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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决战密营-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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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榆身法飘忽起来,就象一片枯叶,随着日本军刀的影子,翻卷旋转,手里的匕首一划一刺,疾若闪电,晃起来却尽是虚招,而两腿使出连环步,疾进疾退,忽东忽西,把红脸汉晃得哇哇一阵大叫,长刀抡起来一阵猛砍,旁边的阿混瞧得真切,心里有数,说道:“有了。”

    “当当,”匕首和长刀相撞两下,陈榆一腿,踹中红脸大汉的胸口。红脸汉也不糊,身子歪了歪,刀法不乱,曲臂一抹,刀尖滑向陈榆的左腿。

    此时陈榆右腿尚未收回,左腿正是支撑,高个子这个“败里求胜”的招数,很是高明,陈榆又喝了一声:“好。”左腿一曲,膝盖前顶,瞬间便躲过了刀锋,同时,右臂一划,匕首寒光闪过,直截高个子右腕。

    这两下一气呵成,壮汉再也躲避不及,匕首冰凉的锋面,已经击中汉子的手腕。

    “完了,”那汉子闭了闭眼。

    这一下,本来可以当时割伤那汉子的手腕,即使割不断,也必造成重伤,但陈榆斗到后来,对这红脸汉的武功,越来越是敬佩,引起了“惺惺相惜”之心,并且,越来越是疑惑,这人武功如此之强,难道真是日本鬼子?日本人会这么精通中国的单刀刀法吗?

    所以,电光火石间,他将匕首的刃口,扁了一扁。刀刃横着贴在红脸汉的手腕上,没造成丝毫伤害。

    那汉子觉得手腕冰凉,却是不痛,愣了一下才发觉,陈榆手下留情了。他迟疑着张大了嘴,不再动弹。陈榆手腕一抖,刀柄一磕,击中他的关节,那汉子手里的长刀“当郎”落在地上。

    “狗汉奸,要杀就杀。”那红脸汉驻足不动,口里怒骂。

    这一句“狗汉奸”却是把陈榆心里的疑惑给解开了。他后退一步,问道:“你是谁?我不是汉奸。”

    红脸汉没理陈榆,却把眼睛狠狠瞪着站在旁边的瓜仔,目光里象是要喷出火来,骂道:“日本鬼子,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一下,奇怪了,阿混扭脸瞅瞅瓜仔,没搞明白,瓜仔眨巴眨巴眼睛,也瞅了自己一眼,他穿了一身粗布短褂,绾起的裤腿上溅满泥点子,一双草鞋沾满泥水,瓜仔摇了摇头,不解地望着汉子嘟囔道:“什么?日本鬼子?你说谁?是在说我吗?”

    “哼,”那汉子收回目光,瞅着陈榆,满脸都是不屑的神情,“佩服,你的武功很好,有这一身的本事,却自甘下作,当了汉奸狗腿子,也不怕辱没了祖宗。”

    “你误会了吧?你是谁?”

    阿混走上前来,拱了拱手,“这位朋友,你真是误会了,我们既不是汉奸,他也不是日本鬼子,”他一指瓜仔,“你看看,有这样的日本鬼子么?”

    那汉子的眼神,疑惑起来,往前犹豫着走了两步,仔细打量瓜仔,瓜仔一腆胸脯,哈哈一笑,“老兄,你可瞧好了,我是后水峪的瓜仔,嘻嘻,我是日本鬼子?你这眼神儿真是唉,隔着帽子亲嘴儿,差得远了。”

    那汉子犹自不信,睁大了眼睛,盯着瓜仔,忽然拍了拍脑袋,“咳,这可真是兄弟,对不起了,我认错了,可是你长得太象了,真是一模一样,你看这个事儿闹的”

    “我长得跟谁太象了?”瓜仔莫明其妙,“跟日本鬼子象吗?冤枉,我哪里象鬼子了?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真的,对不起,”那汉子回身又冲陈榆点了点头,“兄弟,真是误会了,我把你们当成咳。谢谢你,刚才手下留情,没把我的手掌给切下来。”

    大家都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这一场误打误撞的打斗,想起来犹自后怕,陈榆说:“我看你拿着日本指挥刀,也把你当成日本鬼子了,哈哈。老兄,你贵姓?”

    “我姓郝,叫郝大富。”

    “啊?”陈榆和阿混都吃了一惊,“你就是郝大富?”

    原来,方江跟他们讲过郝大富的事,从石山返回以后,郝大富有私事,便和方江、丁义等人临时分手,双方商量好,等郝大富办完了事,就立刻去后水峪村与特工队会合。谁想到,在这片茂密的苇塘里,双方误打误撞,打了一场。

    解除了误会,两方都不禁哭笑不得,怎么会这么巧,互相都把对方当成了日本鬼子?郝大富说:“瓜仔,你不知道,有个日本鬼子,确实长得跟你一模一样,个头,胖瘦,体型,怎么说呢,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唯一差点的,便是他比你长得老,额头上皱纹深一些,再有,他的目光比你凶,闪着毒光。”

    “啊?是吗?”

    “你们听我慢慢讲,这个日本鬼子,是个阴险凶恶的家伙,化装成中国人,穿着一身就跟你穿的差不多,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我差点落到他的手里。”

第162章 沼泽大战(3)() 
四周的芦苇丛里,不时响起水鸟的叫声,偶尔有鼬鼠之类,一窜而过,战斗后的苇丛里,又恢复了平静。

    郝大富盘腿坐在沙岗上,把那把日本战刀拿起来晃了晃,“这刀还是在石山的时候,从鬼子手里缴获的。因为钢口锋利,削铁如泥,我一直带在身上。可也就是因为它,差点被日本鬼子给逮住宰了。”

    大家都席地而坐,听他慢慢讲述。陈榆拿过战刀,仔细观看,战刀沉重压手,刀锋闪着一道幽幽的暗光,照得见人影,刃口寒气闪烁,果然异常锋利。

    “我本来,按照方组长的话,是要到后水峪找你们的,可是,在半路上,我遇到了几个奇怪的人。就在我出了小桥村,奔上后水峪的路上,看到了大路上有人在拾粪。那是一个身材挺胖的汉子,穿着瓜仔,就跟你穿得差不多,看起来就象是个农民,背着一个粪筐,拿着一个粪叉。”

    “咳,老郝哇,捡粪有什么呀,我也常常去拾粪。”

    “不对,”旁边的阿混,盘腿坐在沙地上,把湿了的布鞋晾在旁边,用手抠腿上的泥巴,“瓜仔,你会在农忙的时候背个筐头子去拾粪吗?象你这样的壮劳力,现在正是秋忙的季节,地里、园子里的活儿,做也做不完,晚上顶着星星还在忙着收秋,哪会闲得蛋疼,遛遛达达背个粪叉子拾粪去?”

    “对呀,”瓜仔拍拍脑袋,“我给忘了,拾粪得拣闲时候。”

    郝大富从腰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件小东西来。

    这是一个黑色的小圆牌牌,椭圆形,只比红枣略大,上面拴着一条细绳,牌牌上有一条飞龙图案,牌牌和图案铸得颇为精致,那条飞龙,昂首摆尾,活灵活现,直欲从牌上飞去。

    “这是什么?”

    “不知道,”郝大富摇摇头,“我接着说,见着那个拾粪的以后,紧接着,又看见了两个拔草的,也是村汉打扮的壮汉子,低头猫腰,在路边庄稼地里拔草,其中一个人,猫腰撅腚的时候,腰带上,就露出这个系着的小牌牌来,就是这个”

    阿混夸奖道:“老郝,好样的,你心思细密,干我们干咱们这一行,倒是正合适。”

    “不不不,哪里是什么细密,我是半路上走得急了,到旁边的庄稼棵子里去撒尿,正好赶上了。那个捡粪的,凑到拔草的人跟前,他们俩嘀咕起了悄悄话,可没想到,我当时就在旁边的庄稼地里撒尿,一下子给听了个正着。你猜怎么着?他们俩说的是外国话”

    “啊?”

    “没错,就是外国话,虽然我听不懂,但一下子反应过来,这肯定是日本话,这几个人,毫无疑问,是日本人化装的。想到这一节,刷拉一下,把我给惊得呀,简直是把尿都给憋回去了。”

    “哈哈”瓜仔乐得一仰身躺在地上。

    “这些日本鬼子,为什么化装成农民,出来拾粪、拔草?一定是有阴谋诡计,变着法儿地出来害人。我听方组长说过,咱们在这片地方,经常找鬼子的晦气,那么,这回鬼子象阴沟里臭虫一样,偷偷摸摸的捣鬼,是不是要给咱们下绊子呢?”

    “对,你想得对。”阿混又夸奖道。

    陈榆挠了挠头,他心里暗想:“人家郝大富,看模样也是个粗人,同自己一样,是个练武的出身,可是,听人家嘴里说的,头头是道,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能动脑筋,象方组长那样缕着条条分析,怎么自己就不行呢?腊梅也总是责备唉,还是我自己的问题,总是一根筋,不爱动脑。以后可得好好改改。”

    草丛里,一阵微微响动,随着草叶摇晃,一只灰色大鸟,钻出草棵,飞向天空,陈榆童心大起,从身边抓起一段陈年苇根,扬手向飞鸟掷去。

    几乎与他同时,郝大富也捞起一块土坷垃,甩向飞鸟,两人姿势一模一样,陈榆用的袖箭技,郝大富用的飞刀法,只见那只鸟刚刚起飞,尚未展翅起速,便翅膀一扑愣,仄着身子跌落下来。

    瓜仔一声欢呼,跳起来飞跑过去,钻进草丛里,阿混鼓掌大笑,“好,好准头,两个武功高手,今天聚在一块儿,可让我们开了眼了。真是箭无虚发。”

    瓜仔手里抓着那只鸟,钻着芦苇丛跑过来,嘴里兴奋地叫道:“好肥的大鸟,这是水窜鸡,一会烤熟了吃。”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天已过午,大家都没吃午饭,经过一上午战斗,已经是饿得前腔贴后腔了。阿混催促郝大富,“老郝,你接着说,那个假拾粪的鬼子,后来怎么了?”

    “好,我当时想啊,这里就他们俩,孤雁离了群,被我撞见,可别放过了,于是,我也顾不得撒尿了,琢磨着突然冲出去,拿刀劈了这俩货,可是,偏也凑巧,那个拾粪的家伙,也内急了,穿着庄稼地,走过来撒尿,他迈过玉米垄,突然发现了我,吓了一跳,刚解开裤子,赶紧往起提。”

    瓜仔正准备烤鸟,也停下手,侧耳听郝大富讲述。

    “这时候,我已经把裤子提上了,伸手抻出背在后面背囊里的战刀,那鬼子,可真是精得很,‘哇呀’一声怪叫,一边提裤子,一边往外跑,我在后面,提了战刀就追。”

    “追上了吗?”陈榆听得直攥拳头。

    “没有,”郝大富遗憾地摇了摇头,“庄稼地里跑得慢,我举着刀窜出去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跑到拔草的鬼子跟前,我上前挥刀就砍,那家伙,身子也挺灵便,躲得也利索,几刀全砍空了,倒是那个拔草的,被我两刀削破了衣服,呶,这个黑牌牌,就是那时候被我打落,掉在地上的。”

    “嗯,这俩鬼子能在你刀下逃生,也算是有两下子。”

    “鬼子功夫不错,看身法,象是空手道,我劈了几刀,全没建功,心下着急,正要再使几式泼风刀法,那俩家伙却没有心思恋战,一左一右,分头便逃”

    “哈哈,难怪,人家怎么会有心思跟你恋战?”

    “就在这时候,却情势不对了,我看见远处跑过来好几个人,虽然都穿着破烂衣衫,但显然不是农民,我心里明白,鬼子的援兵到了。我暗叫糟糕,这回,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这一下子情势逆转,我三十六计,拔腿就跑唉,再往后,说起来就更丢人了,我一路逃跑,人家一路在后边追我,一边追,一边开枪,我也不敢到后水峪去找方组长了,把鬼子引进村里,那可怎么好”

    “对,老郝,你不但武功好,胆子大,而且也有谋略。”陈榆不住点头,虽然比武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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