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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环被易半灵救了之后,就一直跟着她,做了她的丫鬟,伺候左右。而且从易半灵那里学得一身功夫。
就这样一晃十年过去。
此时正值太平天国运动在全国如火如荼展开,外有列强虎视眈眈。可以说整个江山社稷动『荡』不安,人命如草芥。在加上清『政府』因为鸦片战争的失败,被迫向大英帝国赔偿巨额赔款。整个国库消耗殆尽,不断向各地摊派赋税,许多地方的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逃荒,一时间,泱泱帝国,竟出现千里无人烟的惨状。
只是整个大清帝国从上到下,依然还沉醉于歌舞升平中。一点都没察觉到大厦将倾的危机感。纵使有那些一些有识之士,意识到危机将至,只不过人言轻微,无济于事。只能隐居山林,借酒消愁。
此时,在通往江宁城南京城的官道上。两条人影在炽热烈日下缓缓前行。
“大小姐,为什么我们要去江宁城(南京城)呢?那里不是正被‘拳匪’占据着。听说那群拳匪毫无人『性』,见人就杀。专吃人肉,还刀枪不入呢……”,其中一个人影说道。
这两个人影赫然是两个少女,其中一个风姿卓越,绝『色』艳丽,是一个绝『色』美女。而另一个大约十七八岁,脸『色』带着蓬勃的朝气。容貌也算一时之选,不过比起前一个少女,就稍微逊『色』。特别是前一个少女,眼睛绿如翡翠,充满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这两个少女正是“易半灵”和“左小环”,经过十年的时间。左小环已经长成婷婷少女,而易半灵完全没有改变,时光流逝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易半灵微微一笑,说道:“小环,那些拳匪也是人。毫无人『性』,见人就杀,可能有,但绝不会全部都是这样。不然他们根本得不到平民百姓的支持的,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加入他们。至于吃人肉,刀枪不入……这些应该是以讹传讹,不足为信!”
左小环有些迟疑,又说道:“就算这些不是真的,但是这些拳匪好像信什么皇帝、什么椰子,只要不信这个,他们都要处死!”
“是上帝教、耶稣!”易半灵微嗔、纠正说道。
“对对对,还是大小姐厉害。这么拗口的名字都记得住,小环就不行了,老是记成皇帝、椰子。”左小环吐着舌头般鬼脸说道。
186天京()
易半灵微微摇头,对左小环的调皮表情实在好笑。笑着解释说道:“上帝教是拳匪他们自己的称呼。这个教派发源于西方,在他们那边称为‘基督教’,基督就是他们的先知。而上帝就是这个教派中认为的唯一真神……”。
才说道这里,左小环忍不住好奇问道:“唯一真神?那如来佛祖、太上老君、玉帝这些神他们不认吗?”
易半灵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在基督教的教义中,只有上帝才是唯一的神,连他们信奉的基督,也才是先知、圣子,是上帝委派到世间的代理人。这跟我们的佛教、道教完全不同,我们认为这个世间神灵众多,唯一区别就是,各个教派中认为自己信奉的神才是至高的。”
左小环“哦”了一声,似懂非懂,这对她来讲,实在太难理解了。又接着问道:“大小姐,我们这次去南京城是要干什么?总不会是去游玩吧?”
易半灵笑着说道:“当然不是。这次去的目的是看看拳匪的头目是怎么样的人物,如果真的是个人物的话,也许我会帮他一把……”。
左小环惊讶看着易半灵,说道:“大小姐,我没有听错吧?你要帮拳匪?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
易半灵昂头向天,呐呐自语道:“拳匪?朝廷?正?邪?只不过各自主观生成的自我判定。在一些人眼里,也许他们是拳匪,但在另外一些人眼里,他们可能是英雄。就连所谓的朝廷也是这样。在漫长的时间长流中,今天的至高存在,也会埋没在荒野,了无踪迹……”。
说话间,眼神满是惆怅和忧伤。
左小环更是『摸』不着头脑,一脸费解问道:“大小姐,你讲的话好深奥啊,我怎么听不懂?”
易半灵叹息一声,说道:“现在你不懂,将来也许你会明白的。”
说完,也不管左小环理解不理解,说道:“走吧,看着天气,很快就要变天了……”。
说话间,天边飞来一块乌云,天『色』渐渐暗下来。
主仆两人也加快脚步消失在远方。
十天日后的江宁城(南京城)外。
六朝古都,也称“金陵”“建康”,地势龙盘虎踞,气势非凡。
不过此时的南京城却少了往日的繁华。自从被太平天国的起义军攻占后,就被剧为根本,定都于此,改成“天京”。
太平天国的天王洪秀全,为了兴建“天王府’;把南京城的所有古建筑悉数拆掉,把材料都收集起来作为建“天王府”的材料。而且实行了严厉的管制,商业行为几乎消失。
在城南的一处快要倒塌的房子里边,易半灵和左小环席地而坐。两人身上穿着一件连衣帽,乍一看,像是信奉“上帝教”的传教人士。就靠这身装扮,她们蒙混进“天京”。
“大小姐,现在我们怎么办?是直接闯进去天王府吗?”左小环问道。
易半灵说道:“嗯,不过要等晚上才行,白天人太多了,不方便观察。”
左小环自然言听计从,没有异议。
两人正在闭目休息之时,房子旁边的传来一阵人生。
“老五,听说最近东王和北王回来了,你知道吗?”一个公鸭般嗓音传来。
“嘘,老徐你想找死吗?这么秘密的事情你也敢说。你要知道最近天王和东王一直不和,东王一直『逼』天王封他为‘万岁’,表面上天王都应允。但实际上暗中密令北王和翼王调兵回天京,准备一举铲除东王。”另外一个瓮声翁气的声音回答道。
“嗯,对对对!你说得不错,最近不仅实行宵禁。还有很多不明身份的人都潜入这里,而且东王的人准备都纷纷驻扎在‘东王府’周边,很少出来惹是生非。看来天京最近要发生大的变动!”那个叫“老五”的人说道。然后又叹息一声说道:“我们太平军前几年对清军势如破竹,声势一时无两。连续攻占半壁江山,没想到攻下江宁之后,天王却裹足不前,在天京称帝,完全没有以前的雄心壮志。奈何众家兄弟一腔热血,却只能在天京戍守。现在清军已经缓过气,而我们却在内讧。此消彼长,形势不乐观啊!”
说话间长叹短嘘。
一旁的老徐则是赞同点了点头,说道:“哎,要是换你做天王该多好!说不定已经攻下紫禁城了!”
老五脸『色』一变,转头四望,发现没有人才放下心来。说道:“老徐,你想害死我吗?这种话你也敢说。要知道天王可是天父在人间的代言人。你这么说,等于是冒犯神明,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老徐“呲”了一声,不屑说道:“老五,什么天父天王的,这种话你也信?这只不过是天王他们愚弄一般百姓的,我们兄弟从广西金田一路跟着过来,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
老五闻言愣了下,然后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不错,以前在金田的时候,我们兄弟也算是老功臣。当时天王也没像这样不可接近,只是后来发展壮大,他却跟清军那些贪官污吏一般,骄横不可一世,想见一面都难比登天……”。
老徐也点了点头,怅然半响,最后说道:“算了,不说这个。说多了也无济于事,我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走吧!对了,我偷偷拿了一些老酒,我们兄弟去享受下……”。
“好,管他什么清军太平军的,我们兄弟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日无米炊!”
然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左小环从缝隙中偷偷看去,两个身穿太平军小头目服饰的人勾肩搭背从房子旁边走过。
左小环收回目光,小声说道:“大小姐,听刚才那两人所说,太平军恐怕有大的变动啊!
易半灵自然听到两人对话,点头说道:“嗯,这太平军也是内部矛盾重重,相互倾轧。看来这个天王洪秀全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左小环一听,赶忙说道:“大小姐来南京不就是想看下洪秀全是什么样的人物吗?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必看了,还是早走为妙,省得陷入他们内斗之中。你觉得如何?”
易半灵摇头说道:“不,我要看的不是他的能力如何……”。
“不是看他的能力?那要看什么?”左小环不解问道。
“我在寻找一个人?这个人的本事极大。我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化身为‘洪秀全’,所以才要亲眼确认。”易半灵解释说道。眼睛透过屋顶的破洞,寻思着什么。
“化身洪秀全?有可能吗?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左小环好奇问道。在被易半灵带走的十年间。虽然易半灵朝夕相处,但对易半灵的往事、出身却所知甚少,易半灵也从不提起,左小环更不敢问。只是从相处中,发觉易半灵武功高得不可思议,仿佛不会老,对什么事物都无欲无求。有时左小环都怀疑她不是人,而是神仙妖鬼之类。这还是第一次听她主动要找一个人,自然无比好奇。
易半灵摇头说道:“这个你不必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较好。”
说完后,易半灵救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左小环虽然是满肚子疑问,但也不敢再问。
一时间,破败的房子又恢复寂静。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中,弯月悬于夜空。蒙蒙夜『色』中,南京城如同巨兽陷入沉睡。只有那一队队的太平军在街道上来回巡逻。
此时,城中的“天王府”褪去华丽的外衣,融入夜『色』之中。只有中间一些建筑还亮着灯,时不时传来靡靡之音。
夜『色』中,两个人影借着夜『色』掩护,在高墙上时隐时现。速度之快,守卫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只感到眼前一花,而后一如平常。
不多时,两个人影已经接近“天王府”的中部,在一栋高大的阁楼前停下。这栋阁楼的防卫明显强于其他地方,一对对太平军交叉巡逻,根本没有半丝死角。
不过这种防守显然对易半灵和左小环没用。两人在暗影出相互打了个暗号,而后冲天而起,如同失去重量一般,轻飘飘落在阁楼顶端,隐身在屋檐下。
借着木制窗格,可以看见里边灯火通明,一群歌姬舞动长袖,载歌载舞。在舞池边,则是站在数十个侍女,双手垂立,随时待命。
在舞池上方,则是一个浓眉竖眼,颧骨高耸,虎鼻阔口,年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黄袍大褂,手中揽着两个袒胸『露』肚的妖艳女子,恣意畅饮。时不时伸手在女子身上『乱』『摸』,荒『淫』无度。
左小环一见,脸『色』一红。“呸”了一口,嘀咕道:“这些狗男女,这么『淫』『乱』,迟早遭天谴……”。
易半灵看在眼里,表情毫无变化,只是轻声说道:“小声点,不要出声惊动里边的人!”
左小环正要回答,不想头顶一阵阴风涌动。一点寒光如同毒蛇『射』向两人,在接近的时候。陡然炸裂出万点寒星,切断两人的所有退路。