左右更忤逆的话都说出来了。

    “ 麒麟满踟蹰,无以报河山。” 皇帝轻念,“ 你写的?”

    魏七浑身一抖,“ 不是,陈宵衣写的。”

    而他早已不配做陈家的孩子。

    皇帝心头五味杂陈,似是觉得他可恨可怜又可惜。

    然事已至此,不可重来。

    神童能有很多,紫禁城里伴驾的魏七却只有一个。

    “朕再问你最后一回。” 皇帝瞧着他明显消瘦的身躯,问:“ 是否执意要出宫?”

    “ 是,奴才要出宫。” 魏七始终都不曾抬头看皇帝一眼。

    “ 好,很好。” 皇帝笑,他的手指颤动不停。

    他想问魏七,你是否有些喜欢朕,然而却开不了口。

    “ 若是朕不放呢?” 他偏头饮茶。

    “ 您若是不放奴才出去,奴才也没别的法子,唯有苟活。”

    苟活?

    皇帝呼吸艰难。

    原来在你看来,待在朕的身边竟是苟活。

    “ 朕待你不好么?” 他仍是忍不住要问,只因实在是气恼不解。

    “ 呵。” 魏七抬头盯着自己身上的白『色』亵衣。

    “ 不过是养只猫一般地养着罢了。”

    皇帝胸口起伏不定。

    养猫,养猫。

    他堂堂一个皇帝,从来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去养猫。

    “ 朕若当你是只猫,便不会……” 皇帝说不下去了。

    他本想说自己不会同猫相亲,不会日日都念着一只猫,不会替一只猫仔细盘算。

    太难堪了,真说出来就太难堪了。

    “ 朕会同畜生在榻上欢好?” 皇帝言语相激。

    “ 欢好?” 魏七转过头来望着他。

    “ 是您一人的欢好寻乐罢了。”

    皇帝不可置信。

    “ 呵,朕一人的欢好?”他沉声嗤笑,“几日前你还在朕的榻上叫,抱着朕搂得挺紧,扭得也欢。”

    越是相近相亲的人,越知晓如何刺痛对方。

    “是啊。”魏七面『色』煞白,唇反相讥道:“奴才是太监,太监不是男人,就是跟条狗,也能叫得欢。”

    皇帝听不得他这样说。

    “魏七!”他几步走近,满面怒意。

    真该掐死他。

    “你不要再妄想出宫了,你这辈子都是朕的人,都要待在宫里。”

    魏七嘴唇哆嗦,“您留着罢,留奴才这副空壳,但我永远都不是你的人。”

    皇帝心道,你说不是便不是罢,左右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魏七又将人给气走了。

    前者本是想起往事,心中难得愧疚,放下恼恨前去求和的。

    谁想魏七一心要出宫,丝毫不见屈服认错之意。

    皇帝回西暖阁叫来王福贵。

    “ 你去叫内务府打副脚铐来。” 他淡声吩咐,“照魏七的身量做。”

    王福贵心下大惊,想着要回去禀报师傅,嘴里却应得恭敬。

    “ 做得好看些。” 你说是养猫便养猫罢,不是朕的人,就做朕的猫。

    拿脚铐子栓畜生一样栓上几日,就知晓朕从前是如何待你的了。

    皇帝『揉』着额角,叹自己纵魏七纵过了头。

    两日后脚链子呈上来,上头镶金嵌玉闪闪发光。脚环内侧包有柔软的羊皮,戴上去定不会太过难受。

    皇帝心中满意,当日夜晚便拎着脚链子去见魏七。

    他将东西往人榻上一扔。

    “ 现下朕给你两条路走。一是戴着脚铐伴驾,二是不戴脚铐伴驾。你自个儿选。

    魏七置之不理,眼皮子都不抬。

    “选。”皇帝掐住他的手肘,心下却吃了一惊。

    短短十来日,魏七便消瘦得很了。

    细细的一截手臂攥在掌中,叫人心中酸闷。

    皇帝说:“你好好想,若能想通。前事,前事朕皆可不去问罪。”

    弑君这样大逆不道的胡话亦可一笔勾销。

    魏七却有恃无恐,他勾唇笑:“奴才要出宫。”

    他心知皇帝奈他不得,否则怎敢轻易翻脸。

    “好!”皇帝气得笑出声来。

    既然不识趣,那就栓着,真以为朕会心软不成?叫你如此戏耍。

    “来人。”

    “奴才们在。”

    “替你们魏爷戴上。”

    第三回 不欢而散。

    转眼七月底,魏七被困于东偏殿已近二十日。

    皇帝似已平息了怒气,可却有一月未召幸后宫佳人,安喜也仍被关在侍院。

    这日皇帝又做噩梦。

    梦见银质脚铐断裂,榻上人不知所踪。

    他举目四望,遍寻无人。

    “ 魏七……魏七……” 皇帝在睡梦中呢喃。

    守夜的太监小心翼翼地靠近。

    “ 圣上……您可还好?”

    前者惊醒,满头大汗,心悸不已。

    身旁无人,皇帝掀开床幔。

    满室冷清,下首罗汉床那头亦是空空『荡』『荡』,笑语的人不在。

    他起身往东偏殿那头去。

    魏七缩在榻上睁眼望着黑夜。

    皇帝上榻,将人拥住。

    “ 莫要再闹了。” 夜里的人都脆弱,天子的声音亦带委屈。

    魏七挣扎,脚铐子叮当作响。

    皇帝放开他,起身将东西解了。

    其实一通折腾也不过就戴了三四日。

    天子到底心疼,舍不得折磨人。

    他制住魏七胡『乱』踢打的腿脚,手掌在脚腕处轻『揉』。

    “ 真不喜欢朕?” 皇帝实在不解也不信。

    分明有六年的相伴时光,近两年更是亲密无间,他都要心软,为何魏七能无动于衷。

    魏七瞧见他眼里的委屈与脆弱,心中亦起波澜,只是最终却道,“ 从来都不曾喜欢。”

    皇帝一瞬之间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有魏七的 ';从不曾喜欢'; 反反复复在脑中回响。

    他眼中闪寒光,堵住魏七的嘴,恶狠狠地咬。

    恨不能撕下这利嘴。

    从不曾喜欢,一切皆只是一厢情愿。

    魏七任他发泄,神游天外。

    皇帝彻底认输。

    “ 陈家不是朕要抄的,你双亲的去留亦不是朕能做主的。”

    “ 先帝残暴,朕那时不过弱冠,如何能抵抗。”

    “ 朕想替你父亲求情都不能,朕又做错了什么?”

    皇帝这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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