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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怪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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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之大,实是无奇不有。

    又比如说她眼前的这只厉鬼。

    沈熙——哦不,现在该叫她沈兮迟了。她看向伏躺在地上的男人,勾了勾唇,眸色微沉。

    这只厉鬼,不仅是她平生未曾见过的妖鬼,而且,它杀人的方式,和自己在除夕宴上被刺死的方式,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

    “兮迟?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快点!”

    不过愣了眨眼的功夫,沈阿公已经急不可耐地催促起来。

    燕均听出事态紧急,不敢再耽搁。他的目光从少女薄泽的眼皮上移开,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沈兮迟不再看他,与他错身而过,几步就将水端放到晕倒的男人身旁。

    沈阿公头也不抬,指挥燕均,“快,你力气大,来帮我把他绑到回廊柱上。”

    又对沈兮迟道:“兮迟,你把水看好了,随时要准备着放到他眼前来!”

    沈兮迟应了一声,站在一旁静候。只见沈阿公和燕均三下五除二,将男子捆绑到三人围抱方能绕环的回廊柱上,再三确认绳子不会被绞断之后,沈阿公连忙招呼沈兮迟:“快,将水端到他面前!”

    沈兮迟照做。

    沈阿公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银针,用力抓住男人的头发,将他的头向前一拧,下手极快,将那根银针扎进了男人的脖颈间的穴位上,渗出点点血迹。

    男人很快醒了。

    这一次醒来,他的戾气比适才又涨了几分。只见那男子狂怒得目眦尽裂,口中发出怪叫,手脚奋力扭动挣扎,远远看去,活生生像一只不受控制的发狂野兽,怪异且诡谲。

    远处的人群惊呼一声,皆为三人捏了一把冷汗。

    沈阿公倒不害怕,只镇定自若地站在被捆住的男子身边,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白符纸,伸手贴至男子额头正中处,闭眼喃喃,快速念起了符咒。

    那男子边咆哮着冲沈阿公吼叫,边用力向前挣扎,力度不减,企图冲破结绳的桎梏。然而,随着沈阿公的符咒越念越快,他的动作慢慢变缓了下来。

    众人皆舒了一口气。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连沈兮迟都以为今天的危机已经化了的时候,离男子较近的燕均突然大吼一声,“快!他要挣脱了!”

    说时迟那时快,结绳下的男子手腕一扬一顿,藏着的刀片锋利,一下子就将结绳斩断!

秦淮惊魂夜(二)() 
——他方才的静默竟不是被沈阿公制服;而是麻痹众人;试图悄然脱身!

    好一只狡猾的鬼魅!

    燕均想也不想;飞身上前径直按住他。

    见他上前;男子的唇畔露出一丝冷笑;掌心刀光一闪;将锋利的刀刃直接划向了燕均毫无防备的心口!

    “小心!”沈兮迟皱眉大喊;忍不住前倾一步。

    燕均却无丝毫慌乱。只见他露出一个讥诮得意的笑,身形一扭,力量奇大;竟然硬生生止住了前扑的趋势,随后腰肢下沉,双手成对拳;虎虎生风;往斜下方用力砸向男子的双膝——

    “嘎吱”一声。

    是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燕均双拳力大,竟然生生将男子的骨头折断。

    那男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就在此刻;闭眼念咒的沈阿公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从怀中取出妖鬼奁;正对男子风池穴;随后冲沈兮迟喊道:“兮迟;快;水!”

    沈兮迟已等候多时,连忙端水上前,放到男人面前。

    水明晃晃倒映出男人的影子——

    荡荡水波中;哪里有什么端端正正的人脸?

    水里头倒映出的;分明是一张鲜血淋漓、青面獠牙的狰狞鬼脸,血肉模糊,森然可怖!

    沈兮迟早已作了心理准备,尚且还能镇定自若。倒是那燕均,看到水影中的厉鬼冲自己施施然露出一个阴森诡异的笑,头皮一麻,手底松了松,险些又让这鬼魅逃了去。

    沈阿公对他道了句,“公子,请务必闭上眼睛,阿公这就收了这妖孽。”

    燕均一愣,“为何要闭上眼睛?”

    “鬼魅性狡,你手里这只更是诡计多端。”沈兮迟淡淡回他,“别以为只有狐妖才会惑人,厉鬼照样会。”

    听到沈兮迟开口,沈阿公乐呵呵地笑了,接上话茬,“是啊是啊。公子,为了这整个区坊安宁,你可千万不要睁眼啊。”

    燕均点点头,正待闭眼,却听见手底下的厉鬼凄叫了一声:“别碰我!”

    是对着沈阿公。

    老人眼角微眯,对厉鬼的叫声丝毫不予理睬,左手施咒的手指动作不减,右手拧开桃木拴,就要打开妖鬼奁。

    那鬼只剩了上半身尚能活动,见沈阿公不理会自己,只拼了命地挣扎,滔天怨气将木盆中的水激荡起旋急的水花。

    “老头,你可知妖鬼奁并不能压我一世!?”六魄开始剥离,鬼魅凄声惨叫,只扭曲着鲜血淋漓的青面,尖声威胁沈阿公,“今日元宵,离七月半正好隔了半年!鬼门虽不开,鬼桥却是会搭上的!那些小鬼过不去,但我却”

    沈阿公蓦地睁眼,提气厉声质问他:“你到底想怎样?!”

    适才,他见这厉鬼尚新,修为不高,以自己的能力,还是能将他收进妖鬼奁的。谁知道这鬼也不知道经了什么高人指点,竟然知道正月半鬼桥搭的秘密。

    这鬼说的没错正月半,鬼门不开,鬼桥却会搭上。厉鬼本就是戾气之盛,若是引来一众不详的东西,惹得金陵城大乱,也不是不可能。

    沈阿公缓缓放下了手,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想怎样?”

    厉鬼的六魄被收了一魄,元气已然大伤。然而,他依然维持着做鬼的体面,仰天厉笑三声,道:“我就如实说了吧。我原是这晚晴楼中的头牌,顾眉生!”

    燕均心下一动,下意识睁开眼睛:“你是眉生姑娘?”

    “呵,没错。”已化作厉鬼的顾眉生冷笑了一声,“想不到吧?你们豪掷千金只为一睹芳颜的顾眉生,其实早就死了!”

    沈兮迟皱了皱眉头,“那你今日来,是要做什么?”

    “我化魂为鬼,只为复仇!”

    顾眉生倏地扭头,一双血眼目眦尽裂,死死盯住不远处房间内的那个白净秀才,一字一顿地喊出他的名字。

    “冯、梦、玉!你为了掩盖你断袖之癖,竟然缢我、杀我,将我分之、弃之、食之,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顾眉生顿了顿,蓦地,她冒着血珠的嗓子口发出一声凄惨的恸哭。

    “你可知秦淮的水有多冷?你好狠的心呐!”

    那个叫冯梦玉的白净秀才如遭雷劈,呆愣愣地看着昔日花容月貌、今朝面目狰狞的顾眉生,竟连一句话都忘了反驳。

    而沈兮迟,这个曾颁布熙平令的前镇国长公主,心下一紧。

    只有她知道。

    熙平令的第一条,即判定“短袖之癖是为罪责,虽不得裁,流放千里”的那条律法——

    就是她加上的。

    至于加上这条律法的原因哎,说来话长。

    她看着冯梦玉苍白如纸的脸色,再看顾眉生那张面目全非的鬼脸,皱紧眉头,只觉得自己这怀着天下的心中,从没有这样闷堵过。

    沈兮迟在原地怔忪片刻,身后的鬼魅已如泣如诉,痛诉起冯梦玉的罪状来。等她再往后看化作厉鬼的顾眉生,却惊讶地发现,刚才那个抓着厉鬼的络腮胡大汉不见了。

    ——他大约是觉得顾眉生双腿已断,不足畏惧,便悄悄离开。

    沈兮迟没多往心里去,自己往后站了站看住顾眉生,只听见她凄厉骂道。

    “冯梦玉——我的冯郎!若你和我明说你有断袖之癖,我又何尝会去出卖你?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没有心肝,却不知我顾眉生虽流落风尘,但依然不会去做那等卖友求荣的小人勾当!”

    厉鬼悲怆,水影中的鬼脸更加扭曲。

    冯梦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挤出一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你休得污蔑我。”

    大抵是有沈阿公在一旁镇场,他后半句的底气都足了几分。

    顾眉生没想到,罪证就在眼前,冯梦玉还敢抵赖。她心下绝望如海潮翻涌,虽残缺了一魄,体外戾气仍涨了好几分。

    “冯梦玉,你敢让官差去替我收尸么?就在半月前的那日子时,你把我一半的尸骨切碎,投入集庆门外”

    “你住口!”像狗被踩到了尾巴,冯梦玉大喝一声,额上沁出几丝汗液。

    他是金陵六部兵部尚书刘炳信手下最亲信的幕僚,若此事传了出去,他不仅要被流放千里,性命难保,而且冯家家族规矩森严,恐怕他们这个旁支,自此永无翻身之日

    冯梦玉这么想着,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千百个对策,嘴里一刻不停。

    “顾眉生,你我二人从未见过面,你怎敢如此诋毁我?且不说你到底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就算你在这里空口白牙说自己是晚晴楼的眉生姑娘,那你们的鸨母认么?晚晴楼可是有一个现成的眉生姑娘,正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屋内,等着为自己的恩客弹她那首平沙落雁!你呢,你又是哪里来的鬼?!”

    顾眉生张了张嘴巴,随即恨恨道,“你算定了我说不清你算定了”

    楼下,围观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六部的那个冯梦玉,金陵城里关心时事的男人们都晓得。这么多年,他们可是从没有听说过他竟然有断袖之癖的。

    毕竟,他后院里还好端端地养着妻子和小妾,两个孩子都能自个儿走路了,家里更是连个娈。童都没有,是个端正的清净人儿。

    倒是这厉鬼,平白无故地出现,先是杀了人,后又泼脏水,恐怕是别有用心,专门来蛊惑人心的吧?

    这么一想,大家投向顾眉生的目光顿时掺杂了几分怀疑。

    冯梦玉见舆论风向有变,脑子里过了一遍说辞,张嘴又想继续为自己辩护。

    谁知,那个和沈阿公一起来的沉默少女,明明只是个明艳端方的美女子,蓦地开口,言辞犀利,竟是直逼他而来。

    “冯梦玉,半个月前的子时,除夕夜里,你究竟在哪儿?”

秦淮惊魂夜(三)() 
冯梦玉脸色一僵。

    他好歹也算是刘大人身边最亲信的人;虽然最近来了那个叫燕均的小子和自己平分秋色;但好歹也差不到哪儿去。这金陵城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面儿上;谁不是恭恭敬敬叫自己一声“冯公子”?

    这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卑贱少女;竟然敢在他面前直呼其名?还是用这种质问的语气?

    更要命的是

    冯梦玉与刘炳信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少女一开口;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他确实说不清那晚上自己的去向。

    除夕夜前夕;前两江大都督曹霍明退官致仕,下了帖子给全金陵城的官员,邀请他们除夕当夜到都督府上行酒乐。

    曹霍明虽致仕;他在宫里做秀女的女儿却被升了一级,成了有品级的娘娘。全家人不日就要搬去京城,金陵城里有意北调的官员;自然都要前去巴结一番。

    冯梦玉也随刘炳信一起去了。只是宴行至半途;他突然接到密信,不得不起身告辞离开。

    当时;满院子的金陵官员;可都亲眼目睹着他走出都督府。

    事发突然;那时的冯梦玉只得胡诌了一个理由。他哪里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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