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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意阑珊-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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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兴气急:“历朝历代以来,除非皇上驾崩而膝下无子,否则不管以什么借口理由取得皇位都是逆谋篡位!此事一沾此罪名一扣,那就是对君主不忠!为臣如此,足以令国公爷你往后背一生骂名!你只看见了表面上皇上的丑事,又哪知道桓王背地里的处心积虑?国公爷难道不曾想过,封后大典上如此凑巧抖落僧衣一事,实在巧合的过分了么?国公爷当真相信,这背后无人推动吗?”

    这简直当头棒喝,姜国公脸猝不及防就白了一分,他那日只知要扳倒翁贵妃。却不想一同扯出的竟是宣昭帝,如今想来,那完美的契机,当日殿上钰轩候的主导,宋冠言的推波助澜,木兰突然的临阵倒戈,看起来何等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若真是凑巧,又怎会如此毫无纰漏?

    王铭道:“当年皇上尚身为太子之时;是何等作风;国公爷难道忘了么?如今再给皇上一个机会;便相当于是再给国公爷你自己一条出路;现在回头;还有机会;如今你看着桓王是好;可当初的皇上难道就不贤德?今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国公爷何必如此冒险的拿身家去赌?我等当年冤枉了公主,背井离乡,如今想起来仍是悔不当初,姜国公,望你慎重。”

    “冤枉了公主?”庞大的信息量一瞬间强行涌入脑中,姜国公一时全然无法理清,凤磬瑶当年那些天怒人怨的混账事儿,就属眼前这三人谏的最为激烈,现在他们却跟他说,冤枉了公主?姜国公多年戎马的暴脾气都快上来了,你们他妈逗我玩儿么?

    王铭叹一口气,侧身看向一旁的半老徐娘,“许姑娘,你来说吧。”

    徐娘颔首,她气质淡如烟,若未将风尘看透,她不会有这样的眉眼。

    这话该从何说起呢?她想了想,开口嗓音恬淡沉静,让人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娓娓述来的,都是红尘。

    “这话说起来,就有些远了……”

第197章 这有什么过分的() 
当年公主多大来着?七岁还是八岁,徐娘也记不清了,南莫子民都知先皇后贤德,倾尽一生辅佐先帝,常微服至民间,将民情呈递与圣听,却极少有人知道常年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小女儿。

    先后亡后,先帝思妻,将所有疼爱几乎都倾注于幼女之上,而因先皇后造成的先例,公主想要微服出宫,一直都是极为便捷之事,大概所有事情的起始,就开始于思贤楼。

    官家子弟多桀骜。足年少,恰风流,思贤楼是民间百姓自发为先贤所建筑的七层高楼,里头藏珍奇古画,绝笔遗迹。数不胜数,原本的初衷本是秉着缅怀之情所搭建,可后来,就成了各家官门子弟争夺面子互相攀比之处。

    公主年幼,却因先皇后自小带着游历施教。才学着是比这些酒囊饭袋胜出不知几倍,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狠狠打脸不在话下。

    京都安稳繁华,繁华盛世才出恶少,在家族中乖巧面具戴的久了,书读完了无所事事,自然便欲寻求刺激的乐子。

    世家子们见公主穿得那一身儿也是上等的稀罕料子,自然知她来历与他们所出不大,这才学既然比不过,那恼羞成怒之下。自然便得比拿手好戏,斗鸡走狗了,这些公主当年也输过,只是输的不太狠,无法令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们心中泄愤,于是,便带她去嫖。

    十里秦淮是当时最富盛名的秦楼楚馆,围水而建,环湖绕一片琉璃灯,衣香鬓影,遥望去一片星城,尤为璀璨,御史大夫的儿子摇着扇子就将那片儿一指:“你敢不敢去?”

    “当然敢。”

    这地儿也并没什么可怕,她娘带她游历的时候,什么旮旯窝没钻过?

    徐娘接的贵人多了,一眼便知这些人来历不凡,当然好好招待,恭请上头雅间儿厢房,开始这些纨绔子们,还只是挑着一些艳的小曲儿听。然后震惊的发现公主还能跟着拍子合上几首,他们这就有些不淡定了,论风流潇洒难道还要比不过这毛头小子不成?

    那今后还怎么混!

    尊贵无比的御史大夫儿子当下暴躁地挥了挥手,在一片笙歌曼舞中轰赶了歌姬:“去去去,都给我滚出去。唱的什么东西!”

    公主当时看他们的眼神大概就像看神经病,一脸奇怪:“你到底懂不懂得欣赏?她们歌喉分明一流,承转起合毫无罅漏,我敢说这整片秦淮都找不出几个了。”

    御史大夫的儿子这就更生气了,他抬手指着自己鼻子:“我不懂得欣赏?”

    公主嗤笑:“你连她们唱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懂得欣赏?”

    沈廷很气恼,眼珠子一转冷笑道:“你干过的最过分的事儿,是不是也就是听听这些小曲儿?”

    公主像是没怎么听懂他的意思,斟酌了一下,才试探性的问道:“这些小曲儿……有什么过分的?你觉得过分?”

    沈廷当场就被噎住了。看不出来挺会玩儿的啊,他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沉静的也先打听了一下公主的身份:“公子贵姓?”

    “免贵姓冯。”

    冯?

    沈廷想了想;朝中他所知的大一点儿的官儿;有三个人姓冯;御史中丞冯荃;三品参将冯敬;太常寺少卿冯思明,这三个人,说惹也是惹得起的,他心中略微放下了些,不管她是哪一家的儿子,玩儿大了之后,他都把这责任脱得了。

    他当下就肆无忌惮了,站起身豪气干云地狞笑:“那咱们就玩儿些更刺激的吧!”

    未给公主说话的时间。一众纨绔闻言立即欢腾起来,起着哄将她拖着一并跟了出去。

    秦淮中央有一方圆台,四面高阁悬梯,红绸垂挂,贵人于阁中遥望而下,见得是十余名女子身裹薄薄红纱立于台中,随音动起舞,随曲转脱衣,白花花胴体乌发血红纱,尺度颇为壮观。

    公主掉头要走。沈廷一把将她拽回来洋洋大笑:“傻小子,这些你没见过了是吗?今儿小爷就带你出来见见世面,瞅瞅男人都是怎么玩的!你还不快谢谢小爷?”

    “谢你妹!妓子无错,你这是玷辱!”

    毕竟年纪小,公主当时三观还是很正的,知道“黉宫有序;衣冠正容;神其各思;是仰是崇”,她自启蒙时便知衣冠端正有多重要,学子礼仪的基础莫不敢忘,妓子如此无有不妥;可学子如此分明禽兽!

    众生百态,不管风尘还是伶人,为的都是想努力的活着;以女子攀比来获得心理上的优越感;这简直令人无法理解。

    “玷辱?”沈廷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蓦地大笑出声,直不起腰:“玷辱?你去问问这些女人,有哪个是不想让本少爷玷辱的?她们都巴不得让本少爷玷辱,哈哈哈。”

    公主忽然觉得有些悲哀,这些人都是世家之后,未来的朝廷栋梁,如今的大臣忠廉却会老,朝堂更迭都是一代一代,势必今后的一些大权,都会交到这些人手上,而所谓的蛀虫,也不过如此了。

    赌场妓坊并不脏污;公主本身身为女子;要她看这些,并没多大的问题;可这些气血方刚的少年郎,那问题就有些大了。

    沈廷极快指了圆台中央最为艳丽的三名女子:“把这三个人给我带上来。”

    徐娘瞅了眼。腆着脸赔笑:“爷,她们还有三舞才结束呢,而且,在开舞之前,她们便已经被别的爷点了。”

    沈廷觉得自己的威严收到了挑战,他大怒的嚷着要加银子,而秦淮十里,最不缺的就是达官显贵,区区一个御史大夫的儿子还着实做不到横行霸道的地步;当人家那些公侯伯爵家的世子;都是闹着玩儿的么?

    所以在徐娘再一次尴尬的说“不行”之后;沈廷就知道对方的来头不小了;他一腔欲火积压无处发泄;徐娘只能赠赔一些清茶薄酒;让他再选些别的。

    对于这些被宠惯了的人,他们的潜意识中往往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故女子换了几拨之后沈廷总觉得不堪入目,进而愈发的暴躁。

    这些虽说在徐娘的意料之中,可她却也无可奈何,秦淮婢女这时捧茶酒而上,沈廷首先看见的是这婢女的一双手,苍白纤纤,嫩如幼笋,犹如燥热天气里突如其来的一股清泉,洋洋洒洒,若能温柔抚慰胸膛。那滋味一定舒爽。

    他折扇去挑起了这婢女的下巴,女子抬头目光如受惊幼鹿,漆黑濡湿,带着几分不明就里而有些惊惶的询问,软软糯糯的,多么勾人的眸子!

    沈廷心猛地就波动了一下:“留下她,我就要她。”

    “爷,她就是一名添茶婢女!”徐娘脸色明显变了。

    沈廷长眉一扬,显然失了所有耐性,“怎么。这个不行?”

    徐娘为难至极,断然的拒绝她肯定不敢,她勉力的斟酌用词:“不是说不行……”

    沈廷一张银票拍了她怀里:“既然行,那就别再废话,给小爷滚出去!”

    婢女惊慌地看向了徐娘。红着眼不断地摆手摇头,不断地摇头。

    “爷!”徐娘也有点慌了:“幼娘她不过就是一名哑女,并不是秦淮的人,况且她已有夫家,只是偶尔来秦淮帮帮忙而已。我并无做主的权利,您看要不再找找别人?”

    这再三的推诿拒绝,众纨绔终于心生不满了,一瞬间开始起哄狠狠的耍起了架子:“这不行那不行,你莫不是当真看不起我们沈大公子不成?你这秦淮还想不想开的安生?”

    徐娘连忙说不是不是。这些权贵,她没一个得罪的起。

    公主想说话,然而她人微言轻,一开口声音便被淹没。

    在金钱以及绝对权势的欺压下,徐娘终归是选择了当一个睁眼瞎,临走前她轻轻说,幼娘,你就认命吧,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看,你家徒四壁。未婚夫也不过是一名穷书生,抱着科举高中,衣锦还乡的美好梦想,要你沦落风尘,染尽素手来为他铺一条未来可能并没有你的康庄大道,金榜题名便迎娶她人的例子见得太多,你堕过秦淮,他一定会嫌你脏污,你又何必为他劳苦碌碌一生?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而御史大夫位列九卿之一,即便是嫁入此高门做妾,你也必定会一生衣食无忧,终不用再为生活奔波,可安享到手荣华了。

    徐娘捧着那一叠银票退了出去,夹缝中最后一眼她看见一张绝望的脸,惶然凄惘,梨花带泪。

    这扇门关起,她知道她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她没有任何权利将自己所认为的东西强加到幼娘身上,可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

    她没敢再看幼娘那双眼睛,幼娘有一双特别干净特别干净的眼睛,也正是这双眼睛,挑起了徐娘心中所有的罪恶。

第198章 当年秦淮老板娘() 
那一晚幼娘哭的特别厉害,哑女的哭声极具穿透力,沈廷为头,礼部侍郎之子芮晟为辅,看她磕头求饶磕的头破血流,“可怎么办?”沈廷貌似很怜惜的摇了摇头:“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将你压在身下狠狠儿的蹂躏一番。”

    幼娘抽着气便再也没了声音,她竭力压抑着不敢再哭,可那泪还挂着,沈廷绷不住就大笑出声,像是在戏弄一只可怜儿又可爱的小宠物。

    调戏的事情做完了,那自然就该做正事了。禽兽不知避讳,当着众人的面便强行要撕烂人的衣服,幼娘愈是挣扎,沈廷便愈是得劲。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啊,徐娘隔得那么远似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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